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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新選組】《清泉石上》第十六卷、曾經敵友 百五十七章、黑與白之外

作者:JBY│2017-07-23 14:27:32│巴幣:2│人氣:49
<第十六卷、曾經敵友> 第百五十七章、黑與白之外


  在如蒸騰的夏日,洛中西南邊,新選組搬遷至不動堂村的同時,雖然仍保留著一個番隊的人力進行洛中的巡邏勤務,終究是較平日要鬆懈了一些。此次搬遷卻不如上回從壬生村搬至西本願寺,至少還有著三日的緩衝時間,這半日之間便要完成所有工作,是以即使好不容易從知情人士那兒取得了消息,也還不至於讓太多有所圖謀的不軌人士蠢蠢欲動。至少分派勤務的那個副長土方歲三是這麼覺得。

  只是現下的京都暗底下的局勢已不是誰能預料得到,有些大膽一些的人物,即使是冒著危險,也要在不同勢力之間來回協調,以達成他們心中夢想的國家藍圖。

  「下面的,聽說西洋有一種東西,戴在眼睛前,可以讓人把東西看得更清楚,要不要考慮來一副戴著試試?」在通往清水寺的三年坂邊,三年前才發生過土佐藩士遭新選組砍傷的料亭「明保野亭」的二樓窗戶大開著,探出一名帶著娃娃臉的男子。只見這名男子朝著樓下東張西望找著地點的邋遢浪人丟了張揉爛的廢紙,終於吸引到下面好友的注意力,道:「地圖都畫給你了,還可以讓我等了那麼久,真拿你沒辦法,當初在寺田屋受襲的時候怎麼沒有因為迷路而被砍一砍?」

  「阿慎,怎麼這麼說話嘛?雖然遲了半個時辰,我這不是到了嗎?」龍馬瞇著眼看了那料亭的招牌好一會兒,終於確定了這間店是自己的目標,再抬起頭來對好友咧嘴笑道:「明明前幾天才見過面的嘛,這會兒還不是因為阿慎說要請我吃好東西,這才大老遠從酢屋跑過來?你不知道在外面遊蕩是很危險的耶!」

  「夠了!知道危險的就趕快給我上來!」即使知道對方不是不守時之人,多半是有要事纏身又或是為了躲避追蹤才會遲了那麼久才到,但見到龍馬那副毫無懺悔意思的模樣,中岡仍怒地又揉了一球紙團丟過去道:「老子還有事情要好好問你這混蛋東西,快給我上來!」

  「好嘛,阿慎怎麼那麼兇?」龍馬一臉無辜的模樣進了明保野亭,在侍者的帶領之下來到二樓中岡慎太郎早訂下的房間坐下。他望了望房裡的模樣,只見這小房中設了兩席,只有中岡那頭的几上擺著這間料亭的湯豆腐,而自己這頭卻只有一碗清湯,一臉狐疑地道:「阿慎,侍者送錯東西了,可以叫他們再送一份來嗎?」

  「他們沒送錯,你的那份豆腐我吃掉了,誰要你那麼晚到。」中岡「哼」了一聲鼻息,看著好友那副快要流口水的模樣,多半是忙了一整天都還來不及吃東西便過來,這才算出了一口悶氣地道:「要吃等會兒再說,先說說上回去酢屋找你的時候,你沒給我說過的事。別在那邊跟我裝蒜說不知道是什麼,便是在夕顏丸上,你給後藤大人呈上的東西。」

  「啊,你說的是那個啊……」龍馬用力搥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在自己衣袖裡東掏掏西摸摸,終於掏出了一張已經摺得爛爛的紙遞過去,摸了摸頭笑道:「不是我不說,只是那個時候後藤大人說,先讓他搞定藩裡再跟別人說嘛,不然消息太早洩露出去就不好了……好啦別那樣看我,其實是那天阿慎來的時候咱才剛上京嘛還亂成一團的,一時忘了。」

