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
今日大學生生活的第一天,對照著浴室中的鏡子,按壓逐漸浮腫的眼袋,心想在這麼下去,很有機會提早與世長辭,想到這背脊打了一個冷顫,握起漱口杯中的牙刷,擠上牙膏…上刷、下刷、左刷、右刷,吐出含有許多泡沫的水混和物,沿著洗手台管路排出,毛巾輕輕擦拭滿是水珠的臉,看見牆上掛著的機械電子時鐘早晨七點三十五分。
「恩,差不多該出門了」。
對著鏡子,手拉著領帶的邊緣,直到整個口完全緊密,仔細看了幾眼,確定沒有歪掉,才關上家門。
對於獨自開始於都市的學生生活,從一開始的驚訝,到誤打誤撞的階段,許多壓根兒根本就沒聽過的詞彙,竟然還有24h超市,都市人習以為常的是,在剛來的我是大開眼界,今年19歲,已經是個大學生,說我為何會到這學習?恩…其實這不是問題,為了解決長久以來,怪問題所帶來的長期失眠?問我為甚麼嗎?其實這我不用回答你。
公車外景色的隨著移動拋在後頭,綠葉捧著露珠隨興滴落,不然就是外國的觀光客,受到壓迫的貧民暴動與鎮暴部隊迸發出血腥事件,這些事一再上演,低頭咀嚼著起司和火腿自制的簡易三明治,在停站氣閘門打開發出氣體聲,是個綁著雙馬尾的女孩,也許在其他人眼中,是個身材姣好,完美臉蛋的完美組合,不過...…對於我這個從小快看到爛的青梅竹馬,已經把她當作哥們。
「還是吃這樣,不會長高哦!」她嘟著嘴,故作出可愛的模樣,從後頭直接環住我的背,「少囉嗦,吃再好,睡的少也是長不高。」看著這本了解深層睡眠的解析,去學習些,如何控制潛意識的自己,看是否能改善狀況。
「一早就在看書,不覺得噁心嗎?」她張開大口,啃著手中大號的漢堡,不時吸著大杯可樂。
「誰叫我有這奇特體質,才知道…睡眠不足,引起的症狀居然有這麼多」自己驚訝,把從沒入眼的知識,當作財寶囤積在腦海中,時間也過得很快。
公車站LED顯示著,泰倫恩技術學院站,五分內到站,請要下車旅客,請按壓停站鈕,光線劃破雲層,蔚藍的天,語花奮力兩手十指相扣,做出個伸展動作。
「麥麥,妳還在吃啊!」盯著嘴角沾著番茄醬的她。
「我正在攝取,鍛鍊需要的就是能量。」手持一支炸雞腿統,把單腳輕易抬成一字馬,緊實大腿肌勻稱分布。
「好......妳別這樣,好歹也是個女孩子。」手擋住,但眼神仍盯著縫中百褶裙,緊緊貼身的安全褲。
「喜歡看嘛?可以近一點,沒關係」麥麥越靠越近,語花輕輕推了她開手臂,完全不動於衷,反而整個被手臂扣住,一直碰到…女性第二性徵。
「麥麥,下次別再這樣。」話還沒說完。
「是、是、是,快要早八了,沒看時間嗎?」把腳恢復站位,退了一步,從袋子裡拿出一塊乳酪三明治。
眼睛直直瞪著,手腕上的錶七點五十五分,心裡想三步當一步使,所謂力不從心,跑個沒幾秒鐘,就氣喘吁吁,反觀…那麥麥,一溜煙就消失在眼前,轉角時能看見她已經在最上層,當我踏上階梯的無數層,心中吶喊著…在一個轉角、在一個轉角,一個倚靠在門口的麥麥,用慘不忍睹的眼神藐視著我。
「別說、別說了。」擦拭著額頭留下的汗珠,和無法控制的喘息,「不說,就不說」她撐了幾秒鐘,明顯的酒窩已經背叛她,那我無法忍受的笑聲,指著我後方。
「哈、哈、哈~真沒看見?」
「看見?」
胸口猛烈上下起伏,簡直要了命,過了數十秒,呼吸恢復平穩後,語花猛盯著樓梯處,並有沒甚麼奇怪的現象,麥麥,發覺沒有反應,也就踏入教室內愣了一會兒,大概有百坪空間大小,學生也不過加上我們50來位,奇怪,正常來說這麼熱門的科系,少說也要近百人才算正常,怎麼會來這麼少人?找了進前排的位置坐下,打開簡易筆記本,進前門的矮小身材…其實我不願去多想,怎麼可能是教授。
