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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小說】夜空下的勝利 第六篇
作者：Cale Wei│少女前線│2017-07-04 13:04:15│巴幣：8│人氣：231
她們死了一次，還有可能是當初的她們嗎？不，不可能，她們已經成了其他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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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又再次升起，暖心的光線照耀著還淌著露水的嫩葉，窗外的蟲鳴像是重奏一般接續不斷，該說又是一天美好的早晨嗎？
「新人君，妳的精神不太好。」AR-15用渙散的眼神盯著將後腦勺靠在椅背的IWS。
「我叫作IWS2000，而且只是少睡幾小時而已。倒是前輩，妳的黑眼圈濃的都可以當迷彩了。」IWS稍微坐正，和AR-15對上視線。
「妳猜我睡了多久，答案是二進位的數字。」
「哦，只睡一個小時啊……」
「猜錯了，是零小時哦。」
AR-15露出勝利的眼神，一邊哼哼的笑著一邊看著IWS。
「前輩，恕我直言，這裡的人形是不是都怪怪的？」IWS正色道。
「這就要看妳對奇怪的定義是什麼了，或著妳可以說說什麼是正常的人形。」AR-15則是一派輕鬆的回應。
「像我這種的。」
「哦～妳是說晚餐時間吃到前輩的口水，害得晚上興奮的睡不著，抱著棉被滾來滾去，整夜發情讓床單唔唔…………哈啊！不要摀我嘴巴！妳是說像妳這種人形也算正常的嗎！」
「拜託小聲一點……妳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她媽的房間就在妳隔壁啊！」
AR-15再次用勝利的眼神看著身體趴在桌上，已經羞紅臉蛋的IWS，雖然這次有點呼吸急湊就是了。
「非常抱歉，干擾到您的睡眠真是不好意思，要小的做什麼，小的都會做，請您不要將昨夜的醜聞說出去。」
「倒也沒這麼生氣啦……不過，妳倒是說說看，妳的理解內，什麼才是正常的人形。這也是為了讓我們能夠更加認識妳。」
這次AR-15的表情變得比剛才更平和，雖然因個性使然而不至溫和的地步，但卻讓剛才心情宛如死灰的IWS恢復一點血色。
「嘛，我所理解的戰術人形……應該就是對於命令，能夠用盡其所能來完成。該戰鬥的時候就毫不留情、絕不手軟。人類能做到的事情，人形能做到；兵器能做到的事情，人形也能做到。」IWS說到雙眼都散發光芒了。
「這倒是挺有趣的。」AR-15將頭撐在桌上。
「那，15前輩，能告訴我關於妳的故事嗎？」
「哦？妳這麼感興趣啊？」
IWS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吧，不過其實很多事情其實妳都知道了，那我就講一個關於我自己的故事。」AR-15笑了，那個笑容就像即將隨風散去的雲朵一樣清淡、透明。
「從前，有一隻烏鴉。
烏鴉棲在樹上，他是附近鴉群裡飛的最快的。他因此自滿，但也渴求著更高的榮譽。
有一天，他看到一位牧羊人，帶著羊群在山坡上出現了。而就在這個時候，更高的天空出現了一隻老鷹，老鷹好像是要來覓食的。
突然，漫遊天際的老鷹開始向下俯衝，無視烏鴉的衝向羊群，接著，老鷹銳利的爪子抓住了一頭羔羊，牧羊人甚至來不及反應，羔羊就被抓走了。
烏鴉的腦海裡不斷重複老鷹獵食的模樣。『好帥啊！』他心裡想著，要是自己與老鷹一樣該有多好。
於是他決定仿效老鷹，也來抓一隻羊吧！
他鎖定了一隻看起來剛脫離哺乳期的羊，接著努力的往上飛，最後朝著羊俯衝。
結果妳猜怎麼了？
烏鴉的爪子勾住羊毛，他用力的拍動翅膀，但羊卻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他的力氣不夠，不像老鷹一樣。更糟糕的是，烏鴉想放棄了，但爪子卻卡在羊毛上，他精疲力盡，最終被牧羊人抓走了。」
「15前輩，這是寓言故事吧？跟妳有什麼關係呢？」IWS臉上出現疑惑。
「我就是那隻烏鴉。」AR-15仍然將微笑掛在臉上，可是看起來卻更淡了。「我只是一個敗事有餘的人形。以為自己出了一點鋒頭就驕傲起來了，沒想到自不量力的結果卻是讓自己中了奇怪的病毒，還害了格里芬浪費了大量資源、人力，甚至送了幾個人形的命，我根本不認識她們，她們卻為了救我而犧牲，這是為什麼？我根本不值得她們這樣做。」
IWS一時無語，愣愣的看著AR-15。
「可是15前輩，格里芬有技術，能夠將人形的心智雲圖備份，把它保存下來。」
「那除了成功備份下來之外的呢？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卻對她們個人異常重要的東西呢？她們死了一次，還有可能是當初的她們嗎？不，不可能，她們已經成了其他人形。這是誰的錯？是我，是該死的我。我毀了多少東西，最該死在戰場上的是我，而不是因為聽從命令為我而死的她們。是我......是我害死她們的。」
