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説】在那以後，A2(番外、二)

  「話雖如此，但是伴娘伴郎是要做甚麼啦......」A2的咕噥聲從圖書館傳來。


  「給一點耐性嘛，A2——」看着正在鼓起臉頰抱怨的A2，1S笑笑的說。



  ——話雖如此，要怎樣在如山一般的書中找出那幾本有關結婚的呢.....



  望着眼前一排又一排的書櫃，1S不禁苦笑起來。 在答應了2B和9S的請求後，他便和A2到森之國的圖書館，以最原始的方式尋找有關資料，一找就是好幾天。  有見過森之國圖書館的人都清楚規模有多大，即使是長期泡在這裡的4S也只清楚大概的規劃，更不要説希望有索引之類的東西了。


  所以，1S花了一整天也只能將目標鎖定在幾排書櫃上。


  「都找了差不多半天了~1S你還真是個濫好人，連籌辦都一併承包了......你很閒嗎？」A2找了張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就坐上去。


  「......唯獨不想被妳説是濫好人呢。相比之下，每天都幫帕斯卡照顧機械小孩和幫抵抗軍解决問題的妳難道不是濫好人嗎？」


  「那、那才不是幫忙呢！我只是太空閒、想找些東西做......」突然被1S揭露自己的私事，A2有一點不悦的漲紅了臉。



  ——真是的，為甚麼他會知道的.......明明都故意挑他不在的時候欸......



  「是是~~那麼，很空閒的A2小姐，肯幫在下把這幾本書拿下來好嗎？」1S從書架上拿下幾本書，遞給A2。


  「......不要加上奇怪的稱呼。」



  ..........




  「呐，1S，」接過1S遞過來的書，A2忽然想到，「你是S型的吧？為甚麼不直接掃描資料就好了？不是快很多嗎？」


  1S想了一下，在A2旁邊坐下，才抬頭問：「A2，妳有過自己看書的經歷嗎？不是掃描哦，而是用自己的雙眼去閲讀。」


  「.......以前不是要躲避Bunker的追殺，就是要清除機械生物，就算閒下來也只顧着修養，那有多餘的時間去看書呢.....」


   「那樣，妳覺得閲讀是一個甚麼行徑呢？」1S停下手邊的工作，帶着一抹微笑望向A2。


  「......就......休息之類........的？」A2被1S的目光盯得毛毛的，隨便答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別彆的答案。


  .......



  「為甚麼不説話了，我的回答很蠢嗎？我看到你正在忍笑欸。」


  「.......哈哈哈，對不起。妳的答案其實挺接近啊，不過妳的反應和表情很可愛呢。」



  ——可、可愛？


  A2開始懷疑自己的聽覺區域有沒有問題了。她可以理解自己和1S之間存在特殊的感情，但這也難以構成他形容自己「可愛」吧？



  ——畢竟，自己既粗魯又笨拙，與「可愛」相差至少十萬八千里吧......



  ——不過，好像有一點點.......甜滋滋的感覺....



  正當A2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1S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繼續説：「其實閲讀是一種舊時候人類的休閒活動，要形容的話就像我們放慢很多很多倍的掃描。以前，我也是直接用掃描的方式去獲得資料。但是，我得到的卻是一堆文字，根本不能得到連貫、有用的解讀。」


  「後來開始嘗試一段一段文字的去讀，才開始了解那些單獨的文字組合起來的含義。仔細想想，能像現在這樣閲讀......還真是不可思議呢。」看着眼前的A2，1S一貫的露出釋懷的微笑。

  

  ——能和「妳」像現在這樣閲讀，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



  「......一直盯着我是想怎樣拉。」留意到1S一直看着自己卻不説話，A2稍微嘆了一口氣。


  「不，只覺得.......這樣很安寧呢。」


  「.......。」感到1S語氣中的倦意，A2愣了愣，卻勾起了嘴角。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受他照顧，他應該也很累了吧.......雖然我是如此的笨拙，但總有一些事情可以為他做吧...... 比如，給他一個寧靜的避風港......


  她伸手把1S的頭按到貼近自己大腿的位置，柔聲道：「睡吧，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呢。」


  面對突然而來的邀請，1S雖然感到意外，但一時間卻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幾天以來的疲累感一口氣的襲來，眼皮沉重得快要掉下來。明媚的陽光從外面灑進來，在身體上留下一絲暖意......


  「......嗯。」曚矓的睡意湧來，在感受着傳遞過來的體温中，1S就這樣枕在A2的大腿上進入了夢鄉。



  ——温潤、軟軟的.......原來A2是這麼温暖的.......總感覺，很安心呢.....



