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跑太快了吧......」在彼動的攙扶下，喘著氣的灰白低念了幾句，仍在街上慢慢地遊走著。
彼動無奈地笑笑，轉了街角，「唔！看到了！不過......」
話語的頓點，就算再疲累，灰白還是好奇地抬起頭朝那望了幾眼。
熟悉的人都在眼前了，但是與那穿黑袍的骷髏對上眼時，像是為了確認清楚，不禁眨了幾次眼。
「這些孩子，是熟人嗎？」黑袍骷髏語氣溫和，但即便如此，灰白卻覺得幾分怪異。
「是、是熟人沒錯！」像是搶答一樣，Toriel揮動著她的小手。
奇怪？Toriel是被調包了不成？
灰白認為跟之前那份慵懶而帶些嚴肅的她相比，現在貌似多了幾份的活潑。
「這樣子啊。」再次地對上了眼。
雖說那份微笑讓人放鬆，但是那份視線卻像是要穿透人般，令人不舒服。
「孩子們啊，你們知道......」他看著灰白與彼動攙扶貼在一起的模樣，「你們這樣的組合在其他人眼裡，看起來是很奇怪的嗎？」
「奇怪？」灰白不禁咀嚼字句，與彼動互相望了一眼。
他輕笑著，「這些孩子果然也是從其他世界來的吧？」
那份欣喜澈紅的雙眼，一瞬轉為了驚訝的暗淡。
灰白向Papyrus挑眉傳達訊息，Papyrus只是聳肩搖了搖頭。
「怎麼了？嚇到了嗎？Tori。」相對Toriel的驚慌，他仍是笑了笑。
「Sans知道了多少......」
「這個嘛，我們進屋在談吧。」他將頭轉向了後方不起眼的黑木房，而後邁開了腳步，「至少先避免不必要的紛爭吧。」
灰白左右探望，跟一些人類和怪物對上眼之後，他們像是想避開尷尬一樣而迅速走離。
「又是那些......」彼動垂下了雙耳，亦擔憂亦害怕。
「不要理會他們。」灰白輕拍著他的背，跟在Sans的腳後。
早該在來這的路上發現了，這個城鎮的不對勁。
就算人類與怪物互相討厭，似乎已經是沒什麼稀奇的事了。
但儘管自己身為人類，卻還是會遭到人類的白眼，甚至說幾乎所有人都會。
在原本的世界裡還只是少數，沒像現在這樣如此令人不舒服。
Papyrus偷偷地靠在Toriel一旁，「怎麼？難道妳不知道Sans知道嗎？」咬耳般的竊笑像是在嘲諷著。
「你就會記得全部的事情嗎？」Toriel沒好氣地輕聲回著，「再怎麼樣重置，能夠記住的還是只有少部分的事情，剩下的完全是憑直覺了......」
「這部分倒是沒錯。」Papyrus繼續咀嚼著他的棒棒糖，那份微笑好像從不在意這回事。
進了屋內，其木質看得出是剛建好不久的新。
雖說新歸新，就算其家具是齊全地擺設，但不禁會想起原來的場所。
那是在原來世界，三個人時常聚集的破舊小木屋。
看起來小小的客廳，卻巧妙地擺置了圍圓的沙發。
中間放置的空桌等著誰來擺飾。
坐在沙發上的Papyrus朝向門口望去，卻見在那偷望的自己的兄弟Sans和Toriel夥伴的Asgore驚慌離去，似乎連對上視線也很害怕。
他無奈地將後頸靠在沙發上仰望著天花板。
這種事情不曾發生過，為何最親的兄弟會像現在這樣，像是見到怪物一樣想遠離自己？
「我也是一樣，我很納悶......」Toriel雙手托著臉，無神一般地正視著前方。
「謝了，雖然這沒有讓我好過。」
「我也不是說來安慰的......」
「怎麼了？看你們無精打采的。」隨著聲音的出現，伴來了甜美的香氣。
Sans手上端著盛著食物的盤子，他將之放在桌上，其樣貌不禁讓大家看了幾眼，像是新奇之物觀賞著。
「這個是？」彼動指著看起來方狀、包著餡料的餅乾，其熱氣香味不禁多吸了幾口來滿足自己的饑餓感。
「好久沒見到了！Sans的袋餅！」Toriel見了雙眼發光般，宛如看到那若大的雙耳愉悅地抖動著，二話不說拿了其中一個來吃。
見其他人似想吃卻又不敢任何作為，「你們吃吧，畢竟這就是特地給大家吃的。」
聽著Sans的話，大家紛紛拿了一塊，才剛咬下第一口，Sans坐在沙發上有力的聲響吸引全場目光。
「你們想吃的話就來拿吧，不用緊張的。」隨著Sans的話語，大家才發現一直躲在門一角窺探這的，Papyrus和Toriel苦苦尋找的那兩位。
