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
顯眼的赤髮抓住了我的目光,僅僅只是背影,也能夠感受到如同烈火般的乖張戾氣,能夠散發這樣氣息的也只有那位害我差點沒辦法準時到校的永宮炎人,而他的周圍彷彿建立起無法跨越的高牆,其他同學能離他遠點就離遠一點。
我走向自己的座位並持續用著餘光打量著永宮同學,能夠撇見他臉上有些傷痕,是昨天的宣戰所導致的吧?究竟是輸還是贏呢?
如果鼓起勇氣去問他的話,無論結果都可能被他立即痛打一頓吧?
還是打消這樣的念頭吧,何況根本不知道宣戰的理由。而且像這樣的同學還是避而遠之,畢竟自己終究是來讀書的,不要扯上不必要的麻煩比較好。
想起以前自己就讀的環境也有不少不良學生,總是在班級上不斷滋生事端,但也因為自己老是翹課的關係,被他們視為同類,甚至還會被他們關心說「有事情的話可以找我們。」之類的,有些還會在我打工時巧遇,更認為我與其他同學不同,還對我有些許好感。
然而這樣的事情不太可能在這裡發生了,因為我必須做好一位認真的學生,然後想盡辦法不因為成績過差而退學。
一想到這就不禁讓人嘆氣啊。
打開書包拿起昨天幾乎沒有使用到的筆記本,更讓人憂鬱了起來,丟失的進度真的追得回來嗎……
鈴聲作響,同學紛紛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知木班導也隨之進入教室喊道,「好了,現在開始點名吧。」
我用視線掃過了所有座位,而我旁邊的位置仍然缺席著。
「哎呀,這不是永宮嗎?終於來了呢。」知木班導語帶輕浮的說著,而永宮同學似乎不打算理睬而將頭轉向窗外。
「……不打算回應我嗎?這樣不太好吧,老師在叫你呢,永宮。」知木班導持續咬著他不放說道,「我說,翹課去打架這種事情,你認為現在只要帶著傷口悶不吭聲的坐在位置上就沒事了嗎?」
此時能夠感受到空氣瞬間冰凍了起來,班上的學生肯定都為現在的氣氛捏了把冷汗吧!
「──而且啊,好歹也贏的回來吧?」一瞬間將火藥點燃般,永宮惡狠狠地將視線轉到班導身上。
咿!原來輸了嗎?不對!身為導師說這種話不太好吧!
不過,沒想到一直以來聽說相當厲害的永宮同學這次竟然輸了呢……莫非言嶋有什麼高手在嗎?
「……不關妳的事。」永宮同學低語著,再次將頭轉到別處。
「哼。」知木班導輕蔑地了一聲,像是滿足了自己的目的浮現出略帶滿足的表情道,「不管你有什麼目的,記得以後要好好來上課啊,知道嗎?」
原來導師只是想挑釁永宮同學直到看著她為止嗎……只是刻意變成這種一觸即發的情勢,實在很令人擔憂……
「那麼,我們繼續點名吧。」
知木班導點名的方向從第一排的右邊第一位往左點起,點完第一排後則開始點第二排,而我就是最後一排的最後一位,
在我右側位置的是到今天都在缺席的瀨澤同學,而瀨澤同學的右側似乎是名叫安達的同學。
「安達大輔!」
「在。」
安達同學舉起了手,讓老師確認人在教室,接下來就是點瀨澤同學了吧──
──佐御名淳也。
「……」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我在叫你啊,佐御名淳也。」知木班導刻意低沉的聲線彷彿恐嚇般嚇得我立即站起來回道,「在!」
「不要發呆,不要站起來,坐下。」像是能夠聽得到她心中嘆息的聲音,我緩緩的坐了下來,這種情勢實在令人丟臉,但是……
為什麼點名跳過了……瀨澤湘?