  看着眼前那張安詳的睡臉，A2會心一笑，她低下頭，在1S的臉頰上輕輕一親。


  「......晚安，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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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多年以來一直懸着的心第一次徹底放下，1S久違的做了一個夢。


  『........快點、快點駭入去！5D快撐不下去了！』



  ——這是.......



  『不是這裡，也不是這裡！可惡，到底......』



  ——.......夢......嗎？好久，没有做過呢。



  『.......不是你的錯，1S.......』



  ——......所以，又是「這件事」嗎......



  也許是想逃避過去吧，這些年來1S在休息時都很少發過夢。但是，他自知這只是把傷口掩起來，傷口本身沒有任何好轉，仍是血淋淋的。心靈上這種「傷口」並不會隨時間而愈合，反而會更加的化膿腐壞。


  哪怕再接觸到那些塵封的記憶，自己一直以來的偽裝就會被撕下吧......可不能讓別人擔心呢。


  『.......這條項鏈，是我唯一可以送給你的禮物了.......所以，請活下去。』


  身為S型，即使只是試作機的一員，其職責就是分析、解構和收集情報，必要時駭入敵對機體以輔助在前線戰鬥的攻擊人員。



  ——.......但是，我卻失敗了。



  1S宛如身處冰窟般打着顫抖，義體機能像是要停頓一般。過去在心底發酵的愧疚如夢魘般抓往了他的心臟，逼到他喘不過氣來。他徒勞無功的想要重新掩着「它」，但「它」卻如深淵的緩緩呑噬1S。



  ——對A2説甚麼『活着不是很有趣』的大話，其實不過是為了欺騙自己的嗎......真是差勁呢，我。



  現在，唯一支持1S繼續掙扎的，就只有以前同伴拜託自己的話......




  .......和手心上傳來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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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S悠悠醒來，發現外面的天空早已經一片漆黑，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睡了整個下午。


  第一件事注意到的，是自己的手正緊緊的握着A2的手。


  「起來了嗎，1S。」熟悉又温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A2。」1S想坐起來，才驚覺自己臉上的淚痕尤然未乾，而剛剛還枕着的地方一片濕透。


   「呃！A2，對不起......」一想到自己枕在A2大腿上哭泣的樣子，1S臉上一陣紅一陣綠，不知道應羞愧還是歉疚的好。



  ——居然在她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呐......



  「.......不，沒有所謂。」A2微微一笑，笑容裡卻五味陳雜。



  ......她忘不了剛剛1S在睡着時抓着她的手失聲痛哭、悔恨莫及的神情，彷佛隨着他的哭號，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


  她多次想緊緊的擁抱着他，那怕可以分擔一點他的痛苦也好。但她也怕自己會不小心的觸及到對方心中最敏感的地方，生怕不小心加深他心中的傷痕。所以，她只能默默的讓1S緊握着自己的手，一邊緊咬着上唇。



    ——如果......



  「.......呐，1S，你並不是孤單一人的，」A2深呼吸了一下，把另一隻手也按在兩人一直沒有分開的手背上，「你......如果，有甚麼難言之隱，又或者是悲傷的事.......如、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幫你一下，和你一起分擔......因為，有、有些事情，把它藏在心中也只會腐爛而已。」


  1S睜大了雙眼望進A2那灰藍色的眼眸。



  ——.......這個既倔強又温柔的女孩呢......明明自己已經要獨自承受自己的過去了，還想着要為我分擔悲傷呢.....明明自己也硬咽着就不要逞強嘛......



  「嗯......謝謝了，A2.......妳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1S也把手按在對方的手背上，「不過，不好意思......我看來還未能有足夠勇氣向妳傾訴自己的過去呢。不過，我知道了自己並不是孤單一人走在路上.......謝謝。有朝一日，我會向妳坦白的。相對的，妳也不要像我這樣，把事爛在心裡呢。」


  「........好吧。」內心掀起了一波漣漪，A2突然緊抱着1S。



  ——為甚麼，反而像是自己得到了救贖......明明是我想幫助他呐.....



  「欸.......？」



  「只要......只要一下下就好........」A2在抱緊1S的同時閉上眼睛。




  ......在月光的映照下，A2靜靜地流下了兩行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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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稿近一星期真不好意思www
因為最近開始補習+腦閉塞+寫了活動文的原因，導到這篇拖了很久(°ー°〃)
下篇會加速的！(握拳

其實嘛~我在想是不是在2B9S結婚後就完欸~
在這裡順便收集一下意見www
請務必給我意見！拜託！(士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