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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第一卷-第一章- 過去的因緣及繼承的意志

作者:池澤はるな│2017-08-17 23:46:35│巴幣:2│人氣:237


------荻原愛衣視角------


剛開始被蒼君抱住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快。

我明明有過喜歡的人,明明知道這樣是不行的。

但是為什麼不只是抵抗,連討厭的感覺一點都沒有?

回想起這一年,剛開始在現實照顧蒼的那第一個月,不僅沒有給我好臉色看,而且個性在相處上簡直是我行我素又輕浮、惡劣到極點。

每當我想要放棄,跟秋哥抱怨的時候,秋哥總是一臉苦笑,秋哥就是海原秋人,我男朋友的親哥哥。

「妳就多忍忍吧,妳的未來不是希望可以照顧更多需要幫忙的人嗎?妳肯定會了解那傢伙的。」

「了解什麼?我已經了解他的為人就是一個人渣了!為什麼我非得要忍不可?」

「麻… …這就是要給妳的功課了,愛醬。」

沒錯!打從我一開始照顧起蒼君的時候就三不五時被他偷襲,對我毛手毛腳的,還擺出一副傲慢的高姿態。

當時的我怎麼也不了解,為什麼秋哥會要我忍耐這樣的傢伙,如果是說要調查以前的事件有更多人選才對,為何非要選他不可。

終於在滿一個月的時候,我終於受不了了。

「愛衣,妳那個廢物男朋友早就不行了吧?愛著一個廢人有什麼意義?不如讓我來好好的疼愛妳吧!」

那一副理所當然,把人當物品看待一樣的態度令人感到髮指,而且還出言侮辱我最珍愛的人,即使現在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清醒過來的。

這個男人明明什麼都不懂,怎麼能這樣理所當然的說那些歪理,做那些性騷擾的舉動,但是秋哥卻要我服侍這樣的對象。

啪!

當我意識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出手打了蒼君一個耳光,我眼睛含著淚水怒視著那時候的蒼君,之後就直接帶了最簡潔的行李,準備打包回去都會。

當我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搭上當晚終電,並且遙望著窗外發呆。

「好痛… …」

望著稍微紅腫的左手,這大概是我此生第一次這樣對人發脾氣,同時也是第一次出手打人。

但是等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才想起那時候的蒼君,被我打的那一瞬間,蒼君的臉一瞬間雙眼瞪的碩大,但是又馬上咪細雙眼微笑著。

那張臉就好像是得逞了什麼目的而滿足一樣。

那時候我搞不懂,難道那個男人是以侮辱人為樂嗎?

可是那個笑容為什麼又好像在哪裡看過一樣,但是想不起來,明明好像在哪裡有印象,而且很熟悉的感覺… …

後來,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站在秋哥的公寓門外了,本來以為都過晚上十二點應該早就休息的秋哥宿舍卻還點著燈。

我失敗了,秋哥交付給我的任務,而且還是人生第一次沒有完成被交代的任務。

就在我猶豫是否要按門鈴的時候,我意識到了對話聲,在門的另一邊,秋哥正在客廳裡跟誰對話著。

「唉… …真是敗給你了,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還把那個完美小姐弄哭,你真是一個罪人阿。」

「喂、喂、喂,話不是這麼說的吧,第一、這是因為你的委託,第二、那傢伙確實太過於完美了,所以不適合跟我這種人牽扯上關係。」

「我是跟你說讓她體會到沒有人是完美的,應該要多依賴身邊的人,不然依照那樣下去總有一天身邊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就會把自己逼近死胡同,但我可沒有說要你炒她魷魚,還有弄哭她啊!」

「囉嗦死了!咳、咳,你不是說不問過程,只問結果嗎?那就不要對我的作法有意見!」

「我可不放心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邊,沒有可以信任的人能夠照應阿… …」

「那你就再生一個不會鑽牛角尖、不完美的愛醬給我啊!那我理想中的完美身材,還有不現實的理想存在,每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

「哦?你的意思是說我弟弟的完美情人很合你胃口是吧?那你真的出手了嗎?」

「開什麼玩笑阿!咳!確實那是我喜歡的類型,但那可是你弟弟的女友,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情!咳、咳!」

「但你不是在這一個月裡面恣意妄為了嗎?還以為你早就跨過那條線了。」

「拜託… …我只是希望她可以像個正常的女孩一樣好嗎,那個聖人模式什麼的我可謝敬不敏,再說你這個做哥哥這樣好嗎?那可是你弟可愛的女朋友耶!」

「麻… …確實我弟變成那樣之後,愛醬就把內心某個地方封閉了起來,就是為了讓她能夠再敞開心胸才拜託你的,但這次不會做得太過頭了嗎?」

「誰管你啊!那個與其說是聖人,還不如說是賢者狀態吧!活著的死人!對於那種幾乎沒有太大情緒起伏的對象就是應該要給最大的刺激,就像是對休克的病人進行電擊一樣的道理。」

「就怕你電流太強,死魚真的變成死魚了,就不能再用溫柔一點的方法嗎?」

「吵死人了!咳咳、就是因為你那優柔寡斷的態度才會讓那條死魚變成真正的死魚好嗎!再說她責任感這麼強,八成今天晚上徹夜就會跑去找你道歉了吧!」

「今天晚上?你說什麼啊… …那時間離開怎麼樣也趕不上終電的吧?」

「我可是對信號裝置動了手腳,終電的月台攝影機也看到了她上車,再怎麼慢,現在應該也到了吧;麻… …反正接下來就是哥哥大人推她最後一把了。」

「唉…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為了這件事情駭入交通管制系統裡面,難道不怕被抓到嗎?」

當時的我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那個男人為什麼會對一個不認識的人做出那樣的行為,還有自己有多麼的不成熟,感到悔恨。

握著行李箱提把的手握到都發白了,因為這時候我才想起來,當初事件之後我受到了打擊,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後來也是因為秋哥的努力才讓我走出來。

但是從那之後我就不斷苛責我自己,甚至心裡面缺少了重要的什麼一樣。

為什麼我一直沒有注意到?

在IF裡面的希爾維前輩跟我這個月所照顧的蒼君有如此巨大的落差。

為什麼我會認為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因為不想承認自己在現實中封閉起來的那部分?

還有蒼君那個時候的微笑帶著一絲寂寞… …那個表情我確實有印象,就是秋哥將我從房間裡帶出來的那時候。

之後我整個人情緒崩潰的痛哭,還驚動了宿舍的鄰居,也給秋哥添了麻煩,在秋哥的宿舍哭到累倒睡著。

當時的視訊雖然中斷了,但是我敢肯定,那時候的蒼君肯定也已經知道了事情就如他預測一樣。

隔天跟秋哥好好的聊了一天之後就搭著終電回到蒼君的醫院,因為我已經下定決心要盡我所能延續蒼君的生命,這也是秋哥賦予給我的重要任務。

第三天早上見面的時候,蒼君不再稱我愛衣,而是直接叫我愛醬,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開始就不怎麼排斥蒼君的事情,就覺得他其實就跟秋哥一樣,對我來說是一體兩面的重要存在。

「唉… …秋人的弟弟君真是幸福的人吶,有這樣完美的美女不離不棄等著他清醒,我都覺得忌妒了。」

「要不是妳是秋人弟弟君的女朋友,我早就出手了,我也不想一輩子維持童貞阿… …」

「妳知道妳這身材比例對我來說可是理想中的完美比例嗎?而且還長那麼可愛,根本犯規好嗎!妳是不是秋人派來誘惑我的?妳有什麼目的快說!」

「假如最後有那麼一天,我希望妳可以原諒我,我或許在最後會把持不住,但… …為了秋人弟弟君,我只會摸而已,之後要殺要剮隨便妳。」

偶爾還是會聽到蒼君說著這樣開玩笑的話,但是也僅止於此,雖然這樣說很不負責任,但我確實希望蒼君還是可以鼓起勇氣對身邊喜歡的對象做告白,即使是所剩不長的時間。

「只要看過妳這樣完美的女人,就會對世界上的女人都失去興趣了啦!」

「妳可知道我們正在調查的IF裡面,我設計的人物希望以後就是要有妳這樣的身材嗎?說到這… …公會裡面的娜比就跟妳一樣是理想中的比例呢!」

諸如此類的回答,但我明白,蒼君即使身體是這個狀況,但是還是有接政府保安廳的資訊安全工作,私底下也有從事駭客的工作收入,所以絕對沒有金錢上的疑慮。

但是他不希望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有任何人跟他牽扯上關係,最後為了他流淚,所以一直保持著跟人之間的微妙距離。

就在剛才我意識到了蒼君真的會離我們而去而傷感、不捨,但是卻在最後關頭也帶給了蒼君不必要的負擔、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留戀跟不捨。

明明已經決定看著蒼君奮鬥到最後一刻的不是嗎?