  整個五月,龍馬都為了伊呂波號沉船的官司問題在奔波,幾乎要漏掉了在京裡的四侯會議這樣重大的事情。好在在薩摩的五代才助的居中協助之下,紀州藩終於認了明光丸的失誤,約定賠償海援隊八萬三千兩的損失。結束了這場官司,龍馬這才匆匆地在六月九日坐上土佐藩的藩船「夕顏丸」,與參政後藤象二郎一同往京都,打算對老藩主山內容堂提出建白書。就在夕顏丸上,龍馬寫下了自己構思已久的未來藍圖,呈給後藤象二郎一閱,便令這位曾經一度交惡的藩參政拍案叫絕。只可惜當他們在兵庫上岸時,才得到四侯會議破局、老藩主已乘船歸國的消息。不過既然已來了這麼一趟,也不打算就這麼離開,反正打算提出的建議已呈予參政,說服老藩主和其他家老的事便交由後藤象二郎來處理,自己則待在京裡見機行事。畢竟,若老藩主若採用了自己的建議,必還會再前來京城一趟。

  「虧你這麼重要的事也可以忘記,不是說好了,若是正式提出的話,定要跟我說一聲的嗎?」雖然把那張紙攤了開來,但中岡並沒有仔細去看內容,好像早就知道裡頭寫了什麼似的,只是唸了幾聲,突然沉默了一會兒,臉色變得有些沒有自信。這些內容,是在龍馬某一日提出仿傚西洋議會制度的想法開始,兩人一起經過不知多少次討論才出現的雛型,然而比起龍馬,生性較謹慎的中岡顧慮的可多了。只聽中岡喃喃自語道:「這些事,當真可行嗎?特別是第一點,老藩主對幕府的態度,你不是不知道的。」

  「就是因為對幕府忠誠,所以才會同意這一點。那位老藩主雖然愛喝酒,但也沒有真醉到看不清楚局勢的程度,更或者說,那位殿下喝了酒還看得比誰還清楚。」龍馬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或許是餓得過頭,隨手拿起那碗清湯便喝了一口,這才續道:「雖然那位第十五任將軍確實有點本事,但幕府現在只是在茍延殘喘罷了,是誰也救不起來的。想要讓德川家延續政治生命的,就只有咱們提出的這個方法。」

  「可這事你還沒跟薩長的人說過吧?聽說這回老藩主因為你跟後藤大人的影響而退出會議,導致久光公在會上少了一個支援,最後主導權還是讓慶喜給奪去,西鄉大人和大久保大人可是相當不滿……不,與其說相當不滿,還不如說是已經氣到不想多說什麼了吧?害得我現在也不敢再去跟他們接觸啦!」中岡皺著眉頭道:「經過這一次的會議,那邊可是認真地要將幕府打到絕境不可,他們會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誰知道呢?在實行之前,別讓他們知道不就得了?」龍馬攤了攤手,在他看來,只要是一條正確的路,便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就如同當初促成薩長同盟的時候一樣。至於是否會有意想不到的人因此對他產生怨恨,早就習慣了被追殺的龍馬從來沒有去思考過。

  只見那張原本被龍馬揉得皺成一團的紙團,現在被中岡小心地攤平壓在自己的座墊之下,隱約還能見到第一行的內容:

  『一、天下的政權奉還於朝廷,政令宜由朝廷宣布……』

  ◎ ◎ ◎ ◎

  毫不掩飾的笑聲從明保野亭傳出,雖然見不到二樓的人,齋藤還是站在料亭外緊盯著那扇窗,想要再多聽一些那兩人的談話,哪怕漏掉一字一句,都會影響新選組的未來。

  他離開新選組進到御陵衛士之中,除了監視伊東甲子太郎的動態之外,還有著利用伊東的關係取得更多攘夷派情報的任務,自然不能成日待在屯所之中。伊東甲子太郎並沒有限制衛士們的行動,有需要的時候雖會詢問是否可以隨行辦事,但也非強制。齋藤雖對各方情報相當敏感,對政治的分析能力卻不如其他受到伊東思想薰陶的衛士那般精善,多半只是做護衛的工作,偶爾也會隨意胡謅個要喝酒的理由離開月真院。

  前一日午前,齋藤突然莫名心血上湧,那是過去只有在新選組內自己重視的那些人發生事情時才有的反應。然而,當時他正與伊東等人同處一室,以此時的立場不宜立即前往一探,若顯倉促更會惹他人疑竇,只能忍著鬱悶,卻如坐針氈。終於,正午時分內海等人帶來那四個年輕人在黑谷切腹的消息,解了自己這個疑惑。雖然心神不寧的感覺令人厭誤,但得知噩耗更不是什麼能讓人鬆一口氣的事。即使外表冷漠,齋藤也不可能對此事淡然,在午膳之後出了月真院。用的理由同樣是尋酒喝,但這回可不是謊言,他是真的想要用酒來沖淡這等了半日後待來的苦澀。

