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看過舊動畫版全集一次
熟我的人都知道在下最推崇的動畫是機動戰士鋼彈系列,但我一直沒有過我最推的漫畫是那部,答案是北斗之拳了。
但漫畫都翻爛了給丟的三十多年前的JUMP系王牌科幻武俠漫畫,一直想寫這編但都不知道如何動筆,因為本性上厭惡那分頹廢的黑暗風格,可是最欣賞的是不怕絕望的戰鬥。
在現在黑暗系開始退潮的2017年,在下將重新細心地檢討談論這部獵奇黑暗系的動漫。
本文只寫給對北斗有印象的人看,新手可以看我的綜合版頂置推文。
https://forum.gamer.com.tw/C.php?bsn=00454&snA=1778&tnum=1
因文章要分幾次才會完成的,所以標題最後有次序的。
------------------------------------------------------------------------------
一 特異的獵奇黑暗的畫風和設定造型
我常說好的動漫應當即使沒有文字語言都好看,甚至可以說在刪去所有文字後,才可以看得到真正的故事。
那麼北斗之拳漫畫絕對符合我的要求,至於動畫就不過不失吧,但其實本編是很難拍動畫的,因為那種灰暗的色調和動畫要求的明艷相反,所以畫面就以漫畫為準了。
如果重拍我心中唯一之選就是進擊的巨人的制作團隊了。
第一眼看北斗的畫面驟眼看來和港漫美漫相似,有些像素描的而且強調光暗,感覺有些寫實和嚴肅的感覺。
也和日本的「劇畫」宗師的池上遼一和小池一夫等相似,這種漫畫就叫「劇畫」(Gekiga)了,相對就是英語的「graphic novel(視覺文學)」。
但當看多幾頁就會發覺上當了,不只是那些真實的人做不到的武功等在非現實故事例牌的,以及很多顯而易見體型大得很誇張的角色。
而是那些人物的體型大小根本不是照預先設定好來畫的。
如果在直覺上拳四郎代表了比標準大一號的身型,而很多對手都比他又大一號的,可是一旦僅畫局部的話就會變得再大了幾號的,在某些角度更會再大幾號,結果變成比真人大上數倍的巨人了。
最著名的北斗巨大化角色,當推原著的惡魔利巴斯和OP的原創無名巨人了。
原哲夫這種畫法唯一接近的是其晚輩的猿渡哲也的「力王」,但嚴格上力王的畫風仍然接近傳統的劇畫,只是有些人誤會兩人是師徒關係,說得原哲夫很老一般,也可以說原哲夫老師是獨創了個人的畫風。
並且在極端時會破壞原著劇本作家武論尊的意境,結果利巴斯和OP的超級巨人都曇花一現,那依然經常看到很多身高超過三米的巨人,這些都超過了現實人體重和身高的世界紀錄。
這的確是劇畫但只算是原哲夫流的個人化風格劇畫,也造成了本編變成日漫中不滅的名著了。
對比於同期同樣壯絕見識的聖鬥士星矢的明朗氣息,北斗之拳卻以黑暗和獵奇為號召。
雖然同樣有一招致命的蓋世神功,聖鬥士被女神賜與刀槍不入的聖衣,北斗眾唯有一身肌肉和穿著便服與簡易的護具。
這個也做成了北斗之拳的戰鬥畫面的特色,即絕少有較長時間的互角戰鬥,更常見是高手過招短時間決勝負,而敗者不時會被爆體或分屍而死,即使是勝方也是會常渾身是血,就算不是慘勝也會被敵人噴得到處是血。