即使剛才是被久違的蒼君性騷擾,但那是過去不曾有過的激烈程度,但也就只有到撫摸以及擁抱的程度。

我同時也感受到蒼君貼著我的身體和手其實止不住的顫抖。

明明就已經是這個時候了

明明比任何人都還要不安

明明比任何人還要加倍努力,私底下付出

卻還是嚴守著那時候的一句玩笑話的承諾。

「假如最後有那麼一天,我希望妳可以原諒我,我或許在最後會把持不住,但… …為了秋人弟弟君,我只會摸而已,之後要殺要剮隨便妳。」

那時候的蒼君眼神多麼的認真,但我卻以為只是玩笑話而已。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蒼君的身體已經不再顫抖,就像領悟了什麼一樣,颯爽的放開我向前走去。

「明明是最後了… …對不起… …原諒我,愛醬。」

在耳邊的低語就像是道別一樣,千頭萬緒湧上心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為了不發出聲音,我用雙手摀住嘴巴。

不要走!

很想這麼大聲地喊道,但是我做不到,對於眼前這個已經下定決心的男人離我是多麼的遙遠。

卻也同時察覺到,蒼君不僅僅只是把我當一個妹妹對待,在現實的這一年中,其實我心裡一直不想承認的一部份。

確實如蒼君所言

「當看過有妳這樣的好女人之後就不可能會對其他女人感興趣了。」

這並不是恭維,而是把我當成一個女人看待,就像他一樣… …

所以當蒼君距離BUG球體三步距離倒下時,我忍不住了… …

向蒼君表白,我就是愛衣,然而蒼君只是信任著我,將未來公會的任務交給了我。

看著蒼君死命地將雙手觸摸著那像是空間扭曲的龐大電子體,明明早該倒下的蒼君卻依然屹立著。

因為在接觸到白色不明圓球體的瞬間,蒼君所代表的電子體數據瞬間歸零,血量、魔力、體力歸零在IF的遊戲法則中應該是會在瞬間消滅並登出,或者倒下,但是蒼君仍然在對抗著。

從來不曾看到蒼君的任何一項數值有低於三分之一以上的紀錄,即使是剛才對邪龍神的戰鬥也是一樣。

圓球體突然像是有了脈動一般,朝四周散發著異常波動,同時我們更以為是錯覺的幻聽一般。

《特定條件符合確認》

《無限幻想領域發動… …領域發動確認》

無機值的女性聲音像是在宣告什麼似的,這是我們加入遊戲以來不曾碰過的狀況。

《無限幻想計畫啟動… …程序啟動完成》

《進行連結 - 無限神域… …通道確認》

《條件搜尋符合,進行精神體轉換》

噗咳… …

我的視線無法離開蒼君的身上,但我卻深深的感到自己的無力,什麼都做不到。

蒼君的電子體數據開始發生異變,不但吐出大量的鮮血,並且可以看到代表血量、魔力、體力的數值不斷往負數增加。

數值歸零等於死亡或者消滅,這是DMMORPG從2150年發展至今近一百年,大家都熟知的網路理論,但眼前的光景卻完全顛覆了過去的理論和認知。

《精神體轉換完成,將進行融合轉生程序》

《轉移程序確認,轉生條件確認完成》

《伺服器運轉容量超載,已偵測到備用運算系統,正進行權限轉移》

《日本全境量子電腦權限已取得,進行融合轉生程序》

「日本全境量子電腦的運算權限?」

「喂、喂,希爾維幹了什麼好事?不… …是中繼權限被奪取了嗎… …」

《能源備轉率不足,進行能源權限搜尋》

《量子電腦授權已取得,日本全境電力網轉換中》

「騙人的吧… …就算希爾維在國家做資安的工作,也不可能辦到的吧?還是說這才是那傢伙的全力?他說的備用方案… …」

「難怪他會說,如果這樣也辦不到的話,全日本沒有任何人能夠辦的到了。」

欸?袋鼠前輩跟氣泡茶前輩到底在說什麼?

《偵測到程序紀錄指令,增加30%備轉能量》

《能量滿載,進行最終程序》

《嗜神者 – 轉生成功》

嗜神者?遊戲裡有這個職業嗎?

《轉移程序啟動完畢》

《無限幻境領域解除 – 偵測到破棄無限幻想計畫指令》

《開始執行 - 破棄無限幻想計畫指令》

欸?破棄?意思是要刪除這個計畫嗎?

「究竟暗影跟希爾維做了什麼樣的計畫,也太亂來了吧!」

「這到底是暗影的計畫還是希爾維在最後做的修正啊?」

「只能再想辦法連絡他們才知道了吧… …」

《運算紀錄結束,警告,伺服器超載,將在3秒後進行伺服器強制登出及關閉》

看到蒼的電子體倒下,但是卻有著異常的光景,從身體散發出光粒子並逐漸變淡消逝一般的現象,從來就不曾聽說過。

「蒼!」

我起身打算要跑到蒼的身邊,但是卻被系統強制登出了。

由於這是位於郊區的一座這附近醫療水準最高等的醫療機構,所以蒼從今年一開始就是住在這大樓的最頂層。

VIP專用層,就像是專屬為蒼一個人打造的空間,沒有其他使用者,豪華的就像是高級飯店總統大套房,我的潛入終端裝置位在蒼的房間旁另一間房間內。

我打開房間之間連通的通道門,隔著一扇門的後方正是蒼的專屬病房。

蒼並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為了進入DMMORPG的特製終端裝置,外表就像是精密的太空艙一般。

房間內響著刺耳的逼──聲,是由特製終端裝置上發出的,閃著警示的燈號。

那個燈號我再熟悉不過,是醫療設備上為了維持生命跡象和偵測生命跡象的功能,當這個燈號閃爍並發出警告同時就代表… …

「不會吧… …蒼… …」

我顫抖著手按下緊急排出按鈕,像是太空艙的裝置開始減壓,並且緩緩地打開。

「唔… …」

我手摀著臉,但情緒止不住的湧上來,淚水沿著臉龐滑落,無法移開視線… …

因為蒼的左手上握著一封信,署名給愛衣,不是那平常開玩笑站在哥哥立場的愛醬,而是給愛衣。

我顫抖著左手卸下蒼所配戴的氧氣供應系統,裡面布滿了血液,有部分血液已經乾涸,但蒼的表情卻像是安詳滿足的睡著一般。

我用手帕沾濕一旁的生理食鹽水,擦拭蒼臉上的血漬。

就在清潔完之後,正當我打算伸手去拿信封時,我看到終端裝置蓋子內側有個橙色燈號正在閃爍。

那是錄音重播裝置,我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呦!愛醬,當妳在聽這段錄音的時候我肯定是在一個糟糕的狀態吧?不過我現在就要爬起來嚇妳了!吼~~~咳咳咳… …」

