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爛有♘
♘無醫學根據，純架空♘
♞以下正文:【純粹想像】
和沛茹結婚好幾年了，我和她很想要有自己的寶寶，可是沛茹的肚皮一直沒任何動靜。
身體檢查也做了、沒有任何問題；註生娘娘也拜了，無奈送子鳥依然不打算登門拜訪。
正當我們考慮是否採用人工受精時，那天早上沛茹從浴室出來，看她笑得好開心，手上拿著驗孕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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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生後，「很遺憾。」醫生這麼說。
我強作鎮定，僵硬的走到廁所，把外套揉成一團，塞進嘴裡坐在馬桶上哭了。
我們的寶寶，終其一生都無法感受光影，那伊登十二色環的單純美麗、阿里山或雪山上的壯闊日出、臺北101附近的璀璨夜景，好多好多，對她來說打從這時就完全沒有緣份。
就目前的技術來說，我們無法建構她所沒有的視覺。
然而我想我的心底深處，依舊懷有希望。
我立馬想到爸。有一個好普通的兒子就算了，孫女竟然是盲的，一定有損他在國際上佔有一席之地的眼科權威頭銜。
雖然他後天就來會孫女了，但我怎麼可能等，和沛茹知會後駕駛座一上就直奔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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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惡訊和我的來意，爸從頭到尾只是靜靜坐著，看著地板，偶爾啜一口茶。我語無倫次的說完後，他坐過來拍著我的肩膀 :「要是有方法，他們會告訴你。」
「爸！」我忍住淚，「…………真的沒有一點可能性嗎？」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死心了，但我還是這樣問。
「別問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他答了句好像在哪聽過的話，淡然得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你……」我說不出話來，不知是因為哽咽而緊縮的喉嚨，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轉身往外衝。
對這種事情，他為什麼不表任何關心？怎麼會不帶任何感情？何況，這是在他能力範圍之事？
不信邪的我，在門外庭園從小就在記憶中的大樹下把寶寶的狀況輸入Google。
資料一筆又一筆，在越來越模糊的視線中，一個又一個「無法治療」、「有待研究」，明知道文章點出來會看到什麼樣的結果，但我還是不停的查看不同網站，不停的、不停的。
為什麼？我和沛茹是那麼興奮，每天都在想著要給寶寶睡最好、用最好、吃最好，當然我們沒有觸犯任何禁忌，檢查時也沒有任何異狀，為什麼？為什麼讓我們得到了一個夢寐以求的孩子，卻又要這樣折磨我們？無論是我、沛茹，或寶寶？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們？
突然，我視線被手邊手機螢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吸引了過去。
……爸的名字。
那是剛開文章下方的相關連結，我看那標題，心中一凜，興奮的同時也火氣上湧。
標題是說爸成功讓和寶寶一樣狀況的病人一見光明。
我點開，網頁卻說「此網站已被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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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面對我失去理智的瘋狂質問，仍然看不出表情，而反應竟是打了通電話。
「對，我等一下把網址給你們，請盡快移除。好、好。不會不會。」
「爸！！」我在他結束通話後，忍不住大吼，「你為什麼不肯……你……還有什麼瞞著我？！你……你………」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不解他為什麼死也不願意出手，如此重要的事情，是他可以做的……甚至只有他能做到；還有，他打給了誰？他們看起來像是在封鎖這個消息，到底為什麼？有什麼大事情可以構成忌諱？讓他連自己的兒子、孫女都不肯幫？
「唉。」他很苦惱的樣子，「你坐下，我好好跟你說。」
我一陣狂喜，乖乖坐下。
「這個手術是成功了。」
