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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日 星期六 世界標準時間加八時區 晴時多雲

作者:皮皮鬼│2017-08-13 07:54:51│巴幣:0│人氣:151
備註:*、[ ]內為註解,因應網頁格式,採當段註釋)

  身邊所有的時間,依舊停留在莫斯科,但零時整點一到,列車車廂卻已經熄燈,因為目前火車行經的區域,適才破曉,我們幾個從起站上車的人,互道早安後拉下遮光板,各自睡了。

  睡了一會,想到手機電源還沒充足,曇雅也才剛使用她床頭上的插座,我只好帶著書,走到廁所去充電,無奈廁所外面的插座,也一直有人把手機放進掛在門把上的塑膠袋充電,所幸廁所洗手台旁的最後一個插座仍是閒置,插頭放進去後,就出來站在門外看書,畢竟這台手機是整趟行程唯一的電子通訊產品,即便帶著倦容還是得顧著。

  等待期間,車掌小姐看著我手上拿的《唐詩三百首》,露出備感艱深的俏皮神情,可能她前幾天也有聽到我的演出,也可能阿妮婭常常捉弄她,我和這位身形略豐腴的中年女子彼此都有印象,清理廁所的同時,也不忘比手勢稱讚我,我則回以微笑,以俄語向她道謝。

  車掌小姐提著水桶離開不多久,那三位俄國男生也經過廁所,準備開門到兩車廂間「呼吸」,但其中一位先進去廁所,另外兩位一如前幾天,向我掛著友善的竊笑,接著最高大的男生自我介紹:「銘麒,基爾。」我試著發音,但總是不太能發得很順,他們覺得有趣,大笑起來,又舉了幾個不太好發聲的彈舌音單詞讓我覆誦,我笑了一下,用大拇指比著自己,接著發出「爾」的彈舌音,同時食指向前,他們表示了解,我再點頭後,將彈舌音吸回去,食指向後,他們嘗試了一下,舌頭差點打結,換我大笑。

  隨後,在廁所的那一位出來了,他們三人互相交談了一下,基爾想了非常久,擠出一個英文單字:「銘麒!阿妮婭,壞女孩!」接著雙手向我作了一個男性私下討論異性用的某一種手勢,說道:「我們——俄羅斯人——這樣處理——壞女孩!」我笑著比向他們用英語說:「壞人!美麗的壞人!」另外兩個人聽到我用「美麗」一詞稱呼基爾,狂笑不已,基爾也一手抓著頭,一手指著我,乾笑著說:「美麗……?美麗……!銘麒——你——很——好!」

  胡謅一陣後,他們便開門去吞雲吐霧,我因睡意襲來,手機也充好一陣子,進廁所拔下插頭,走回床位繼續睡覺。不過,莫斯科時間四點左右,還是又爬起來吃點早餐,偶而拉開遮光板窺視窗外,適才讀過唐詩「星垂平野闊」一句,儘管白晝不見星辰,遼闊的原野確實讓天地的距離亦趨密合,無邊無際,灰雲、小村落與針葉林錯落在西伯利亞平原上,景色仍舊,看著倦了,拉下遮光板倒頭又睡了。

  這一覺又過了四個多小時,只見對床的丈夫漠然望了我一下,眼光隨即轉向他處,上鋪的男孩依然蜷在被窩裡,男孩的媽媽,丈夫的妻子,不時會來看看她的小孩是否睡得好,偶爾會向我示意借坐床位,好讓她方便從丈夫床位下拿出行李內的衣服和食物,幫她的小孩與丈夫打點餐點,丈夫依舊淡然,面無表情。

  同時阿涂依然在上鋪睡著,反之曇雅已經醒來一陣子,泡茶弄餐之外,也不時向我微笑,或是遞葵花子和甜點請我吃。不久以後,阿妮婭從上鋪垂下一雙手,在我的臉附近晃來晃去,試圖抓住我的鼻子,我豪不客氣和這雙手互相攻防,今天不同於前幾日,來自上鋪的這雙手,一下子就變得溫順,我們兩隻手心反而互相攙著對方的手腕,晃著晃著,曇雅一面和她聊天,一面和我們互相笑得心暖。

  她們聊了一陣後,曇雅走向廁所,我一手仍沒放開,一手伸向窗邊小桌的玻璃杯,準備裝水。我提著杯子站了起來,將另一隻手輕輕拿開,從阿妮婭的小帳篷開口與她互望,她這幾天剛起床,向來都是趴在上鋪與曇雅聊天,現在維持一樣的臥姿,我們互相淘氣地相視而笑,我伸出手來,輕輕夾了一下她的鼻子,用英語問道:「好男生?壞男生?」

