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系列-柔情篇-結緣02

「所以，如果我選擇了解那個世界，那你會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和我想知道的事情，通通都告訴我嗎?」
邱芯柔的神情十分堅定，認真的這麼一問；坐在正對面的黎映倒對於這樣的提問也不動搖。

「可以，畢竟按照你這尿性…」黎映指著追擊社的海報和邱芯柔的調查資料說著。「就算我不告訴，妳也會自己去調查吧，與其讓妳陷入危險，不如我來解說，順便看看能不能勸退妳。」

黎映用著五味雜成的表情看著邱芯柔，或許是不想要讓別人平白無顧捲入吧，又或是真的不喜歡聊這件事情，或許，只是或許而已。

黎映語畢，兩人便都不語一段時；沒多久，店員靠了過來替邱芯柔點餐，接著便離開。

「那妳要怎麼跟我解釋呢，所謂的陰間還是鬼怪？」邱芯柔深呼吸後，便決定主導對話的開始發問。

「妳還沒和我說呢，妳的選擇是哪一個？」
黎映並沒有被牽著走，冷靜的說著又喝了一口自己的冰卡布奇諾。

「我…」邱芯柔的盤算果然被黎映看透，她的確還沒下定決心，雖然是打算了解關於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不過同樣的就如黎映要勸退的想法，她心中的確也有一部分畏懼的心，有計畫著聽完黎映的解釋是否該逃避這件事情，只是補償自己的那個心裡還是大於其他的雜念。

邱芯柔的話又被打住了，不過這次並沒有思考太久:「我想了解，你口中的那一個世界...。」

真正的選擇，其實她早就知道，並非是魯莽，而是她確立自己這輩子必須要走上這條路。

黎映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目前的狀況看來他也不得按照答應的去做了，不管討不討厭，畢竟他也是為了讓邱芯柔了解而不去多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該從哪邊說起呢。」黎映搔了搔頭，此時咖啡館的服務生也剛好把邱芯柔的飲料送上來，是一杯冰拿鐵。「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不過我想大部分這個世界的規則妳應該也很清楚？」

「我很清楚？」
似乎對於這種丟鍋般的解釋，邱芯柔可不怎麼買帳，有些懷疑的眼神瞪著。

「嗯，人和鬼本來就是生死的差別，陰間也好，天界也罷，那些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自古就已經融入我們的社會和生活習慣了。」黎映自若地回答，似乎不受到邱芯柔的眼神影響。

不過此時的心裡可是怕著；雖然不怕被打死，不過面對弄出一個社團出來的邱芯柔，他可不想沒事在被搞一齣別的鬧劇。

「也就是說，只要我尋求正常的民俗管道一樣，任何靈異方面的問題也能解決嗎？」很快的邱芯柔大概也了解黎映的意思，她並不是那種不講得裡的人，只是比較大剌剌和直接了點。

「嗯，可以這樣說。」邱芯柔再次提問著：「那，如果我遇到騙人的道士靈媒怎麼辦，他們應該就沒辦法解決我的問題了吧？」

「是呀，他們沒辦法，有些單純只是沒有靈感的騙子；有些呢，則是不懂那個世界深淺，道行低劣的江湖術士罷了。」黎映倒也不拐彎抹角，邱芯柔問什麼他就回答，就是這麼簡單。

「那，有辦法可以分別嗎？」

「妳有靈感了，只要道行比他們高，妳就分辨得出來妳該找誰求助；真正的神明，會比你在那邊瞎找一堆人來得有用。」

「問題是我沒有道行呀！」邱芯柔吐槽著。

「那就求神呀？」黎映表情不變。「隨便找間廟總是有辦法的吧，當然不要跑去陰廟，至於陰廟和一般的廟怎麼分，我想妳上網找民俗知識就會知道了。」

「雖然這樣說有點不敬，那神有沒有假神。」邱芯柔望了望四周，深怕四周有什麼神明還是天兵神使經過聽到自己這麼不敬的話，基本的信仰之心和道德觀念他還是有的。

「有是有，一樣也是妳的靈感道行高的那一天，妳就會分別得出來。」
「可是，我就是沒有靈感呀」似乎覺得對話被迂迴了，邱芯柔拍桌惡狠狠和黎映理論著。「從那天看到那個鬼怪和八家將之後，我也沒看到什麼幽靈呀。」

「嗯？」黎映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的一般，發出了應聲。
他回想起了那天家將的所說的話和現在邱芯柔的狀況....

