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學會」特別篇Vol. 1-A Little Wanderer(下)
「哥哥~」
「哥哥~」
嗯…好熟悉的聲音…是誰呢?
「哥哥,拜託!你…你偷看人家洗澡我也不生你氣了,你摸我屁股我也不會跟媽媽告狀了,你快點起來,快起來呀!」
欸?我甚麼時候做過這些事了?我睜開眼睛一看,只見我過世的妹妹薇琪跪坐在我身邊,淚眼汪汪地用力搖著我。我知道妳想把我叫醒,可妳搖得我頭昏眼花呀…我正想伸手扶住又昏又脹的腦袋,不料手才剛要抬起,便感到一種柔軟而富彈性的感觸…
「吼!哥哥真是大色鬼!一聽到人家不生你氣,馬上就醒了!」
薇琪嘴不留情的噹著我,但她真的很擔心我的樣子,兩隻小手不停地拭著眼淚。
「嗯,哥哥真的很色呢。」
在我還沒搞清楚狀況時,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右手邊響起:
「跟姊姊不一樣,薇琪屁股也好,下面也好,都隨哥哥高興摸喔。」
「啊!薇琪好狡猾!」
「是姊姊太摸摸拉拉。」
呃…是拖拖拉拉吧?我看著她倆一來一往的鬥嘴,絲毫不解釋,也毫不在意為何我的手仍黏著她們的屁股不放。啊啊…這裡果然是天國嗎?主啊!感謝祢,赦免我的罪,讓我在死後仍能蒙祢恩澤來到祢的國度,感謝祢,將我最愛的妹妹們接來,讓我們得以團聚,享受永生。感謝讚美我主,阿們…
等一下,上帝也管人形的嗎?
「哥哥~」
「哥哥~」
當我腦海裡冒出這個念頭時,兩個薇琪停下了爭執,一左一右,笑嘻嘻地漸漸挨近我,身體也不科學的漂在我身體的正上方,隨著兩個薇琪的身影漸漸重疊在一起,那兩張不同的面孔也漸漸合而為一。突然,妹妹薇琪的樣子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人形薇琪,渾身是血,面目猙獰地掐住我的脖子:
「哥哥你拋棄了我!你背叛我!去死!去死!去死!!!」
我沒有…我沒有!我是想救妳的啊…
但無論我如何掙扎,也掙不開薇琪強而有力的機械手臂;但不知怎地,她的眼眶開始泛紅,鮮紅的淚滴順著她的臉龐滑落,滴在我的臉上…
「薇琪!」
嗚…我猛然抬頭,卻不知撞到甚麼東西,痛得我往前低下頭去。我定睛一看,我兩腳懸空,像是掛在甚麼東西上,我往後腦勺附近一摸,一根粗短而尖銳的木頭就在我腦後!幸好頭盔沒摔掉,不然我剛才已經去見薇琪了吧…
幸好,我似乎傷的不重,至少雖然渾身疼痛欲裂,倒是還沒感覺到有骨折或嚴重的扭傷,活動應該不成問題。不過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這山谷樹木參天,而我離地至少十幾公尺,就算底下植被還算豐富,掉下去肯定不死也傷。想到這裡,我從腰間的袋內拿出一卷傘繩,用刀割下一段,在其中一端綁上一個D環,扣在我的垂降鞍帶上備用,再拉出一大段對折,一端綁著我的手斧,朝離我大約三公尺遠的一棵樹上擲出,斧頭拉著傘繩,在樹幹上繞了幾圈,我就在這最佳時機用力一拉,全身往前離開了身後的木刺,往前盪去,撞上樹幹後,我趕緊改變姿勢,兩腿環扣樹幹的同時將扣著D環的那段傘繩繞過樹幹打結綁緊,作為我的臨時攀爬帶,這才稍微放下心,藉著攀爬帶往上爬,收回我的斧頭和一部份的繩子後,往下移動,很快便安全著陸。
我收起繩索,拔出手槍插上彈匣,安靜的上膛後,繼續向下走。這山谷似乎相當的深,我走了好久,地勢也還不見緩和,但隨著我越走越遠,水流聲也越顯清晰。應該不遠了,我看看手錶,日已過午,這裡的光線稱不上明亮,我加緊腳步在林中穿梭,終於在日落前來到了溪邊!我一看到溪水,欣喜若狂!甚麼也不管地就往溪邊跑去,顧不得弄濕衣褲靴子,讓溪水洗去我一身疲憊和乾渴。直到我心滿意足之後,我才站起身子向四周張望,在已略顯昏暗的山谷中,我隱約看到不算遠的地方有個形狀怪異的大石堵在溪中。好奇心驅使著我,我端起手槍走向巨石,而真相卻將我推向黑暗深淵…
那就是我們那輛老悍馬。被破壞者的榴彈炸翻從山上一路滾落這裡,摔得支離破碎。顫抖的雙手領著我,用斧頭劈,用短刀撬,拆開扭曲變形的車門,原本在裡面的弟兄早已摔得血肉模糊,更別說呼吸心跳了。我無法相信,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事實已擺在眼前。我沒有看見另一輛吉普車,他們早在我們摔落山下前便已為了閃避砲火與我們走散,而我,在車輛翻覆時最早被摔出車外的我,剛滾落山谷不久就被樹勾住而沒繼續往下掉,成為唯一的生還者。我跪倒在水中,趴在早被打成篩子的板金上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爬起身來,折斷一支螢光棒放在車內,在螢光照耀下開始將死去的弟兄拖出車外。我將他們拖到溪邊的碎石地上比肩陳放,用手挖起碎石掩埋他們,再折了幾根樹枝綁起權充十字架。
