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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小說】夜空下的勝利 第十二篇
作者：Cale Wei│少女前線│2017-08-03 12:35:58│巴幣：12│人氣：542
種族的分別、國家的分別、出身地的分別，或著信仰、膚色，還是語言。總之，只要是人，一定找的到藉口來為自己樹敵，這是人類的劣根性。
「它們每隔三天，每次三波，間隔三十分鐘……好的，我先寫起來。噢，謝謝，我們不抽煙的。」98k在地圖的空白背面寫下許多資訊，一面拒絕了一旁遞上的東西。
「嗯……還有什麼嗎……？啊，這裡的糧食十分充足，還能夠支撐我們到下個禮拜。而運走人形冷凍倉的人員可能是四天後會來，雖然已經耽擱一次了。」一位身材壯碩的年輕男性抱著深天藍色的鋼盔，另一手拿著水壺，坐在一張頗有年代的木椅上。
天空下起了點點雨滴，朦朧的水氣使得遠方平原的能見度降低，陰濕的天氣帶來昏暗的光線，是建築物內也變得陰暗許多。
「我們能夠透過水井取用地下水，位置就在冷凍藏的附近，需要帶妳們去看看嗎？」
「這是務必的，如果可以的話，還有駐紮的區域都走過一遍。」
男性離開木椅，將鋼盔帶回頭頂：「瞭解，那麼，請跟我們進行例行性的巡邏吧。」
「沒問題。」98k也帶起軍帽，輕輕撥了一下銀白的長髮。「請問如何稱呼您呢？」
「哦，這個嗎……」男性聽聞，指了身上戰鬥服一處的名牌。「羅傑斯，吉姆-羅傑斯，PH觀察團的隊長。妳呢？」
98k拿起一旁靠在桌子的步槍，展示般的直立：「Kar98k，格里芬指派支援的步槍人形，隊伍名稱為……」
還未說完，她望向窗外。天空陰鬱，陽光被雲層遮蓋，幾絲雨滴襯托著謎團般的空氣。時間還是下午，連月亮都尚未出現。儘管如此，98k還是凝視著這片景色。
「……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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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亦稱棺柩、棺木，用於裝入即將下葬的已死之人。最常見的材質為木造，也有使用銅、石材製造的棺材，甚至還有紙張所造的環保棺材。為了禮儀而製作的棺材，最後通常會埋入土裡，並在上頭立上墓碑，供後人參拜。
不管怎麼說，裡面都不會放活的東西吧？
「看不出年代呢……不過聽說人形冷凍藏能夠在無供電的狀態下持續運作大約五年，這裡面的傢伙是近幾年放進去的。」莫辛納甘蹲在鋼青色的人形冷凍藏旁邊，兩眼望著這塊像是棺木一樣的裝置。
「為什麼會把電子設備放在地下室啊……」IWS張望著這個不可能有窗戶的地下空間，僅有地板門開啟的對外窗口能夠照進陽光。
「這點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呢。」羅傑斯將手掌貼上勉強看出是品藍色的牆壁，空蕩的室內讓輕聲的說話都有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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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放在地下室，所以當初鐵血才沒搜索到吧？」98k一邊說著，一邊優雅的跨過路面上清澈的積水，泥沙自鞋底掉落，把映著房屋倒影的水面勾出漣漪。「而且地板門的大小幾乎與冷凍藏相等，那麼重的東西沒有工具是運不走的。」
「不過，那是格里芬的資產吧？」一旁帶著防風面罩的隊員開口。「由聯合國回收，真的沒問題嗎？」
「這個嗎……算是互利互會吧？你叫什麼名字呢？」98k回應，兩眼看著他，溫和的問。
「史賓賽，那是他的名字，我們都叫他花臉。」羅傑斯幫他回答。史賓塞拉開面罩，露出了臉部下半燒傷所造成的大片傷疤，回過頭讓四人看得一清二楚。
「八年前鐵血搞的，所以我才能進到這個觀察團內。」
「這樣啊……這是我們的失職，很抱歉。」
98k帶著歉意的說，然而行走中的史賓賽並沒有什麼反應，語氣不帶起伏：「不，頂多剛開始不能用嘴吃飯而已。」
與史賓塞並肩而行的羅傑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顯然是不想讓他繼續回憶。或許說出來會比較好過。有時，用時間淡化也是一個治療的方式，當然，也有無法靠時間來抹除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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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前方躺了兩個人。」SASS指了不遠處瓦礫堆的一旁。