  女生眼光依然與我對焦,下巴微收,看似很認真地思索一下,以英語對我說:「好男孩。」語畢,我把玻璃杯放在我的床位上,雙手向她微伸,自臉頰輕拂到髮根,雙手拇指撩過她的紅髮,再而貼近她的臉,微笑輕聲道:「好女孩。」女孩聽了,嫣然一笑。

  去燒水機沖水泡茶後回到床位,感到火車正在減速,許多乘客也紛紛拿出零錢包並套上外套,翻了一下自己抄的列車時刻表,果然又到一個十八分鐘的停靠站,我和阿妮婭一同下車,當地的天空正藍,她走進車站的小雜貨鋪買些吃的,我則是對停在門口的豐田小貨車很感興趣,暗自佩服日本人的產品能如此深入西伯利亞。至少除了少部分的歐系與美系商用車,沿途看到的貨卡車仍以日本豐田、鈴木居多,不過也可以看到中韓兩國部分廠牌的車輛在路上行駛,在這個僻遠的內陸,仍舊有各國商業的角力、企圖與成果,至於實在沒能看到的事物,就不論述了。

  「遠行」至今至此,綜觀整個西伯利亞鐵路,皆是與俄羅斯南部國界平行,沿途所有的大城市,幾乎都是工業區衍伸出來的聚落,即便是許多荒廢的建築群,也看得出曾經是各式廠房,雖然其間仍有稀落的牛群偶出,但數量實在不及那些在運輸途中的輕重機械與各式原物料。有趣的是,不知是貿易不發達,或是對外保守,抑或身居內陸,整個西伯利亞,甚至整個俄羅斯,貨櫃車不若美國與歐陸容易見到,但偶然看見我國「長榮」的貨櫃奔馳在遠方山腰的國道上,還是倍感親切。

  我在門口的小貨車前佇立了一會,阿妮婭買了幾個麵包從小鋪出來,突然一位穿得樸素的老婦人,面帶哀容,捧著碗走到我們面前,我身上並沒有任何零錢,阿妮婭眉頭微皺,嘴角微揚,從她的零錢包掏出幾個銅板給老婦人,老婦人點頭感謝後便離開了,不知為何,我為我潛在的警戒心感到困惑,總覺得我無法像阿妮婭一樣,輕易相信前來乞討的陌生人,不知是文化的差異,教育的差異,或是個人特質的差異。

  因為各車站都屬於開放式,因此乘客之外,也有附近帶寵物來月台散步的居民,以及各式人等,其中小販是最大宗,帶著不同的貨物向乘客兜售,有拖著小菜籃車賣簡易餐盒或點心的,有推著板車販賣菜蔬水果或醃肉的,也有肩負貂皮等皮草製品銷售的,價格相對站上的雜貨鋪便宜,常看到曇雅帶著阿涂在小販間貨比三家,在這綿長的內陸沿線,比較有趣的商品是醃魚和魚子醬,可惜我不知道身上所剩的盧布是否夠支撐到中國東北,只能做市場調查,沒能做產品分析。

  即將回到車廂時,一位中年男子和我們打招呼,他便是幾天前與德國男生一行人同區塊的乘客,會說一些英語和德語,在車上每次遇到,也會用華語對我說「你好」,是位相當親切的俄國人。阿妮婭和他聊了一下,不時也對我比手畫腳,中年男子和藹地向我用英語說:「我剛剛聽阿妮婭說了,你們可以回車上繼續討論進中國的方法,她會幫你,我也會幫你。」我用俄語向中年男子道謝,也和阿妮婭相視而笑。

  發車整點一到,列車繼續向東行駛,阿妮婭和曇雅母子吃完不知算早餐還是午餐的食物後,她拿出地圖,我也拿出昨天的路線圖和打開手機的翻譯軟體,再次討論如何在簽證結束前離開俄羅斯,進入中國,依然未果,倒是她們向我問了一些中文的問題,讓我覺得有趣。

  『銘麒,如何我們的名字用中文寫的?』曇雅透過翻譯軟體問我,阿涂和阿妮婭看了螢幕上的字,也很感興趣。

  我在白紙上分別寫上他們三人的俄文中譯名字,對照他們原來的拼音,分別是:「曇雅」、「阿涂」和「安雅」。中文字是象形方塊文字,每個字在拼音字母使用者眼中,都是獨立別緻的小圖像,我也簡單敘述這些字的意義,其中特別和曇雅介紹「曇」字,說明在華人世界,有一種非常漂亮的花就是用這個字,她聽了以後非常高興,面色雀躍,嬌小的身軀彷彿要蹦了起來——當然,我不通俄文,就不深究這個漢字最原始的本義了,畢竟沒有女人會希望自己是「烏雲密布」吧!

