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Reborn】39.混亂

　　39.混亂
　　　　
　　
　　「Boss，小心！」有一隻綠怪脫離聚群行動，夾帶驚人之勢朝他們襲來。羅馬利歐立即掏出手槍，準星對著巨大人形生物的腦門，板機還沒按下，那怪的伸出的右手彷彿被無形的牆給擋下。
　　　　
　　「不用擔心，它們無法踏出這條白線外的。」西西里亞輕啜了一口紅茶。
　　
　　情況果真如他所言，那隻怪還來不及踏出那條直徑寬10公分長，看似用粉筆劃出來的一條左右延展的白線，綠巨人浩克便化為點點瑩光四散在空氣中。
　　　　
　　「什麼……」迪諾不自覺伸手去撈那些光點，卻什麼也沒抓到。
　　　　
　　「這是一種防止『玉米軍團』跑出來的『甜甜圈型結界』。只要這白線不斷，就能把它們活動範圍侷限在內外二圈之間，防止跑出來嚇到路人。」
　　　　
　　「玉米？」果然，這些綠巨人的出現和西西里亞老師肯定脫不了關系。迪諾著急地問道：「西西里亞，這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裝滿玉米的瓶子打翻了。」西西里亞先是嘆了口氣，會發生這起意外他也是始料未及的。原本只打算用五顆玉米給解決那個自戀狂湯姆，人是被制服了啦。不過他的同伴又出現，只好再扔了五顆玉米出去，沒想到那大個兒還滿行的，三四隻綠怪還制服不了，只好再丟十粒出去陪他們玩玩。
　　
　　他沒想到有人竟然從背後偷襲啊！
　　　　
　　「打翻了？」好好的拿在手上怎麼會打翻呢？迪諾專注地聽下去。
　　　　
　　「被一對銀枴嚇到的。」幸好他閃的快，差一點就吃了對方一枴，不過也因為對方攻勢凌利，讓他來不及把蓋子蓋上，只得顧著不斷向後退，腳下踩踏的砂石地鬆動滑落。
　　　　
　　「嚇到？」銀枴……該不會指恭彌，他也在場子裡面嗎？
　　
　　「不小心腳滑了一下，瓶子就這麼飛出去了。不過……蓋子還在我手上。」他把蓋子拿出來給迪諾看，以茲証明。西西里亞臉上的表情和中國古代說書人一樣豐富有趣，將這場意外描述的有聲有色。他搖搖食指表示事情還未完，便接著說道：「我第一個反應是要把它接到，不然瓶內至少有上千顆的玉米會倒出來，一定會造成大混亂的場面。可是……」
　　　　
　　「可是？」還有？大混亂的場面他已經見識到了。迪諾順著對方的話重覆一次。
　　　　
　　「不知道那裡飛來的炸彈，剛好擊中半空中的瓶子，碰的一聲，瓶子炸碎了，玉米也滿天飛了。」真的是一波未完一波又起。
　　
　　「……」炸彈……指的是獄寺吧。迪諾一臉無語，這還真的是太巧了吧。
　　　　
　　「然後我聽到一陣奇怪的笑聲，回頭一看是有個奇怪髮型的男孩發出來的，他手持著三叉戟的武器，腳旁倒地的是紅緤三人。」伳們似乎受到精神上的虐待，因為那三人臉上的表情都很驚恐。看得出來，來者也是善於使幻術的人吶！不過，手上的武器，似乎和稍早出現那名女孩所持有的一樣呢，他們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嗎？西西里亞對同為術士的男孩，印象深刻也很感興趣。
　　
　　「原本不斷朝我攻擊的鳳眼少年，見到奇怪髮型的男孩後，馬上轉移目標。那二人就愈打愈遠去了。」他還以為那二名年輕人是來救這名少女的，沒想到彼此是仇家啊！
　　　　