「嚇到了吧,哈哈哈哈,咳咳咳… …唉,現在的身體真是辛苦啊,不能情緒起伏太大,不然就會咳嗽呢,說不定太興奮會在講完之前就先吐光全身的血… …才怪對吧。」

機器內傳來的是蒼不知道什麼時候預先錄製好的錄音。

「阿~阿~我說愛醬阿… …妳可不可以別再哭了,再哭的話我也會覺得鼻頭酸酸的阿,手帕在哪… …阿!我現在肯定是沒辦法拿手帕幫妳擦眼淚地對吧,請自行取用阿,愛衣大小姐,就放在我的胸口口袋裡。」

我皺了眉頭,朝向蒼的胸口口袋摸去,還可以感受到蒼身上的餘溫,但逐漸的冷去。

「恩… …我想妳現在正在摸著我襯衫上衣口袋但是卻是空的對吧?」

嗯?確實沒有東西… …

「我忘了、我忘了,其實我放在右手邊的褲子口袋裡面才對,麻煩妳自己拿吧,好啦… …說真的我沒有騙妳,快找看看吧!」

就像是蒼本人正對著我說話一樣,感到不可思議,但是卻也沒有什麼抵抗的就去探了褲子口袋,但一樣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就像是算準時機一樣錄音又繼續說了下去。

「噗、噗、答錯了!這邊也沒有!哎呀,其實我猜我最後可能真的忍不住對妳毛手毛腳,但那也算是我最後的願望吧… …所以希望這樣可以稍微彌補妳,當然我的身體是妳的了,妳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

我覺得瞬間像是被耍了一樣,而且自己做什麼動作都被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不免讓人懷疑蒼是不是詐死,正偷笑看著我。

我看了蒼的臉突然覺得臉一陣火熱,然後手不自覺得瞪著蒼的臉並往胸口打了下去。

「唉呦,愛衣大小姐生氣了… …好可怕、好可怕,是說… …咳、咳,很痛耶,可以小力一點嗎?我可是病人耶!阿!還是應該說是死人才對… …?」

聽到這裡我的眼眶又不住泛紅,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聽下去的時候,錄音又繼續說了下去,那是蒼認真的聲音,跟從剛才開始的玩笑錄音完全不同。

「唉… …咳、咳咳,我說這樣一來妳的心情應該有比較平靜一點了吧?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希望妳可以認真的冷靜聽下去。」

確實,因為剛才被蒼的錄音帶領之下,我的心情已經逐漸地恢復了平靜。

我還是一樣的不成熟阿… …

又被蒼給救了一次… …

「妳那哭花了的臉看起來怪可憐的,雖然我很想親自幫妳擦啦,但我辦不到,所以麻煩妳打開我的右手好嗎?」

我聽完之後,又瞪回了蒼的那張臉,但馬上又有錄音繼續說下去。

「唉… …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啦,我是認真的,麻煩妳先把妳的臉擦一擦好嗎?接下來可是要講正經的事情哦,愛衣大小姐。」

雖然不甘願,但也只能照著錄音的指示去做,這次的指示就如同蒼的錄音所言,在微握的右拳中有著一條折疊起來的手帕。

怎麼看都不像是蒼會用的手帕,因為上面的刺繡精美,正常來說應該是女性用的款式才對。

「那個… …該怎麼說,這條手帕我可沒有用過,是前幾天偷偷跑去鎮上買的,我覺得這條手帕肯定很適合妳,就買了。」

前幾天?

我有印象… …那天早上蒼突然一個人消失,只留了一張紙條說要去辦重要的事情,下午就回來,不要來找我。

結果回來的時候問他去那裡做了什麼都不肯說,只說是這次計畫的重要一部分。

明明身體已經那樣了,還這麼亂來… …

「是、是、是,就如愛衣大小姐所言,帶著氧氣瓶去購物的我還被當成了怪人一樣的看待,確實是有點亂來了… …雖然微不足道,但希望妳能收下,這是這段時間來的感謝,謝謝妳的協助,如果沒有妳,我恐怕早在4個月前就已經歸西了吧。」

「這副身體外出勞動還真的是有夠嗆的,沒想到會累成這樣,看來氧氣轉換率已經低到不可思議的境界了。」

蒼自嘲的就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一樣輕鬆,但照顧他這一年來的我最清楚,其實這個時期的他應該是連下床走路都有困難的病人才對。

「我想妳應該已經發現了吧?有什麼異狀?」

什麼異狀?

我抬頭四處張望… …

「阿… …」

要說有什麼確實是有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房間的門都自動關上了,並且加上了電子鎖鎖定狀態,恐怕是蒼的傑作,除非破壞,或者達成某些條件否則這個房間就被隔離開來了。

「終於發現到了嗎?這可是從妳進房門之後就自動開始執行的指令哦!直到這個錄音撥放結束以前,那個電子鎖是不會打開的。」

我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瞇細成一條線盯著蒼的臉看。

「哎呀、愛衣大小姐,別用那樣熱情的視線看我好嗎?這也是在我的預測中,至少有七成的機率妳會發現這個錄音,所以是不會被鎖住出不去的。」

七成嗎… …為什麼我覺得這一切都在蒼地掌握中,包含我的行動在內。

「還有我的維生系統做了一點手腳,直到這個錄音結束以前,其他人都不會發現我已經不在了,所以妳就放心吧,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才對。」

如果蒼這麼說的話應該是沒問題才是。

「因為我還做了幾個保險措施,在我的生命中斷之後這層樓的所有工作人員會接收到召集至樓下會議室等待院長開會的訊息。」

「然後電梯無法來到這層樓,以及通往這層樓的所有逃生出口還有防護閘門也都會關閉鎖上,除非有軍中的爆破人員或者專業電子戰人員,否則是無法突破的。」

爆破人員?電子戰?召集指令… …蒼你也太亂來了吧。

「沒錯哦!我就是這麼亂來啊!咳、咳、咳,為的就是跟妳渡過最後的一段時間… …阿,還是應該說特別留給妳的時間呢?」

「絕對不是想入非非想要監禁妳,對妳做什麼壞事的想法哦!恩!」

該說不愧是蒼嗎?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在開玩笑,到底這麼做打算跟我傳達什麼訊息?

「唉… …假如你有冷靜下來,而且都照著我的流程走的話… …這個機率大概只有三成吧,但我想不管怎樣,這個時間點妳應該都已經冷靜下來了才對。」

三成嗎?  為什麼我覺得我完全被玩弄在股掌間的感覺。

「麻… …愛衣,我希望妳冷靜的聽我說,先深呼吸… …再吐氣… …喂、那什麼表情阿,可以麻煩妳配合一點嗎?不然唱這獨角戲很乾耶。」

雖然不知道蒼到底有什麼打算,但是姑且還是做了三次的深呼吸。

「… …」

「恩… …那個… …怎麼說呢,首先妳應該早就注意到我左手上的信封了吧,我想應該有六成的機會,妳現在還沒有打開來看,我希望妳把這封信收好,等到只有妳跟秋人兩個人的時候再打開來看。」

聽到一半正準備要拆開信封的時候,因為聽到這句話,所以只好再將信封收進我大衣內側的口袋。

「雖然不是有意要打聽,但五年前事件發生後,其實那時候秋人跟我們是競爭對手的公會成員,我們也是互相承認彼此的對手。」

嗯?五年前?