  東山一帶乃是攘夷浪士們喜歡聚集之所,無奈幅員廣大,山區藏匿之處又甚多,新選組雖然多次搜查,但是浪士總是除之不盡,相當疾手。在齋藤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位在三年坂上的明保野亭前。三年前差不多的時間,這間料亭的逮捕行動,便曾經使得兩個年輕人因此切腹。自己是否因為稍早聽到的那個消息才信步走至此處,齋藤也沒心情去多想。而就在那個時候,尋中岡慎太郎而來的龍馬從下方上來,他也只能暫時收歛心神,閃身到明保野亭旁的樹下,以一探此二人再度出現在京裡的意圖為先。

  不能讓薩長知道的事是什麼?土佐與薩摩私下聯手的消息早已甚囂塵上,他卻也同時得到土佐內部異論的存在,特別是近來資政後藤象二郎與坂本龍馬和中岡慎太郎開始頻繁接觸後,似乎又將藩論穩定下來。從推動薩長同盟開始,這兩個人便已經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非得將人看好不可。齋藤此時再無雜念,屏氣寧神地仔細傾聽料亭內的對話。

  只可惜不知是當真要事都已談完,還是擔心在外隔牆有耳,兩人在那之後,便開始天南地北地聊起聽來與政局完全不相關的話題,有時是伊呂波號的官司,有時是在長崎聽到的西洋異聞,再沒談起自己在京裡的計畫。

  這兩人本是同鄉,年少在土佐時便關係不差,動蕩的這幾年來經歷土佐勤王黨時的分道而行,終於又再次並肩。只是他們走的道路與當下無論倒幕或是佐幕派完全不同,每回能活著相見都屬難得。這麼一會便從正午聊到申時還沒有結束的意思,倒是一旁監視的齋藤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該繼續聽他們從小到大的趣事與糗事,即使是伏在暗巷之中,京裡六月的氣溫可也令人不好受。

  『好啦,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海援隊那邊可是有許多事該做的。』在熱浪之中待了接近兩個時辰後,裡頭龍馬終於說出了這句齋藤期待已久的話。只聽龍馬道:『陸奧可是很囉嗦的,這次偷偷溜出來也不知道花了我多少的時間。』

  『你這傢伙……把事情好好跟那小子說一聲不就得了?就因為這種蠢理由讓我在這等了半天?這一頓由你請了!』只聽遲到的人傳來一聲哀號,然後是兩人離房下樓的聲音。只見中岡慎太郎先一步從明保野亭走出,而龍馬則拎著看來已經扁了的錢袋走在後頭,齋藤默默地隨在不遠之處,即使沒能再從兩人語中探察到什麼,只盼至少能跟蹤其中一人到目前京裡的潛伏之地,之後要探察什麼情報也會更方便一些。兩人是受狙之身,自然也不會太過明目張膽地在大路上走,專們鑽一些小街小巷,最後來到高台寺下。中岡在那有名的「寧寧之道」邊停下腳步,突然回頭問道:『對了,你聽說過伊東甲子太郎,或許該說伊東大藏這個人嗎?』

  暗處齋藤挑了挑眉,跟了這許久,總算也有些斬獲。

  『是伊東道場的那位嗎?以前北辰一刀流道場間的交流時,曾經在小千葉裡見過一次,風采不凡。』龍馬這麼回答,隨即疑惑地問道:『聽聞此人後來來了京城進入新選組,為何阿慎要問起他?』

  『雖然過去曾經是新選組的人,但那傢伙可是個有趣的傢伙,現在離開了新選組,幹起了什麼御陵衛士,現在正積極地跟薩摩接觸。』中岡這麼道:『雖然身上著的是不脫武士風格的古板衣物,腦子裡裝的是水戶的那套尊皇思想,但是意外地與咱們的理念相合,說不定是可以一談的對象。更何況你們本是同流派,可以聊的更多了不是嗎?』

  『那種文謅謅的人我可最沒辦法了,改日再談吧。』龍馬倒是沒什麼興趣地擺了擺手道:『我先走啦,再拖下去,大概在被什麼新選組、見迴組宰了之前,就會先被陸奧的嘮叨給煩死了。』