對不起...是我無能,陷你們於險地。最後不但害了薇琪,還害的你們,還有全隊的弟兄一起陪葬…我對不起你們…
「主啊,今日我站在祢面前,為我所愛的弟兄們禱告。我很遺憾,我只能夠找到比爾,萊利和尼爾森。
比爾,雖然你嘴很賤,經常找我碴,但你在最後,還是把我從瓦裡堆中救出來。我很抱歉,把薇琪的事怪罪於你,對不起,願你安息。
尼爾森,雖然你是第二小隊的,和你比較沒那麼熟,但是謝謝你,在最危急的時刻拯救我們逃離那個人間煉獄。雖然最後功敗垂成,但是你很努力了,而且你不是完全失敗,因為我還站在這。你真的很棒,你會離世,一定是因為上帝想要一個像你這樣厲害的司機。
萊利,我的好兄弟。一直以來你都在我們的背後守著我們,可以說我們之所以能夠奮不顧身地勇往直前,都是因為有你在,因為你是那麼的可靠,讓我們能放心把背後交給你。現在你不在了,我會自己多加小心。願你在主的身邊靜享光明與恩澤,再無殺戮與仇恨。然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幫我跟上帝留個位子,我或許再過不久就會去跟你們碰面了。感謝你,還有其他所有騎士小隊的弟兄們,感謝你們,願你們安息。阿們。」
簡單的禱告完,我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後,拿起我從他們身上找到的武器、裝備、彈藥和糧食,收在身上。我絕不會浪費你們的遺愛,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我一定會殺光他們!
我向著他們的墳墓行過軍禮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攀向另一邊的山坡。原本的那邊已經在鐵血的控制之下,但它們的勢力應該還沒擴張到山谷的另一邊。翻過這個山谷,鐵血的無線電干擾應該就不會奏效了。我一步步地向上攀,兩天之後終於翻過山頭,我的無線電也開始收到一些訊息,證明了我的推測無誤:我已離開了干擾範圍。我找了個地方躲好,拿出無線電開始呼叫。
「騎士二號呼叫HQ,聽到請回答。重複,騎士二號呼叫HQ,聽到請回答。」
就這樣,我和總部聯絡上了,我將小隊遭到鐵血包圍遇襲的事情說了一遍後,要求派出空襲,轟炸該區域,但他們卻拒絕了。
「該死!你們這些窩在後方的屁蛋!那裡有大量鐵血部隊駐守,還有兩個菁英人形,你不趁他們防空火力還沒成形前先炸他媽的王八蛋我回去他媽的第一個就宰了你,把你的肋骨切下來熬湯再餵你喝下去!媽的發科!」
我像是連珠砲般一字不差的幹完整句話。無線電那端像時間凍結一般鴉雀無聲,我順勢再補一句:
「這裡是騎士一號,下達攻擊命令:兩架武裝直升機,兩架攻擊機,30分鐘內給我將指定座標一帶炸成平地,這是命令。」
我不想浪費時間等無線電那端演內心戲,立刻切換頻道,同樣以騎士一號的名義叫第六支隊的老飛利浦朝我們失去的那個據點進行效力射,在空襲抵達之前不管手上有甚麼通通給我打出去!對無線電吼完之後的我,眼裡耳裡早被那天晚上的慘況填滿,完全聽不見無線電那端對我說了甚麼。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被遠方的爆炸聲和從我頭上緩緩而降的旋翼聲拉回現實,一架通用直升機降落在一旁。
「長官,辛苦…」
一位弟兄走下直升機,一看到我便把話吞了回去。我想我的樣子一定很糟吧!回想起來,或許是卡特隊長幫了我一把吧。我看著遠處的熊熊烈火,砲聲隆隆,爆炸聲不絕於耳。卡特隊長、萊利、維克多、比爾...我算是為你們報了仇對吧…兩眼發直的我終於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癱倒在地。如果這是演戲,此時該有一場及時雨洗去我的哀愁才是。
然而不是雨季的現在,只有滿天飛沙拂過我的臉頰,將我的悲痛,覆上一層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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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我想誰都猜得到了。頂撞上司,辱罵長官,逾越職權…反正是私人公司,隨便甚麼理由都能讓你丟掉飯碗。反正升官發財受表揚的永遠是他們,出生入死捲鋪蓋的只會是我們,我不在乎。我所在乎的,只有為我死去的弟兄們一報血仇。而今,此仇已報,我已經無愧於他們。或許就此離開反而好,離開生死由天不由我的戰場,回到…
我還能回哪去呢?我早就沒有家了。即使有家可歸,像我們這種待慣了戰場的老兵又怎麼可能說賦歸就能融入社會呢?