『這個女生，雖然八字輕，不過妳一直以來都沒有實際靈感，似乎是因為這裡的妖氣才剛打開的。』
看著現在邱芯柔給他的感覺，的確是有著靈感...，但他又怎麼會說自己沒有靈感呢。

「怎麼了嗎？」邱芯柔對於突然的反應感到不解。

「沒事，沒靈感就早說嘛。」很快的黎映的神情又鎮定了下來。「不過其實一般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謂的靈感，只是強與弱的差別而已，所謂的有沒有靈感只是強弱或使用的地方的差別。」

黎映大致解釋起了專業的部分，邱芯柔也乖乖地又坐好在位置上。

「靈感可以透過歷練或修練而變強，所謂的道士或靈媒大多不是天生就比常人靈感高上許多，就是透過長期的修練和接觸而培養出來的。」

黎映解釋以前的飲料似乎喝完了，不過他也指示把飲料移到了一旁，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大致畫了幾筆，接著寫幾字，把筆記本放在自己和邱芯柔之間來方便講解，同時也小聲地說著。
「當然，如果一次遭遇重大的靈異事件，把靈感打通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他講得十分小聲就如同碎念一般，他所指的正是那次西門町的事件...；不過眼見，邱芯柔不了解靈感，且沒有意識到，因此特別想要快速地待過倏忽掉這一點...，以方便後面的勸說。

「靈感是一種感知能力，相對可以控制靈感，使用的就是靠『精神力』和影響精神狀況的『情緒』；精神力的多寡一樣是天生和修練的差別，精神力的強弱會決定你的靈感感知到怪異的事情後，妳是否會被鬼怪或法術迷惑或控制。」

「嗯…」看著黎映在筆記上的註解，邱芯柔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嗯，和一般常識概念差不多。」

「靈感的使用，主要還是靠精神力，精神力的使用會消耗的則是妳的體力，而精神力的消耗或恢復同樣也是仰賴妳的體力；體虛的人容易被鬼上身或詛咒，或是經過什麼陰氣重的地方而不支倒地，這樣的說法妳也聽過吧。」黎映順口帶入幾個比較受普通人知道的概念進來解釋。

「所以，靈感，精神力、體力就是接觸這個圈子不可或缺的嘛，體力我是有啦，不過另外兩項，靈感我完全沒有，精神力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強不強，我是心裡底子很強，不會玻璃心啦。」邱芯柔苦惱著，只能自嘲的玩笑帶過。

「自保這件事情很簡單，但做要通靈還是施法術的人，才可以救；想要進入這個世界，只要靈感要夠強，經過多年的修練和或有所提升才可以。」
黎映到這裡，是他第一次總結他的介紹，看看是否能來打退邱芯柔，即便他有靈感也只是普通的事實。

「那，我沒有靈感的話，不就是什麼都做不到了呢？」邱芯柔嘆了口氣，覺得十分的無奈，覺得自己要是有靈感就好了。

「不能看見問題的人，要怎麼解決問題呢，即便妳去求神問卜，沒有個目標、開頭，也妳也幫不了任何真的該幫助的人，甚至連是誰都不知道。」
但黎映說了那麼多，還是沒有讓邱芯柔放棄。

「那有什麼方法可以獲得靈感呢，加強體力和精神力嗎？去修行？」
邱芯柔還是不放棄的提議著，用著自己的腦袋瓜想著所以自己了解的民間習俗和相關電影。
「對了，不是有那種什麼，開天眼嘛？開了之後我是不是就有靈感了？」

「如果那樣做不會有後果，就好了。」黎映對於這個提議簡單的否決。

邱芯柔見了他認真的表情也不好意思多要求什麼了。
「所以這方面是無妄了對吧？」邱芯柔無奈的嘟著嘴。
「是呀，而且我也不會開天眼那種法術，我只會那幾種方法消滅鬼怪。」

邱芯柔只是點點頭，把問題拉回自己想問的事情上：「那，那天在西門遇到的妖怪到底是什麼？」

「我那一天也稍微解釋了，但今天還是解釋的詳細一點好了。」
黎映看了邱芯柔的眼睛一眼，確認她的狀況，接著便清了清喉嚨繼續解釋。
「那是專門勾引晚上落單女子的妖怪，早年農業社會多數在田野，無人暗巷襲擊女性；不過似乎在８０年代轉，變成方法來假裝是星探，偶像經紀公司拐無知少女；而妳只是剛好惹到對方才被對方直接帶到了預備的巢穴裡襲擊。」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吃掉女性還是？」邱芯柔說到著想起了自己做的噩夢都覺得發毛。

「吃掉吧，當然鬼怪也不是每個都那麼嗜血，有些就如傳說那種只是找個女性來行房獲妖術來吸收女性的精氣陰氣，來存活…等等。」
故意嚇著對方，黎映可是討人厭的表情笑著；換來了當然是邱芯柔的怒瞪。