  兩人互相拍了拍臂膀做為道別,便在高台寺下分道而行。齋藤猶豫了一會兒,既然中岡慎太郎與伊東有所接觸,未來遇上的機會還大得很,於是便跟在龍馬身後而去。而那個向來隨性的浪人,自然渾然不覺。

  ◎ ◎ ◎ ◎

  一夜的慶祝過後,過了幾個時辰,新選組完全沒發生過任何事似地過著每日的生活,好像不曾經歷過御陵衛士的分裂、不曾經歷黑谷慘劇,只是換了個地方重新過日子一般。在這幾乎要接近洛南地帶的不動堂村,已經是他們過去洛中巡邏範圍的最南端。在慶喜的改革之下,洛北地區目前由幕府步兵隊駐守,而洛中四条以北已是見迴組的巡守區域,新選組雖立為與見迴組相當幕臣,卻已經退到這個地帶,那是幹部階層不願與平隊士們多說的事實。

  新建的醫務室第一個傷患是原田隊裡與白石同時間入隊的木下彌三郎。這個與其隊長有著同樣粗神經個性的隊士,雖然在入隊之後使槍的武藝進步不少,卻總是因為些讓人不知該如何評論的原因受傷,成了醫務室裡的常客。也好在這漢子皮粗肉厚,目前為止也還未有太嚴重的傷勢。

  「因、因為從堤防掉下去而摔斷了腿,還是因為踩到小孩子丟過來的球?」白石背對著傷患,將自己的臉埋在書案上,手摀著嘴、背部微微地抖動著,不是因為悲傷而哭泣,倒是給逗得樂了卻不能在一臉哀怨的患者面前笑得太誇張。

  「哈哈哈……咳咳,木下兄竟然能活到現在真的是一個奇蹟啊!咳咳!」一旁早一些來到醫務室受診的沖田總司倒是沒有顧慮那麼多地放聲大笑,引動了胸口的刺痛咳了幾聲,卻沒有要收歛的意思:「左之助隊上的傢伙都跟隊長是一個模樣,快要、咳咳,快要變成不死身隊伍啦!」

  「沖田隊長,俺也知道這是多麼蠢的事,可不可以別再笑了……」從午後在竹田街道上錢取橋一帶巡邏時摔下堤防之後,便一直被嘲笑到這個時候的木下哭喪著臉。原田隊雖然方失了一名同伴中村五郎,但在隊長的影響之下,即使難免對隊友的死亡感到悲傷,卻不會認為別人的話裡有什麼諷刺意味。只見木下突然露出一臉不服氣的表情道:「若不是俺掉下去,怎麼可能會發現躲在那下頭的武田隊長……呃,我是說發現武田先生呢?」

  「武田先生啊……咳咳……」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的人都沒有好臉色。沖田咳了幾聲,這才問道:「然後呢?你們一整隊人,咳,卻怎沒將他抓回來?咳咳。」

  「沖田隊長,那是意外,何況第一個發現的是剛摔斷腿的俺啊!一下子給武田先生發覺,待我喊人,他便腳底抹油似地溜走了。」木下苦笑一聲,看著白石幫自己拆掉臨時固定用的木棍再重新包紮、上藥處理,一邊道:「不過那時跟在武田先生身邊似乎還有一人,那人的身影俺看得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什麼角色,最早趕下來的隊長也說了,那似乎是隊上的人。」

  「已經脫隊三日的武田先生為何還會與隊上之人有聯繫?」白石皺了皺眉。他自然不是真的對那個不得人緣的人物有什麼太大的興趣,武田的離隊正如其所願,甚至連那個魔鬼副長都懶得特別派人前去追捕,恨不得那人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好像即使要執行切腹之刑都嫌髒了自己的手似的。然而,白石也從潛伏在薩摩的長州同伴那兒得知,除了御陵衛士之外,這位已失勢的新選組隊長私底下曾多次嘗試與薩摩接觸,雖然皆被拒於門外,白石卻不能不注意自己的情報是否會因此而流出。畢竟那武田觀柳齋搔擾自己也不知多少次,無論是想要利用地位權勢來與他發生關係,還是在失勢之後欲以暴力脅迫他幫忙在伊東面前說好話等,即使站到同個立場,也難保那人不會做出什麼更踰矩的動作。