而以日本這個被逼放棄大型軍隊又禁止一般人藏槍的國家,在核戰後殘存最多的機器是汽車和電單車(摩托車/機車),這成為了故事中最常見真正厲害的「武器」,而不是那些以廢鐵做,還不如南斗手刀鋒利的鈍刀鏽劍。
似乎不會開汽車或電單車的拳四郎,多次是趕上不敵人的車速而救不到人或追不上逃亡的敵人, 到後傳的ova新北斗之拳時拳四郎才學會開車,某些同人中早期拳四郎會開車是一個重大的bug。
這給復古的武俠風格的北斗帶來了未來主義的速度感和力量的氣勢,受向MADMAX致敬的味道。
---------------------------------------------------
二 偉大的戰鬥場面
和鋼彈與進擊的巨人一樣的是,強調「以小制大,以弱勝強,以柔克剛,以寡擊眾」,代表了處於下風和弱勢的人們,如何在險中求勝的勇氣和技巧還有智慧。
但對於未「真」的看過北斗的人,會奇怪我所說的以小勝大反駁說拳四郎很大隻呀,即使看過的人也常忘記了「以弱勝強以柔克剛」的。
可是即使未真的看過的一定會知道以寡擊眾的情節,說到敵人人多不是拳王和魔神而是天帝軍,對北斗軍總部包圍就出動了五位數字的兵力了,為什麼天帝軍這麼強下文會說的。
其他呢?我們要記住這不是在現實,在現實中看來無敵的北神拳和拳四郎,在故事中不過是眾多身形健碩的武林高手之一。
那麼以小制大。
上文都說過很多地方使用張不實的畫面,使敵人看來比設定上更巨大。
其實在北斗的畫面上拳四郎只算中上體型的,在設定上比真平均身高高出數厘米的185cm,正傳漫畫沒有採用讀切版的標準體型,「很多」敵人都比他更高大的,如果不理會那些在藝術上的手法的錯覺,仍然「不少」敵人比拳四郎更高大。
最明顯的是惡魔利巴斯了,從不同的畫面看設定上至少有十米高,有些角度看來有三四十米高,其他沒那麼過分有拳王雷奧和魔人加奧也明顯比拳四郎高大的,甚至第一回的Z666都比他更高大的。
所以我以前說過武術是弱者的武器,強者主要用的是力量,或者所謂的內功和超能力之類,這裡拳法就像魔禁說的魔法是普通人才需要的。
當然拳四郎也會內功的,但不要過分地依賴那些什麼鬥氣術和呼吸法,這便是我所說的「以柔克剛」:
即使本來把全身鍛鍊到堅硬無比,還以轉龍呼吸法或牙大王的華山鋼鎧呼法,也不過是僅可以短暫使肌肉緊張下變硬到可以刀槍不入,需要用者預先運勁和全神灌注於防衛的結果。
同樣即使是用鬥氣使到一碰乃至隔空傷人,也需要比平時更大大的力度才能做到的效果。
故首要是閃過敵人的攻擊,其次是擊中敵人的死穴。
所以在作畫的難度較高,看的人也較熱血和代入感,甚至可以說更耐看,因為需要勇氣和智慧的戰鬥才算王道的熱血,但正確說是黑暗獵奇加王道熱血。
拳四郎是人類中的英雄,而不是埼玉老師的地球守護戰神。
但「以弱勝強」呢?拳四郎不是最強嗎?最強不是無敵的,這個部分更是本節的重點了。
而這又和我所說的拳法是弱者的武器語帶相關的,因為如果依賴力量依強凌弱的話,即使是拳四郎對於很多身型比自己更大的敵人就會相形見絀,對於人多勢眾的敵人更不應浪費氣力。
所以依重的是標題的北斗之拳,可是以拳法論在故事時代不像歷史上的那二千年,當時不過是被當作暗殺拳用的話,其實很多拳法都可以自稱天下無敵的,因為反正就是偷襲吧。
拳四郎在前史便敗給了瞬,給證明了沒有什麼無敵之拳的。
