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色的玫瑰
「誰!」
不可能!要是同族在附近我不可能不知道，雖然這附近有一大堆，但我也沒遲鈍到跑到我背後我還沒注意到
當我轉過頭卻沒看到應該在我背後說話的主人
「告訴我嘛!我好無聊啦~都沒人理我」
那聲音幽幽從底下傳來的同時我感覺到有人拉著我襯衫的衣襬，低下頭看去，一個穿著...應該是日本的和服的小女孩正抓著我的衣服扯來扯去
日本和韓國的傳統服飾我總是分不清楚，話說這孩子有點奇怪，全身都是粉紅色，頭髮 衣服，鞋子都是粉紅的，不過眼睛倒是鮮紅的...好像...不太對，她的樣子?...我似乎在哪見過，可是...不對...樣子不對，應該更...成熟，她...呃啊!
我的頭!看來老毛病又要犯了...哈~每次都這樣，明明熟悉的不得了卻總是想不起來，我討厭這樣!這會讓我的頭很痛，痛到爆!也會讓我很煩躁
不過已經發生很多次了，所以我其實不以為然了，過程分為第一、第二、第三...也許更多，但我不知道，因為我最多到第三階段就沒了意識，而且要是真的受不了星火都會給我打鎮定劑，別問我為什麼有鎮定劑，我自己也不清楚，星火只說因為血族很容易失去控制所以他身上很多
第一階段只會讓我的頭有些微的刺痛感，並不會對我造成太大的打擊，而我現在就是處在這樣的狀況，但隨著時間的長短會慢慢變成強烈劇痛甚至讓我無法思考或是動做，這就是第二階段，再接下來我就完全動不了，頭部就像是被槌子猛烈敲擊，就像是要把我的腦給敲個粉碎一樣，不過有幾次好像真的聽到像是某種玻璃破裂的聲音有次我告訴星火他們結果那混蛋竟然把我抓起來搖，還嘻皮笑臉的說他沒聽到聲音，咳!離題了
四肢更是痛的像被重物不斷壓縮，五官會變得異常敏感，例如一點小聲音，就能讓我痛到在地上打滾，而腦中的壓力會漸漸增加，第一次發生的時候星火不知道怎麼辦，想說休息一下就好，結果眼睜睜的看著我的雙眼爆裂，最嚴重就那次而已，接下來的幾次為了不想再看得那樣的畫面所以在第二階段星火就先打鎮定劑了
可現在...問題大了，我不知道星火他們在哪，雖然我可以去找他們，可是以這規模，還沒找到就已經爆了，而且還有這個吊在我身上的小鬼還沒處理
「...反正你也看不到我的吧，沒有人看的見琉迦」
「...所以妳叫琉迦?」
我任由她在我身上"亂逛"但當她爬到我頭上，還把一隻腳踩在我鼻子上時我忍不住了，要欺負人也不用這樣吧!
「诶!?」
「幹嘛!」
「你...看得見我?」
她抓著我的頭髮“垂降”下來，把手伸到我面前揮來揮去，而我一臉黑線的瞪著她
「這麼大的一個娃，要我看不見有點困難」
我搬出以前星火旁我玩抓迷藏時常對我說的一句話，不過他雖然這麼說卻連一次也沒有贏過，明明我就在他背後，甚至在他耳邊說話，結果沒有一次找到我，更扯的是，一直在旁邊看的髏靈也沒發現我的蹤影!有時我真的覺得他們倆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嘶!好像...快撐不住了，疼痛開始加重了，右眼也開始覺得怪怪的，這倒是新的，之前還沒這樣的症狀
「嗚哇啊啊啊～～」
她下一秒直接淚崩，然後翻個身就直接撲到我懷裡，而那撞擊力和哭聲嚴重攻擊我的思緒，右眼更是在她撲到我懷裡時開始不停脹痛，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一樣
她哽咽的說
「一百年...」
「什麼」
我忍著頭痛問著，但我已經有點站不穩了，不適因為我耐心，而是因為在他撲到我懷裡的那一瞬無數的畫面出現在我腦海，而我卻無法看清那些畫面的場景，也沒法專心去看，因為那哭聲還在攻擊我的腦，右眼也痛得讓我無法思考
我很想叫他閉嘴，但話一到嘴邊我才發現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喝斥他了
我很討厭小孩哭，原因有三個
第一，我應付不來
第二，收拾起來很麻煩
還有第三...會讓我很煩躁，總會讓我有很懷念的感覺，就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一個愛哭鬼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一樣，但我想不起來，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或者說有一種力量不段阻止我想起以前的事
「一百年了...終於有人...看得見我了嗚~~」
一說完馬上哭得比剛才更大聲了，讓泰德恨不得把她的嘴縫起來或是一頭撞昏
「我拜託你...不要再哭了」