「按照他的說法，他應該只是小鬼怪，為了不被大妖怪殺掉或吸收，他會盡他所能的滿足大妖怪的要求，而這些要求通常是替大妖怪收集食物或是人類來滿足上述的需求。」

「嗯…我還以為是什麼鬼怪集團或組織在背後操弄人類的安全呢。」
對於邱芯柔的說法，黎映只覺得好笑，雖然件事也沒有很廣，不過就他接觸鬼怪的幾年，他並不認為鬼怪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妖怪大多都和野獸一樣是獨自行動的，只有鬼魂保留人性才會集體行動。

「妳想太多了...，即使有那也不是我們所能理解或干預的事情。」
回到了最初的論點，黎映並不希望邱芯柔過度的自責或補償心態；因為這是自然的變化，什麼都不懂的她太過接觸或影響，反撲將會是會致命的。

「果然還是這樣呀。」聽到了黎映再次這樣說，這次多少是真的有聽進耳裡了。
「那，那天的西門町怎麼會有八家將來巡邏呢，他不是說那天晚上的西門町很危險？」
對於這次的問題黎映也是搖頭。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或許是陰間和神明之間的問題；我也沒有門路多過問，這件事情妳或是我都沒有插手的餘地，只能交給祂們來處理。」
對於這樣的回答邱芯柔雖然不太能接受，不過既然是神明們的問題，那也是一個自己無法接觸的領域，他只能希望這樣的解釋能被接受。

「那，最後，我可以問你的事情嗎？」邱芯柔問出了最後一個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黎映雖然知道這問題是逃避不了的，不過出於討厭還是覺得很無力。

黎映摸了摸鼻子，故作鎮定的回答:「妳好奇什麼呢？」
黎映還是不想直接回答，還是決定讓邱芯柔問了什麼，自己再對此回答

「嗯，八家將和妖怪都說妳是道士吧？所以妳真的是專業人士？道士？靈媒那類的？」
「不是。」黎映一秒也不慢的再邱芯柔說完話後立刻回答。「我阿公在廟裡當廟公，他雖然不能說精通，不過基本的道術他都會；我也從小耳濡目染知道一些東西，和嘗試使用過相關的咒術和法術，所以身上有有作為道士基本功，才會讓他們都這麼認為。」

「嗯？原來如此呀，所以你才會這麼懂那個世界的東西。」邱芯柔才恍然大悟的了解著黎映的背景。
「所以，你的那把刀和那個道德天尊給予金項鍊都是從你爺爺那邊得到的吧？」
邱芯柔問著，了解了黎映的底細似乎比前面那些事情還要開心，畢竟目前能夠和他聊這些的和討論這些的人就是黎映，能多了解他的背景和底子，才讓自己更加安心。

「算是吧，不過我不太懂道術，陰間或神明的事情，只是從小聽到大，結合靈感能看到事務，才慢慢了解的。」
黎映的解釋並沒有過於含糊和隱瞞，目前而言都不太算是他不想講的部分。

「那個金項鍊給我待過沒問題嗎?我是指，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那個本來就是保護人用的，當下的情況，妳比我更需要被保護...」
黎映說著看了一下邱芯柔，眼神交會到之後，邱芯柔才明白黎映一直想傳達的自己的立場。
不提紳士的品德，保護了女性和弱小的部分，即便是那樣的場面，黎映手握著能保命的護身符，優先保護的只是什麼都沒有能力也沒有的自己。

而拿著那把刀向前去面對敵人的是有能力的黎映...
說到刀，這也是邱芯柔所好奇的。

「你說過只有神明才有力量對抗那些妖怪吧...]
邱芯柔的問話讓黎映突然緊繃了起來，他知道邱芯柔要問道那件事情。
「但你可以靠著那把刀來消滅妖怪吧，像那個金髮妖怪，所以那把刀是?也是神明給的嗎?」


「這個，抱歉，這個我不想談。」
黎映的表情一沉，似乎眼裡露著凶光，但又很快被他的笑容掩蓋上。
「總之，就這樣吧；我想妳大概想知道的就這些吧。」
明明自己可以隨便掰個理由不能說，或是乾脆瞎掰個故事給邱芯柔，不過看來這個話題讓黎映厭惡到連敷衍都懶了。

「嗯…」似乎有點被黎映的反應嚇到，邱芯柔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那我先走了。」黎映拿起了包包，接著將咖啡錢交給了店員後便離去。