　　恭彌和六道骸有點過節，所以這種情況可以想像得到啊……迪諾點點頭。不過，為什麼不先救菱鏡吶！明明就差那一步之隔，竟然選擇先咬殺討厭的人，恭彌是大笨蛋啊！
　　　　
　　「趁沒人來亂的空檔時，我想說能撿多少算多少，不過突然有位光著身子，只穿一條藍底白色星星四角褲的少年，以排山倒海之姿，一路扳倒不少剛冒出的綠巨人，朝我這邊奔來。」老實說，他有被嚇到，一度懷疑對方是不是剛嗑完搖頭丸還是K他命，怎麼情緒高漲到可以眉心冒出火焰，神志不清全身脫光只剩一條褲。
　　
　　「可惜，又被不斷冒出來的綠巨人給擋下來了。」嗯，應該說是額上的火焰突然變小，抖動幾下就熄滅了，那少年突然又變另一個模樣，剛才他追怪跑，現在被怪追著跑。原來不止嗑藥，還患有人格分裂症啊……西西里亞蹲在地上撿玉米時，心底作出的結論。
　　　　
　　那副模樣！是……死氣模式下的阿綱！不過，效果只有五分鐘，現在的阿綱不會有事吧……除了菱鏡，迪諾又多了一個擔心對方安危的人。
　　　　
　　「對了，在四角褲少年的身後跟了一些人，有拿著武士刀的少年、滿口『極限』的拳擊少年、還有……我想就是把瓶子毀掉的那位，不斷亂扔炸彈的少年。」西西里亞突然回頭朝里包恩說了一句：「我想他們都是里包恩挑選出來的彭哥列第十代家族成員，相信些應付這些低等小怪對他們來說如吃小菜一碟（只是玉米嘛），所以就張開結界退出場外，讓他們去大展身手了。」
　　
　　「啊啊，當然這也是經過里包恩的同意才這麼做的。」看見迪諾的臉色不太好，西西里亞連忙補上這一句，沒想到當年可愛的小迪諾也已學會使出殺人的眼神，真是儒子可教也啊。
　　
　　此時，坐在一旁的里包恩才緩緩開口說道：「這是一次很不錯的特訓。」
　　　　
　　「只要太陽下山後，這些綠巨人就會變回玉米，如果累了的話，就退出白線外，根本不用替他們擔心。」重點是，里包恩根本沒向阿綱他們說『退出白線外可以暫時休息』的事情，所以場內的人完全不知情，只能拼命、不停地打怪。
　　　　
　　「菱鏡她……」既然阿綱他們可以衡量體力出來線外，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他最在意的是被困在場內的菱鏡，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樣了，聽說她被人注入了劇毒，若不在一個小時解毒，會死於非命啊！
　　　　
　　「你指的是車上的那個女孩嗎？只要『甜甜圈結界』的內圈白線沒有斷掉的話，她是不會受到綠巨人的波汲影響。」也因為施打了『茱麗葉之淚』，那女孩在短時間內是不會醒來，而體毒性也被壓抑下來，24小時之內都還有救。可以等太陽下山後再接受解毒的治療也沒問題。
　　　　
　　「那條白線不會那麼容易就斷了吧。」迪諾還是有點不安，總覺得心裡有股紛亂的躁動，無法平息。
　　　　
　　「當然，除非是我們站在最外環的人或是待在最裡環的人觸碰、打亂白線的完整。不然從二線之內是無法破壞結界的！」可別懷疑你老師我的術法好嗎？西西里亞送了一記白眼給他久未逢面的學生。
　　　　
　　正當迪諾和二位老師在圈子外了解情況時，內圈突然傳來一連串爆破聲響，許多綠色生物被炸飛到半天高，瞬間綠怪少了一大半，但不稍幾秒又下一波冒出的綠巨人給填滿空缺。
　　　　
　　「這回是獄寺的猛攻嗎？」迪諾推測道。場內也只有獄寺的攻擊是採用爆破性的武器。