懷裡的琉迦終於注意到泰德的異狀，帶著水汪汪的眼抬頭看向泰德，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把自己嚇昏，泰德的右臉爬滿了黑青色荊棘樣的圖騰，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荊棘圖騰竟然是從泰德的右眼冒出而且這圖騰竟像是活物一般在臉上跳動著還漸漸地往整張臉生長，淡藍的眼瞳就像是被這些圖騰佔據變得一片漆黑，那片漆黑漸漸在眼眶中變成一顆花苞，不過他本人似乎沒發覺
琉珈被嚇得臉色發青，連眼淚都哭不出來了，只是呆呆得看著泰德
正想著怎麼把自己打昏的泰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嚇到了，低頭一看，正好對上了盯著自己的鮮紅眼瞳，不知是眼力太好還是他的眼睛真的很大，泰德竟然看到了那從琉迦眼中反射出的自己令他瞬間愣住了
不是因為看到的自己太恐怖，而是臉上的圖騰讓他想起某個很重要的人
一個總是把荊棘玫瑰當成頭飾而別在那粉色的長髮上，總是穿著白色禮服，總是充滿慈愛帶著笑容的人
「....母親...大人?」
黑色的玫瑰在眼前綻放
*************
「我親愛的小吸血鬼在哪裡呢~~」
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在廣大的城堡中一邊愉快地哼著歌一邊找尋著躲在某處的小搗蛋鬼
女子來到整座城堡的最後一間房--宴會廳
「在哪裡~在哪裡~到底在哪裡呢~」
「嘻嘻嘻...」
一唱起愉快的歌就聽到從頭頂上的嘻笑聲
女子一聽後裝出一副完全沒聽到也沒注意到的神情，在大廳裡繼續翻找
而躲在大廳吊燈上的小孩，忍不住心中的興奮偷偷露出半顆頭，希望女子找到自己，但身上的大廳卻空無一人，小孩看女子不見一開始疑惑後來失望，認為女子沒發現自己，大失所望的向後靠向吊燈的吊鍊上
可是當他靠上去時，頓時感到不對勁，他家吊鍊什麼時候變得軟綿綿的
手上摸到了某樣東西，一把抓起，細長的粉色髮絲在指間飄動
「找~到~了~」
熟悉的女音從背後傳來的同時小孩感覺到一雙手正扶上自己的肚子然後.....
「哇哈哈哈哈...母哈...哈親哈~...停哈哈哈...停..哈哈哈~~~~~」
「既然被我找到~就得接受我的搔癢酷刑~」
女人把小孩抓著不放不停搔著小孩的肚子，把小孩癢得喘不過氣不停地扭動著身軀，結果讓整座吊燈左搖右晃的，不久一根螺絲落地...兩根...三根...碰!!
吊燈和上頭的兩人直接摔了下去，裝飾用的水晶和玻璃碎了一地，而兩人就摔在上頭，身上卻沒有半點傷痕，緊閉的兩雙眼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扭頭相視而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發出爆笑小孩甚至笑到抱著肚子打滾
等笑夠了女人起身拍去身上的碎玻璃，把頭左右甩一甩讓剩餘的碎片甩掉，再回過頭抱起小孩，幫他把碎片都拍掉後再放牠下來，過程中小孩還不停亂動著，但對她來說似乎沒甚麼影響
「好啦!遊戲結束，該回去找你父親和＊＊＊」
女人將手伸向小孩
小孩也很乖的身受並握住那伸向自己的手
「好的，母親!」
「走吧，泰德...」
「嗯!」
「今天還是我贏了呢~」
女人沾沾自喜地說著
「不公平!!您當鬼，一下就找到我們，我們當鬼，您就往外跑，明明是您自己下得禁咒，不讓我們出城，可您在外面我們怎麼找」
「我也沒辦法啊~你也知道＊＊＊有多好找，還順便告訴我另一個小可愛躲在哪，而且不讓你們出去是為了保護你們，你們甚至都還沒一百歲」
女人聽出她的孩子話中有話，他們已經為了這件事吵了很久，可那也沒辦法，外面的世界對不到一百歲的幼子還太危險了，他們根本還沒準備好去面對，而且自己也還沒準備好讓他們離開
「是啊!我想也是...話說母親...這次他躲在哪?」
泰德已經習慣那個人白目到極點的個性
「...你先猜猜看我在開始的幾秒後才發現他」
「一秒」
泰德秒答
「...沒錯，他可能是想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這次連我也有點愣住了」
「...所以~他到底躲在哪?」
女人沒有回答看了眼泰德，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提起了長裙的下襬
「...下次我帶他...一起行動好了...」
一個動作就讓泰德明白了他做了什麼，他心想
真是的!他到底在搞什麼!你哪裡不躲偏偏躲在母親的裙子裡!擺明就是自殺，等下又要聽他哭了吧....他?...是誰?
「＊＊＊...」
泰德試著說出他的名字，但說出口的話語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是誰!?那個總是跟在我後面的跟屁蟲，總是嚎啕大哭著...為什麼?明明我記得他卻想不起來他的臉...他的聲音甚至他的名字，明明他對我來說是一個無可取代的存在...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的...