讓錯愕的邱芯柔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追出去，卻沒在路上看到黎映的蹤影。

「我還沒問完呀。」邱芯柔抱怨著，但回想了剛剛最後的對話。「難道是我踩到他的地雷了嗎...？」
邱芯柔自問且自責的，似乎惹到對方不開心了；正打算著該怎麼在l*ne上和他道歉，接著設法再問其他的問題。

之後邱芯柔又回到了位置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敲著。

此時的黎映已經快步轉到了小巷，接著確認邱芯柔走回了位置上，才又走出巷子。

突然間一個穿著綠色條紋的運動衫和運動長褲的夾腳拖的老人家，扶著個鋁製的拐杖出現再了黎映的身旁。
「啊，是老人家您呀，動作還真快。」黎映似乎害這位老人家很熟識，稍微鞠躬打招呼。

老人家清了清嗓，有些臺灣國語的腔調說著：「我說你這個小毛頭還真不成氣候，人家女孩子說個一句不想聽的，你就這樣氣沖沖地把人家丟在店裡頭跑了出來，真不像樣。」

這麼被虧了一下，黎映也因為輩分的關係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苦笑著。

老人家收起了玩笑的神情，看著黎映認真地說著：「你可知道你剛剛那一剎那可是邪氣乍現，連我這老傢伙都被你嚇著了。」
黎映他的了連忙低頭賠不是，但不是因為嚇到老人家而道歉，而是因為對於自己沒有控制好妖氣和邪氣而感到自責。

「別了，沒關係，你我也知道你現在身上的問題；我想我們還是來聊聊那個邱芯柔的問題吧。」
老人家和黎映走到了咖啡館的對街，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位置上的邱芯柔，她正背對著兩人又有些距離，她也因此沒察覺到黎映回來了。

「首先，你處理的方式雖然有些過於強硬，不過你是對的；讓一個沒有靈感也不懂妖魔險惡的少女平白踏入這個的確不太好…」
老人家指點著，黎映就像受教的徒弟一般在旁邊聽著講解。

「小毛頭你所說的那次西門町的襲擊事件，看來對她造成很大的影響；噩夢的問題，還有對她的思緒造成了混亂，你稍早和我提過後，我順路打聽了她身邊的守護靈和家中地基主，果然是被邪氣沖和精神的打擊而造成無法思考，才有這些看似魯莽的舉動。」

「因為腦子混亂，被逼急了，她才會千方百計想要找出我；畢竟對她而言我是個解決方法，同時也是安心的定心石，這麼說沒錯吧？」

聽了黎映的說法老人家點了點頭。
「邱小妹妹只是在急迫、困難之際，選了最直接的方法來自救而已。」

黎映露出了有些煩惱的表情，老人家察覺後便又說道：「有任何問題，無訪就直說吧。」
「我是在想，她剛剛的選擇或許出於無奈，為了自保或救贖而做的選擇吧；果然還是必須要趕緊把她的記憶給消除吧？避免她闖下大禍惹上麻煩之前。」

黎映一邊是擔心一邊煩惱，擔心著邱芯柔的安危，也煩惱著自己救援行動是否造成了別人走上歧路的問題。
老人家明白黎映真正煩惱的什麼，只是爽快的一笑。
「哈哈哈，剛剛在店裡表現得一副什麼都懂得你，看來其實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毛頭嘛。」

再次被點出錯誤低著頭，不太好意思的回應：「老人家您就別糗我了，我當下也是為了解決狀況才那麼做的呀，我可沒信心可以用平常的態度說過那個邱小姐呀，何況她現在還有急躁的問題困擾著她呢，不是那麼好勸說的。」

「我是說，你自已也是一樣，被那次的事件束縛著。」
黎映不解著表情看著老人家，希望他解釋。
「小毛頭你深怕著自己做錯了事情，害得別人人生被毀；而那名少女則是害怕自己成為知道了真相卻不做什麼
的冷血的旁觀者；到頭來你們都糾結在你所說的那種救贖心態了，不應該說只是單純的『自負』，稱不上是救贖。」
黎映看著自己的雙手，剛剛和邱芯柔的對話，一邊是討厭著談論這件事情的厭惡感和對於影響邱芯柔人生的壓力影響了他的思考，才會最後被逼急得離開和一直想勸退邱芯柔。

「可是，即使如此，我勸退她回到凡人行列的做法還是沒錯吧。」黎映並不是為了辯解而說的，他思考了一下，還是認為這樣的決定並沒有錯，即使他的手段強硬了點。
但手段歸手段，只要這個念頭沒錯，他依然不會放棄這個想法。

「是沒錯，不過前提是，那個少女還是普通人。」老人家神秘的望著遠方的邱芯柔。
黎映起初是不解，不過思考了一下，他才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邱芯柔提升『靈感』來做些什麼。