被開除之後,我就跟乞丐一樣流落街頭。但不知怎地,我的事卻在業界被傳開,甚至渲染,說我率隊頑抗鐵血大軍,戰到一兵一卒硬是撐到空中支援抵達,把鐵血轟回老家去甚麼的。因為這樣,我在業界瞬間爆紅,連一些業界龍頭的PMC也有意挖角我,甚至派人來跟我洽談合作。或許是託死去的弟兄們的福氣吧,我在跳槽之後,我在這一行越爬越高,越做越大,短短幾年我就爬上高層,甚至另起爐灶,創辦了屬於我自己的PMC,並和一些知名企業合作,也藉著人脈,接了不少利潤不錯的案子,有了今天的成就和地位。
然而那一天的事,和與那些弟兄,還有薇琪一起度過的日子,依然像顆石頭哽在我心頭。每當夜深人靜,我總會將被我做成項鍊的那片三角鐵片拿出來,看著它,我的思緒彷彿也跟著回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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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我們已經解析出這具人形的資料庫,以及戰鬥日誌。您要過目嗎?」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窗前站了多久,技術人員的聲音才終於傳進我的耳朵。究竟是從甚麼時候開始養成這個習慣的呢…我將手移開了胸口,深吸一口氣答道:
「嗯,給我一份完整拷貝,我要研究一下。我要它保持絕對完整,少了任何一塊漆或是一個bit的資料,你們就給我回家吃自己。」
「是…是…」
他似乎不曾看過我如此嚴厲的樣子,嚇得呆在原地。我離開了工廠,回到辦公室,她的資料已經送到我的信箱裡。我又拷貝了一份帶在身上,回到寢室,房門深鎖。我坐在電腦前,看著手中的隨身碟。最後,我終於下定決心,將它插上電腦,讀取資料。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她最近一筆記錄,被我的部隊捕獲,帶回工廠的事。
「D+4450日,遭遇所屬不明武裝人形部隊,機體損傷:65%,彈藥存量:3%,槍管壽命:已超限。交戰結果:失敗,撤離現場失敗,被敵方俘獲。補充記載:感覺…離失去的一片靠近很多,是錯覺嗎?」
我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開始一頁頁的往前翻,裡面記載了這近四千五百天裡的過程。在這期間,她跋山涉水,不知和鐵血的部隊交手過多少次,沒子彈了,就撿鐵血的用;沒口糧了,拿鐵血的吃;肢體中彈斷了,拿鐵血的來自行修復…四千多天,十二年過去,她便成了我當時檯子上看到的那個模樣…但她的行動路徑相當奇怪,不定時的會方向大改;這讓我匪夷所思,突然我不知天外飛來哪一筆,想到用我在這些年間輾轉各地的位置做了比較,赫然發現:她一直在追著我的方向!每當我結束任務,搭機前往他處,她便會改變方向,繼續朝我所在的方向前進。而這些年間我經常飛到西又飛到東,她便因此不斷地經過許多重複的地方!