第二章 - 不存在的名字
「沒想到永宮輸了呢!那傢伙不是一直都很厲害嗎?」
「是啊!雖然言嶋都是一群不良學生,但就打架方面而論印象中一直以來沒有人可以匹敵永宮的說!」
「而且他身材也很高大……能夠打贏他的到底是怎樣的怪物啊?」
「難道是這一屆的新生來了什麼樣的人物嗎?」
「聽說從外地來了位很厲害的人物……叫黑川的樣子?」
「我怎麼記得是姓草間……」
「但似乎是位女生呢。」
「不會吧?打贏永宮已經夠稀奇了,還是位女生?」
「難道是超壯的女超人嗎……」
「別這麼說,最近女生都很強,你看現在小說都是這樣寫的啊!」
「……別拿你那些知識放到現實好嗎?」
一下課走到走廊就能夠聽到一票人在談論永宮同學的事情,若他不是在課桌上睡覺的話,說不定會在這裡上演一場腥風血雨的戰鬥吧。
只是沒想到底田的學生會對這種事情如此有興趣,還以為都是把讀書當生命的人。
但是八卦可以說是少年少女課後最愛談論的事情,就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天性了,即使這樣也沒有什麼興趣參加就是了,或者說,令我在意的並不是這件事──
──還是很在意點名的事情。
「所以為什麼會跳過她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因為知木班導知道瀨澤同學不在所以刻意跳過嗎?這應該是最大的可能。
當然問她本人是最快的,但我覺得會被反咬的說「啊啦?現在有能力去管別的事情了?沒想到我們佐御名同學是這樣的天才呢,才上學第二天就可以多管閒事了呢!哈?」
這種自找死路的事情我可不想去幹。
只是也很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去在意這件事,只因為她坐在我旁邊嗎?還是那位白髮的女生將筆記本偷偷放入她的抽屜,所以才特別的引人注意嗎?整體上感覺都很奇怪……
不,追根究柢連自己會在意這件事都很奇怪,明明完全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卻因此苦惱著。
「感覺真是麻煩呢……」我摸著喉嚨,渴意莫名的油然而生,此時最想喝的就是罐裝咖啡了。
在以前打工的時候,為了對抗睡眠給我的疲乏,所以開始嘗試依賴著咖啡,到之後一有煩躁的事情,就會想喝咖啡。
某段時間疏於整理,連學校的抽屜都被我塞滿了咖啡罐,因此被朝倉老師念過幾次,也因此發現我一直專注工作這件事。
然而現在情況也差不多,對於學習上的困擾還是莫名在意隔壁座位的事情,都是足以構成讓我投一罐咖啡來解渴的理由,或者說是藉口。
畢竟在這種年紀,喝咖啡多少會被別人說是傷害身體吧?
底田高中的販賣機都集中在學校中庭的花園,那裡不外乎有種植許多的大樹與設計漂亮的花圃,也設置了許多長椅,算是許多人課後休息、午餐的地方,而這節課的下課有20分鐘,足夠讓我買一罐咖啡再回到教室了。
我走到花園,放眼望去一下就看到完全都是賣罐裝咖啡的販賣機。仔細一看還發現自己未曾喝過的咖啡,當然也出現很奇怪的口味,例如什麼經典草莓咖啡,那是給人喝的東西嗎?不,說不定口感真的很棒。
當然也有自己一直習慣的藍山咖啡,而我毫不考慮的投錢選擇了它。
隨著咖啡掉了下來,同時也聽到販賣機出現奇怪的聲音低喊著,「咖啡……咖啡……」
欸?難道現在東京地區的販賣機先進到會說話了嗎?但聲音也太無力了吧?
「咖啡……咖啡……咖啡……」聲音不斷的持續著,但仔細一聽並非是販賣機傳來的聲音……而是,某個人?
我向販賣機的後面一看,發現有位女生正躺在草地上──
「喂!沒事吧!」我呼喊著,但那位女生仍然說著咖啡兩字,這究竟是何等情況?
等一下,咖啡?我不是正好有嗎?
