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意義是存在的,只是自己沒有發現罷了,自我否定價值,是逃避的行為,努力存活至今,不是苟且偷生才對,而是更應該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未來,過去已經過去,現在是現在,對於艾爾的話,儘管表面是話說得很好聽,但那真肯的表情與態度,打動了雷吉內心。
一度放棄自己的人生,卻不知不覺被人扶起,雷吉不知不覺流下眼淚,慢慢走回宿舍休息。
心裡下了個決心,踏起了步伐。
當天晚上,艾爾跟以往一樣,拿著自己的武器走到城中的庭園走去,這一路上艾爾不斷回想中午在餐廳跟騎士、蘭克的對話,雷吉雖受到影響情緒低落,艾爾表面看起來沒事,實際上自己多多少少也受到影響。
艾爾拔出了劍,卻遲遲無法練習揮劍的動作,腦中不斷的盤旋蘭克的話。
還沒遇過身邊夥伴逝去,也無法體會被留下的人會有怎樣的感情,更無法替會夢想道路被中斷的感覺。
『 你們還沒殺過人吧?要保衛國家的人,若是沒有這種覺悟,我勸你們還是早早離開騎士團吧,願意奉獻生命保衛國家的人,才能有資格稱為騎士,而我將這些物品歸還,仍然必須實行騎士的義務。』
這一句讓艾爾困擾許久,就算是德瓦利亞,也沒有取走敵人性命,而是以擊昏的方式取得勝利,現在回想,如果那時候沒有很順利,反而被逆轉的時候,下不了狠手的心、是否會成為自己夢想中斷的性命。
手顫抖著,一直以來都是想要成為『守護騎士』而訓練自己,沒有想過戰場以外的事情,如今蘭克的情況,加上德瓦利亞的經驗。
艾爾告訴自己,透過殺人而保護人的日子,即將來臨,而那時候是否能下決心?真的……
「不知道。」艾爾自言自語說著。
沒有心情練習,艾爾抬頭看著公主所在房間,從窗戶無法看見公主的身影,或許已經入眠,望著皎潔的月亮,陷入沉思。
那一刻到來,自己有沒有勇氣下手,艾爾不禁詢問自己,拉歐的青梅竹馬,為了相見拉歐、為了生存選擇暗殺者的道路,在遇見拉歐之前,殺過多少的人,充滿罪惡的身心,唯有拉歐支撐著心靈。
「在戰場上回歸的人,都是這樣的嗎?阿魯教官的人生……也曾是這樣走過來的嗎?」
艾爾此時佩服那些在廝殺的戰場上生存的人,世界的爭鬥,是殘酷的現實。
為什麼要爭鬥?為什麼無法和平?人與人之間,為什麼總是無法握手言和,而必須這樣的互相殘殺?
艾爾無法明白,人類的心靈,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差別……如果說是為生存之道,太過於極端,又為何不能好好談呢?
這樣持續的日子,要持續到哪一天才會停下?
「唉。」獨自一人,艾爾嘆了一口氣。
「不想了,練習練習。」艾爾開始揮劍。
單手劍,艾爾由上往下,最簡單的直向斬擊,再來是橫向斬擊,最基本的動作,艾爾揮的爐火純青,在基礎穩固之下,加上速度,威力更是猛烈,劃破空氣的聲音,艾爾聽得清清楚楚。
也藉由這樣的動作,冷靜自己的情緒,然而……揮到第六劍後,艾爾停下動作,思考的腦袋中,詢問自己……
為什麼對蘭克的話感到非常在意……而這股在意不是關於蘭克的遭遇,而是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蘭克說了些什麼?回想一下……
*
艾爾突然低下了冷汗……
*
『兩位新兵,有什麼事情嗎?』
『呵……你還真直接,也罷……剛好讓我述述心情,我原本是鎮守名為『德瓦利亞』的村子,本來好好的時光,突然某一天晚上被暗殺者們襲擊,五個人死亡,我緊急之下,逃離德瓦利亞,朝這裡請求協助,不過已經太遲了。』
『身為騎士,遇到戰場,生命消是很快,在短暫的生命中,享受當下的幸福,是很重要的,什麼時候會死,自己也不知道。』
『對我而言,我沒有父母,能夠大吃一頓,就是所謂的幸福了,我的夥伴,都是無法回去見上父母一面就離開人世了,而他們的遺物,我有義務送回他們家裡,因為當下我沒有能力保護他們。』
『你們還沒殺過人吧?要保衛國家的人,若是沒有這種覺悟,我勸你們還是早早離開騎士團吧,願意奉獻生命保衛國家的人,才能有資格稱為騎士,而我將這些物品歸還,仍然必須實行騎士的義務。』
『我不能這樣拋棄為我犧牲的夥伴們,為了死去的人、也為了我自己,更為了國家。」
啊勒?記得蘭克吃上將進十盤以上的豬肉食物……
五人?德瓦利亞駐守騎士死了五個人?