「在我潛入IF伺服器調查的時候被反偵測,因為同時有兩個訊號源都使用同一個ID路徑進行探測,沒錯那就是秋人… …真沒想到我們想做的事情都是同一件事,連行動的方針也幾乎都是一致的。」

「就這樣我們在入侵失敗之後搭上了線,也是從那之後結下了孽緣;那時候的秋人可不像現在一樣堅強,畢竟是等同失去了摯愛的弟弟,那時候的他簡直就像活死人一樣憔悴。」

原來秋哥過去也曾經如此失落過,我只是一昧的把自己關在家裡足不出戶,等我察覺到的時候秋哥一直都在我身邊照顧著我。

「唉… …好不容易把活死人用復甦魔法復活,卻沒有辦法完全脫離那時候的悲傷,所以我盡力了,我想到唯一的方法就是給他新的目標跟依靠。」

新的目標跟依靠?蒼在說什麼?

「俗話說人只要有可以依賴或者保護的對象,不管怎樣都可以振作起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的話… …」

「所以那個時候的我很不負責任的說了,我會還你弟弟一個公平的待遇,我早就看不慣那腐敗的政商勾結、權力濫用的糞事,雖然我在幫國家做事,但我自己還是有辦不到的地方,我相望你能幫我,我需要你的力量。」

「這就是依靠,讓他依靠我,依靠一個根本不知道有什麼辦法查明事情真相的我… …咳、咳,我是一個卑鄙的人,會這樣做一開始單純只是不希望失去一個好對手才做的」

蒼是卑鄙的人嗎… …?

「雖然我的理由很自私,但是不知不覺的後面得到了秋人的幫助,確實也讓計畫出現了一線曙光;這完全是我當初所沒有料想到的意外… …果然振作起來的秋人就是不一樣呢… …」

… …

「另一個是目標,說到目標就是把愛衣拉回現實世界,雖然對當下的妳很殘酷,但我其實偷偷的調查過妳的資料,不知不覺地就迷上了妳。」

… …

「所以我私心的希望能讓妳重新再振作起來,即使知道妳心有所屬,但我覺得橫刀奪愛才是愛,那個廢人怎麼可能帶給妳幸福?一個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都不知道的人,就這樣讓妳虛度光陰跟人生,我可無法接受… …」

… …

「對… …我是一個卑鄙的小人,從頭到尾就只是為了我自己的私心在行動,也不惜利用秋人的關係把妳拉了出來,雖然那時候妳已經喪失了最重要的東西… …對人的感情。」

… …

「但… …我也說不上來,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嗎?雖然從沒有交集,但是有一個完美符合我理想條件的女人存在眼前,卻因為現實的情況所困住了腳步。」

… …

「但是那時候我已經沒有其他方法了,也就只能這樣… …之後都市某醫院的冰山美人姬,護士愛衣,有著這樣的傳言。」

確實… …被秋哥拉出了現實世界之後,我比以前更加的認真於工作上,希望能給需要幫助的人更多的協助,哪怕只是微薄的力量,都希望可以守護別人。

但那只不過是自我滿足罷了,我仍然走不出陰霾,還封印了做為一個人最重要的感情。

「三年前IF內有一個名叫娜比的女性加入了我們的公會,不知怎麼的如果撇除角色的設定服裝、髮色跟瞳孔以外,我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妳… …當然,不會是妳對吧。」

錯了… …那是我

因為秋哥希望在IF內我也能成為一份力量,或許對於在IF的表面調查上可以作為一份力量。

而且最好是跟著以名為希爾維,外觀像是小女孩卻實際上是名青年的玩家行動為主,因為他是幕後策畫整個行動的核心人物。

「我是這麼想的,現實跟虛擬有所不同,但虛擬中的娜比卻從一開始的怕生到融入我們,花不到短短一周的時間就辦到了。」

「如此開朗的女孩怎麼可能會是那個冰山美人姬呢… …說起來也好笑,看到娜比的時候總是會想到妳,愛衣,咳、咳… …」

那個確實是我… …因為虛擬的關係,我不認為會被任何人給認出來,所以身體特徵只有改變髮色及瞳色而已,其他身體特徵就跟我本人一模一樣。

正因為是虛擬世界,所以我才能夠像五年前以前一樣的態度面對任何人… …

正因為是虛擬世界,所以我不需要面具… …

「唉… …老實說那就是我理想中的愛衣的形象哦!說實在我真的很希望有機會可以介紹妳們認識,說不定妳們是什麼失散多年的親姊妹之類的呢!」

… …才不是親姊妹

「阿… …絕對不是說冰山美人不好哦,只是我覺得像娜比那樣的愛衣肯定是最好的,或許該說是上天開的玩笑吧,今年診斷出肺癌末期,還被醫生宣告了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 …」

… …

「開什麼玩笑!五年前的事件怎樣都好,但是愛衣還沒有成為我理想中的愛衣阿!」

「咳、咳、咳、不好… …太激動了,呼… …」

「秋人主動向我提議,希望借重我當初幫助他走出來的力量,成為妳的助力,讓妳也走出來,所以我們相遇了,第一個月的那個時候想起來還真是不堪回首阿… …」

是阿… …人生第一次的動怒,也是多虧了蒼,還有也是蒼讓我找回了失去的那個部分。

「要讓一個頑固的冰塊解凍,就要先敲碎他,才會比較好溶解,我是這麼想的,所以那時候完全是以我認為最有效率的特效藥施行,即便讓妳討厭我也無所謂,反正我也只剩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了… …」

「只要能讓妳真正拋開內心的束縛,那我就滿足了… …」

… …

「雖然以結果來說,確實是成功了,但是我也同時理解妳們之間的羈絆有多麼的深厚,不是我能夠隨便進入的領域,但我可不會就這樣放棄的,我還有兩個月… …那時候是這麼想的。」

… …

「時間過得很快,兩個月很快就過了,我也不知不覺的行動總是以愛衣妳為中心,事件主導的計畫什麼的完全被我拋在了腦後… …而我的身體似乎奇蹟般的沒有惡化,還能夠再繼續下去。」

… …

「那個時候我總是覺得,要是可以一直這樣維持下去好像也不錯,後來妳也捨棄對我的距離,我變得像是秋哥一樣的存在,但是妳對我的評價實在太高了,那個不是我… …我不配妳這樣看著我。」

… …才不是這樣子。

「所以我又重新的振作起來,弄到了這玩意,就是妳眼前的這傢伙,這可是秋人弄到的,很厲害對吧?竟然能夠成功偷渡進來。」

「這樣一來我們的計畫又可以離下個階段更進一步了,我預想各種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最後把最糟糕的條件也設定好了… …就是現在的這樣… …」

… …

「也許… …這樣也不夠,但我已經盡力了,用盡我身邊的資源,利用職務之便設下了各種單位的後門供我們的計畫使用,要是被發現的話那肯定吃不完兜著走了吧,畢竟這是動用了全國的可用資源。」

… …

「但是我並不後悔,因為腐敗勾結的關係,我必須要讓這個事件浮出檯面,所以如果真的引發了最壞的狀況,我所設計的計畫也都有順利運作的話… …」

蒼… …你知道嗎?

雖然還不確定有沒有完整完成到最後,但是你辦到了哦,沒有人能夠做到的程度。

我不知不覺的握起已經快沒有餘溫的右手,並抱在胸前。

「我預想如果發生這個情況的話資料會龐大到只能用全國的資料庫資源做後援,或許會因此癱瘓很多公部門功能,但是不用擔心,只要用我這部終端機的隱藏連線功能就可以使用那些資料,並且在完全公開之後不著痕跡的恢復原樣,程式碼都編寫好了。」

「對了,在恢復之前還是先別上街吧,因為外頭肯定是一片混亂,所以待會妳需要做的就是使用我的終端機還有中繼功能呼叫串聯其他夥伴,讓他們在第一時間進入政府專用的資料庫裏面瀏覽事件的紀錄。」

… …

「資料量肯定就會像我說得過於龐大,所以絕對沒有辦法用私人的方式保存起來,那麼在你們都確認資料正確無誤之後,可以選擇擷取必要的部分,做好篩選跟新增資料進去之後應該就可以完成完整的事件報告公諸於世。」

… …

「雖然我沒有機會參與接下來的行動覺得有點可惜就是了… …」

蒼… …

「就像我說的,一切都處理就緒之後使用發送指令,那麼全國的人都會知道真相,不論事件的黑幕是什麼,會用到如此龐大資源的運算,絕對不是什麼可以見光的邪惡打算。」

「使用方法只要妳使用這部終端機潛入系統,那妳就會知道該怎麼做,決定權在妳身上,若妳決定要放棄這項計畫,使用破棄指令,也會像IF一樣所有資料消失無法復原,並且沒有人能夠追查事件真相。」

「這個錄音到這裡已經自動發送訊息出去給其他夥伴,要他們在自己家裡的終端機前待命了,只要妳登入之後應該就可以馬上跟大家聯繫上才對。」

蒼… …你到底計畫到多完美了?