「要咖啡嗎?咖啡給妳,如果妳不介意藍山口味的話。」
一霎那我的咖啡被她用飛快的速度打了開來並喝了下去,毫無遮掩地用最粗魯的姿勢迅速的把咖啡給飲盡,這傢伙是多需要咖啡啊?
「……哈!終於活過來了,雖然是難喝的藍山口味,但現在沒辦法這麼計較了呢。」她爽快的說著,可是我卻聽得不是很有滋味。
「可是我覺得藍山很好喝啊……尤其是這個牌子的,到處都可以買到,完全不用擔心沒有它的世界。」我不禁反駁著,在怎麼說這牌子的咖啡陪著我無盡的打工歲月,完全不忍心有人這樣批評它。」
「哈哈,但我就是不喜歡這個味道,總之,謝謝你的咖啡,補足咖啡因也總算能夠繼續忙了啊!」她舉起手拉直自己的身體伸著懶腰,右眼明顯的黑眼圈濃厚的像是熬了好幾天的夜,難怪現在這麼需要咖啡。
從髮型也看的出來,原本像是有特別設計過的波浪捲,如今也亂蓬蓬了。而且還瀏海部份還遮住了左眼,看起來似乎是很有個性的人呢,但是……
「130元,謝謝。」現在沒有打工,必須對金錢錙銖必較才是。
「喔對!忘記給你錢了,那咖啡罐就給我自己處理吧!總之謝謝你啦。」從她手上接著錢後,她望向我的臉繼續說著,「是說,請問你的名字是……?從來沒在這間學校看過你呢。」
「我是轉學生,目前在二年A班,名字叫佐御名淳也,請多指教。」
「原來如此,是轉學生……轉學生?這所學校竟然會有轉學生?」她露出驚異的表情,但經過這兩天的巡禮,似乎也不覺得奇怪了。
「是啊,但也是因為某些原因才能夠進來的,對這裡還有許多不熟……還請多幫忙呢。」
「原來如此,我的名字叫音羽水華,目前在二年D班,同時也是文學研究社的會長,請你多指教了。」她客氣的點著頭,原來跟我一樣是二年級生,而且還是社團的社長,感覺是相當厲害的人物。
「文學研究社?那是?」
雖然一直沒有參與到社團活動,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社團。
「嗯……」音羽同學思考了些許後繼續說道,「表面上的活動就是研究日本早期的文學,以及國外的世界名著等,並定期推出社刊發表研究結果等。」
「……表面上?」
「嗯……你也知道的,這間學校相當嚴格,所以基本上禁止有任何太過於娛樂性質的社團,所以我們表面上是叫文學研究社,基本上私底下大家都是文字創作者,有些人寫詩寫詞,而我算是寫小說那派的。」
「所以妳最近都因為寫小說所以才熬夜囉?」我好奇的問道。
「是啊,說起來有些慚愧,即使這幾天熬夜仍然沒有寫出讓自己滿意的新作品呢……」音羽同學用手扶著額頭,似乎因為沒有靈感而相當難過。
「文學研究社啊……真是辛苦妳了。」我安慰著。想到昨日榊才特別告訴我一定要趕快找到社團,雖然遇到了社長但我實在對文學沒有太大的興趣,更不用說我完全沒有看書的習慣,即使進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吧。
「而且也是這學期剛創立的社團,最近一直都在整理社團辦公室的東西,真是累死人了,之前的社團到底放了多少垃圾在裡面啊……我記得之前是學生會長的社團吧,那傢伙到底有沒有在管啊……」音羽同學邊抱怨邊看著我,突然間眼睛亮了起來般繼續說著,「是說,佐御名同學,你看起來應該蠻有力氣的──」
*
度過漫長的課堂學習後,因為音羽同學的請求,一到放學時間我就來到文學研究社的社團教室來幫忙。然而,今天還是老樣子的吸收不良,幾乎沒辦法跟上什麼進度……
「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你真的可以嗎?」音羽同學看著我擔心問道。
「可以的,我只是單純不適應底田的教學方式,畢竟之前的生活都未曾好好讀書過,這是必然的情況啦。」我邊說邊打量著社團教室的周圍,確實有許許多多木製箱子以及已經腐壞到無法使用的木櫃,老實講根本無法判斷之前這裡是怎麼樣的社團。
