我死了,現在不過是拖著逐漸腐爛的身體行走--這不是近日的想法,每當靜下來,我也會有相同想法。
什麼時候死亡?解僱當天?不,更早。疑心生暗鬼那天?錯,要早得多。愛上自己的影子的時候?近了。
那麼,我一定是「那天」死去的。
從那天起,我的時間便停止了。所有言行舉止、任何舉手投足,皆思考著如何與妳有所連繫。一切事情,我都想大聲喊出心底話,每逢幻想出與妳的情節,也能令我暗自高興。
曾經,我以為忘記了。但當初埋下的伏筆一但解開,心底裡的防堤馬上崩毀。我知道的--我不斷告訴自己,以往埋下的根終於結果,是該感到歡喜的時候。可是,我只感到想哭。
在腦海中,妳總是笑臉迎人(儘管那是模糊一片的模樣),牽著男朋友的手偶遇舊校老師。單單幾句說話,已足夠讓我勾勒出完整的畫面。
因為,我早已模擬過類似的景象數千數萬次,好讓自己死心。可憐的是,心底裡否應是事實,所以沒有認真對待。
直到從舊校老師口中得知,幻想一瞬間變成現實,要我在彈指之間做好心理準備接受衝擊。坦白說……我真的承受不住。
為什麼?當初忍住的眼淚,如今也不肯流下來?
哭了,心裡就會好過一點嗎?那麼強忍淚水,不就可以把妳永遠記住?記住了,我的時間會再次轉動嗎?
我能夠再次「活過來」嗎?
不,內心深處老早就有答案了。
將一切放開,才是活過來的唯一辦法。
你知道嗎--最令我生氣的地方,就是自己不知道為何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