他們面面相覷，直到點頭示意後，慢慢地走進了房間，視線不時盯望著自己的兄弟，卻又刻意避開。
直到拿了袋餅後，他們紛紛地跑離房間。
「不用去太苛責他們，他們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在的。」Sans看穿了他們的心思說道。
「我知道，只是從來沒有像這樣過......」Papyrus放下了吃了一半的袋餅，在微笑中，眉骨的垂下傳達難得的憂嘆，「我可以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想是深怕會被你們抓回去吧。」
「兄弟突然間消失，怎麼會不擔心，怎麼會不想要他回來？」Toriel接著問，那份擔心不亞於Papyrus，「Sans是一直知道Asgore在這的嗎？」從見面一開始就很想問了，明明是處在同個世界，又為何什麼都不說？
「也並不是一直。」Sans的話語停了幾秒，閉著眼像在沉思，「不過，妳倒是肯說了呢，兄弟不見的事。」當雙眼對上的時候，Toriel不禁想將頭擺向一旁。
「我想在那個世界也是一樣吧？」再當視線對上Papyrus時，Papyrus過了幾秒的意會，只是尷尬地笑了笑。
是啊，兄弟消失這回事並沒有向誰說過。
只是期望著能夠憑自己之力找回來。
「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Sans輕笑著，不過空氣仍然尷尬的蔓延，「我可以問問，當你們找到了兄弟後，想要做什麼呢？」
「這個，當然是......」Toriel還未說完話......
「我想就是帶回到原來世界，對吧？」Sans打斷的話語帶來了短暫的沉默。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吧？」Papyrus納悶地攤出了手骨。
Sans笑而不語，其他人只是困惑地互相望著，無法搞懂Sans的用意。
「你們清楚他們目前打算要做什麼嗎？」Sans的問話，他們沉思了會，搖頭是最後的答案。
「所以他們會想避開你們是很理所當然的。」Sans越是說著，只是令大家越感到匪解。
看這情況，Sans再笑了笑，「他們啊，想做的事情很簡單，就只是想找到可以連接世界的方法而已。」
「連接世界？」Toriel挑起了單邊眉，「要做到不是很簡單嗎？」
「但是，這個簡單是有前提的對吧？」
Toriel靜下心想了想。
沒錯，現在她們可以自由來往世界，是因為齒輪的關係。
要是沒有了它，那穿梭世界只是空想。
「可是為什麼他們想連接世界？」但Toriel這個提問，不一會自己便有所頭緒。
「正因為是他們，才會想連接世界吧。」Sans笑道。
當然，若他們成為了朋友，誰又會希望這份友情消散呢？
「但是這個願望......」Toriel低下了頭，不願說出這個結果。
「也許是很難做到吧？」Sans卻把這輕鬆看待地說道，「比起什麼都不做再後悔，至少現在是在付諸實行的。」
「然後......」Sans將身子擺向灰白他們，讓他們不禁挺直了身子，好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個隨便的傢伙。
「哈哈，不用太拘謹，輕鬆就好。」Sans笑了笑，「那跟你們說一下，我先前對你們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像是空氣被抽走般難以呼吸，灰白等待著像是天打雷霹般的答案。
「不好意思，請各位等我一下。」Sans這句話差點沒讓灰白昏倒。
但看著Sans起身後的步伐比先前的紮實的步調還要來得倉促，像是要忙什麼事情。
見他走出了家門，恐怕是得等上一段時間。
「灰白。」彼動碰了碰灰白的肩，「外面有爭吵的聲音......」那份不安在塌下的雙耳上擺動。
「爭吵的聲音？」
在一切還沒來得及思考，見Asgore跟另一位戴著藍領巾的Sans跟著奪門而出。
「他們要去哪裡？」Papyrus慌忙地起身。