「唉,據說這裡的教室廢棄過一段時間了,雖然陸續有社團過來使用,但一直都沒有完全整理過,才會讓舊時代的東西一直殘留到現在……學生會長似乎也對我有些意見,才刻意要我們使用這間教室吧!想想還真令人生氣。」
音羽同學試圖想抬起一旁不知道裝些什麼的箱子,但實在太重了,箱子一動也不動,她嘆了口氣說,「然後我的社員又剛好都相當瘦弱,完全沒有辦法好好整理這裡……」
我上前抬起箱子,算是稍微出點力就能搬起來的程度,聽裡面的聲響貌似是裝著許多厚重的資料。
「嗚哇……光是看你的身材就知道很有力氣了,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啊?」看著自己無法抬起的箱子移動著,音羽同學驚奇的問著。
「很多吧,只是曾經做過工地的工作就是了,是說這箱子要放哪裡呢?」
「放到外面走廊吧,我再請人用推車收掉就好,謝謝。」音羽同學指向外頭走廊,好險社辦的位置正好在一樓,處理大型物件上也減少了些難處。
我放下箱子後,再一次打量著社辦內的大型垃圾,看來得花一些時間才能夠搬完,估計在天黑前應該能夠處理完畢。
「好,看我的吧!」我脫掉西裝外套,決定挑戰那些大型的木櫃,對以前的工作來說,這裡的重物已經算輕而易舉了。
「我這邊就先清理小型的垃圾,你也小心別受傷了。」音羽同學用著垃圾袋與夾子清理著堆積已久的瓶罐,而我持續推著木櫃到外頭。不一回兒,社辦就剩下基本的桌子與空椅還有幾座堪用的書櫃。
「啊啊啊啊!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社辦如此乾淨的樣子,實在是太感動了!」音羽激動地繼續說道,「佐御名同學,實在太感謝你了!我該怎麼樣答謝你呢?」
「啊……不用啦,反正我也很清閒。」雖然我全身都是汗,但如果有能夠幫助到她就好了。
「怎麼可以這樣呢,雖然我的零用錢不多,至少能請你吃一餐,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恩人呢。」
「嗯……」我思考了些許,但也不好意思拿人家的錢,更沒辦法厚臉皮說要加入社團。但看著音羽同學似乎非常想報答我的情況下,至少得說出一個能夠請她報答的事情……
──看來能夠請她幫忙的事情只有那件事了。
「那,我就問一個問題,可以嗎?」我試著提出要求,音羽同學也不假思索的點著頭說,「感覺有點廉價,但如果回答能夠幫上你的話就可以。」
「嗯,確實是能夠幫上忙的事情,畢竟我很在意。」不得不承認早上那件事情,確實讓我感到好奇,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就是……如果學生未到教室上課,老師可能會跳過他的點名嗎?」我提問著,因為不外乎早上班導的課,連其他導師都很自然地跳過瀨澤同學的名字,就像從未存在過這個人一樣。
更何況連初次來教課的導師也跳過了,不,可能連點名簿的名字都被刪掉了,畢竟每個導師都持著不同張的點名簿,即使知木班導在點名簿上寫上缺席兩個字,其他導師也不會用她的點名簿來點名。
邊摸著下巴邊思索完,音羽同學開口給了答案,「嗯……印象中,即使是未到課的學生,導師都會點到吧?而且,底田對學生的到課率也相當講究,不太可能做出那種直接跳過的事情吧?」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瀨澤同學的名字可能被刪掉了。
「原來如此,那我明白了,謝謝妳。」我低頭的向音羽同學道謝。
「……嗯?所以是怎麼了嗎?」音羽同學問著,但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嗯……是我隔壁桌的同學,她缺席但點名都沒有點到她,可是實際上我並不認識她,只是覺得好奇而已。」我繼續沉著頭說道。畢竟就外人而言,我在意這件事確實很雞婆吧?
