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幫眾武功不甚高,不多時便招架不了葉獨飄精妙的劍法。葉獨飄使一招「畫龍點睛」分刺兩人雙目,那兩人大驚,危急之下著地打滾躲開,葉獨飄立刻繼續向前。他在先前已有同時對付兩名以上敵人的經驗,加上這兩人武功不及他之前的對手,竟輕易突破。
再往前衝,山寨中出來阻攔的幫眾越來越多,後頭原本衝出大門的幫眾也慢慢圍了上來,形成一道人牆,將他圍在中心。葉獨飄數次嘗試突圍皆告失敗,只覺放眼望去盡是敵人,不見信風的身影,心中慌亂,只得使劍在周圍舞成一團青光,防止眾人靠近。幫眾們倒也真忌憚他武功了得,一時之間無人敢上前來。
突然,聽得一聲「快來領死!」一名大漢穿過人群,手拿長柄大槌,朝葉獨飄當頭打來。
葉獨飄側身閃避,道:「閣下是何人?」那大漢道:「俺是幫主手下大將,人稱『熊心豹子邦洋』便是!」
葉獨飄從剛才他那一下揮擊,已看出他只是渾人一個,並且武功有限,八成是靠著一身巨力才得重用。當下喝道:「帶我去找鄭煌鱗,他下令屠戮我水光庵三十多人,此仇不可不報。讓我殺了他,就不會跟你們囉嗦。」
邦洋哈哈大笑,道:「幫主神功蓋世,你哪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水光庵平時行俠仗義,常常阻擾我們,俺早就恨不得把你們全宰了!」
葉獨飄一聽,怒上心頭,揮劍朝他刺去。邦洋以槌子架開,攔腰橫掃,風聲呼呼,當真勁力不小。葉獨飄唯恐恩師的寶劍被槌子打斷,當下展開輕功,縱高伏低閃躲。偶而夾雜幾招劍法,想不到這邦洋當真吃了熊心豹子膽,對來劍毫不招架,一個勁的硬揮直打。
不多時邦洋身上已經滿是傷口,但他兀自連聲怒吼,直把鐵鎚往葉獨飄身上砸去。葉獨飄此刻也不得不佩服他天生長力過人,如此揮舞鐵槌,氣息竟然絲毫不亂。
葉獨飄長劍刺出,直削邦洋左腿。但邦洋理也不理,鐵鎚朝他頭側揮來。葉獨飄著地一滾,一招「蛟龍出水」,在邦洋腿上畫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邦洋虎吼一聲,抬腿朝他身上踢來,葉獨飄避無可避,手在地下抓起一顆石子,以暗器手法打出,正中邦洋脅下穴道。邦洋身上一麻,葉獨飄趁著這一瞬間,向旁跳開。
邦洋不識打穴之道,怒道:「好傢伙,你使妖法!」鐵鎚著地掃來。葉獨飄躍起閃避,心想你不懂打穴,那樣正好,當下又扣了石子在手中,趁隙打出,霎時又打中了邦洋身上兩處穴道。然而,這渾人皮粗肉厚,加之葉獨飄對打穴之法也不慎精,這兩下只讓他動作略顯遲緩,卻不能製造致勝良機。
葉獨飄和他再戰數回,又是一劍刺在他腿上傷口,邦洋終於支撐不住,單膝跪地。葉獨飄立刻伸劍架在他脖子上,道:「帶我去找鄭煌鱗。」邦洋怒道:「找個屁,有種把俺腦袋砍下來!」葉獨飄道:「你明明是盜匪,還逞什麼英雄?」邦洋一呆,道:「男子漢大丈夫,要做也做真小人!」葉獨飄喝道:「好!我就成全你!」正要砍下,卻見周圍幫眾分開,信風架著一個臉色蠟黃的男子走了出來。
「信姑娘。」葉獨飄高興的道,信風點點頭,說:「這人是鄭煌鱗的副手,叫做黃新照,他答應帶我們去找幫主。」邦洋一聽,怒道:「老黃,你這逆賊、渾蛋、不知好歹的東西!」那黃新照顫聲道:「邦兄······你不知道,這女子好生惡毒,我若不聽話,十根手指加一雙耳朵都要被砍下來。」邦洋道:「呸!那也比出賣幫主好些!」
葉獨飄道:「邦洋,我看你確實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今日不取你的性命。別再當盜匪了,下山做個尋常百姓吧。」邦洋道:「你以為俺為什麼要入幫?不過今天老子輸在你手裡,就算認栽,待會兒下山便了。」
葉獨飄和信風挾持黃新照,幫眾們眼見幫主的副手被俘,都不敢加以阻攔,紛紛讓路。兩人順利朝山寨頂上走去。葉獨飄發現邦洋竟一拐一拐跟在他們後面,道:「你想做什麼?」邦洋瞪了他一眼,道:「俺好歹在這裡吃了兩年飯,要去跟幫主辭行,你管個屁。」葉獨飄想這渾人對自己幫主倒是有禮,也就不理睬他。
三人身後拖著一大群幫眾,來到幫主的屋前,只見這屋子果然比起其他地方都要豪華整潔許多。葉獨飄大聲道:「惡賊!你派人屠戮水光庵三十多人,卻沒殺到我,今天葉獨飄報仇來啦!你有種的就滾出來,我們一決生死!」
等了片刻,想不到屋內寂靜無聲。葉獨飄待要再罵,卻聽邦洋道:「幫主,您老人家若是不在,那最好。不過今天老邦輸在旁邊這姓葉的手下,沒臉再替您作事啦!現下我這就走了。」說罷,一個抱拳,轉身便走。
突然,屋內有人說道:「等一下。」邦洋一聽,轉身喜道:「幫主,原來您在呀。」屋內之人說道:「你別忙著走。」邦洋道:「是!」當下站立不動。
葉獨飄怒道:「快出來,難不成你還要梳妝打扮嗎?」屋內之人不答,卻道:「老黃,你身後那人可是『隨風落江』女俠?」黃新照額上滿是汗珠,點頭如搗蒜:「幫主,確實是她。您大人有大量,我實在是害怕的緊······」屋內之人哼了一聲,聲音滿是不屑,道:「枉你們二人還是我的左右手,竟然如此丟臉!」
邦洋道:「幫主,俺在這裡跟您老人家賠罪啦。」他剛說完,屋內發出咻咻聲響,只聽噗噗兩聲,黃新照和邦洋胸口已經多出一柄短劍。這下來的太快,葉獨飄完全沒有防備,登時嚇出一聲冷汗,只見黃新照和邦洋兩人身子軟倒,已然死了。
屋內之人冷笑數聲,道:「葉公子,『隨風落江』,多謝你們兩次送消息回來,我等你們很久了。」說著,屋內走出一服飾粗樸的少女,竟是雲兒。
下回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