　　　　
　　「不對，這威力比小型炸彈要強多了，也許是手榴彈之類的吧。」坐回位子上的西西里亞又撿了一塊小餅乾送入口裡。這是依他常年在槍淋彈雨下走來的經驗。
　　　　
　　「也只有那隻蠢牛才會有這種愚昧的舉止。」里包恩拿著由列恩變化而成的綠色單眼望眼鏡，朝場內觀看遠方的情況。
　　
　　一隻身穿黑白乳牛裝的小男孩，站在車頂上，不斷地從爆炸頭髮裡掏出粉紅色的手榴彈，不用錢似的朝外丟，哦，小男孩的表情是很自傲的，因為外頭的綠怪怎麼碰也碰不到他，只有被手榴彈炸飛的份。
　　　　
　　里包恩會有這樣子的說法，內含70%的事實，30%的偏見。藍波所處的位置便是甜甜圈結界的內圈，和他們所在的地方一樣，皆屬於場外人士範圍。當場內打的正火熱，不相干的場外人士不好好安份坐在自己位置上，出手擾亂場內，會發生什麼事呢？
　　　　
　　「白線要斷了。」西西里亞感應到，內圈的結界有一處力量開始變弱，漸漸無法對綠怪產生制止的影響。同之前的說法，除非是場外的人刻意觸碰，使地上的白線圈不完整，不然他是可以拍胸脯保證內外圈結界的穩固性。
　　　　
　　迪諾連忙看自己有沒有誤踏到白線，眼前的那條白線依舊完整，老師說的“斷了”該不會指場內的那圈白線啊！一但結界失效，滿場暴走的綠巨人，很有可能會傷到菱鏡，這下迪諾無法再待在場外給場內加油打氣，他立即跨入結界內，手持長鞭，見一個甩一個，見二個抽一雙，英勇善戰，氣勢攝人地一路過關斬將，清除前方龐然大物，直奔場中央。
　　　　
　　「哎呀、哎呀，小迪諾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這短短十年裡肯定是遭遇過什麼“刺激”吧！西西里亞的目光帶著『不虧是你指導出來的學生』，面帶微笑朝里包恩看去。
　　　　
　　「當然，他可是我教出來的學生。」他門下從未有不成器的學生。眼前這位加百羅涅的年輕有為的首領，現已可憑己之力開枝散葉成為家族內的強而有力的支柱，而彭哥列的下任首領呢？里包恩朝場內輕笑了一聲，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里包恩的鏡頭裡多了自動導向搜尋目標物的功能，焦點鎖定阿綱的所在位置。五分鐘已過去，他身上的死氣彈也退去了。目前阿綱正抱頭尖叫、東逃西竄地閃避綠巨人動作遲緩的追殺，跑一跑還會自己跌倒，真的是太蠢了，不過也因此閃過好幾次綠怪的大掌攻擊，也算另一種是好運吧。
　　　　
　　以眾人在場內的分佈位置來看，阿綱算是最靠近菱鏡所在的地方。他只要再越過三隻浩克就到達內場的休息區，不過這短短幾步的路程，對阿綱來說卻顯得異常遙遠。
　　　　
　　他一方面要左右閃避藍波毫無目標、不分敵我、不停亂扔的手榴彈雨，還要上下跳躍以免被人高馬大的綠色巨人的大手揮到、大腳踩到、或被壯碩如山的身子給壓到。
　　　　
　　死氣彈的時效已經過了，但他還沒有把菱鏡給救回來，毛織手套放在書包裡沒帶來，書包遺忘在並盛醫院的病房裡，啊啊啊！誰來告訴他，除了一直逃跑、一直閃躲之外，他還可以做什麼嗎！
　　　　
　　左右夾攻，前後受敵，阿綱尖叫著，手腳並用從前方巨人的胯下鑽過，又再次躲過成為肉餅的危機，他四肢俯地尚未爬起，卻聽聞一陣尖銳刺耳的小孩哭叫聲。抬頭一看，藍波朝頭上摸索，可是爆炸頭裡再也拿不出手榴彈，只有數量不少的糖果、巧克力、泡泡糖一直掉出來。
