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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魔女 39 - 混沌濫觴 (8)

作者:西瓜│2017-07-30 18:00:00│巴幣:6│人氣:395
大家好,我4西瓜人!
昨天去參加肥宅運動會,太累了所以移到今天更新(?)
不得不說昨天的人數真是絕了,沒見過有那麼多人來參加FF……
可惜今天好天氣但停辦了QQ


39 - 混沌濫觴 (8)



 
  她去到那兒了。她和女孩的連結正在震動著,傳遞著蜜絲緹的身體信息給蘿塔蘭娜知道。女孩似乎正承受著無比的痛苦,但她也無能為力──那只能由她自己去克服。

  進展比起原本預料的還要快。蘿塔蘭娜把視線從癱軟在地上的沃德烈移開,走到階梯旁,一屁股坐在那上面。她一面等待著蜜絲緹的歸來,另一方面任憑時間隨意流逝。
 
  她嘆了口氣,沃德烈比想像中的還要聰穎,在她施放術式後竟也立刻查覺到黑霧的危險性,幾乎和自己同一時間架起了魔力的屏障。儘管她的術式沒有直接性地傷害到沃德烈,但此次偷襲依然奠定了勝利的基礎。
 
  魔族本是依靠魔力在行動的物種,牠們的體內蘊含著高濃度的魔力,這樣的軀體絕對是會淪為黑霧的獵物的。魔人並沒有藉由消耗魔力來行使術式的概念與技巧──牠們沒辦法做到。
 
  沒有屏護的牠們,最終在黑霧的侵蝕下死去。
 
  沃德烈雖然躲過一劫,但他所施加在魔人身上並用來操控牠們的魔力在魔人死去後彈回到他的身上,蘿塔蘭娜猜測他為了維持屏障而沒辦法空出心神去收回那些魔力,最後演變成他被自己的魔力所傷害,導致他在後續的術式比拼中站了下風。
 
  於是蘿塔蘭娜成功擊敗了沃德烈,在他尚有一絲意識之際,使用術式並操控了他的大腦,從他的腦海中挖掘出她真正需要的資訊。
 
  偉大的不祥似乎理解到她的意圖,但就以自己的認知來看,他還沒完全地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就像冰山的表面和海水底下真正被隱藏的整體,即使是掌握著魔神教所有資源的他也依然會觸礁──無法碰觸到真相。
 
  但他比起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機靈多了。
 
  大陸的和平風氣已逐漸式微,各個大大小小的國家都在邊境處和鄰國發生了軍事衝突。魔族大規模且不尋常地出現,薩托力科以北已經被列為禁止進出地帶,在其他未曾有過魔族出現記錄的地方也看得見魔族的身影了;氣候的惡劣也對農作產生影響,有些農莊在過去幾季的收成上甚至未達以前的一半。
 
  混亂且不穩定的民生除了對平民有最直接的衝擊外,也回頭助長了戰爭的焰勢。塔瓦奧德是目前最跋扈的國家,他們的軍隊已經從帝國出發,往四面八方火速行軍。
 
  偉大的不祥看上這點,分派了魔女到大陸的各個角落,想要掀起爭端。塔瓦奧德是魔神教的重要據點,雖然平民並不知曉,但在帝國的宮殿中供養著一群會使用黑魔法的魔女──帝王將他們稱遣為帝國的魔法師,代表他已全面認同魔神教。

  還沒有任何國家知道。但當他們知曉塔瓦奧德的醜陋時,他們必會聯手圍剿帝國……但在那之前,不知道塔瓦奧德會消滅多少國家,不知道他們的軍隊會帶走多少生命與財富。蘿塔蘭娜相信他們不會團結得太快,可能直到塔瓦奧德佔據上風、享盡甜頭後,才會認真考慮結成聯盟。可是那樣子就會來不及了。
 
  托爾比原本也是魔神教計劃中的一個棋子,但現在被她吃掉了。就如她所猜測的一樣,柯岩古遺跡已經被魔神教包圍了,偉大的不祥命令魔女追殺自己,並不惜一切代價搶奪「魔力的容器」──那無疑便是蜜絲緹。
 