「快跟過去吧！」Toriel話聲一下，聽見門開闔的響聲，房裡只留下最後兩位。
「我們也要過去嗎？」彼動問了問，畢竟只留下他們有那麼點奇怪。
「如果他們是要去解決紛爭的話，那我們過去應該只會添麻煩吧？要是一個弄不好，我們也有可能捲入進去。」
雖然想幫上忙的那份熱情被冷水澆熄，卻又是不爭氣的事實。
「好可怕......」這幼童聲傳入了彼動抖動的耳裡。
「有小孩子......」
「小孩子？」灰白詫異地拉了高音。
如果是人類與怪物的紛爭，怎麼會有小孩捲入在裡面？
「我想，他們的話可以解決的吧？」灰白如此說著，期望這句話能讓自己擔憂的心安份一點。
「灰白......」彼動的不安放置於緊握的雙手中。
經過了幾秒鐘的沉默，可以感覺到壓力正從肩膀上爬上來。
灰白站起身子，彼動的視線完全吸引而去。
「我們走吧！」那句話，是他的盼望，是他琥珀色的眼瞳閃爍著希望。
「嗯！」那份笑容，正也是灰白期望的結果。
＊
遵循著彼動指的方向前進，漸漸地能從地平線上見到不少人影，離原本的地方並不會太遠。
「好像並沒有剛剛那樣的吵了。」
雖說還是有不少嚷嚷的聲音，他們慢慢地接近，不出其然地見了兩派人馬對立。
看著穿著黑袍的Sans、Papyrus還有Toriel在場，想必是將情況壓了下來。
但人類方卻繼續不領情地大罵著。
「灰白。」彼動停下了腳步，其張大了眼注視地，灰白隨其看過去。
看起來矮小的身影，但是那擺動的金黃尾巴絕不會看錯。
「人類好可怕......」彼動耳裡傳來他的低語。
「你們那個人類和怪物都一樣，都不應該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那名人類的憤怒地將石子丟了出去。
而石子的軌跡正朝向擁有著金黃尾巴的怪物小孩......
那琥珀色的雙眼在陰影之下，看著眼前那位替他擋下了石子的人影。
「還好嗎？」明明敲出了令人發疼的聲音，他卻還是以微笑面對。
「你這個人類是想要......」在一旁的狐狸母親想一手把小孩抓回去，但是就在那位人類的背後幾步，有著與她孩子模樣極其相似的狐狸，只是看起來相當大了。
像是從未來來的一樣。
他點了頭做為打招呼，卻像是雷擊震撼了她無語。
灰白無視現場寂靜的目光，蹲了下來與孩子同高，「人類不可怕喔，來吧！」他攤出了雙手。
那孩子來回地看了人類的手，想伸手卻又幾分猶豫。
期待著，卻又怕受傷害，顫抖的手緩緩地放在了若大的手上。
手輕輕地握住了小小的手，「不可怕對吧？」從手裡傳來的那份溫暖，以及那份暖化人心的笑容。
「嗯！」確實地傳達到了小狐狸的身上。
「不要被外面的環境給限制住了，好好去展現自己吧！」
「那、我要去做一件事！」下定了決心，小狐狸從怪物方小腳步地跑到了人類方，在那後方有個小小的雪白髮的人影，他二話不說地撲抱上去。
「我們要一起好好的玩喔！」
像是將全場的人帶回到了小時候，那份不用去想太多的天真。
對比之的，現在卻又是什麼狀況？
「好了各位，我想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吧？」Toriel走到了中場，左右探望一眼。
起初還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而後都慢慢地離開了。
那兩位小孩也被父母帶離，不過彼此之間揮著手道別，為這殘酷的地方添了溫暖的幸福。
「下次有機會的話再讓你們一起玩。」終於能聽著那位排斥人類的母親說著如此的話語。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那是不熟悉的少女聲，或許沒有特地去看過還不會太過驚訝。
在Asgore與藍領巾的Sans攙扶之下的少女，雖說受了點傷，但看來沒什麼大礙。
更重要的是......
「Frisk？」
創作內容
第十四章－連接世界的方法
Undertale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