  『有沒有中文的其他美麗的名字?』曇雅問道,我想了一下,隨口說了幾個朋友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們聽起來是不是這麼美麗,但從女人愉快而嚮往的神情來看,朋友的父母都很會取名字。

  回答這些問題之後,曇雅仍不斷向我問許多動作與問候的華語讀音,諸如「你好」、「吃」、「請」不等,我都依序用俄文字母拼音給他們讀,只是她總是唸成「ㄋㄧ耗」、「欺」、「慶」,畢竟聲調對拼音字母使用者向來是一道關卡,有趣的是,阿妮婭學得很快,還能糾正曇雅的四聲調,一如在我們相處的這幾天,她的英文越來越好,相當微妙。

  「曇雅,」我在紙上寫上俄文的第一個字母「А」,以及中文注音系統的四聲調和輕聲符號,像以前教其他外國人一樣,說明的同時也做動作讓他們理解:

  「婀,」我們這時都站了起來,我雙手掌心向下,平行向外排開,表示平聲;

  「娥,」此時雙手側邊上揚,表示二聲;

  「噁,」我依然雙手掌心並行,矮著頭再拉脖子,手勢隨著動作,表示上聲;

  「惡!」四聲可以用重音解釋,我雙手向下側擺,同時輕跺地板,他們三人也照做,四個人在火車車廂中如此動作,口中唸著「婀、娥、噁、惡、」,畫面很是有趣。最後,我雙手懸空半舉,像樂團指揮收音一樣,左手不動,右手腕逆時針滑完一圈輕握拳眼,說道:「呃。」他們對照著輕聲點狀的符號,立即會意。

  大夥兒結束一陣「帶動教學」後,我手抄一份簡易的中文注音符號與俄文字母的對照圖給曇雅和阿涂,阿涂笑著向我道謝收下,曇雅則拿著我的手機,輸入了一段文字問我:『如果阿妮婭喜歡你?』

  面對這個突然的問題,我馬上回了一段文字轉譯:『那我會非常高興,不過我並不知道她的心意。』

  曇雅看完後,居然立刻把手機上的文字拿給阿妮婭!我眼睛放得老大,不知這位個性強悍的俄羅斯女子會有什麼反應——只見阿妮婭看了以後,肩頸縮了一下,隨即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托著臉頰,頭略低而雙眸變得明亮。

  「我的心意?……我的心意!……」阿妮婭用英語說著,話沒說完,她頓了一下,接著望向我繼續表達:「銘麒……你……瘋了!……你……讓我瘋狂!」

  因為她的話聽起來不太完整,我笑著問她說:「我瘋了?我很瘋狂?」

  「……對,」她用俄語回答,然後轉為英語:「你瘋了,我也瘋了,我們都瘋了!」我聽了哈哈大笑,曇雅在一旁也笑得不能自己,此際我想到一個問題,於是我把螢幕轉給曇雅:『你們覺得俄羅斯的男人如何?』只見曇雅和阿妮婭湊著看手機上的文字,突然有默契地收起了笑容,表情沉重,望了我一下,雙目微閉,兩個女人深深地搖頭,反倒是我見識了她們的反應,又笑了起來。

  一會兒,曇雅再拿著手機問我:『是否有任何其他家庭?』我看得一頭霧水,兩人再三重新確認,才大概了解她想問我是否有兄弟姊妹,我在螢幕上回答:『一個妹妹。』曇雅看了轉述給阿妮婭聽,她立刻高舉雙手,對著我用英語大喊:「哥哥!」

  穿插在許多提問中,不覺窗外天色已黑,車廂小燈也點起,曇雅開始幫阿涂備餐,我走向廁所,阿妮婭則爬回上鋪睡了,這時是莫斯科時間下午三點整。

  從廁所回來的時候,基爾等人邀我到他們這一區塊坐,除了原先認識的三位俄國男生,以及一位帶著女兒的父親,床位在曇雅母子後側,來自巴基斯坦,還有兩位東亞面孔的男人坐在窗邊小桌,桌上有一瓶酒,酒瓶旁有五個極小的杯子,杯子小得讓我重新看清楚酒瓶上的俄文,果然是伏特加。

  「銘麒,托摩。」基爾向我介紹窗邊左側那位帶著眼鏡,留著大鬍子而面貌斯文的男人,聽到他的名字,我以日語自我介紹:「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銘麒,是台灣人,請多多指教!」我們握手的時候,我用英語補充說明:「然後這就是我全部會說的日語了!」他聽完以後大笑,回以英語說:「沒關係!我們說英語就可以了!所以……你會俄語嗎?」我搖頭,他也苦笑跟著搖頭:「不過他們人很好,我也喜歡喝酒,所以每晚都滿開心的。以前去過台灣,台北和打狗*。」