如果沒有你,這個事件不可能迎向這樣的結果。

「咳、咳,我還是要再重申一次,我很自私,我會這樣使出渾身解數都是因為妳,愛衣… …我知道妳心中仍然存在無法割捨的部分,所以我不會多說什麼。」

蒼… …你實在是… …

「對… …我就是第一眼就愛上你,喜歡到無可救藥的笨蛋,唉… …為了自己心儀的女孩子奮鬥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咳、咳咳咳… …唉… …我到底在做什麼呢,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在講這些… …我想最後那個時候,我應該是真的忍不住對妳上下齊手了吧,雖然只是為了… …抱歉… …還是請妳忘了吧!」

要怎麼樣才能忘的了?蒼… …你告訴我啊!

「阿… …對了,也許資料裡面可以找到讓你男朋友恢復的關鍵什麼的也不一定,所以… …我會為你們的感動重逢感到高興以及祈禱會如此順利的,雖然我不信神就是了。」

不信神,那祈禱還有用嗎?

蒼你真是的… …

「雖然還有很多想要講的話,也講不完吧… …我想就此打住了,該是時候做正事了。」

正當我準備拿出連接線,連接到終端器上卻找不到連接孔位而感到納悶時,錄音又繼續講了下去。

「其實錄音結束後這層樓的保全系統就會解除,那是騙妳的。」

欸?

「妳想… …外面不是正混亂嗎?要是全國資源掌握在這台終端器上,發生什麼意外可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對吧?」

「所以為了預防萬一,直到妳們做出決定,送出指令為止,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結束,所以我想妳們應該可以有很充分的時間去處理這些事情,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

「但是這個終端器連接點只有一個,就是位在我的脖子下方位置,請使用這裡,使用前請先拔掉我的連結再插上妳自己的,而為了預防各種洩密的可能性,所以在妳解除我身上的終端連結時間點,連結代碼已經限定為專屬於妳的權限。」

… …

「還有這個錄音將會完全消除,沒有辦法復原。」

欸?消除?

「抱歉,還是說了很多不必要的廢話了… …總之,咳、咳、咳,就是這樣,在錄音撥放結束的同時就會自動啟動銷毀… …」

「我不能讓妳們曝露在任何可能的危險中… …還有我真的不值得妳掛念在心中,因為我是個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忘了我吧… …我此生單戀的摯愛、愛衣… …我愛妳、再會了!」

「等!等一下!蒼!這樣就結束了嗎?」

我慌張的對著蒼的臉提問著,總覺得蒼好像是會惡作劇般的又說,騙妳的,然後還有其他的錄音… …

但錄音重播的橙色燈號已經熄滅。

《錄音檔案已損毀,無法復原》

《錄音功能已失效,相關機能停止運作》

無機質女性機械音就像是在宣告終結一般的迴盪在室內

「蒼!你不要走… …嗚嗚… …蒼… …」

本來平靜下來的心情又像潰堤一般的崩潰了,雖然明白已經沒有什麼能幫助到蒼的事情,但是心情就是無法接受。

沒有想到一生中短短的數年內我會有相同的感受撕裂著我的內心深處。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了蒼的心意,因為蒼總是偶然不經意的就會正經的說些話,然後又自嘲的說是開玩笑帶過。

所以我總是下意識的認為… …不,是希望只是我單方面的錯誤理解,因為我覺得我的內心無法接受另一個存在。

但是說來奇怪,蒼總是處處有著相似的影子,不經意的就就會踏進我的內心。

而在我的內心深處,或許早就承認了也不一定。

「嗚… …我都還沒有說什麼你就先走了,至少… …至少再聽聽我說一句話再走好嗎… …?」

… …

「太狡猾了!你總是這樣… …不聽別人的話就自己擅自主張… …」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是理所當然的… …

但是看著蒼的臉就覺得蒼還是用他自己的方法在推著我向前走,直到最後還是一個自私的爛好人。

我不能消沉下去,至少現在不行,蒼把所有權限都交給我了,我不能重蹈覆轍,回到五年前的那個自己… …

所以我只能把私心硬是丟在一邊,把蒼移動到一旁的床上… …

看著蒼的安詳表情,我緩緩的低下頭靠近,最終雙脣緊貼在一起,傳來的是稍微冰涼的觸覺… …

再仔細端詳蒼的樣貌,就像是要深深的映在腦海中一般。

我咬緊了下唇,用力到幾乎要咬破也不意外的程度,下定了決心行動。

之後由於蒼所策劃的活動就此終結,做出總結的一夥人雖然是沒有找到恢復廢人狀態的方法,但是還是用半天將統整好的資料送出。

同時間電力供給轉換到供應全國報章媒體的廣播媒介上,不論是事件報導印刷或者是線上媒體宣傳都依照了設定好的AI去做了最好的批露。

直到所有程序執行完畢後,所有城市的功能都恢復了正常。

後世稱那天的騷動為「無限幻想鄉幽靈的騷動」

無限幻想公司本社遭到凍結,負責人被揹上叛國罪處以極刑,並且嚴禁再進行類似虛擬網路世界未知的幻想領域探索。

事件的來龍去脈沒有任何計畫以外的參與者了解,所有人都認為是網路幽靈做的反撲,沒有留下任何人為操作的痕跡。

當時保留下來的資料一直被儲存在政府專屬的某個秘密資料庫內嚴禁調閱,因為外力無法干涉,更無法從網路上移除那些資料,只要儲存硬碟被拔除同時會不知道從哪裡補齊的資料又重現出來。

因此政府最終決定不再想辦法移除那些資料,而是嚴重的封印,任何人都會認為這都是網路幽靈搞的鬼。

五年前事件被害人的家庭得以獲得相對應的補償,政府會資助相關研究以及醫療費用,直到患者康復或者死亡。

而一連串的政治權力鬥爭以及商業利益勾結也因為曝光的關係而造成公家部門人員大幅換血,現在上任的都是新一代正直的世代,想必能夠帶來更好的未來改變吧。

至於西宮 蒼這個人被登錄為癌症自然發病死亡,於公家資訊安全部門工作也沒有任何缺失或者重大勳獎紀錄,所以就只是單純的一名為公部門奉獻至死的正直青年。

雖然青年與原家庭關係決裂,但其家庭成員還是有取得相對應的微薄慰問金,骨灰則是依照個人遺願撒在日本海之中。

至於事件核心的成員們又是如何呢?