「那……」他抬手打斷我:「可是要等到成年才能進行。」
「我們可以等啊！」我說。如果是時間問題，那就好辦了。
「到時就太晚了啊……！」他用手覆著臉，樣子像是寫考卷的學生，似乎知道答案，卻又抓不到。
「什麼意思？手術不是成功了嗎？」我奇怪的問，被爸的鬼打牆弄得越來越不清楚了。
這次他沒有馬上回答，靜了一陣，才又有些猶豫的開口:
「那個孩子是我年輕時候的患者，我當時正在研究如何治癒他這一類症狀，也就是像你女兒這樣，一出生即失去視力，幾乎是先天的視盲。
「後來研究有成，各種動物的實驗都成功了，只剩下測試這個方法是否可以在人體上使用，通過層層的審核後和那孩子與他的父母和他討論過後，那孩子決定成為『拓荒者』。
「這項手術因為動用了非常大突破的儀器，所以暫時被國家視為機密。為了降低手術風險，在進行時也必須實況轉播給少數幾位世界權威監看。
「手術很成功，順利得讓我懷疑是不是少了什麼步驟，但那些資歷比我高的專家教授並沒有看出異狀，就這樣，手術圓滿結束了。
「幾天後，那孩子臉上的繃帶……可以解下來了。他……解下來了。
「那孩子被突來的光線激得瞇起眼，之後一邊頻頻眨眼，一邊流淚。看到他的反應，我們歡呼，有些同事激動得哭了……。」
爸看著自己的大腿不再說下去，雖然我胃口一下子被吊起來，難受得很，但也不敢催，生怕一催促他就不說了。
這次過了很久，桌上茶杯冷了，不再冒出熱氣。
「在適應光線後…… 」他突然開口，嚇了我一跳。
「他臉卻很快的刷白，毫無血色……然後……慢慢的瞪大眼…我們察覺異狀，所有人都感到奇怪，靜下來看他…我看著他的瞳孔縮得好小，嘴也緩緩張開到極致，臉孔扭曲，聳起肩膀，呼吸開始急促，雞皮疙瘩爬滿他的手臂……」爸深吸一口氣。這段似乎是他印象深刻的，細節記得異常清楚。
「他兩隻手突然『啪』，用力的蓋住眼睛，拱背縮成一團，發出我聽過最驚恐的、聲嘶力竭的尖叫，我當下根本沒反應到這時那孩子發出的聲音，太…………不像是人，甚至不像是動物能發出的。
「我們過了數秒後才回神，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極度崩潰的哭吼。他的父母很緊張，才剛剛碰到他，那孩子卻更瘋狂的嘶吼，還叫著『不要碰我』、『不要』、『不對』、『不是這樣的』。
「任何人碰他都一樣，他會……像他父母碰他一樣，變得更激動。原本以為他只是一下子無法適應，但過了幾分鐘，他還是完全處在發瘋的狀態，縮成一團尖聲哭吼著那幾句話，沒有減弱。
「他不肯張開眼，最後…………我們討論出要把他的手扳開、眼皮撐開，否則他永遠不能適應。
「我們抓住他，一施力……他就……一陣更刺耳的尖叫，把手插到眼裡去，毫不猶豫的把眼球挖出來………我們，防不勝防。」
我打了個冷顫。那人怎麼了？怎麼想都覺得他中邪了。這個手術會讓人中邪？所以不是科技上的問題，是礙於靈學方面？
「後來當然是去精神科了。但無論醫生或其他人，包括他的爸媽說了什麼，他都只是不停的維持那樣崩潰的狀態。
「他們打鎮定劑才能讓他睡覺靜下來，但只要一醒來，他就蜷縮起來尖叫。一樣是 『不對』、 『不是這樣』 之類的。 他好像感覺不到餓和累一樣，只有在被施了藥睡著後，我們幫他打營養針才能維持他的生命。
「我們這邊也不斷回看VCR分析，卻解不出個所以來，最後那孩子的爸媽實在不忍心孩子變那樣，把他的戶籍牽到國外安樂死了。」
「你們知道造成原因了嗎？」我急切的問。如果知道問題在哪裡，就還有機會。
「有一個假設。」爸回答，他的臉色很不好。確實，如果我的客戶在我面前把自己的眼球挖出來，那我也不會想再回憶、再提起。但為了我女兒，我不慚愧。哪來的不肖子啊？
「你想，他這19、20年的生活，完全活在一個純粹由自己的想像組成的世界裡，那麼當他睜開眼真的看見了這個世界，想必和他腦海裡的是有落差的，而落差有多大，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言而喻的了。
「在他眼中，兩個世界是那麼不一樣，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甚至可能是詭異的、噁心的。」他說完，又嘆口氣，一仰頭把冷掉的茶喝完，再倒了杯。
「可是……不對啊，他不是天生看不到嗎？那應該沒有視覺概念才對啊？」我說出我覺得很大的盲點。
「你忘了，他們剛出生的時候是有一段時間擁有視覺的。這段時間雖然短暫，但卻存在於他的記憶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嬰兒過三歲時記憶會有個大掃除，使得我們幾乎沒有三歲前的記憶，但有些人卻會記得，這很難說，或許那孩子就是記得。
「於是，他的大腦就用這短暫的記憶和其他感官的輔助創造了他的世界。這樣的世界………會是怎麼樣的呢？我想……… 若我們有辦法得知他腦中的世界長什麼樣，我們或許也會………感到可怕、詭異，畢竟是個完完全全沒有根據的純架空世界，或許會像<吶喊>的世界也不一定，但……也有可能非常美麗。
「總之，一定是個跳脫任何框架的世界，我們這些明眼人無論在各方面都絕對無法觸及的境界。」他說。