[打狗:即高雄日語原音,音作TA-KA,台語諧音「打狗」。在此用此稱呼較能反映當下發音。]

  因為我的日語久久沒用,所以忘得只能用上這句招呼語,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寒暄之餘,我們互相在自己的手機和平板電腦留下名字,他的姓氏漢字是「岸本」,國內有妻小,此行獨自旅遊聖彼得堡和莫斯科,與我同在海參崴下車,停留一天後搭船經南韓回日本。

  「銘麒,所以你也知道可以從海參崴搭船到日本囉?」岸本先生好奇問道。

  「我知道有這個航線,但還是第一次遇到搭這個航班回日本的人;」回答以後,順便向他詢問:「岸本先生,你有聽說過如何透過公車或鐵路,從海參崴進中國嗎?」我輕聲補上一句:「你也了解,這兩國的旅遊資訊不是這麼清楚。」

  岸本先生點頭苦笑:「這話說得沒錯,但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祝你好運!」

  坐在我旁邊另一位東方面孔,看起來很像蒙古人的乘客,這時用英語向我說:「沒關係,海參崴那裡有不少中國人,也許你問得到,我叫安德烈,安德烈‧亞歷山大,來自烏蘭烏德,幸會!」

  「安德烈,謝謝你!我叫銘麒,很高興認識你!」我們也是握手問候,他接著說:「我住貝加爾湖附近,銘麒你知道嗎?『貝加爾』在我們族語的意思就是『沒有鹽的海』,非常大,也非常漂亮,那裡最有名的食物是……你猜猜看。」

  我想了一下,說:「魚?」

  「我們也有魚料理,但不是,」安德烈說完,轉向岸本先生:「岸本,能借我你的旅遊書嗎?我找給銘麒看。」安德烈拿到書以後翻給我看,我心中莞爾,因為配上照片,以及照著上面的俄文和日文唸,都是「包子」。

  「哦?包——子?」我唸了上面的俄文,安德烈點點頭,說:「很好吃!有機會你要來貝加爾湖品嚐一下!」我答道:「好的!」他接著問:「你們中國那邊有什麼特別的食物?」

  我回答:「哇!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因為華人什麼都能吃,你想得到的任何生物都有料理,而且還是不同的煮法,都很好吃!就算是有毒的動物,我們就吃牠沒有毒的部位!」

  「哇喔……」安德烈聽得瞠目結舌,我轉而說:「安德烈,因為昨天我們是晚上經過貝加爾湖,沒能看到它有點可惜!你住附近,貝加爾湖大到甚麼程度,我住的地方有一種活動稱為『環島』,你們也會去環湖嗎?」

  「那真的很可惜!」安德烈說道:「我住在湖的東邊,我父母住在湖的西邊,冬天的時候,我到我父母家比較快,開在結冰的湖面上,直線行駛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可是夏天我要繞湖的南邊,至少要九個小時!」

  這時換我呆立了,橫越湖面的直線距離,相當於台北到台中,雖然我也習慣超長途移動,但這種探親里程數不在我的生活理解範圍,安德烈補充:「但我們不太會去環湖,你來俄羅斯這麼多天,應該也見識過我們的道路情況,在這種路面開車繞這麼大的湖,絕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回想沿途窗外那些為數不少的泥巴黃土路面,確實非常不適合!

  這期間我與岸本先生、安德烈相談甚歡,基爾在一旁則是不斷想請我喝伏特加,因為我不大喝酒,加上久聞這是一種真正的烈酒,頻頻婉拒,岸本先生也為我擋下這個邀請,安德烈則跟基爾說,我還沒吃過晚餐,空腹喝酒不好,「我和基爾說了,也許明天吧!」安德烈轉述剛剛說的俄語,我順勢離開這一區塊去泡泡麵。

  阿妮婭依舊睡著,阿涂則一直看我吃泡麵,幾天下來,他對於我使用筷子非常感興趣,我餐後洗完筷子,試夾了免洗盤上的馬卡龍放回,再遞給阿涂,示意他可以練習用看看,他覺得很神奇,恰巧小女孩索妮婭經過,不斷發出彈舌音嚷著阿涂也讓她試一試,兩個小朋友都很順利夾起,看得頗有趣。

  吃完晚餐不久,又到了一個車站停留放風一陣,回到車上後,曇雅又端了許多葵花子和馬卡龍給我,直到莫斯科時間下午六時左右,我們這一區的幾個人都睡了,睡前依稀還聽到隔壁區幾個男人喝酒聊天的聲音;二十三時左右起身如廁,車廂瀰漫一陣睡意,很顯然無論何地上車,都已經適應現在的日夜作息,特別的時差現象不復存在,此際,雲層雖厚,天色已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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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双叒叕寫了問卷,走過路過歡迎隨意看看~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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