愛衣使用蒼專用的終端器時發現裡面登載了相關成員的個人聯絡方式,就在事件落幕一周後在某位成員表面上經營的酒吧,實際上是情報收集、交換處的某個包廂中實際面對面的相聚。

酒吧的主人是袋鼠,真正的身分其實是美國情報局幹員,當初為了調查網路的事件主動跟蒼接觸,借用他的專長以及身分之便進行任務。

而蒼專屬… …不現在應該說是愛衣專屬的終端器則是被放置於該酒吧地下室的某個空間,維持著運轉和網路連結,但沒有任何人去使用。

計畫的核心成員只有氣泡茶跟後來加入的愛衣沒有具備資訊相關能力,但是那次事件的計畫策略在場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做到比蒼更好的成果。

而氣泡茶則是日本方面的政府秘密調查幹員,真的要說的話只有後來也接受訓練的普通平民愛衣,成為了日本方的調查幹員,但那些都是另外的故事了。

聚會結束以後秋人喝得爛醉,依靠著愛衣的肩膀才勉強得以回到公寓。

就在愛衣遞水給秋人喝完,稍作休息清醒之後,愛衣從背包內取出至今仍未拆閱的信件。

現在這個年代還有人用這種古老的書寫方式,只能說對象如果不是懷念老物的老頑固,不然就是對於原始的記述方式嚮往的個人情懷吧。

不但紙本書信少見了,更別說上面還有個精細的蠟封,整封信洋溢著中古世紀歐洲書信風格。

「哦?那個是… …」

秋人仔細地端詳那個蠟封,所以還沒有看到正面寫著給愛衣的字樣。

「秋哥,這個是… …」

「你先別說… …讓我猜猜!」

秋人舉起左手要愛衣先別說出口。

「哪來的渾小子給你寫的情書?這麼大膽!叫他來我面前懺悔一下!」

秋人一副激動的樣子讓愛衣稍稍皺了眉頭,感到困擾的樣子

「秋哥… …那個是… …」

「唉… …我懂,是那個臭小子對吧?就算這麼說… …也沒機會再見到他了。」

秋人一臉落寞的樣子,看起來早就注意到是誰寫的書信了。

「秋哥,原來你知道了阿… …」

感覺好像自己被排除在外一樣,總是什麼事情在一開始秋人就跟蒼都確認何執行下去一樣,不免感到有些落寞。

「知道什麼?我才不知道那個死小子有寫這樣的書信,我只是知道有個渾蛋會這樣寫這種落伍的東西… …」

秋人帶著些許微醺的醉意抱怨著那個死小子、兔崽子、臭混蛋之類的名詞,就是絕口不提本名。

「秋哥… …你這樣講也太難聽了吧!好歹蒼也做了不少努力。」

「什麼努力?我只知道不顧一切後果的犧牲自己,就好像殉道者一般自我滿足的傢伙到底有那裡好了… …算了,所以現在拿出來是要做什麼?」

秋人甩了甩頭,稍微提起精神注視著拿出信封的愛衣本人。

「蒼說等到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的時候再閱讀這封信,可是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時機,所以才一直拖延到現在。」

愛衣一臉愧疚的低下頭,就像是覺得錯在自己身上一樣的感覺。

「錯不在妳,是寫這封信的傢伙,會把這封信交給妳就代表是要寫給妳的信吧?那妳就拆吧,誰知道那混蛋在搞什麼鬼名堂。」

秋人一臉沒好氣的樣子生著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股悶氣,一邊注視著拆開信封的愛衣。

愛衣將信封拆開後除了兩張信紙以外還有附帶兩份表格文件以及一個微型儲存裝置。

「那秋哥… …」

「妳唸吧,我沒打算要看!」

就像是在抵抗著什麼一樣皺著眉頭的秋人似乎有著一點煩躁的氣息。

「給愛醬,相信你們拆閱這封信件的時候應該已經是事件落幕後約一周左右的時間了吧?我說的對嗎?」

正如信件所言,今日剛好是事件落幕的一周後。

「哼!還是老樣子的討人厭阿!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那這樣的話怎麼不告訴我怎麼讓我弟弟恢復的方法?」

「秋哥… …」

帶給秋人煩躁的並不單只是事件的影響,還有親弟弟的治療沒有找到解決方法,以及失去摯友的痛。

「好啦、好啦,別露出那種表情麻,是我輸了,我不再說了,妳繼續念。」

秋人舉起雙手投降的樣貌,似乎對愛衣特別沒轍。

「我想秋人肯定現在正在抱怨,那個死小子為什麼事到如今又寫這封信,感到煩躁對吧?」

… …

「愛衣,原諒秋人,其實他是在對於自己沒辦法做到更多事情,把太重的責任扛在自己肩上感到自責。」

… …

「我想即使是順利收集完所有資料,也沒有辦法立刻尋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所以妳的男朋友恢復之路是漫長又辛苦的。」

… …

「雖然我不覺得秋人會像五年前的事件影響而消沉、封閉自己,但是光靠他一個人是走不出來的。」

… …

「別看秋人那樣,碰上家人的事情可是超脆弱的小男孩… …」

「誰是小男孩阿!王八蛋!」

就像是被蒼被料中一樣,秋人的反應特別明顯又激烈,但這些事情愛衣其實也知道。

正因為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可以幫助那樣的秋人,所以愛衣最近心情也並不是特別美麗。

愛衣只是瞪了一下秋人之後就又繼續念下去

「愛衣,妳辛苦了,這一周應該也是想盡辦法希望能讓秋人恢復原本充滿生氣的他吧?」

… …

「唉… …現在愛衣已經成長到自己有能力站起來了,做哥哥的卻失落成這樣,成何體統?」

「秋人… …振作一點!我已經沒辦法再幫你了,我也知道你對最近給愛衣添的麻煩感到心情不快,但是你要是越糾結,愛衣就會越擔心你,本末倒置了吶… …」

… …

「愛衣,我跟妳打賭,沒有妳,秋人絕對沒辦法一個人再站起來,要是他有辦法站起來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窩囊… …」

「窩囊你個頭啦!老子現在就站起來給你看!怎麼樣?服氣了沒?小王八蛋!」

秋人就像是著魔了一般,聽到愛衣念的書信內容就無法冷靜,但愛衣不管秋人的反應繼續念下去。

「像這樣子講的話,他肯定會暴跳如雷的跳起來大喊,誰說我站不起來的?老子就站給你看!站不起來的是你才對,之類的話吧。」

… …一瞬間秋人尷尬的看著愛衣的瞪視,默默的坐下,就像是被責備了的可憐小狗一樣。

「原諒他,因為這是在愛衣面前才會這樣逞強,要是沒有妳在的話肯定會更消沉的,所以這次輪到愛衣妳幫助秋人了。」

… …

「雖說是如此,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助秋人才好,但是愛衣妳肯定會知道答案的,因為答案早就在妳的心中了,就放手去做吧。」

… …

「還是妳覺得害羞不敢去做,寧願看到妳那敬愛的哥哥就這樣沒志氣的消沉一輩子呢?這可真是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假如我都說到這樣還是沒有行動的話。」

… …

「不要懷疑,愛衣,妳的方法才是最正確的特效藥,那是連我都辦不到的事情,因為妳在他的心中就是有這樣的分量,而他也只能對這樣的妳敞開心胸。」

… …

「阿… …那個停!等讀完全部的信還有看過附帶的資料之後再繼續妳應該做的事情。」

秋人看了愛衣的雙眼之後似乎有了一點動搖,一直飄忽不定,或許正如蒼所預料一般吧。

「其實在我離開之後,我能做到剩下的事情很有限,根本可以說完全幫不上忙了,但多少或許我還是可以留下一些東西,但是目的並不是要你們緬懷我,尤其是秋人,你不要一直想著我的事情,感覺被一個男人盯著瞧一樣噁心死了!」

… …

「相信你們已經發現即使擁有終端器權限的愛衣也只能操作部分功能而已吧?沒錯… …那是我的傑作!」

「原因是要讓這件事情永遠保留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不能被抹除掉,因為解決事件的答案就在這個事件之中,當然治療的關鍵肯定也在其中。」