我靜默不語。原本以為是科技的問題，後來一度認為和靈學有關，完全沒想到是這方面。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無解了。
想到這裡，眼淚在眼底氾濫。我向後仰不讓它們流出來，但太多了，淚水依然滑出我的眼眶，很多，止也止不住。
「你知道……混沌這隻中國古獸嗎？」爸突然說。
我點頭。我當然知道，就是那個聽不到看不到，後來被鑿出七個洞死掉的無言凶獸。他現在說這個是要轉移我的注意力嗎？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是他會用祂安慰我？如果他是要說「人家混沌沒有視覺也沒有聽覺，你看你女兒好太多了」，那說海倫凱勒就好了啊。再說，如果他真的說這種話我一定馬上和他斷絕關係。
見我點頭，他繼續說了:
「那混沌的故事你應該知道。 它長得像狗，有四隻腳像熊掌，沒有爪子。
「有一次，南、北二帝『倏』和『忽』到祂的地盤做客，混沌很周到的款待了他們兩位。
「為了報答混沌，倏和忽就想，混沌看不到也聽不見，多可憐啊，於是他們商量在混沌那張什麼都沒有的臉上幫他鑿出七竅。結果當七竅鑿完以後，混沌就死了。
「這個故事大家聽完後當然都覺得倏和忽是呆子。但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是不是？
「但換個方向想，故事中的混沌如果真的看得見了、聽得見了，或許……是多次一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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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後，不斷回憶老爸說的話，我想我懂了，並且感到有些釋懷了。
倏和忽覺得混沌看不到、聽不見是可憐的，實際上並非如此吧。
舉例來說，你如果從來不知道『甜』這個味道是什麼東西 ，也沒嚐過『甜』這個味道，那會為了無法吃到甜食而感到傷心嗎？
不會的，因為你壓根兒沒有感受過它的美好啊。
沒有體驗過，就不會為其感到遺憾， 爸想說的……應該是這樣吧。
現在，我覺得我的女兒，和那些在我們看來有缺陷的人們……不是可憐的。
【短篇】純粹想像……Fin……………
♞以下雜談
⊙喔喔…………我要死了………………天外飛來一筆突如其來的故事和長久以來對『盲人的世界』的疑問，把我搞得好慘啊……((七孔流血
⊙因為是突發奇想的故事，所以應該有很多盲點，歡迎吐嘈歡迎鞭打～
⊙我在敘述方面一直有問題，不知道能不能把我想表達的傳達給你們。如果沒有，我願意試圖解釋，如果有，那麼我會非常高興的……但應該是你的理解力高於常人……
⊙結尾得好像很草率？但我想不到其他做結的方法……歡迎給建議～
⊙夫妻的互動原本寫得很多，但覺得步調太慢所以全刪了。他們好閃。
⊙「別問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有人知道～來自哪裡？
⊙文章比預設的還要長，但我偏偏要今天寫完。
⊙一直在猶豫混沌要用他、牠、牠還是它？後來想說好歹也是神獸，就用「祂」吧。
⊙記得混沌的故事但一直想不起來祂叫什麼，只好打一些亂七八糟的關鍵字，還莫名其妙一度以為是不是西遊記六耳獼猴裡的「諦聽」。最後是輸入「中國古代看不到聽不到神獸」才找到的www Google大神真是太強大啦－－－－－
⊙話說回來，這是首次用第一人稱呢。。
⊙吶喊這幅作品，我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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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媽媽帶你去買玩～～具啊～((被打
HAY、YO、一人出手點一讚，救救無藥醫笨蛋，目標自介除外的小說單篇十個讚，能的話也請留言給動力建議或………感想……！………之類的………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請用ㄊ知砸死我啊啊！！
最後＿＿＿
「所有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不要再尖叫了，你們很吵」
「好啦，這個獎是幫你們拿的，現在讓你們叫5秒。
如果沒拿到，我墓誌銘上會寫:『這傢伙一輩子都沒拿過最佳作詞人獎，但大家都認為他應該拿』……！」
敬五月天！((啊嘶
米米可
創作內容
【短篇】純粹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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