「這樣啊……但不管怎麼樣,日後需要幫忙,也可以找我喔。」音羽同學微歪著頭露出笑靨,從瀏海微微的飄動下,貌似看見了她刻意遮住的左眼與右眼的顏色不同,一邊碧綠而另外一邊浮現淡淡的紫光,難道是異色瞳嗎?
但如果音羽同學刻意遮住的話,那我還是別詢問的好。
「嗯,會的,那麼我這邊先離開了。」我拿起自己的學校外套輕拍著灰塵準備告離時,社辦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啊,是枝折同學啊,我們已經搬完的說。」音羽同學喊著近來社辦的名叫枝折的女生,然而她的面容我卻相當熟悉──
──是我班上的同學,而且看著她那特別、像是一塵不染的粉櫻色頭髮,並在右側綁著小麻花辮,不就正是放筆記本到瀨澤同學抽屜的人嗎?
「抱歉,音羽同學,我來晚了……」枝折同學的聲音如同她的外型一樣相當的輕柔,得張大耳朵仔細聆聽才行。
「沒關係,反正來了位得意助手呢,對了!想起來你們好像同班對吧?」一旁的音羽同學用手軸輕敲著我的手,而我只能點頭回應。
因為,如果瀨澤同學的名字真的被消掉的話,那恐怕就是轉學或者休學吧?這樣的話特地為她寫筆記,像是她的好友的枝折同學會因此開心不起來吧。
不,眼前的她面容確實相當哀傷……
音羽同學走到枝折同學的身邊為她做介紹,「看起來你們還沒認識呢,就為你介紹一下吧!她是我的社員,枝折梢,是位很厲害的寫詩高手呢,但個性相當害羞,比較沉默寡言,你可別嚇到她了喔。」然而,枝折同學的表情仍然沒有改變,更是縮到音羽同學背後,就像躲到姊姊背後尋求保護的妹妹一樣。
「哈哈,她就像倉鼠一樣害羞呢,但也是個好孩子喔。」音羽同學輕輕摸著枝折同學的頭,兩人的感情看起來相當不錯。
「原本我打算叫每位社員都來幫忙的,但大家都有事,除了枝折同學說會晚點到……真是的,只有妳是最乖的孩子呢!」音羽同學更用力的摸著枝折同學的頭,感覺就像要把她的髮型弄亂的跟自己一樣。
「這樣啊,那……枝折同學,請多指教了。」我向她低著頭,而她依舊躲在音羽同學的身後不發一語
「啊……抱歉抱歉,她很怕生的,沒有討厭你的意思。」音羽同學連忙解釋著,而我回道,「不,沒關係,總之辛苦了。」
接著,我走往門外向音羽同學兩人揮手告別,「那麼我先離開就先不打擾了。」
「好的!下次有空來社辦坐坐啊,我一定會把這裡打造的很棒的喔!今天真的是非常謝謝你。」音羽同學也對我揮手告別,而在她身後的折枝似乎有偷偷地探出頭來,又馬上將頭縮了回去。
枝折同學完全就是讓男生會激起保護慾的那種女生,但是也希望能早日打起精神來,她大概也在懷疑自己的好友被點名簿刪去的這件事情。
而且,看著她那哀傷的表情,任誰都覺得不好受。
*
「嗚啊……那是什麼啊?」
「究竟是誰放的呢?也太不吉利了吧?」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還沒打開教室門口就能夠聽到裏頭傳來陣陣的驚異聲,難道還有比永宮同學來到學校更嚇人的嗎?
我拉開了門,看著大家所注意的焦點──
──瀨澤同學的座位被放置了一個小花瓶,同時插上幾朵橘黃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