...孤單...
「母親!...!」
轉過頭想詢問女人剛才他們一直在討論的他到底是誰，卻發現原本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和其主人都不知在何時消失了
------------------------------------------------------------------------
「喂!你怎麼了!起來啊~不准你嚇琉迦啦!!」
眼前的泰德突然倒下把琉迦嚇了一跳因為他直接壓在琉迦身上
一開始琉迦以為泰德要攻擊他所以下的不敢動就一直被壓在泰德身下，直到泰德呻吟聲傳進她耳裡才覺得不對勁，從泰德身下鑽出來才發現泰德早已昏厥而臉上的圖騰已經從右臉蔓延到脖子讓琉迦越看越害怕，雖然害怕得想逃跑可因她的使命不予許她拋下泰德一人
「快想!快想啊!要怎麼樣才能幫他...啊～我不知道啦!!」
她的使命是不讓任何生活在保護盾裡的同族受傷，那是她存在的意義，從她誕生以來這並不是問題，她很強大這點自己還是明白的，可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助眼前的族人
雖然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同族...氣味有點奇怪，是有血族的氣味沒錯可是幾乎被另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種族...其實很像也是血族的味道，可是跟我們不一樣，這氣味似乎比我們更加的...該怎麼形容呢，更加的...濃郁?
濃郁到不仔細去感覺就會覺得這是另一個種族，要是其他人應該聞不出來但我可不一樣，不管在怎麼努力隱藏在我面前可都是一覽無遺，可這個人我...不知道，從來沒聞過的味道，可奇怪的是我對這味道並不陌生，雖然沒聞過可是...應該說是種族特性呢還是什麼，就算沒聞過也知道這個人是血族
...吧!應該啦!
「...啊!」
琉迦似乎想到什麼地叫了一聲，看了眼泰德....然後跑了
--------------------------------------------------------------------------------------
泰德不知所的在原地大叫著，但女人還是沒有出現，泰德急了，決定去找人
但才剛踏出一步就因踩到某樣東西而滑倒了
「咿啊~好痛~這是什麼啦...!!」
泰德坐在地上一手扶著頭另一手正拿著害他滑倒的兇手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東西不是物體而是液體，而且還是那熟悉的甘甜味道
在她正前方的地板布滿了斑駁的血跡，白色的玫瑰花瓣也一一落在血跡上
「母...親...?」
在疑惑的同時他發現血跡沿著路不斷向前延伸，這讓他燃起一點希望
「母親!」
泰德意識到他的母親可能只是受傷當即起身沿著血跡追了過去，一路上不斷祈禱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奔走在城堡中只為了早點確認母親的平安，然而希望的血跡卻在一個T行走廊中斷了
這座城堡泰德不知走過幾百萬次了，所以下意識的就往左邊跑，因為右邊的通道出口連接的是一個花園而他無法穿越，那是母親下了禁咒禁止他們進去的地方之一，每次一靠近就會被反彈回來，經過幾次教訓泰德在心裡已經自動在腦海裡把這條路給封了
然而在他轉身跑進左道時卻嗅到一股不該出現在城堡裡的血腥味--人類
而來源竟是從背後那條過不去的通道傳來的而且還有一股熱氣吹拂著他後身的肌膚
轉過頭，火光在臉上閃爍，兩抹身影和起火的花園映入眼簾
男人穿著白色連帽長袍並遮住了他的上半臉，上面印了個黑色的十字架在左胸口，大量的血跡已飛濺的形式沾滿了白袍和男人的臉，手中的巨劍滴著血，劍的長相很奇特在劍柄的地方漲了一對黑色的翅膀，整把劍以十字架的外型而打造，銀色的劍身上布滿著數條紅色的凹痕，而它正插在某樣東西上
女人正橫躺在通道的出口，渾身是血地躺在男人腳下，胸口上插著長劍，那純白的禮服被紅色點綴得令人怵目驚心，那雙曾閃爍耀眼光芒的眼瞳變得黯淡毫無生氣眼角卻仍然掛著淚珠
「...母親?」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的泰德無力的呼喚著，希望那人可以回應他
但地上的她卻已經聽不到了，可男人聽到了，他轉過頭看到了泰德，隨後露出那陰險的笑容
泰德被那笑容嚇得全身顫抖，心裡充滿著悲傷難過和絕望，但接下來男人的舉動卻讓泰德瞬間暴怒
他抓著女人的脖子舉到泰德面前，抽出那刺進女人胸口的利刃並重新架在女人那細長的脖子上
「你在...做什麼!停!住手...」
泰德見此憤怒地叫著，但男人卻不等泰德說完就已揮下那死神的鐮刀
男人的笑聲迴盪在城堡中還有泰德的腦裡
「不要啊啊啊!!!!!!!!!」
包含了憤怒悲哀傷心仇恨的咆哮劃破天際
創作內容
千年時光第七章
UNDERTALE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