但這是為什麼呢…?她為何會知道我在哪裡?在業界高層待了這些年,接觸了許多如IOP這樣業界頂尖的廠商後我才明白,現在的作戰用人形都經過特殊處理,讓它們與自己本身的零部件和武器有種類似「感應」的能力,藉此大幅提升作戰能力,也才明白當年為何薇琪能夠利用留一個零件在我身上來追蹤我的位置。但她當時給我的那個覘孔組早已遺失,在埋葬了萊利他們後早就已經找不到了,她又怎麼能知道我的位置呢…
我一面翻著日誌,一面隔著內衣摸著自己的項鍊。忽然日誌裡的內容攫住了我的雙眼:
「D+3162日,遭遇鐵血大量人形部隊,機體損傷:82%,彈藥存量:173%,槍管壽命:3827發。交戰結果:戰術成功,脫離現場成功。補充記載:看來這批鐵血人形部隊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幾乎已經將我包圍,被發現只是時間的問題,必須在這之前突圍出去……戰鬥結束,機體受到嚴重損傷,不過還有一手一腳能動,還繳獲不少武器彈藥。但這次交火太激烈,藏在腰間口袋的徽章也被打出兩個彈孔…和覘孔組的感應已經消失,要是連這枚徽章也被打壞的話,就再也沒有哥哥的線索了…就趁待會修裡的時候,把它藏到身體裡吧。
可是我已經跟鐵血長得差不多了,哥哥…還會認得我嗎?」
看到這裡,我再也無法忍耐,跳過中間兩千多天的日誌直接翻往她所謂的「D日」:
「D日,駐守據點外圍發現鐵血武裝無人機隊,數量37,推測正進行佈署,收到哥哥的命令,向鐵血無人機隊開火。…1335,敵發動第二波攻擊,殲滅287架敵機…1802,敵發動第三波攻擊……偵測到多數火砲來襲,將哥哥推離預測爆炸範圍。掩體被擊毀。補充記載:薇琪,會保護哥哥。」
我越看下去,螢幕便越模糊…那就是我失去所有弟兄,失去薇琪的那晚。我的直覺沒有錯,她就是我的薇琪!再往前翻的日誌裡,紀錄的都是我們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和我們相遇的經過,過去的記憶歷歷在目,將我的情緒和思念從心底深處如湧泉一般一次噴發,泣不成聲…
許久,我才勉強整理好情緒,拿起電話按了幾個鈕:
「昨天捕獲的那個人形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親自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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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問室裡和往常有些不同。
雖然也許和電影裡看到的大致相同,有著一道門,一面單向的強化玻璃,裡面站了四個全副武裝的安全人員,另有一個班在房外待命,而那一些些的不同,則是即將被訊問的對象是被最強韌的金屬纖維帶綁在病床上。不為別的,只因這個即將被訊問的是個擁有強過人類肉體能力的人形,而訊問她的,正是我,博世軍事顧問公司的總裁。
「解開它的上半身。」
「可是,長官…」
「照做。」
「…是。」
安全人員雖有疑慮,但還是照辦,解開束縛住她雙臂和身體的九道金屬束帶。我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她可愛的小嘴和漂亮的臉蛋已經嚴重毀損,露出裡面的鐵血零件,看過了她的戰鬥紀錄的我甚至能分辨她的五官分別是取自哪個型號的鐵血人形!她的手接了又斷,斷了再接;她的腿接過三種不同型號人形的腿,最後為了兼顧取得容易和行動方便,換上無人機的輪式機械足。而她的身體在沒了衣物蔽體的現在,滿身的瘡痍在我眼中一覽無遺,每個零部件,每個傷痕,都在那作戰紀錄中記著一筆,也在我心中狠刺一刀…
「嗯…」
在我回想著昨天看的那些作戰紀錄時,她輕輕地動了一下,就像個躺在床上的虛弱病人,終於清醒過來一般。她緩慢的睜開雙眼,驅動著已有些故障的馬達進行對焦,過了一會兒才將視線看向我。那一瞬間,彷彿電流竄過我倆之間一般,她的情緒似乎相當激動,一旁的監控設備讀數倏地激增,只見她艱難地抬起雙手一向我的頸間,好像光是這樣就要使盡全身的力氣一般。一旁的安全人員見她意圖對我動手,連忙舉槍對準她,甚至打開保險!