  最後是一個她特別感興趣的消息。
 
  偉大的不祥似乎正特別提防著一個人,魔神教的情報源指出那是一名把全身包裹得緊緊的神秘女性。不知道偉大的不祥和她有什麼過節,但他下達的指令是要魔神教徒活捉那位神秘女性。
 
  她對此很好奇。會讓偉大的不祥關注的對象絕不會是普通人,或許她也是可以改變世界情勢的人──如同貝爾德雷‧泰蘭或塔瓦奧德帝王的人。雖然還不清楚神秘女性的來歷,可她已經好好地記住了這項信息。也許以後會和她有所交流。

  蘿塔蘭娜停下自己的思考,把頭轉向一旁。她感受得到蜜絲緹的狀況不是很好,精神面上的尤其嚴重──預測是去到歸所而導致的。她不確定蜜絲緹是看見什麼,總之對女孩的心靈造成了某種程度的衝擊。
 
  她從臺階上起身,朝向下延伸的階梯看望。那頭是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肉眼無法看穿,蜜絲緹正從那底下一步一步走上來。
 
  當蜜絲緹從黑暗中脫身,再度出現在蘿塔蘭娜眼前時,魔法師著實地被嚇了一大跳。
 

 
  「左手怎麼樣?」
 
  「……應該還好……」蜜絲緹從手指開始慢慢動起,依序到了手腕,繼續向上而動到手臂──她沒有特別的感覺,「我覺得應該沒事了。謝謝妳,蘿塔蘭娜。」
 
  「是嗎?不過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呢。」
 
  濺滿血液的衣物凌亂地散落在地上,蘿塔蘭娜坐在池子旁,抬著泡在熱水中的蜜絲緹的左手,輕輕地來回摸撫。她的魔力附著在指尖,為蜜絲緹受傷的部分提供療癒。
 
  當她們再度相會後,蘿塔蘭娜第一件執行的事便是尋找這座宮殿的浴堂。魔人的血液染遍了蜜絲緹的衣物。
 
  在布料上,暗紅的色彩是美豔的,但若那份紅並不是染劑而致,而是生物的血液的話──那麼,一瞬間就會變得不美觀了。同時,不單僅是視覺上的問題,其散發出的味道也是臭得難以令人呼吸。
 
  浴堂並不難找,所在的地方是在城主房間旁,彼此是相連的。洗澡對平民來說是很奢侈的事情,肥皂算得上是高級品,而每一個倚靠農作維生的家庭是絕對會避免浪費任何一滴可以灌溉的水的。雖然克爾梵在汲水上投入了許多資源,但配設的區域也只限於主城──像托爾比的這般小城,平民是沒法享用的這種先進科技的。
 
  統治階級的人經常行使一些平民做不到的事,好來凸顯自己和他人的區別。大多的統治者都是如此,在此處也不例外。
 
  她很高興這間浴堂的供水系統是正常的,這代表她不用再跑到溪邊或河邊汲水,只需要轉動一些開關,清澈的水就會從管口內流出。剛流入池中的水是冰冷的,平常應該是在別的地方用火進行加熱,但有蘿塔蘭娜在的話就不需那麼麻煩,直接使用術式來讓水升溫即可。
 
  於是蘿塔蘭娜就簡單地幫蜜絲緹洗了個澡。當然,肥皂是用放在浴堂裡的。此外,還替蜜絲緹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確認身體的其他部位有沒有受傷。
 
  她的左手所受的傷並不嚴重,單純是普通的骨折而已。這類的治療十分簡單,只需要對準受傷的部分,把魔力灌注進去就可以了。骨頭斷裂的端口會受到魔力的影響而增快癒合的速度,雖然不能眨眼間完全醫好,但經過一段時間後,還是能以比平常還快的速度恢復到毫髮無傷的狀態。
 
