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吹得窗戶好像要破了,想貼個膠帶強化一下,卻發現窗戶半掩在書櫃後面,只好把書櫃清空整個搬開。貼完窗戶後發現書櫃後面很髒,順手清了一下;既然書櫃都搬了,也順便把櫃子擦乾淨;因為搬東西落了很多灰,所以把書櫃搬回去後又拖了地板,最後再把亂七八糟的浴室洗乾淨。
結果颱風天的晚上我居然在大掃除……
歡迎挑錯字和語病。
正文開始
「末夜,你想不想學一些道術?」
正在閱讀任務資料的末夜把頭從文件堆中拔出來,無法理解伊蘭的意思。
「嗯,也有人稱為法術、魔術、超能力……總之都是那一類的東西。」伊蘭闔上書本解釋道。
兩人有時候會一起進入異空間,有時候也會窩在末夜的房間,基本上都是各自做著自己的事,然後伊蘭會開始單方面的聊天,偶爾也會問問題,像現在。
「沒興趣。」他一秒又把頭埋回去,這次的資料多得要命,得花一整個下午才能全部記起來。
伊蘭不死心地在旁鼓吹:「欸欸,學起來不錯的。會了之後你就比電影中的超人還厲害了!你們組織高層就有幾個這樣的人,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教你們這些。」
末夜不曉得超人是什麼人,不過最後一句話卻勾起了他的興趣。
「學那個有什麼用?」
看他有了反應,伊蘭更是滔滔不絕,「當然有用啊!以後去野外就不用帶火種跟照明,彈彈手指就變出來了;沒水也不用再去找水源;更不用擔心沒有吃的,可以到天上地下去抓獵物;平常也很好用喔!打掃拖地洗衣服都可以一下搞定。」
怎麼聽起來這麼居家遠行兩相宜?
「末夜你來學啦學啦學啦學啦學啦……」某人掛在他肩上拼命盧。末夜看了眼伊蘭手上的書,書名是《第一次教孩子就上手》。
唉……
***
花了兩天時間,褚冥漾總算處理完浴室的問題,面朝下趴在床上,累得一根指頭也不想動。
即使是一隻沒什麼思考、只會機械式清理房間的人偶,要在洗澡這種全無防備的情況下跟它共處一室也太超過他的底線了。因此他花了兩天時間,把原世界家裡衣櫃上的連結給拆下來,改裝到黑館的浴室門板上。
費力是很費力,不過值得。
褚冥漾推開浴室門,因為自己一直戴著作為鑰匙的項鍊,所以在推開門的那瞬間連結就會自動開啟,其他人開門就只會看到浴室原來的樣子而已,比鑽衣櫃方便多了。
滑進大浴池,讓溫暖的液體浸到胸口,褚冥漾深深吐出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略鬆了下來。
算一算他也好久沒來這個浴室泡澡了,剛進到褚家那陣子還會偷偷回來,但自從某次差點被褚冥玥逮個正著後,他就再也沒有踏進這間浴室過了。意外入住黑館,倒是讓他有機會再回來泡澡。
漫不經心地撥弄製造著波紋,褚冥漾一直沒搞懂這到底是什麼液體,看起來像水也具有水的特性,卻輕得不像話。姐姐說這水是一種能量,整個空間就靠它運行支撐,還曾經驕傲地說這是聖水——然後轉頭就拿來洗碗沖馬桶。
泡得差不多後,褚冥漾從水裡站起身,並拔掉塞子讓水順著溝槽流出去。撇開那個愚蠢的稱呼不談,這水倒是真的不能隨便亂用,生飲會頭暈,喝太多會昏過去,在裡面泡太久也會,但是可以煮沸喝或拿來淋浴,如果要泡澡就只能用專用浴室,因為這個浴池裡畫滿了能抵銷副作用的陣法。
其實不只是浴室,這裡到處都藏著看不見的陣法,或大或小地畫滿整個空間,有的是防禦有的是攻擊,更多的是維持整個空間的正常運轉。姐姐坦承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裡的全貌,就算拿著構成圖表,因為太複雜了也不完全看得懂。
打理好自己,褚冥漾抱著盥洗用具回到黑館房間,坐在書桌前開始翻閱每一本課本。
說到課程,這又是另一個讓他越看越吃驚的地方。基礎法陣的原理幾乎和姐姐教他的一模一樣,變化方式也是同樣的原理,拜之前做道具的經驗所賜,本來應該進度落後的陣法課他上起來頗得心應手。連毒舌千冬歲也難得發出稱讚,儘管嚴重打擊到一旁的消失同學萊恩。
其他的課程熟悉後也開始變得有趣起來,忽略掉一些原住民,黑館環境也真的不錯,加上冰炎三天兩頭不在學校,竊聽術並沒給他造成什麼困擾。褚冥漾漸漸覺得,就這樣在這所學校待下去,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惜美滿的日子總是過不了太久。
這一天,他一大早踏出黑館大門,就發現他有訪客。