其實拳四郎敗北過五次之多了,互角也有十次以上了,以茅招取勝有一次,別人冒名代打一次。
敗陣: 在原著正史上,對King瞬,拳王雷奧,聖帝沙奧撒,魔神加奧等四位霸主的第一戰,外加在出道前以小朋友的身分挑戰南斗十人組。
互角在短時間內平手:對南斗義星尼爾,對雷奧第二戰(即第一戰直後),北斗次兄多奇,親兄羅將雄武(或譯「豹」或「希洛」)等四次。
互角以耐力和智慧取勝:對南斗無音拳的上校與元斗的金色的法魯戈和第三羅將漢的唯一一戰。
以及對瞬`雷奧`沙奧撒`加奧等四位擊敗過自己的強敵的最後一戰,而對雷奧的第三戰(南斗之都)也算小勝但本人負傷下雷奧逃掉。
以茅招取勝:對華山派的高手牙大王,先詐死使其對人質鬆懈,對付使用人質的對手不需要講正義,但任何一種標準都算是茅招。
冒名:不是自願的是柏德在最後一戰時代失去北斗神拳記憶的拳四郎,這一次也見到柏德偷學了北斗神拳,可像上次那個偷學者「光帝拜崙」般,一堆打錯的戰術先勝後敗時,拳四郎終於記得神拳的招式救回去。
拳四郎如此敗績沒有死一半是主角光環即經常有人救他,另一半是他總是避免以蠻力而是以技巧和戰術與智慧來戰鬥,否則在面對數十甚至百的嘍囉時早被粍死了。
當然這麼詳細需要是直接在故事中說的,到底一般人以為沒有科技武器時便只是用手戰鬥的,其實拿一支機槍也可以亂掃,反之只有小刀或徒手的戰鬥也有很多技術的:
這技術就叫「武術」在本編通常以「拳法」代稱各種流派的武術。
而勝敗不完全以武功高決定的,而高手間決戰的勝方多半是僅贏一招半式就是致命的,如拳四郎首戰敗於瞬,雷依和狂龍師叔三招兩式給雷奧打垮。
這麼所謂無敵的北斗神拳算什麼?根本敗績累累的。
母寧說勝負的關鍵是實際交手的經驗和維持狀態的能力,其實故事中很多暗殺拳都是長期以來自以為無敵,原因是本就用來偷襲是無法累積經驗也不需要保持狀態,結果一旦出錯便會一敗塗地的。
而能夠在實戰中活下來的就是強者,還可以增加經驗值,可是拳四郎按傳統的熱血漫畫風格,不會每次安排退路的,才有多次需要別人為了救他而犧牲的,所以這也是拳四郎的美中不足的地方,卻也是一個更似真人而不是神話的賣點,即有人的缺點不過分完美才有魅力。而對喜歡看熱血漫畫的人更會認為這種人才值得別人冒險救他的。
而強調保持狀態和累積經驗才是拳法的王道,間接產生了在修羅之國對加奧中拳四郎參透反敗為勝的方法,更進一步便是蒼天之拳的西斗月拳的秘密。
----------------------------------------------------------------
三 無望的正義奮戰
在本編的世界也算是十分地絕望的黑暗戰鬥,但與其說絕望不如說是無望,絕望是因為連番失望的結果,失望就是因為希望的結果。可是如果一開始不抱期望的話,就無所謂失望和絕望了,就以毫無希望地為了生存和正義而戰。
也是在從畫面看本編的主旨,一個突然地被核戰所摧殘的世界,正確地說是「日本」,生還的人都僅為了眼前的生機而放棄了道德的底線,也沒有很多人有勇氣和實力回復法紀下,像主角拳四郎這樣的人只算是例外地存在。
實質女主角作為蕾女王的實妹其實才是最萌的角色,剛巧現在日本的公主都很萌的。
而其中最大的矛盾是到底對戰前一般人不認識的拳法家憑什麼回復法紀?