愛衣稍微抬頭看了秋人的反應,似乎已經不像前一刻那樣自我埋怨的樣子之後就繼續往下念。

「而這個治療的關鍵,我想大概有三成的概率,我也被捲入了其中,但是我最大的不同點就是我的生命已經燃燒到了盡頭,所以即使有地方能夠回去也回不去了吧。」

… …

「你們聽過電子幽靈的故事嗎?如果不清楚的話就去問袋鼠或者氣泡茶,他們一定可以給你們相關的線索,要是他們不給的話就威脅他們說我的終端器上還有藏有一個秘招,會洩漏他們最不想洩漏的資料給他們最不想被知道的對象。」

… …

「之所以會這樣肯定的說是因為他們兩人肯定知道我所留下的終端器帶來的價值,而且表面上肯定會跟你們說要封存不會再去碰,但實際上還是想盡辦法的再深入調查。」

… …

「只要我的終端器還在,他們就沒辦法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同時要是想要處理掉終端器就等於會毀掉一切,這件事情他們肯定是不會做的,因為我就是知道他們是這樣的人。」

… …

「剛才的只是舉例,假如哪一天你們真的需要借用他們的力量,他們又不想借就這麼做吧,因為裡面的資料不單只有這樣而已,有更多他們兩個需要達成的東西,你只要這樣跟他們說他們就會明白了。」

… …

「我說過了吧?我是個卑鄙的小人,這就是輕易相信我跟我合作又留下把柄的下場,至於使用方法跟權限只要愛衣在連結終端器並且連上網路的情況下,對於搜尋系統輸入妳的名字,不管是平假、片假還是漢字就會自動啟用那個功能。」

… …

「放心… …絕對安全,因為妳是透過我的終端器,即使要駭入全世界的機構也不成問題,因為它隨時可以為妳提供全日本的資源去應對,當然如果是這些資源加上去都無法挑戰的目標就別去嘗試了。」

… …

「關於電子幽靈的詳細資料我已經放在那個微型儲存裝置上了,接上任何可以讀取的介面就可以使用。」

「秋人… …我有預感,看完資料的未來,愛衣絕對會加入袋鼠或者是氣泡茶任何一邊,有高達九成的機率,至於加入哪一邊我是沒有意見啦,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順利的進行之後要做的事情,但是你絕對不能加入任何一邊,因為局外的你有著你才能守護的事情在。」

愛衣讀到這邊偷偷的瞄了秋人一眼,很明顯的秋人皺起眉頭閉著眼在思考著什麼事情一般。

… …

「愛衣需要你,你也需要愛衣。」

… …

愛衣讀至此感覺整個節奏都被蒼給帶著走了,到底蒼是有多麼強大的力量,為何能夠做到這麼準確的預測都不得而知。

「再來就是要說另外兩份文件的事情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請愛衣或者秋人在上面簽名,就這樣而已,因為這是必須的手續,還有你們看了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 …

「這已經是我最後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

正要繼續往下念的愛衣因為看到下面有一段備註而稍微愣住,引起了秋人的注意。

「怎麼了?愛衣?蒼的信應該還有後續吧?」

秋人雙手抱胸,一臉疑惑的看著愛衣,像是要催促愛衣繼續往下念一般。

「恩、沒什麼,突然想到別的事情,沒什麼,那我就繼續念了。」

「恩,就麻煩妳了… …」

說完秋人又再度閉上雙眼像是冥想般沉思著。

「或許你們會覺得不必要,但我希望多少可以留下些什麼對你們以後的行動有所幫助,所以希望你們可以接受下來,裡面的東西期待你們再去利用,辛苦了愛衣、秋人,現在才剛開始,我衷心的祝福你們,摯友 蒼。」

在信件最下方寫著備註:

這裡開始不用念,因為肯定是愛衣念給那死愛面子的秋人聽的,別看秋人現在一副聖人模樣,其實他只是因為被我的話暫時的激起了一點動力,然而這樣的動力是不夠支撐今後的行動的。

我猜愛衣想到的安慰方法應該就是抱著秋人,讓他盡情發洩內心的情緒吧,只要讓他哭一整個晚上,明天睡醒就會恢復了,我可以保證。

當然我所指的抱並不是跟他做那檔事,而是真的抱著他讓他好好的痛哭一番,這也是現在他最需要的,妳應該也看到秋人那喝醉又失落的模樣了吧?

為了讓他脫離我給他的依賴,現在該輪到妳讓他依賴了… …

我特別推薦妳坐在他腿上,然後妳把秋人的頭抱住往胸口塞去,撫摸著他頭或者是背部的姿勢就像是哄小孩一樣,這是他現在真正需要的,就當作是我死後最後的請託吧。

為了我一生中鮮少有交集的朋友之中最值得驕傲的摯友,同時也是妳最敬重的哥哥,犧牲一個晚上讓他振作起來是很划算的一件事情。

即便我已經離去,但我的心仍然是有某個角落是留給愛衣妳的,希望妳能達成我這微薄的最後一個願望。

永遠都會愛著妳的蒼

默讀至此的愛衣不禁眼眶又紅了起來,臉也不自覺發熱,眼看視線又要模糊了。

一股害臊又夾帶著高興與難過的莫名感覺湧上心頭。

這樣沒用的我被蒼如此深深信賴著真的好嗎?

「愛衣… …怎麼了嗎?」

查覺到什麼的秋人小心的問著愛衣,因為他猜最下面肯定還有一段是專門寫給愛衣的留言,但愛衣沒有讀出來的話就代表著不是應該給他知道的訊息。

因為那個男人… …蒼就是這樣的男人。

「阿… …恩、沒有事哦!」

不好,現在明明是被交代要幫忙秋哥的,怎麼可以反過來被秋哥給關心了呢!

我小心翼翼的將信紙摺疊放回信封袋中,並用雙手猛拍雙頰。

啪!

好痛!

將心頭那一熱起來的情緒給壓了下去,然後甩了甩頭,重新來過。

「秋哥,我們先看底下的兩份文件是什麼吧?」

「阿、阿… …好!」

雖然對愛衣那可疑的舉動感到疑惑,但是秋人並沒有開口追問下去,就只是當作沒事發生一樣。

說到另外兩份文件,其實也不過就是四張紙而已。

「這個是… …」

兩份文件上貼有便條紙,紙上寫著:

請在這裡簽收!

然後將文件寄送到下面的地址… …

兩份文件簽名處都浮貼著這樣的便條紙,不過有一份文件上方多了一張浮貼便條紙寫著:

特急件!請優先處理這份文件!
寄特急件或者親自送到事務所!

那份多了一項備註的文件是產權移轉同意書,事務所是在蒼之前住的醫院附近。

而另一份文件則是貨運單,寄件地址與產權移轉的同意書上載名的地址相同,運費已經完成支付,僅需要送出申請確認就會以特急件送達。

愛衣與秋人看完這兩份文件後面面相覷,沒有任何的說明,就是要兩人接收,彷彿不容許拒絕一般。

「秋哥… …這個你怎麼看?」

「愛醬,我想我們沒有拒絕的權利,真是的… …這傢伙到這時候了還想做什麼?」

秋人雙手抱胸沒好氣的看著桌面上的兩份文件,不知道該說什麼。

「欸?可是蒼還有家人對吧?這不是應該… …」

「如果是那樣的話,蒼絕對不會把這份信附上文件,很明顯的他不打算把這兩樣交給其他人,他有他的原因。」

「可是… …」

「愛醬、別說了!我們明天帶著文件去一趟事務所吧!半路上順便把另一份文件也寄出去,蒼會這樣做肯定把答案放在那裏了。」

「好吧… …」

該討論的事情或者該決定的事情都結束了,兩人很有默契的看著桌上的資料陷入沉默。

不… …現在該做的還有一件事,蒼在信件上交代的最後一件事。

「老實說… …到現在我還是很難想像蒼到底做到了什麼程度,我們就像是被他默默的帶領著一樣,即使有時候發言看似荒唐,但是又讓人覺得莫名的有說服力。」

愛衣的內心早已經決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但是連這一點蒼也都預料到了,甚至也給了我建議。

