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真正接觸朱賽貝·托納多雷的第一部電影(《新天堂樂園》其實不算,畢竟那是很小時候看的,很多都忘記了)
《海上鋼琴師》帶給我了兩大哲學命題──存在以及有限及無限的抉擇
在這個故事裡,主角1900是沒有任何官方認證的存在,但是在其朋友Max心目中他是一個存在,而相信Max口述這段故事的人也相信他的存在,甚至於觀影者,也深深切切相信他的存在。
齊克果有云:「生命是後來才可被理解,但必須先活著。」這句話一語貫穿整部電影的核心。對我來說,就算人死了他依舊存在:我曾在提出一個概念,運用熱力學「熵」來解釋存在,熵猶如我們存在著的證據,而它會一直存於宇宙中,正因如此我們即使死了,我們都曾存在過。我們活著是我們存在的表現,我們被他人記憶著亦是存在的表現。我們是如此地被記得、如此地被理解。
另外有限與無限的抉擇令我看完這部電影後十分困惑,齊克果也用了一個概念描述了這個狀況,他說我們人類就好像沉睡的農夫在馬車上,任由群馬拉著馬車,雖然手執疆繩,卻不真正駕馭著群馬。當我們嘗試駕馭群馬時,那是有限的,我們可以掌握住,辨明自己的道路,被群馬拉著走則是無限的,我們大可任由自己到處漂泊,尋找無限可能。
「陸地的世界好重,壓在我身上,甚至你還不知道它在哪裡結束。你難道從來不為生活在無窮選擇裡而害怕得快精神分裂嗎?我在船上出生,只是世界的過客。這艘船每次載客兩千,也承載他們的夢想,但範圍卻離不開船頭與船尾之間。在有限的琴鍵上,我自得其樂。土地對我而言,是艘太大的船,是位太美的美女,是條太長的旅程,是瓶太強烈的香水,是篇無法彈奏的樂章。我無法捨棄這艘船,至多,我放棄自己的生命。反正,我也沒真正存在過。除了你,Max,你是唯一知道我在這裡的人。」
這是主角1900最後的抉擇。也許我們來到這人世,就是有著各自的有限,我們無法輕易地將自己活在一個無限的世界,那似乎有些飄渺,不過我們可以做到的,便是試著從有限去了解無限。找到適合的自己,藉此去探究世界的盡頭,即便那是無限而遙不可及。
最後,分享這句出自《海上鋼琴師》的名言:
「只要你還有個好故事,和一個能夠傾訴的人,你就永遠不會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