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寺廟的路上掛滿了燈籠,身型原本就很奇怪的傢伙們被這火紅的光一照到,顯得更加的詭異了。
他們就像那些會在健行步道旁擺攤的中老年人一樣,穿著有些時代感的衣服擺攤,收音機播著年輕人不會聽過的老歌──可是問題是他們不像人、穿的衣服也不是現代人的裝扮,更別說會有什麼收音機了,我只是一直聽到每個攤位傳出來的音樂,才直覺的聯想到收音機。
這樣說來,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大半夜的,整條路上被弄得像夜市一樣。
我疑惑的向山頂上的寺廟走去,沿路上不少怪東西看見我都會順手打個招呼,他們像是對我感到稀鬆平常,而我對他們也僅僅只有疑惑、沒有一絲恐懼。
攤位上在賣的東西大抵都是些藥丸啊、儀式用的物品啊……等等,有些傢伙看到我還會從攤位拿些東西塞給我,一臉很歡迎我的樣子。路走越遠,就越發現認識我的人並不少,即便這些東西我一個都沒印象。
那些傢伙對我的反應,好像我是巡邏員警似的。我下意識的往身上看去,發現自己正穿著奇怪的甲冑,腰間還掛著大刀,如果有鏡子給我照的話,估計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古裝劇裡頭的士兵吧。
我看那些不像人類的東西們沒什麼感覺,那些東西看我這個人類也沒什麼排斥,也許在他們眼裡我看起來並不像人類?還是他們對人類本來就感到稀鬆平常?整條路上沒看到其他的人類,我不知道情況是怎樣。
山頂沒有想像中的遠,似乎意識到自己在這奇妙的地方時,已經是在快走到山頂的地方了。我往斜坡底下看去,整條路上最熱鬧的地方集中在靠近山腳處的位置,就像夜市的中心部一樣。而剛才經過的地方,就差不多只是夜市的尾巴而已。
中心部有一些像蜈蚣和蛇的東西在飛舞,覺得新鮮;正看得入神,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讓我嚇了一大跳。
「守門的工作就交替給你了,如果有任何人想來訪,就告訴他們將軍正在休息。」
和我說話的,是一個暗綠色皮膚;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人。說他是人,只是因為他和我一樣是正常的身材,兩隻手兩隻腳的,跟剛才看到的那些三頭六臂的相比,這樣的條件已完全稱的上是人。
我按照指示站去了大門的梁柱旁,看來我的本份應該是個侍衛。和我做一樣事情的傢伙還有一個,跟剛才交接工作給我的人差不多樣貌,只是皮膚是偏暗紅的。
寺廟廳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尊大蜈蚣樣子的石像,石像前面的供桌上擺了整隻烤羊還有一些菜餚,看來這間廟供奉的神應該就是那隻蜈蚣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這麼熱鬧?」我問了一下和我一同站崗的仁兄。
「今天是將軍生日,底下的人為了祝賀他,辦了一些活動。」
「噢……。」
對方沒有對於我的狀況外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好像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一樣。
就這樣平靜安穩地站崗到了早上,中間我沒有再跟任何人說什麼。當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山腳下那些擺攤的傢伙們也一個個無聲無息的消失,不知道是恍神了沒注意還是他們真的手腳很快,我沒什麼看見他們收拾東西的印象,他們和攤位就好像突然消失一樣。
「結束了,可以回去休息了。」我聽見了和我一同站崗的人所說的話,但一轉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太陽從山頭升起,陽光直直照向了我的眼睛,意識一片模糊。當我醒來時,我發現我人還躺在床上,臉正面著陽光透進來的窗口。
我人正躺在市中心某棟住宅的寢室裡,顯然剛才的所見全是一場夢。但我很好奇,是怎樣的潛意識能讓我見到家鄉的風景,還有那些怪裡怪氣的東西?而所謂的蜈蚣……似乎就是將軍?對我而言又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