  「不知道,我瞧副長在那件事之後,似乎對隊士們好像比較寬容一些,與局長好像本來也不打算去追捕武田先生的模樣,但是既然都出現在眾人面前了,法度明擺在那邊,也擔心隊上是否有共謀之人,打算煽動什麼不利新選組的事,這麼擺著不處理好像也過意不去。」木下雖然頭腦簡單,在隊上畢竟也是第四個年頭了,神經再怎麼大條,這陣子上司的變化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只見木下搔了搔臉,露出無奈的表情道:「真是的,伊東參謀也是,好歹曾經是夥伴,把場面搞得那麼難看又是鬧哪樣呢?」

  「咳咳,真是無聊,咳,都已經離、離隊了,還能做什麼呢?」沖田對這些倒是不感興趣的模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道:「咳,回去了。」

  ◎ ◎ ◎ ◎

  帶著血紅顏色的半圓月垂在天邊,不動堂村屯所裡的火光隨著雜亂的腳步聲瘋狂地擺動著,這是在遷移至此處之後,第一個充滿肅殺氣氛的夜晚。

  「報!發現武田的行蹤!」監察島田大步地奔進屯所、來到將手負在胸前的副長土方歲三面前大聲道:「在高瀨川正面橋下的米市一帶發現疑似是武田潛伏之所,同時已確認同夥人為原田隊下之加藤羆,今日午前離開屯所之後便至此處與武田會合行動,似乎有意要往洛南投靠某個大藩,山崎隊長現在正領一隊在五条一帶搜查中!」

  「加藤那混帳東西!被老子抓著還不狠狠剝了他的皮?」原田左之助舉槍用力在地上重重一頓,屯所的地板像是地鯰翻滾一般震了震,然後大吼道:「土方先生,讓俺領人去宰了那兩個傢伙!」

  「冷靜點,左之,激動無濟於事。」永倉新八拍了拍好友的肩,冷靜地道:「武田可狡猾得很,像你這樣的人過去,只會讓他逃得無蹤,要再找到就很困難了。」

  「左之助留屯所,永倉兄領隊與山崎隊會合之後往四条一帶守著,別讓他們往北逃。」土方下完令之後轉頭向隊醫問道:「總司隊上那些人的狀況如何?」

  「稟副長,沖田隊長狀況不用說,隊下多人更因暑病不適,暫時不宜出勤。」白石將一包傷藥交給永倉隊下的伍長,同時回答道。

  「伊藤代理隊長,領隊往南,守住竹田街道,莫要讓他們有機會逃到伏見一帶。」即使已經為一隊之長,山崎的情報網已經撒下,還是隨時能取得一些旁人難以得知的事,包括了武田近來與薩摩有所接觸的事。薩摩在洛中除了相國寺邊的上屋敷之外,還有錦小路的藩邸,在洛南伏見一帶也有一屋敷,此二處過去總是逃竄的浪人尋求庇護之所。只見土方點了點頭,向待在一旁的原齋藤隊代理隊長伊藤下令:「看住那個大石鍬次郎,要捉活的。」

  「得令!」感受到身後那個頑劣隊士散發出來的驚人殺氣,伊藤苦笑著領了令。但願自己真的制得住這個傢伙啊!



作者的話:
 
坂本龍馬的「船中八策」,這是龍馬相當有名的一個貢獻。這是在慶應三年六月,龍馬在伊呂波丸事件的訴訟之後,在前往京城的途中,於土佐藩藩船夕顏丸上呈給參政後藤象二郎的國家藍圖,原文雖然已經失傳,現存的為海援隊長岡謙吉執筆成文。雖然龍馬沒能活到明治,但是船中八策卻成了後來明治時期新政府綱領八策的原型。八策內容,一、大政奉還,政令當出於朝廷;二、設置公議制度、三、集有能人賜予官爵以為顧問、削減冗官;四、外交採公議制,修改與外國的不平等條約;五、修法;六、擴張海軍;七、置親兵衛帝都;八、制定合宜的市場法規。第一點的大政奉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但是有問題的卻是別的方面,比如說第二條與第三條,公議制度之中,議員擁有著參與議論、左右國家大小事的權力,或許薩長害怕的也是在這個部份。
 
若說走向武裝倒幕的薩長與佐幕方的諸藩為黑和白的分野的話,龍馬便是超越了這些立場,看向更遠的未來,並非黑白之間的灰色,而是更多彩多姿、有著更多選擇的世界。是以本章以「黑與白之外」為題。
 
<第百五七章、血月之夜>預告:
 
即使紅月只有半圓,也難免變得有些疑神疑鬼得神經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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