「喂,你混哪邊的?」
身穿花襯衫、腳踏夾腳拖,三七步站在黑館門口的,就是某個頭毛很繽紛的殺手同學。
褚冥漾無視那團花花綠綠走過去,一大早看這種東西很傷眼睛的。
「喂!本大爺在跟你說話!」明顯就是來賭他的五色雞頭追了上來,伸手就想抓,卻被早有準備的褚冥漾閃過。
看看落空的手掌,五色雞頭盯著他,泛出一聲冷笑,「果然是同道中人啊。」
眼見是無法躲過,褚冥漾嘆了口氣,「請問有什麼事嗎?羅耶伊亞同學。」
取得第一回勝利的五色雞頭雙手叉腰,神氣活現地說:「江湖上人人都聽過我西瑞大爺鬼雄的名號,來到本大爺的地盤不通知一聲就罷了,還不曉得來拜碼頭?膽子很大啊!」
褚冥漾皺眉,他還真沒聽過哪裡有個叫鬼雄的,三年多他來一點情報都沒有,對方看來相當年輕,搞不好才剛嶄露頭角。
話說回來,除了第一天跟千冬歲在教室大打出手,之後這位同學就爽快地蹺了所有的課,他就算想打招呼也找不到人啊。
不對不對,他只是普通學生褚冥漾,什麼都不知道,當然更不用拜碼頭。
「我一直都在原世界生活,這是第一次踏進守世界,之前都沒有聽過任何事情。」他擺出職業的一問三不知表情。
當然一點都不信的某人呸了一聲,「漂白了也一樣,事實就是事實。不過本大爺沒興趣,話不想說就算了。新來的,來打一場吧。」說完就往後跳了一步,在開學當天看過的獸爪又出現在他手上,二話不說就揮了過來。
沒想到五色雞頭會突然發難,褚冥漾只勘勘閃過,書包卻被指甲劃出一長條裂痕,裡頭的東西全撒了一地。
「我並沒有戰鬥的理由。」看著滿地的書本文具,褚冥漾為難地皺起眉。這個書包是老媽給的開學禮,據說防潑水防髒污韌性佳摔不爛扯不壞,現在被獸爪撕成這樣……他該怎麼跟老媽解釋啊?
「可惡!有種不要跑你這個膽小鬼!」五色雞頭揮著爪子,向他步步進逼。
一邊閃著獸爪,褚冥漾一邊觀察著對方的動作。雖然看起來大喇喇的,每一步卻是精準到位,速度也很快,果然是受過訓練的人才有的架式。而他也看得出來五色雞頭並沒有認真,只是想逼他做出回應而已,當然他自己也沒有,不然哪還有閒工夫在這裡想東想西?不過就這樣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羅耶伊亞家的孩子,他已經說不要了你沒有聽到嗎?」出聲打破狀況的是另一個黑館的住戶,金色的長髮襯著黑袍看起來格外閃亮。
褚冥漾認得他,在走廊上巧遇時冰炎曾經介紹過,他是學校的行政人員,木之天使安因。
安因給他的感覺滿溫和穩重的,金髮藍眼的模樣也的確像聖潔的天使,跟冰炎完全不同。但既然同樣是黑袍,想必是有一定的實力,就不知道他跟冰炎誰比較強了……
就在褚冥漾胡思亂想的時候,顯然字典裡沒有敬老尊賢跟尊師重道的五色雞頭已經跟安因一言不和打了起來。褚冥漾七手八腳地搶救起地上的東西,書包沒了可以換,書本沒了冰炎是絕對不會再幫他買一次的。
然後,他要收回那句天使溫和穩重的評語。
「嘖,打不過了,開溜吧。」一個翻身跳到他身邊的五色雞頭只說了這麼一句,就順手抄起他的後領,像拎行李一樣地把他拎著往前飛奔。
「你幹嘛挑釁他!?」重點是為什麼要拖自己下水?抱著一大堆東西,褚冥漾不禁喊道。
「本大爺最討厭別人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你看他現在翻臉像鬼,很好笑吧。」全速狂奔的五色雞頭笑得很歡。
褚冥漾無奈地看著追在後面殺氣騰騰的天使,第一次見面就讓千冬歲抓狂,現在又把天使氣到爆走,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真是遇到五色雞頭就沒好事。
「站住!」
好嘛……現在想打架的又換人了。褚冥漾覺得有點疲憊,代表上課的獅吼鐘聲早就響了,身邊這兩個人卻似乎一點都沒有放他去上課的打算。他抽出冰炎給的移動符往地上一丟,想盡快結束這場鬧劇。
地板上瞬間出現了銀色的圖騰,不只五色雞頭,連安因都嚇了一跳,褚冥漾什麼都來不及說,性能良好的陣法就將他們傳送到教室,還不偏不倚地摔在講台上。
整間教室都瞪著突然出現的兩人,連老師都停下了解說。
「幹得好啊!不愧是本大爺的小弟,這樣那個死天使就追不到啦!」一切的罪魁禍首坐在他身上跳了兩下才離開,褚冥漾已經懶得多說什麼了,拾起課本拍了拍,現在得趕緊跟老師道歉才行……
一抬頭,卻對上千冬歲不可置信的臉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