ＲＯＵＮＤ２７、罪

Ｐｅｒｓｏｎａ
怪盜異聞錄


ＲＯＵＮＤ２７、罪



異界化分局


“雨晴姐，這是怎麼回事，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局長室內，宋若帆詢問著夏雨晴。


“妳指哪方面？”
夏雨晴不答反問道。


“全部。為什麼要背叛我們，站在皇朝那邊，助紂為虐？”
宋若帆質問道。


“聽說妳在學校是推研社長？看來智商也不怎麼樣，居然這種顯而易見的蠢問題也問出口。”
夏雨晴譏諷道。


“什麼意思？”
宋若帆不解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沒有背叛任何人，只是單純的執行任務。從一開始，我就是皇朝的人。”
夏雨晴說出一個驚人的事實。


“一開始，指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宋若帆追問道。


“從小到大都是，我是被皇朝收養的眾多孤兒之一。而像我這樣的孤兒，多不勝數。”
夏雨晴漠然道。


“那麼，當初妳跟安…跟黎安結婚的時候也是？”
宋若帆瞪大了眼，問道。


“廢話。難道我還要先脫離組織去結婚，然後再回歸嗎？”
夏雨晴賞了宋若帆一個白眼。


“這麼說，當年妳嫁給他，同樣並非因為感情，也是為了任務？”
宋若帆試探道。


“如果我說是，想必妳會非常開心。接著假裝若無其事，等他來的時候，興高采烈的告訴他。
當他因此傷心難過，妳就能趁虛而入、得償所望？很遺憾，令妳失望了。當年我嫁給他，確實是因為愛。”
夏雨晴預設立場道。


“雨晴姐！！妳怎麼能講這種話！？我才不會像妳說的那樣！”
宋若帆驚慌道。


“姑且不論妳是否會這麼做，妳敢說自己沒有抱著這樣的想法，哪怕一絲一毫？嗯？”
夏雨晴帶著促狹的微笑，說道。一時之間，宋若帆竟無言以對。


“身為一個女人，當她愛上一個男人，那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跟他在一起的心理狀態，我十分理解。
然而妳是否想過，妳所愛的那個男人，是否果真如同妳想像中那般胸懷坦蕩、光明磊落？”
夏雨晴輕輕嘆了口氣後，喃喃說道。


“妳在胡說些什麼？”
宋若帆皺眉道。


“我是說，黎安並非妳想像中那般偉光正。相反的，他是個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偽君子。”
夏雨晴說道。


“不許妳那樣說！喔，我明白了，是離間計。想分化我們，讓我們自相殘殺？我不會中計的！”
宋若帆自以為識破了夏雨晴的詭計，洋洋得意道。


“妳自以為很了解他？他有告訴過妳，他在部隊是狙擊手？
退伍後經營徵信社時，也常接獲國家指派的任務。替軍方、警方、調查局，解決一些棘手案件？”
夏雨晴不置可否道。


“妳說的那些我確實不知道，但那又如何？妳都說是國家機密了，他沒說正代表他守口如瓶。
而且我相信，即使他殺人如麻，他殺的肯定都是罪有應得的壞人！”
宋若帆信誓旦旦的反駁道。


“愛情果然令人盲目。如果我告訴妳，在他殺死的人之中，也包括妳的母親呢？”
夏雨晴嗤之以鼻道。


“妳說什麼！？”
宋若帆難以置信道。


“我是說，妳的母親‧秦羽帆，是黎安殺死的。”
夏雨晴平淡道。


“這不可能！！我母親是死於車禍！這太荒謬了，妳要說謊也編的像一點，別拿死者開玩笑！”
宋若帆憤怒道。


“啊啊，是啊，秦羽帆確實是死於車禍。
然而妳知道，為什麼一輛車，好端端行駛在十字路口，卻偏偏莫名其妙就翻車了嗎？
哎呀，當時現場的狀況，那叫一個慘啊！”
夏雨晴陷入了回憶中，感嘆道。


“不要說的好像妳當時人就在現場的樣子！！”
宋若帆道。


“我確實在現場。不僅如此，我還因這起事件流產，導致喪失生育能力。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夏雨晴冷笑道。