雖然跟原本預定的方式不太一樣,但是如果照著信件上的方式做的話,好像就真的可以達到該有的效果。

蒼的建議總是會讓人不自覺的相信,然後照著他所想的方式去做,這或許是一種才能,也或許是魅力吧。

「阿… …他就是那樣的一個傢伙阿… …」

秋人將背深深的陷入沙發中,抬頭望著天花板像思考著什麼一樣。

「秋、秋哥… …」

果然要這麼做,心裡還是有會一些害臊的感覺,但已經決定要做了,那也只能豁出去。

「阿、阿… …怎麼了?」

看到愛衣紅著臉站在眼前,似乎感覺到什麼似的,不由得緊張起來,伸直背脊看著愛衣。

「那… …那個… …」

紅著臉吞吞吐吐的愛衣這樣子還是在秋人眼中第一次看到,雖然不知道愛衣想要做什麼,但總有種想要迴避的感覺。

「愛、愛衣… …身體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去休息… …」

「秋哥,我可以坐在你的腿上嗎?你就保持現在的動作別動就好了。」

不等秋人說完,愛衣就插話中斷了談話,只見秋人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像金魚一樣開合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我就… …失禮了。」

不等秋人回神,愛衣就一屁股坐上秋人的大腿,距離近到幾乎貼在一起。

「愛、愛衣?」

秋人難得露出如此動搖的表情,甚至感覺到看著愛衣的表情上不是過去兄妹的眼神,而是更加困惑以及混亂的表情。

「秋哥… …可以的呦!」

愛衣紅著臉雙手環繞秋人的後頸,並抱至胸前的位置,現在秋人的臉正被埋在愛衣那豐滿的胸口。

於是秋人也將雙手環抱在愛衣的腰際上,就像是心底慾望的野獸被激醒一般橫衝直撞,深深的埋進愛衣的胸部,並且火熱的大戰了一番… …才怪。

「愛、愛衣?那個… …這樣做的話,我弟弟會很困擾的!」

秋人的雙手維持放在沙發上,完全僵直不敢亂動的模樣,讓緊張的愛衣看了不禁笑了出來。

「噗!」

「愛衣?」

雖然維持被抱在胸前的狀態,但是秋人努力的抬起頭望著近在咫尺的愛衣臉龐,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羞澀的感覺,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苦笑表情。

「真是的… …秋哥!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看到秋哥的舉動總覺得剛才害羞的情感都煙消雲散般的離去,果然眼前的人就是我所敬愛的哥哥。

「想、想什麼呢?」

「秋哥真H!」

「欸欸欸?」

雖然秋人一臉狀況外的混亂,但是愛衣還是直接行動了,做最有效的舉動,將秋人的臉再度埋回胸口中。

明明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我到剛才才明白呢?

就連蒼也早就知道了吧… …

「秋哥,雖然蒼已經不在了,但是你可以再多依靠我一點,雖然我只是不成材的妹妹,但是… …至少今天就放心的交給我吧。」

… …

「已經不用再忍耐了哦,今天我就來當秋哥的姊姊吧!雖然我不像蒼那樣厲害,但是我知道秋哥最近一直在逞強著。」

愛衣的言語就像是慈母一般,既緩和又溫柔的身體也給秋人帶來了溫暖,對秋人而言雖說困惑,但是卻也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溫暖,足以讓人安心放下一切的感覺。

「真、真的… …可以嗎?」

秋人的舉動愛衣沒有遺漏,現在的秋人身體微微顫抖著,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也正握拳發抖著。

「阿… …可以哦,就把一切都發洩出來吧。」

隨後,正如蒼所言,秋人緊緊抱著愛衣哭了一整晚,還邊哭邊抱怨著蒼,但愛衣只是默默的也流下眼淚守護那樣的秋人,直到不知哭了多久,秋人就這樣被愛衣緊抱在胸前的狀態下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隔天一早,秋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在愛衣還在休息的時間查閱了蒼所留下的微型儲存裝置內存資料,那是蒼整合了一百年前至今的學者研究電子幽靈的報告。

其中還有蒼自己本人的見解以及推測,由於沒入式虛擬實境技術的發展結合了網路,所以有人開始研究是否能將人類大腦的電子訊號轉換為純粹的電子體,讓電子體重現在網路上。

並不只是單純的重現,而是轉移到網路上,為的是在網路中”永生”,所以在目前理論無法突破的現狀下,失敗的轉移將會讓人成為廢人。

但偶然會有人發現在某些不確定條件的情況下被目擊了本應該轉移失敗而消散的對象電子體重現在潛入實境領域中。

但就像是活死人一樣只是單純的存在於實境中,經過一段時間後又會自然的消逝。

只要科技持續進步,一定會朝著這個方向去研究,但現階段的人體實驗被視為禁忌,因為沒有人能夠承擔失敗的風險。

而五年前的事件也不是偶發條件,而是有人刻意製造的隨機實驗。

不過資料的內容也就僅止於此,並沒有其他更進一步的提示或者幕後黑手資訊。

中午過後愛衣及秋人辦完所有轉移手續,第一次踏進的咖啡廳大廳偵測到僅有登錄的兩個生體資訊進入建築時,保全系統自動運作,將整間咖啡廳與外界隔絕。

沒有光線的咖啡廳大廳打上4D立體投影,投影出來的是拖著氧氣瓶的蒼,解說這間咖啡廳其實有一半是自己的夢想,建築連庭院擁有百坪腹地,另一半則是在倉庫一角地板下隱藏通往地下室的機關。

要開啟或者操作相關保全系統只能透過愛衣或者秋人生體資訊操作介面使用。

寬廣的地下室空間設置了幾座終端連線裝置以及連線伺服器運作著,那是本來蒼打算邊經營咖啡廳,一邊將這裡當作安全情報據點使用。

設備足以供六人同時沒入操作軍用電子戰,安全等級規格是目前技術最頂級駭客夢寐以求的逸品,並且與放置於袋鼠擁有據點地下室的終端機保持聯繫,可以遠端操作相關功能。

透過這邊的設備權限可以解放該終端器的完整使用權限,不像之前愛衣直接操作終端器時有所限制,也就是說蒼在氣泡茶跟袋鼠眼下留了一手。

地下室伺服器則自動管理一個網路電子帳號,使用權限需透由愛衣或者秋人本人的生體資訊認證,不屬於任何人的帳號。

統管蒼所知的黑暗面交易,只要有發生每一筆都會不著痕跡的從收款人帳號轉匯入此;也就是在蒼的系統掌握到的黑錢都會自動轉為我方所用的隱蔽資金。

由於所有資材和設備都是來自見不得光的地方,所以也不用擔心會被追討的問題,據蒼所指也沒有曝光的可能性。

老樣子,在解說完之後的立體投影資料也無懈可擊的被銷毀了,就像是要斷絕所有來自蒼的另一邊追查線索,以及彼此之間的關聯性一般。

至於隔天送達的貨運則是整個貨櫃的物品,一切行動方針都已經有交代好,並且付清所有費用,所以就在愛衣及秋人看的目瞪口呆情況下,咖啡廳裝潢好了,所有資材也準備完成。

之後秋人繼承了蒼的遺志,成為新的地下情報商人,並且陸續招募了五位值得信賴的夥伴,同時也是該咖啡廳的老闆。

愛衣則是活躍於表面的國家情報員,但那些都是另外的故事了。

至於地下室的電子戰設備則是由政府單位橋接而來,沒有任何人知道的迴路,所有產生的消耗並不計算在咖啡廳的經營成本內,簡單來說就是無本的情報生意。

若要問西宮 蒼是何方神聖?

那麼只會得到一個答案:

二十五歲

任職於日本保安廳資訊安全部門

擅長數學、網路電子戰以及程式編寫的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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