「但是，格里芬願意犧牲她們，而救妳一人，這不正是經過選擇比較出來的結果嗎？15前輩，妳應該做到，是更珍惜自己，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才對。」
AR-15握著拳，低頭看著不鏽鋼桌，神情有些激動。IWS靜靜的觀望著她，心裡有更多東西要說，卻無力說出。
「別裝作自己什麼都懂的樣子，IWS2000。」一聲冷靜而高雅的女聲從IWS後方傳來，兩人看向傳出聲音的方向。98k拿著一盤放上奶油與蜂蜜的鬆餅和一杯溫奶茶，在一旁拉開椅子入座。「能裝上彈鼓的民用武器，指揮官曾跟我們說過，要是有同伴出現心理上的不良狀況，就得通報，並將病人送去輔導。」
「喂喂，我好的很，別把我抓到精神病院去。」AR-15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IWS，妳知道當初格里芬援救AR-15七次，陣亡了幾個戰術人形嗎？」98k帶著一抹微笑看著IWS，後者只是搖了頭。
「大概是這座指揮部現在名單上擁有的人形數量的兩倍多，約二十多人，這不包含平民傷亡。」
「沒錯，我就是這麼罪孽深重，又一無是處的人形。啊，大清早的說這麼多幹什麼，我去弄個早餐。」
AR-15一邊搔著自己退紅色的長髮，一邊伸展纖細的身體走向廚房。只留下IWS與98k兩人獨處，空氣中瀰漫著趨向悠閒的氣氛。
「這奶茶還不錯，妳要不要……」
「不了！」
「唉，我是想說春田泡了一壺出來，想喝的話可以自己去倒，怎麼就這樣拒絕我的好意呢？」
98k啜飲了一口奶茶，沉沉的看著滿臉通紅的IWS。
「也不想是誰害的！害人家昨晚……」
「昨晚？」
「沒、沒事！妳聽錯了！」
IWS慌忙的否認，卻讓98k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然而，只了過一段時間，98k放下手中的茶杯。
「IWS，我剛剛聽了一些妳和AR-15的對話。」
「咦？妳聽了多少啊？」
「那不是重點。我必須先告訴妳，和患有精神疾病的人說話，千萬不要說『我懂你的感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之類會讓他們感到自己的症狀微不足道的話，妳無法想像他們心裡承受多少痛苦，所以絕對不要輕易說出這些話。」
「呃……好吧，我會注意的。還有，妳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而且我又該怎麼做呢？」
「指揮官有輕微的焦慮症，這些是我閒暇的時候看書得知的。至於要怎麼和病人共處嗎……只要讓他們知道，妳陪在他們身邊就行了，我們不是醫生，也許只能做到這裡。」
「啊～為什麼聽起來這麼無聊啊......」
「我這裡沒有什麼青春戀愛喜劇能夠搭配服用，硬要我結合故事的話只會讓你覺得噁心而已。」
98k切下鬆餅，深褐色的蜂蜜流溢，接著她熟練的用叉子插起一塊合嘴的大小，最後放入口中，優雅的咀嚼。IWS望的出神，98k用餐的模樣在她眼中似乎是片美景。
「來一塊嗎？」
「非常感謝，但是我剛用完早餐。」
可能是因為氣氛的渲染，IWS的語調也變得更文雅起來。
「那，想聽聽AR-15的其他故事嗎？」
「想！」
「不行呢，對別人的過去說三道四的。」
「哪有這樣吊人胃口的……」
IWS不盡興的微微鼓起臉頰，98k聞了一口杯裡香醇的奶茶，意猶未盡的吐出放鬆的氣息。對她來說，眼前的寧靜也許是讓她最享受的東西也說不定。
「其實，AR-15早就已經釋懷了。」
「咦？真的嗎？那剛才為什麼要擺出那樣子的態度呢？」
「我想，可能是需要別人關懷而撒一點嬌吧？有時候得多關心一點身邊的人、事、物。不管是依賴與被依賴，這兩者都是不可或缺的。就像她現在，也許有個可愛的後輩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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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輩！為什麼沒有叫我起床啦！」SASS慌慌張張的邊走邊穿上那白鼠色的外套，努力的跟上AR-15。
「啊，反正也沒遲到呀。」AR-15放慢自己的步伐，讓SASS能跟自己並肩而行。
兩人已經換上戰鬥時的衣裝，快速步出宿舍。
「照這樣的速度，到靶場也不用十分鐘啊。」
「也許春田前輩她們已經先到了，嗚嗚……要被處罰了……」
「妳說的沒錯呢，要是比春田晚到的話事情就不妙了，用跑的吧。」
AR-15的表情閃過一絲陰影。對於態度轉變的前輩，SASS也變得惶恐起來。她們都知道什麼人是惹不得的，並且瞭解要是惹到她，會發生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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