「噢，他們死了，死好幾天了。」羅傑斯走向前去，站在兩俱屍體旁，低頭看著。「剛好在我們巡邏範圍之外。他們都是民兵，兩人互相殘殺，一個死在刀下，一個死於槍傷。」
屍體皆是背部著地。一人綁著頭巾，雙眼空虛且渺茫的望著陰鬱的天空，眼皮沒有闔上，脖子被劃出深的見骨的痕跡，手中還緊握著一把手槍。
另一人頭髮散亂，鬍渣沒有清理，整身不修邊幅的樣子，休閒的T恤在腰部的位置有大塊的血漬。但他眼睛閉上，表情也同樣猙獰。
「這個綁頭巾的，先開了槍，鬍渣男被擊中之後沒有馬上死，所以拿刀劃開綁頭巾的脖子……從現場判斷是這樣啦。」羅傑斯解釋道。
「怎麼一回事？」IWS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為什麼他們都是同一個陣營的人，還要這樣相殘呢？」
「哎，別說的好像不同國家的人就能正當的打架一樣。」莫辛納甘拍了一下IWS的頭。
「事實上，他們是不同派系的人。像是那個綁頭巾的，他們那區有些激進，為了生存會去偷去搶，交易時會突然撕破臉。另一個我們看不出來，不過應該是比較穩健的派系。旁邊找到了碎掉的酒瓶，有可能是喝酒的時候，發生衝突。」羅傑斯說著，惋惜的看著兩人。
「為什麼呢？明明曾經是同一個國家的人民，為什麼要分裂成不同的派系呢？」IWS憤憤不平的說。
「IWS，妳知道凡爾賽條約中，德國被迫割讓了奧得河與尼斯河以東的土地給波蘭嗎？」這時98開口，平淡的問。
「知道啊，雖然二次大戰的時候，德國人入侵波蘭，把土地佔領回去了。」
「那麼問題來了，德國人會怎麼看待這塊土地上的波蘭人？」
「會認為他們是……外國人？」
IWS疑惑的看著問她這個問題的98k，無法理解這項訊息。
「這樣就足夠成為分裂的原因了。」98k用理所當然的語氣來回答。
「人類，永遠能找到自己與別人的分別。」史賓賽無奈的說。「種族的分別、國家的分別、出身地的分別，或著信仰、膚色，還是語言。總之，只要是人，一定找的到藉口來為自己樹敵，這是人類的劣根性。」
「然後藉機奪取土地、物資，或是謀取利益、權利。我敢說人形也是一個樣子。」莫辛納甘笑了。「真是沉重的話題呢，還好我們不是那些缺乏尊重與包容的人。」
「前輩，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類似的內容，它寫到：每個人的觀點不盡相同，那是和個人的性格與生活環境有關。重要的是，人與人之間要有彼此容忍、尊重對方的看法與觀點的雅量。(*1)」SASS輕輕的說。
「不錯嘛，有在看書，但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跟妳一樣啊。」莫辛納甘摸了摸SASS的頭。「該離開這裡了吧？」
「那麼，折返吧。更外圍的地區我們稍晚會用無人機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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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斯隊長。」
「是！有、有什麼事情嗎？」
「嚇到你了嗎……？」98k皺起眉頭，應該作為領導的羅傑斯，不知為何的，態度反而比自己更加謙卑。「嗯……我是想問，你們有和其他人形共事過嗎？」
「剛才那些士兵都挺友善的呀，還有人自願要和我們一起行動呢。」莫辛納甘補充道。
「哦，這個嗎……」走在隊伍最前端的羅傑斯低下頭思考。「其實有些人，曾經與其他人形合作過。我和花臉雖然都是之後才加入的，但也有接觸過戰術人形，大家好像都不排斥的樣子。」
98k點了點頭，接著小心翼翼的問：「那麼，方便透露，是和誰合作過嗎？」
「聽他們說，好像叫『404小隊』吧？」
「欸？」「咦？」「什麼？」
除了98k默不作聲以外，其他三人在後方圍成了一個小圈圈。
「前、前輩，她們不是秘密行動的嗎？」「唉呦，如果真的不能見光的話，妳為什麼也知道她們啊？」「不！我以為Five-seveN告訴我一個天大的秘密，我還用一包洋芋片跟她交換這個情報耶！」
「真是的……」98k不耐煩的瞪了她們一眼。「能夠思考一下嗎？一個跟鐵血頻繁互動的隊伍，要把自己的訊息完全封鎖著是不可能的吧？早期她們的確無法公開，但是現在變得知名後，已經不是妳們眼中的404了。」
「嗚嗚……前輩好凶……」「唔，好像也有道理……」
「倒是滿保護她們的嘛～」莫辛納甘湊上前，鈷藍的眼眸在眨呀眨的映上98k的身影。「那妳又是怎麼看的呀？」
「……德意志會以她們為榮。」98k不想多談的別過頭，不知道是因為口渴，還是心中莫名灰濛的苦澀，讓她抿了一下嘴。
鋪上磚塊的道路因吸入雨水而變得黝黑，與街道旁的泥土漸漸交融在一起。房屋之間的暗巷怪影參差，呼呼的吹出冷風，所有人都無法從外部來窺探裡頭的一切。
(待續)
(*1):出處為《看星斗的夜晚》一書，而這一段，正是十分有名的『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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