“什…”
宋若帆伸手掩嘴，震驚道。


“當年台灣三大黑幫之一‧『天道連』首席殺手、十大槍擊要犯之首，綽號『雲豹』的『年步隆』持械逃亡。
他挾持了剛果共和國駐台武官一家，黎安就是奉命暗殺他的狙擊手。
然而黎安對自己的槍法太過自信，傲慢導致這場悲劇的發生，我並未因此責怪他。
但他的潛意識竟為逃避良心譴責，遺忘了因自己失誤導致的一切，這才是令我無法原諒、不可饒恕的罪。”
夏雨晴用淡然的語氣，緩緩道出一個驚人的事實。


“妳…妳胡說…”
宋若帆兩眼空洞無神，用顫抖的身軀訴說著顫抖的語句。


“為了逃避良心的譴責，竟遺忘了所犯的罪，這才是世上最深重的罪。即使天原諒，我也不原諒。
即使天不給予懲罰，我也要代替天，給予他與其罪行相襯的制裁！”
夏雨晴面帶微笑，神情猙獰而殘酷。


“妳說謊！！這不是真的！”
宋若帆大聲吶喊，隨後失去意識，癱軟在地。
雖然嘴上這麼說，女人的直覺卻讓她明白，夏雨晴說的都是事實，起碼她自己對該事件的認知確實如此。


“昏過去了嗎？一個為逃避良心譴責遺忘所犯的罪，一個無法面對殘酷現實而昏厥。
兩個都是逃避現實的膽小鬼，還真是絕配呢。”
眼見宋若帆昏倒眼前，夏雨晴喃喃自語著。珀耳塞福涅靜靜佇立，冷眼旁觀著一切，只是沉默。


異界化工廠


“路希！這傢伙的絕招只有手腳向內縮時才能施展，我負責纏住她，妳趁機攻擊！”
在自己的攻擊被錢幣阻擋，朗基努斯的攻擊被涅墨西斯阻擋後，審判並未戀戰。
朗基努斯再度一把抓起審判飛向高空，等待下一次俯衝而下的時機。


“囉哩八嗦的蒼蠅…Ｐｅｔｒｏ　Ｅｙｅｓ！！”
錢幣咬牙切齒的叨唸著。
涅墨西斯轉過身來，胸口雙眼閃爍光芒，朝向半空中審判與朗基努斯分別射出兩道詭異光束。


“噗哇哈！！”


射向審判的光束雖然沒有擊中，但射向朗基努斯的光束卻成功擦過背部。
只見朗基努斯頭部往後斜上延伸出的美工刀狀銳利尖角、從後頸聯結著腰部的拉環狀結構、
以及由腰部往後斜下延伸出的魚鰭狀羽翼，這些與墨綠色身軀不同的青綠色甲殼部位瞬間石化。
而這部份正好是朗基努斯賴以飛行的動力來源，於是被朗基努斯左手提著的審判就悲劇了。
失去動力的朗基努斯由空中失速墜落，審判落地時似乎腑臟受到衝擊，吐出一口鮮血。


“審判！？Ｍｅ‧Ｄｉａｒａｍａ！！”
路希見狀，急忙趕向審判所在處衝去。貞德以更快速度先行抵達，並隨著路希的話語施展治療魔法。
審判所受的傷勢回復，但朗基努斯背後被石化的部份似乎無法因此復原。
也就是說與李達夫在醫院車道口與權杖交戰的情況正好相反，此刻是這一邊失去了空戰優勢。


“哈哈哈…趁你病要你命！竜牙旋回！！”
錢幣瘋狂一笑，涅墨西斯左手化為電鑽高速旋轉，由左至右朝向路希掃來，企圖將二人一網打盡。


“豈能讓妳稱心如意…霞斬！！”
隨著路希的話語，貞德右手揮舞著大劍，高速施展出連續斬擊。
斬擊形成一道宛若實質的屏障，將涅墨西斯的攻擊隔絕於外。


“蓄力一擊！！”
趁此機會審判一揮手，朗基努斯一躍而上，右手命運之矛閃耀金色光芒，朝向涅墨西斯胸口右眼突刺而去。


“切！！”
錢幣見狀，涅墨西斯雙眼眼皮立刻闔上。同時微微側身，驚險閃過了朗基努斯的蓄力一擊。
雖然擦中了些許眼皮，但是除了濺起幾朵閃爍的火花之外，並沒有給其造成任何實質傷害。
然而通過錢幣的驚慌，卻足以證實一點，那就是涅墨西斯胸口的雙眼確實是其弱點。