  「蘿塔蘭娜……」蜜絲緹把頭低了下去,樣子吞吞吐吐。
 
  「怎麼了?」
 
  蘿塔蘭娜明白她的欲言又止是為了什麼,那和她所看見的另一個世界有所關聯。不論蜜絲緹在歸所中看見了什麼,那一定是可以顛覆她的認知的事物。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件好事,但應該不至於會是壞事。
 
  蘿塔蘭娜不懂得要如何引領蜜絲緹潛入她的歸所──就連她自己也未曾見過自己的歸所,遑論要指導別人進入那個世界了。但是讓自己進到別人的歸所就又是另一件事情了,只要建立連結就可以輕易辦到,她和蜜絲緹之於夏莉和艾玟,兩者都是一樣的模式。
 
  由此衍生的結果都將取決於蜜絲緹。是好是壞,由她在那兒領悟到了什麼──又或看見了什麼而決定。
 
  她專注地看著蜜絲緹,不想放過女孩臉上任何的細微變化。
 
  蜜絲緹緊閉了一次雙眼,小嘴敞開,她深吸了一口氣,與之牽動的是背部的微微起伏,她抬起頭,正面對著籮塔蘭娜。她的聲音仍然如往常那般平穩,不過在那尚未成熟的少女嗓音之下隱藏著些許顧慮。
 
  「……那個……妳不一起下來泡嗎?」
 
  蘿塔蘭娜能看穿魔法陣的構成,進而猜測出術式的功效;她同時也是天生的談判者,能夠一眼看破人心,理解和自己正在對峙的人在思考些什麼,從而取得最大化的利益。
 
  但此時此刻的她,卻完全無法理解蜜絲緹的顧慮底下究竟隱含著什麼資訊。她承認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蜜絲緹是陌生的,彷彿她倆未曾見過一般。
 

 
  多爾迪特帶隊進入托爾比的宮殿。
 
  他率領的部隊在贏得了城區戰的勝利,由後門偷襲的分支部隊也成功和他們於托爾比城合流,更出人意料的是,分支部隊居然意外地捉拿到沙利凡。當他親眼看見沙利凡那鬥志全無的頹廢表情後,他便確定收復托爾比城的任務圓滿達成了。
 
  貝爾德雷‧埃爾的藏匿地點被沙利凡供了出來,托爾比城的軍隊也正式投降。他吩咐薩米去管理那些降伏的兵士,讓一半的人力去維持城中的秩序與城門的防衛,最後引了剩下的精銳士兵和他一同前往宮殿。
 
  蘿塔蘭娜忽然消失的這件事的確令他困擾,但在別的層面上,他也覺得令他的包袱小了不少。和她相處,比起和任何一名魔法師談話都還要難,他總認為她是相當危險的──即使她的眼神和語氣都十分正常,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多爾迪特使力推開宮殿的門,好幾具躺臥在血泊中的扭曲屍體就這麼映入他的眼簾。他沒有被嚇到,但疑惑卻忽地浮現在他的心頭,這種地方會有魔族?
 
  「注意,不要鬆懈。」
 
  他下達指示,在他身後的士兵立即湧入大廳,將那些駭人的屍首團團圍住──他不清楚牠們會不會又忽然從地上爬起來,畢竟魔族的持久力實在太過驚人。多爾迪特還記得國王派遣他的部隊去到北境的事,他們奉命掃蕩無因無故而湧現的魔族,那時的戰鬥令他印象深刻。
 
  「隊長,您該來看看這個。」
 
  一名士兵指著地上的另一具屍體,呼喊多爾迪特。他從人群中鑽出,來到通往上層的階梯之前。
 
  這次的屍體是正常的人類,但他的皮膚看起來跟魔人的一樣糟,有許多部分都龜裂了。殘存乾硬的血塊充斥在顏面之上,嘴巴睜得大大的,雙眼沒有瞑目,由他臉上僵硬的表情來看,他生前恐怕遭受著極大的恐怖。
 