等等……拉歐的青梅竹馬、薇兒丹蒂‧庫爾德 (薇兒) 說過……
『沒有辦法,原先預定旅館會有食物,因此我們就將行李減至最少方便行動,結果旅館內空無一物,只好搶奪其他地方的糧食,後來在鎮上搶了兩頭豬,被發現了。』
『因為頭領喜歡吃豬肉,所以……恩,就是這樣。』薇兒很無奈的說著。
佩斯有詢問駐守騎士的行蹤,記得薇兒的回答是……
『四名騎士團的屍體,我們已經土葬在外圍靠近樹林區的地方,並且做了墓碑,上面還刻有名字。』
糟了……
難道說!
艾爾心中打了個冷顫,抬頭看著雪盈的房間,燈光是暗的,立刻收拾自己的武器,用手持著武器。
全力奔馳前往雪盈所在的四樓房間。
這一天的夜晚,克勞德王城顯得相當安靜,然而在這一晚,城中的守衛騎士數量增加了一倍的人數,在騎士長、亞雷的安排之下,加強城中的警戒,一般來說,暗殺者不會笨到挑準這個時間下手,然而……
偏偏就是要這個時候下手。
因為時間不足夠讓潛伏人員慢慢的待。
南方通往外地的城門,四名守衛騎士不斷警戒巡邏中……
突然,有一名全身黑漆的人影,大大方方出現在火把光芒之間,跳起奇怪的舞蹈,這個動作被騎士們察覺到,不……不察覺也很難,簡直是在刷人的視線存在感,奇怪舞蹈、全身穿著漆黑衣服。
怎麼看……都是可疑份子!
「有可疑份子!」
一名護衛騎士這麼大喊後,四名騎士紛紛的上前團團圍住這名可疑份子,大家都很清楚,眼前的人就是警戒的對象!
「別讓他進入城堡內部,阻止他。」
這一晚,城中響起不安的聲音,暗殺者A 名目詹膽的挑釁,這愚蠢的舉動自爆自己的身影,不是笨蛋就是過於自信,四名騎士一同上前,暗殺者則是掏出類似『針筒』裡面裝的奇妙紫色液體
騎士揮劍,暗殺者A 敏捷的身形,躲過一劍後馬上將針筒直接打進騎士的脖子,無論盔甲多麼密合身體,在身體與頭部連結的脖子,多多少少都有縫隙透露出,而針筒的銳利針端足以深入盔甲的縫隙,將液體注入騎士身體內。
這短短的過程,驚險閃過下手,一名騎士瞬間就倒地無法站起。
對於重型鎧甲騎士,暗殺者不想浪費時間以及力氣,比起小刀對付,這個做法是最為快速的撂倒對手。
「再來、再來。」暗殺者再次從衣服內拿出針筒,並且挑釁其他騎士們。
「嗚啊啊啊啊!」其餘三名騎士不甘示弱,用圍攻的方式進行攻擊。
一對三,怎麼想都是騎士方占盡優勢,然而……
就是打不過他!
暗殺者A 展現的速度、準確、狠度,短短時間就將四名騎士鎮壓,讓南方城門衛兵數量呈現零。
當然面對狀況,騎士們早就前來支援,再次來了四名騎士擋住通往城裡的道路,暗殺者雙手再從服裡拿出兩桶針,戰開速戰速決的戰鬥。
*
同時東西兩側的城牆上方,兩名暗殺者各自從城牆出現,沒人知道怎麼出現,也沒人知道怎麼侵入的,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西面城牆上方,暗殺者B 出現在火把的旁邊,奇妙的姿勢,甚至有說不出來的變態模樣,完全吸引兩名護衛騎士的眼光,第一眼感想,大概是……
「有變態出沒啊!」
「大膽的變態,速手就擒吧!」
兩名騎士的吶喊之下,拔出兵器,上前攻擊。
就是打不過他!
暗殺者B同樣拿出針筒,直接快速撂倒兩人,然後自信滿滿的用其妙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等待騎士們從下方前來的支援。
這騷動以及訊息很快就傳進整個城中。
*
同一時間,東面的城牆上方。
兩名護衛騎士謹慎巡邏時……
「嗚!」瞬間一名騎士大喊,引起另一名騎士注意。
同時注意到自己的夥伴慘叫一聲,轉頭回望,騎士已經躺在地面上口吐白沫,然後漆黑的人影現身在倒地騎士的正後方,手持著針筒。
「敵襲!」騎士吶喊,拔出劍刃。
就是打不過他!
暗殺者C 瞬間壓低身體,快速衝向騎士,當騎士由上往下揮出強而有力的一劍後,暗殺者C瞬間迴轉自己的身體,利用橫向迴轉一圈移動位子躲過強力一劍,隨後手持著針筒直接打進騎士的脖子。
第二名騎士瞬間倒地不起。
下一秒則是從樓梯口竄出四名騎士團團圍住暗殺者C,只看見暗殺者C默默的從衣服內取出兩根針筒,眼神犀利的看著所有人。
強悍的實力之下,城中的魯卡魯德‧阿雷亞以及亞雷斯‧維塔佛斯兩大騎士長都被驚動,前往支援。
城中開始騷動無比,艾爾則是直接衝向雪盈所在的地點,雷吉在宿舍房間內也感到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