然而事實總是與刻板印象來的有出入。
「各位早安,恩…...選擇這項系所,抱著一定的決心吧!」稚氣的臉,出來卻像是大叔聲音,整體不協調的違和感,心想能夠學到東西就算了,順便解決那該死的問題。
圓形環狀影像,投影出的兵器原型設計理念圖,頓時訝異許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讀的是設計科系,但…...和商業產品也差太多,怎麼會是這科系?頭緩緩轉過,盯著…麥麥,恨不得用眼神把她殺了。
「討厭啦,我知道別用那麼熱情的眼神,我也是會害羞的。」真他媽的臉頰泛紅。
「害羞?我說我非常確定我填的是......」忽然被麥麥用手遮住嘴。
「記得單子是我給你填的吧。」
「是啊!怎麼會--」
麥麥從包包裡拿出那一份,是原本填好的單子,記憶中沒薄的透光,一剎那我了解為何會到了這鬼科系,我也笑了一下,下一秒用力往她頭巴下去。
「恩,語花就跟你說多練肌肉,這麼用力,我也是美少女」她真的是故作軟弱,我就別說她啞鈴舉的都比一般男性還重了,只能點點頭上了賊船,抄寫著教授寫上的文字,腦中美夢離我越來越遠。
算了,寄人籬下被弄,也不是第一次了,誰叫要用別人花的錢,來經營自己呢,夢真的做太美了,哎呀!該死…又來,語花抱著自己的頭,約幾秒鐘痛苦的神情才離去,還有這個問題得解決,別說要正常生活長年失眠,導致身材體格完全不及身旁的同性同學, 死麥麥選這門科系,然後又給我睡著,疼痛又閃過,抖動的眼皮彷彿眼前的一切套上了層濾片,用力拍了自己臉頰,想辦法讓疼痛轉移,不經一會功夫,我也趴在自己筆記本上。
這次不像以往,體驗中不再陰暗,書只擺放在地面,沒發出半點光芒,隱約能聽見有人在呼喚我,是女性的聲音,語氣和停頓說話別於一般人,朦朧身影停駐於我前方,飄出淡淡花香,說…是需要我的幫助,幫?我只是個普通人,怎能提供什麼,雖然我話沒說出口,她卻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若等待現世付出悲痛代價,就會知道…為何?我會這麼請求你,我是不會強迫你,但命運是無情的。」
留下意義不明的話,清醒前才意識到,書翻開了第一頁,刺眼的光再次進入眼簾,不是甚麼構圖層,是雙大大的眼睛,搖動著我整身,快把早餐的消化物整個搖出來。
「別再搖了,麥麥大小姐,我都快吐了。」她才停下猛烈的攻勢。
「那那女的是誰?」我擦拭著嘴角的口水,訝異看著麥麥一臉快哭的樣子。
「啥?女的?哪個?」當一個刺痛,讓腦袋循環再次回想起,剛剛一連串荒唐的對話,和朦朧的女性。
「等等…...妳是說夢境中的女性?」
「反正我不知道,就看見她和你注視很久,然後、然後。」麥麥開始進入無理取鬧模式,我看我趕緊離開。
莫名其妙,不就是個夢嗎?大驚小怪的,一定是什麼幻覺,不然怎麼可能…連現在都聽得到呢?這一定是幻覺,從緩緩漫步,變成遮住耳朵開始奔跑,別再說、別再說了,我一定是得了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中午休息時間,決定到保健休息室,詢問老師看我是否有這方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