  雖然他全身都沾著血液,但還是不難看出他身後的披風上印著怎麼樣的圖示──雖然沙利凡還沒親口承認,可魔女滲透進克爾梵聯邦的事實已千真萬確。
 
  他往一旁看去,地上的血腳印一路從這邊開始往下方階梯延伸著,可能再更深的地方也有,但那下頭的光度已不容許他瞧見更多東西了。他把頭轉回來,發現血腳印同時也烙在上方的階梯上,隨著攀上一層又一層樓梯,血腳印則是愈來愈淡。
 
  「你和我來。」
 
  多爾迪特領著那名士兵,追蹤著血腳印,一路上到了二樓。他在大迴廊處選擇了往右走,地上的紅毯讓血腳印變得難以辨識,但顏色還是有些差距。
 
  托爾比城就如同其大小一樣,是個並不富庶的地方。宮殿之中的擺設顯得簡樸,壁畫在大廊上根本看不見幾張,廊柱或天花板的設計也是簡易得幾乎沒有變化,那是最基礎的工法。
 
  血腳印到途中就已淡到看不出蹤跡了,他從那時開始用自己的直覺來追蹤。薩米大略和他講過城主的臥室在哪個位置,他現在便是要直接去那兒。
 
  多爾迪特來到一扇表面稍有雕紋的木門前,他猜測這裡就是城主的臥室。他打開它,和身後的士兵一起進入那個部室。那是個沒有異常的房間,床上的被子被人收得整整齊齊的,房間不論怎麼看都算乾淨。
 
  唯一讓多爾迪特知道他找對地方的事,就是隔著一道牆傳到他耳裡的談話聲。女聲。這很熟悉,是蘿塔蘭娜和蜜絲緹。
 
  於是多爾迪特走到門之前,試探性地詢問:「您好,蘿塔蘭娜小姐?」
 
  「是。」那道聲音停了一下,「你可以進來。」
 
  他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打開門。說實話,他實在不太想再和她有所接觸,但必須確認宮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迎面而來的一團蒸氣,熱氣撲在他的臉上,多爾迪特不得不眨了眨眼睛。他理解這是間浴堂。他看見兩位女人泡在池子中,脫下的衣物則散落在地上。不用太多思考,他就認出另外一人是誰。
 
  他就只是打開門而已,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你們完成任務了?」
 
  「是的,多虧您的幫助。」
 
  她笑了一聲,「不不,你也有幫到我們,我才要向你道謝。」蘿塔蘭娜的聲音迴繞在浴堂中,最後傳進他的耳裡。
 
  「樓下的……」
 
  「在問這個之前,希望你們先到地下探看。你們會在那裡找到關於那個的答案。」他看見她的身子向下沉默,熱水泡到了她的雙肩附近,「總之,我們泡好澡會到大廳找你的。」
 
  在她身邊的少女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自己一眼。
 
  「好的。那我先行告退。」
 
  他向後一步,把門關上。既然魔法師都在此處放鬆了,那看來宮殿內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他放下大部分的戒心,把上戰場的肅殺之氣收了回來。他準備開始重整托爾比城。
 
  多爾迪特回到大廳,派出人馬往地下搜索。趁著其他人在地底的時間,他透過傳令兵把薩米找了過來,討論起托爾比城的政務該如何運轉。直到下一任統治者來到托爾比之前──或是貝爾德雷‧埃爾繼任,多爾迪特會是暫時的城主。
 
  確保托爾比城不會反咬克爾梵一口,是他接下來的任務。同時,他也打算調動克爾梵的情報網,來查清蘿塔蘭娜究竟在隱瞞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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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中二И小屁孩
最近嘗試創作,發現自己寫作能力之差,開始對其他創作者感到敬佩,果然西瓜就是讚
...可是出浴的兩人更讚(被揍

08-01 00:40

西瓜
加油,多寫多讀就會進步了ㄛ,真心不騙
我的觀察,想要寫景的話可以去看西方小說,它們對景的描寫很細緻;
日本文學有些注重心境詮釋,也可以看看~08-01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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