所以後來才有元斗說北斗南斗背叛了天帝的話。
真正的意思是他們沒有號召力,想「自己」來重建世界只會到頭來落得一個三日天下的惡名,而拳四郎就拒絕了被這個核戰後,看來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末世的誘惑。
而拳四郎一直的強敵都是那些想值這個世界的權力和道德真空中篡奪權力,可是這種沒人承認的權力太虛幻了,平民將在霸主的背面拒絕服從的,部下也將在其落敗或平手時逃散,可仍然有不少人甘於被稱為「家畜」找瞬去保護自己,在漫畫第一集就有些人主動當家畜了。
就算說中共是「匪」的人也知道大陸人不會單純地否定北京政府,但可憑一個冠軍拳士就想人家服從就是天大的笑話了,這不算真正的權力只算暴力,比主人和奴隸間差距還大,根本是綁匪和人質間的關係。
如果從柏德說故事開頭發生在關東與有鐮倉大佛的背景看,故事的主舞台應當在日本,天帝就是指天皇吧,就以日本來說天皇或天帝也算是最簡單地代表合法權力的像徵,至於更深奧的民選首相和一般公務員不計了。
我想故事把玲說成是天帝的攣生妹妹與自幼分離,其實也是代表了真實權力結構複雜,不能像北斗南斗的拳法傳承般易懂,所以沒有直接地寫過像自衛隊和警察的登場。
唯一真正的軍人是南斗的上校卻不是日本人,因為他說過上級發射核彈的事,應當是指日本的美軍,而駐日美軍有無核彈也是一直的禁忌。
假設美國從日本發射核彈被當時的蘇聯反擊回日本的話,就真的會使日本人民短暫失去對政府和天皇的信任,做成了本編的無法狀態。
在北斗正史的初期或原著的原始故事,就只有三位主要人物,即拳四郎和尤莉亞與瞬,而瞬的定位不只是拳四郎的宿敵和好友,更是開頭第一位見到試圖建立地盤僣稱為王的人,之後的拳王雷奧和聖帝到魔神都屬於這種角色。
這種人的最大問題是沒有人認識自己,因為權力不同暴力也不是武力,權力是需要有人服從自己才成立的,得到普遍接受就算是正統或合法政府了,而暴力又是對權力的最大挑戰,正常國家都要有正統權力者自己壟斷武力。
(暴力和武力本有些分別的,但這裡不作細分了)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需要有非法的權力和武力,否則那些見不到光明和希望的人們,可能同類相殘乃至同類相食殆盡的。
盡管同樣世界殘破,在鋼彈或超時空要塞馬克羅斯乃至宇宙戰艦大和號的地球,人民不只是仍然願意忠誠於地球統一的領袖,更沒有去搶和偷別人的更沒有隨便殺人。就管吉翁同樣是人類間屠殺一半人類的惡魔集團,但都沒見到一般人間自相殘殺。
因為現實世界歷史未發生過全球性的大毀滅,所以很難決定誰才正確但我寧願相信北斗之拳的人性觀,甚至正因為人性黑暗反證了人類真的需要革新。
如果鋼彈世界變成那樣應當是東方不敗稱霸吧,一直有人搞笑他是東斗陽拳。
所以不得不承認以非法武力鎮壓住人性的黑暗面的是英雄,而到了中段雷奧登場更是其定型的版本,瞬的死是以跳樓的「保守尤莉亞未死的秘密巨星墜落」但雷奧是揮拳向天的「一生無悔的昇魂式」,就可以見到這種昇華的表現,最晚是加奧抱著雄武被熔岩噴成神像。
相對拳四郎在結局除非留在北斗軍和天帝軍所控制的地盤,否則他就只會繼續孤身上路戰鬥,既然尤莉亞逝世後馬美亞和玲都有自己喜歡的人,就只好退出像自己最後的獨白,他的墓碑上沒有名字的。
這也是知道作為拳法家即使在這種世界,也無法得到權力的宿命下安守作為二三線英雄,反而從沒法掌握天的宿命昇華成為作為拳士正途榜樣的使命。
-------------------------------------------------------------------
說過將寫數編才會寫完的
以後還將從文本和背景考察作品,但評價和理解一部漫畫首先還是畫面,所以就將畫面放在第一位。
最後,在畫面看北斗或蒼天之拳很多佛教的像徵,可是和文字有衝突的,但在下次還是先談動漫畫的異同。
當然奉上第一OP「將愛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