「把槍放下!放下。」
我急忙喝道,卻一時想到,怕自己的音量太大嚇到她,連忙壓低音量,並以手勢命他們放下武器,這才又轉頭看向她。而她的手依然顫抖著,搭上我的頸子,拂過我的鎖骨,將我頸間的項鍊從衣領中一點,一點地拉出,最後躍出我衣領的,是一片焊著金屬環的三角形鐵片。
「……」
她發出了一陣我聽不懂的聲音,我卻好像知道她要做甚麼似的,將我的項鍊解下讓她握在自己手上,而她的另一隻手伸向了自己的肋間,從已殘破不堪的裝甲缺口中捏出一只早已汙損斑駁,佈著零星彈孔的鐵片。她已然無力,我捧著她的雙手,將它們拼在一起,變成一個完整的大衛星。
這就是當初別在她胸前的徽章。
「薇琪…」
我的眼淚早已不聽使喚地爬滿我的臉,模糊中,我仍依稀能看見她的臉,微揚的嘴角,就像十二年前她掰下那一角送給我的時後一樣!我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洶湧,用力將她抱進懷裡。而她已無力維持手部的動作,跌落在床墊上,調整了許久才勉強在我耳邊吐出幾個字:
「終於…找到你了,哥哥…」
(A Little Wanderer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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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想神馬的,請等我情緒平復以後再說(淚
嗯...花了幾天寫了這篇遲來的同學會特別篇
和我過往的寫實風格稍有不同,略為鬆綁一些
當然看了圖片就知道
今次童學會特別篇第一位亮相的就是咱們最近在活動裡風生水起的小內啦!
早在我看到她的這組立繪時,我便有了概略的故事構想
(雖然是稍嫌老套了點XD)
不過當時還在忙碌其他事情,沒能動筆
童學會特別篇也就延宕至今,以及一些湊巧的因素,催生出這篇爆字數的短篇故事(倒
此處要特別感謝「走路撞到牆」大大為我們帶來「713日記」這部扣人心弦的漫畫故事
對我這部「小流浪家」也有所啟發
但是,本作中的薇琪和713日記中的內蓋夫略有不同
她是「傀儡」人形,硬體規格雖然相同,但情感能力上較為薄弱
這也反映在她那呆板的應對上,直到和騎士小隊的大家相處好些時日後才稍有改善
也藉由她和妹妹薇琪和一些怪怪der夢境,反映出他對妹妹的思念
讓他不知不覺中也將對妹妹的情感投射在薇琪的身上
在我來說,即使一同在沙場朝夕相處,形影不離
他仍然將薇琪當作是自己失去的妹妹,而非戀人的情感
然而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讓薇琪在他面前被瓦礫掩埋的那一刻更為沉痛
好啦,我是說對主角,對觀眾我就沒把握了XD
主角的設計方面,我讓主角身為一個站在最前線的步兵
既沒過人的身手,也沒掛可開
真要說有甚麼威能,或許就是經過一番折騰沒受重傷沒有死的強運吧!
身為一個小隊裡的副隊長,往上你得隊隊長負責,往下你得照顧弟兄
在我看過的作品哩,主角往往是個主管級(如指揮官),或是最底層(班兵)
這樣一個明顯被夾在中間整天不上不下的角色,我覺得是一次蠻有趣的嘗試
此外,對於一個習慣了一堆詳細設定的作者來說
一個沒有名字的主角或也可以說是蠻大的挑戰
同時,這部小流浪家也是我近年唯一以第一人稱來撰寫的作品
不知是否有給各位讀者不同於之前「潘朵拉的扳機」的閱讀感受呢?
也許以後會有更多不一樣的嘗試:D
不過,今次試著以第一人稱視角撰寫讓我也有些不習慣
像是因為主角無從得知其他角色的想法,進而也不能描寫其他角色的內心戲
當然也不能讓他未卜先知,只能餵他吃後悔藥(?
同時,由於一直整篇充斥著同一個人的內心小劇場
有時甚或有些乏味也不一定
這次真正動筆去寫後,才真正感受到這些和我以前寫第三人稱時的不同之處
所以...希望今次的第一人稱寫法有給讀者足夠的代入感
那就再好不過了!
故事劇情方面,真的非常簡單,就只是個回憶錄
反正開頭的時候主角在,躺在檯上的也幾乎確定就是女主角
應該從頭到尾沒有人擔心過他們的安危就是XD
然而,陣亡和MIA的其餘騎士小隊的成員,或許因為便當的太快,沒有實際感
連我媽看完都說:
「那個隊長,主角剛下樓就死了,也沒有說句話甚麼的太草率了吧,好歹給個特寫吧。」
嗯...確實這樣是比較有張力啦...
不過卡特隊長死得如此速捷,應該也傳達出了戰況的高度劣勢吧
不曉得過位讀者覺得如何呢?
當然,一面倒的戰局或許也稍嫌無趣,也沒有特別寫實
對一些寫實派的朋友來說可能也有些不太過癮
對我來說,最後一戰我最喜歡的地方
是主角攀過山谷呼叫轟炸的那段
我試著表現出這個原本被夾在中間的夾心餅乾,被現實和怒火逼得一間扛起所有責任的覺悟
不知道是否有好好的刻劃出來呢?
你在這個故事中最喜歡哪個部份呢?
歡迎在底下留言給我!
我是FLT飯桶
我們下一篇故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