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葉子，你剛才對大哥說『絕不丟下我』的時候，還有說『無論如何都會保護我』，感覺真可靠。」
「我一直都很可靠啊哼哼哼。」不過打掃做飯之類的就算了。
葉雨燕自己補了一句，瑞樹失笑，「那個我來做就好了。」環抱的手臂又緊了緊。
雖然交往至今也不是沒這樣沉浸在彼此的體溫之中過，但總覺得今晚的氛圍好像有所改變，又好像沒變。忽地對方的懷抱溫度似有上升的跡象，葉雨燕猶豫了半秒後還是決定不要剛吃飽就縱慾地輕推開了瑞樹。
「……憲章爺爺的手帳，你還沒還回去吧？讓我看一下好嗎？」
「嗯？」落地窗還敞開著，沒了戀人的溫度加上夜風一激算是讓瑞樹回過神，「……但是是日文喔？」
「裡面不是有漢字嗎？我可以邊看邊用手機查，不懂的再問你，你給我去鋪床。」
「……遵命。」自家戀人一串的命令也掩飾不了他的臉紅，瑞樹撓撓臉覺得自己也沒好到哪去，於是依言讓葉雨燕到房內小桌上邊拿還放在那兒的手帳自己查閱，又走到一邊打開櫥櫃將蒼輝事先命人準備好的兩床被子給搬下來鋪好。
瀏覽過幾頁文字總算讓腦袋冷靜下來，葉雨燕不懂日文假名讀音，查字時得一個個用手寫輸入，不過他專挑漢字多或有明穗跟楓出現的片段看，加上先前瑞樹的解說，倒也不算太難理解。
沒多久，瑞樹鋪好棉被，葉雨燕也不再需要藉著看書分散注意後，他便起身伸伸懶腰，覺得有些冷，又走到落地窗前將窗門半掩。
「……瑞樹，要是我一直沒對你告白，你會怎麼做？」
聽見這問句，正將枕頭拍軟擺放好的瑞樹動作頓了下。
「嗯……我想，我還是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吧？以朋友的身分。」他思索了會兒才如此說道。
竟然還是選擇陪伴嗎？若看著自己暗戀的人去牽了別人的手甚至許諾終身，這可會是很煎熬的決定啊，換做是自己……葉雨燕默默按捺下心中對瑞樹情意的感念，於自己身畔的被褥盤膝坐下。
「葉子。」他聽得瑞樹再度開口。
「……葉子你又是怎麼想的呢？我一直沒有問，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開口對我告白？」瑞樹淺聲問道，「……你可別推說是喝酒喝醉的關係。」
「誰、誰會啊，那種像果汁一樣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喝得醉。」
雖然告白有幾分是藉著酒意豁出去了，可當時他的理智還在，對瑞樹的感情轉變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葉雨燕瞪了瞪眼，低頭望向一邊的榻榻米默默數了兩排、又對窗外夜色發呆好一會兒後才側過臉看向自家戀人，「……你真的想聽嗎？」
「嗯，請告訴我。」瑞樹點頭，神色無比認真。
唉……葉雨燕輕輕嘆過一口氣，拿過枕頭抱進懷，瑞樹順手把棉被撈過往人身上披好。側目看著人動作，葉雨燕嘴角忽然揚起淡笑。
「……就是這個啊。」
瑞樹一愣，「什麼？」
「打從心底的重視。」
葉雨燕食指輕敲敲瑞樹胸膛，「你在醫院說要守護我時、後來對我的種種關切、我連續加班重感冒時你特地看護我幫我煮粥還念叨我不注重健康──你完全不提自己警察工作有多忙多累，還願意額外花心思在我身上，這讓我感覺有被重視。」
「可是我又在想，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事？是因為我替你擋了兩槍？我不想你是為了還命債才對我好，所以感冒那時還故意趕你走，可到底還是拿你沒輒。」
「你那時不是高燒站不穩了，怎麼還有腦袋想這些？」瑞樹詫異地插嘴，葉雨燕眨眨眼。
「因為我還沒把外出工作模式切換掉。」
「你啊……總是這麼愛勉強自己。」
「嗯。」不加否認地讓瑞樹揉著自己髮頂，葉雨燕把臉半埋進枕頭，「但我也知道自己不是能夠那樣任性的年紀了，所以我還是讓你送我回家，還讓你煮粥，還對你說謝謝。」
這彆扭的。「不客氣。」瑞樹好笑地答道，眼底的光芒也充滿回憶。
說服葉子讓自己送他回家後，葉子略帶苦笑地問說為何要這麼擔心他，自己回答：「不能擔心自己重視的人嗎？」後，葉子一瞬間露出很溫柔的眼神，但也只是一瞬間，他馬上再度淹沒在工作模式裡直到自己煮好粥端過來。
高燒卻仍硬撐著一口氣邁著步伐前行，那背影堅強又脆弱的不堪一擊，這個不論何時都沒把自身排在首要考慮範圍內的人，總讓人不得不替他操一把心。
「……後來好像就是我常往你家跑了呢。」
「是啊。」葉雨燕似也陷入回憶。他槍傷雖然痊癒身體卻一直沒有大好，還得面對許多來自上頭責怪他年輕驕傲又大意的批評，幸好他愛面子外加過人毅力所以一直不曾因此在工作中出錯，可連續加班終究對身心造成負擔。
被瑞樹看到那次重感冒正好是某個重案偵結、放鬆下來病也跟著如洪水出閘。那段時期基本上都是在『上班靠藥物，下班靠瑞樹』中度過的。
葉雨燕輕笑，自己雖然生病，卻清楚同時在工作上爭取評價、下班還要照顧他的瑞樹有多麼辛苦，然而他從沒看過瑞樹露出一絲厭煩的表情。
「你為了要實現成為我的力量以及守護我的諾言，努力獲得上頭的肯定與拔擢。你是那麼拼命地想要成為我查案的助力──」
而你也達成了──低聲說著，葉雨燕看了瑞樹一眼，「於公於私你總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出現，這很難讓我不往『這傢伙是不是喜歡我啊？』的方向去想，可我又怕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不安、不敢深入、不敢去想這份平衡被破壞之後的未來。
總是充滿行動力的人，裹足不前。
瑞樹低聲問，「是……因為我們是同性的關係嗎？」
「不，」葉雨燕乾脆地否認，卻又意外地結巴起來，好一會兒才再開口，「……我上一段感情處理得並不好，所以我有陰影，也曾自暴自棄過。這個以後再說。」
「我不想一直理所當然地享受你對我的好，而且要是你有喜歡的人那我的存在不就束縛住你了嗎──當我發現自己居然對你產生了『束縛』的念頭，我就想：『完了，要是又再次受傷怎麼辦？』」
「居然直接往最壞的情況想嗎？」瑞樹失笑摟過人，同時思考著對方的話。
「不期不待，不受傷害嘛。」葉雨燕微斂眼眸，沒有躲開對方的擁抱。
(待續)
以下雜談
愛可以融化傲嬌(O
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好奇葉子上一段感情是什麼樣子(◔౪◔)((好啦我知道只有我##
FB粉專有放他前女友的以前的舊照唷AWA (###
創作內容
【InfinityMoon】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