“只會耍些小聰明…Ｍａｈａ‧Ｚｉｏｄｙｎｅ！！”
閃避結束，涅墨西斯猛然退後，與二人保持距離。隨著錢幣的怒吼，寬廣的室內空間天井竟憑空產生雷雲。
緊接著，無數雷電宛如狂風暴雨般，朝向二人劈下。


“Ｐｅｎｔａ　Ｗａｌｌ！！”
眼見落雷就要擊中二人之際，貞德左手向上朝天一指，一道五角星狀的圓形光幕便浮現在二人頭頂，
將擊打在二人頭頂上的雷霆全部奉還。涅墨西斯與錢幣被奉還的雷霆擊中後，還頗為舒爽的震顫了幾下。
當年貞德遭處火刑，據說就是兩軍交戰時，為拯救陷入危機的部隊施展魔法，才被密告為魔女。


“可惡的傢伙…你們徹底惹怒了我，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段！什麼！？”
當錢幣正打算讓涅墨西斯再次施展絕招時，整棟塔狀王房忽然彷彿地震般劇烈搖晃起來。


“Ｓｐｉｒａｌ‧Ａｔｔａｃｋ！！”
一架噴射機以超高速螺旋突進，機體冒著青白色火焰，伴隨著吶喊，宛如特攻般，朝向涅墨西斯直衝而來。
那便是天使之翼的神格‧女武神的高速突進型態。


『嘰！！』
涅墨西斯慘叫一聲，女武神由現世穿破結界直衝而來，這強大力量豈能抵擋。
女武神直接衝進涅墨西斯的左眼，隨後變換為機甲型態。一位身穿戰鬥服女子趁機跳出來，正是天使之翼。


“有破綻！Ｍａｃｈ‧Ｓｔｒｉｋｅ！！”
趁涅墨西斯左眼因劇痛而緊閉，導致右眼睜大時，審判一揮手，朗基努斯一躍而起。
命運之矛對準涅墨西斯右眼，一瞬間狠狠刺出七槍突刺。


『嘎！！』


“哇啊啊…”


涅墨西斯發出淒厲慘叫，巨大身軀發出光芒，隨後化為光狀粒子崩解消散。
與此同時，錢幣也發出絕叫，雙手捧著頭顱，由半空中跌落下來。
工廠的異界化現象隨之解除，眾人此刻正身在工廠的屋頂。
以自由落體墜地的錢幣趴倒在血泊中，狀似受到不輕的內傷，看來若放著不管便會死去的模樣。
也許基於同門之誼，也許是為從她口中套出情報，路希向錢幣墜地處奔去，似有給她治傷的打算。


“天使之翼？沒想到妳居然會來救我。為什麼？”
審判驚訝道。


“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黎安是若帆的朋友、路希是黎安的朋友。
而你，是路希的朋友。所以，你也是我的朋友。”
天使之翼緩緩說道。


“即使我曾奉組織命令，企圖致妳於死地，妳也依然把我當成朋友嗎？”
審判微微一愣後，說道。


“過去你為虎作倀，是因被皇朝欺騙。如今你既已棄暗投明，當然是我的朋友。”
天使之翼面帶微笑，坦然道。


“謝了，朋友，我欠妳一條命。這份恩情，改日若有機緣，必當奉還。”
審判略為沉思後，說道。


“朋友之間，不須要計較這麼多。”
天使之翼搖搖頭，示意無此必要。


“喂！！你們快來看，錢幣的樣子好像有點怪！”
二人正交談時，前去查看錢幣情況的路希忽然叫喚起來。二人只得中止交談，朝向路希所在跑去。


“怎麼回事？”
二人抵達後，天使之翼開口詢問道。


“媽媽…妳在哪裡…”
被貞德施展回復魔法治癒傷勢的錢幣，被路希扶著做起身來。
然而她兩眼無神、面容呆滯、喃喃自語，口中三不五時便有涎液不受控制的流出。


“我讓貞德給她施了回復魔法，她甦醒後就變成這樣，不知為何。”
路希搖了搖頭，顯示自己對此也是一無所知、莫名其妙。


“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
審判輕輕嘆了口氣後，說道。


“洗耳恭聽。”
天使之翼示意審判稍加解釋。


“傳說中，命運之矛由於刺死耶穌基督，因此擁有弒神的能力。
不知妳們是否有注意到，方才涅墨西斯被矛刺中後是直接消散，而不是回到錢幣身上。
也就是說，涅墨西斯是被直接殺死，而並非回歸到錢幣的心之海中。”
審判解釋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