　　　　
　　是彈藥粍盡嗎？就說過不可以隨便浪費資源啊！阿綱抱頭在心底狂叫道！
　　
　　散了一地的糖，看來是比眼前的性命危機還要重要，藍波急忙跳下車伸手去檢，結果太急反而踉蹌跌倒，剛收齊的五彩糖果又從手中飛出去了。小孩一臉滿是疼痛的表情，逐漸高漲的淚水只在眼眶中打轉著。
　　　　
　　藍波不哭。
　　
　　藍波馬上站起來，身前的衣服上多了道白印子，又低頭把抓得到的全塞回頭髮裡，也不考慮自身的險境。順著小孩的視線，可以明白他下一個要回收的目標，是從奈奈子媽媽那兒拿到的草莓口味的棒棒糖。就掉在白線圈圈外。
　　　　
　　白線圈？阿綱發現那些怪再怎麼推擠都不敢靠近白線，好似那條白線是道死亡線，一但越過後便會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
　　　　
　　「啊！藍波大人的糖果！」藍波來不及救到心愛的草莓棒棒糖，它就香消玉殞，慘死在綠巨人浩克的大腳下，只殘留一攤粉紅色不完整的殘骸。
　　　　
　　「藍波！」阿綱想要阻止卻來不及，藍波的舉動無疑是飛蛾撲火，赤手空拳的小孩子式搥打法，對長的一座小山高大的巨人簡直就是小貓小拳、不痛不癢起不了作用。肥厚的綠色大手一抓，落了個空，藍波個子嬌小，動作靈活，在綠巨人身上亂爬，不過卻被另一隻長的一模一樣的浩克巨人給抓個正著。
　　　　
　　「要……忍……耐！」被抓著尾巴，在半空中不斷揮動雙手雙腳不停掙扎，卻徙勞無功，對方顯然沒有打算鬆手的意思。反而引來更多其他綠巨人的你爭我奪、相互拋接，他們似乎把藍波看成可以玩的球了。
　　　　
　　「嗚呀！！藍波大人不忍耐了呀！！！」藍波再度被綠巨人拋上天時，他哭叫著從頭髮裡取出一根看似火箭炮的長筒子，做勢要鑽進那窄小的洞孔，一絛細線牽引著板機扣，方便他使用。
　　　　
　　「十年後火箭筒！」可是叫來大人藍波也不可靠啊！阿綱看著那足足長有一尺的鋼管物，從藍波的爆炸髮型裡被拿出，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驚悚，那團黑亂澎鬆的頭髮到底是什麼奇妙的構造，可以放得下那麼多東西。
　　　　
　　不對，現在可不是讚嘆的時候。阿綱甩了甩頭，緊張盯著前方。如果十年藍波再朝自己射一發，那就是二十年後的大人藍波現身，就是上次在雷之戒爭奪戰中的那名男子，一定可以輕鬆解決目前的狀況的啊！
　　
　　想至此，阿綱竟有點期待二十年大人藍波出現那份希望渺茫的機率。
　　　　
　　來不及跑進筒內變身，被高高躍起的綠巨人奮力一拍，半空中的藍波便連人帶炮給拍飛了出去，二者飛行的方向迥異，阿綱向前衝刺張開雙臂，在藍波落地前安全接住。可是往另一頭墜落的火箭筒怎麼辨？
　　　　
　　「碰！」從火箭筒掉下的方位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隨即一股強風夾帶著粉紅色的煙霧，四溢整座砂石場。
　　　　
　　阿綱擔心的事發生了，如果他沒記錯，那個方向好像是六道骸和雲雀學長打鬥的地方啊！
　　　　
　　……是誰？是誰被十年後火箭給擊中啊啊啊啊？從十年後來的人，是庫洛姆？還是十年後的雲雀？這二個答案，讓他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