「她剛剛說她沒有『靈感』，在那之後看不到什麼詭異的東西，我想應該只是單純被噩夢和邪氣煞到造成的錯亂而已吧？」
黎映說著，稍早和邱芯柔對話中就有發現兩人認知的差異，邱芯柔的『靈感』確實存在，但本人卻不知為何的沒有感受到差異。
「即便他有靈感，那又如何呢，大多數的普通人也有靈感，但那不可能當作是讓她踏入這個危險的世界的理由吧」

「你剛剛還和她坐得那麼近，有發現她的身上不停發出用來試探著靈感和像是要衝破軀殼的靈魂吧？」
黎映確實感受到，正就如老人家所說的是這樣沒錯，邱芯柔身上的靈感的確給人一種不斷掙扎、突破的感覺。

「不了解嗎?」老人家沒聽黎映的答覆，他便接著解釋下去。「靈感和精神力和體力的基礎，不外乎就是生命，也就是靈魂，只要靈魂受過訓練、打擊，不是變得殘破不堪或是堅忍的變強，而那名少女因為那件西門町的一事，靈魂經過刺激而提升了，也因此她的軀體強度無法承受而靈感不斷溢出的試探著別人。」

就如老人所言，靈魂的學問和能力很深，黎映當時的解說還不及要領。

人可以透過靈魂獲得靈感、精神力，和對軀體的體力的控制，同時也能透過精神，去傳達靈感、感情，甚至是殺氣，人可以感受殺氣和發出殺氣，同時也是精神對於靈感和生命力的一種表現。

「如今她的靈感，能夠使她看得比原本更清楚更多...，並不是因為沖煞和邪氣的造成她看不見，而是她本來就看得見，只是無法分辨而已。」

「蛤?」黎映無法理解這一方面的意思，鬼不就都那樣子，幽靈也是，對黎映而言自小到了一段時間，不用外人多說她便知道自己能夠看見不一樣的人...，對他而言是理所當然不可能會無法分辨。

「你覺得一般不懂得靈感和靈界的人分辨得出來嗎？」
老人家解釋著，用著手上的枴杖指著四周走在路上的孤魂野鬼，他們沒有飄動或明顯的外傷，就如統一般的人類一般行走在路上。
「她只是還沒看到差異性比較大的傢伙罷了。」老人家笑著，似乎也覺得有趣。「混亂的思緒，也是他沒有察覺差異小的傢伙們之間的不同。」

「那，如果請您消除她的記憶，也同時封印她的靈感會有用嗎?」黎映提出請求，彎下腰了。「或許這麼做，她也不必選擇了解知道這些東西了。」

「還想著這個呀，我不是說了嗎？她會有靈感，並不單只是因為你救了她。」老人家模仿著黎映找說的論調。「你應該要尊重，這是命，要你救了她，讓她開起靈感，這都是上天註定的呀，小毛頭。」
老人家說完便用手杖朝著黎映的頭上一打。
「說著滿嘴到道理的小鬼頭，卻連這點事情都分不清楚，你是天才還是真傻呀。」

黎映沒有回話，雖然對於這件事情還是耿耿於懷，但被指出錯誤的她是不會多狡辯什麼的。

「那，老人家你看這事情該怎麼辦。」黎映虛心的請教著。

「我會先幫忙把那個小姑娘的天靈蓋和氣孔封住，避免她隨意把靈感外放；外漏的靈魂和生命力，雖然不會流失，但如果被貪心的妖怪盯上也不太好」
老人家摸了摸自己鬍鬚一邊解釋著自己的計畫。
「那個小姑娘身上雖然有著家將給他的護身符，但難免有傢伙想冒著風險一搏。」老人家將手杖和雙手放到了背後，凝視著遠方的邱芯柔並交代著。
「剩下就只能等她慢慢習慣控制自己的靈感後，靈感的封印自然就會解開，而你在這之前最好都多留意一下她，避免沒有靈感的她遇到什麼危險。」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我知道了。」黎映點著頭，接著嘆了一口氣。

「對了，關於你的那把刀的問題。」老人家把視線放到了黎映的藍色運動側背上。
「雖然有刀鞘和你身上的道德天尊的金飾壓制著，但我這種有修練和神格的人可是感受的到你身上帶著邪氣，那已經不是單只是妖刀上的邪氣，已經沾染到你身上了。」
老人家拿著拐杖敲了敲包包。
「我勸你還是別常把這東西帶著，也最好不要在隨意使用它了。」

黎映聽完無奈地說：「不過我能除妖的辦法也只有用這個，或使用我家阿公留下來的法器和符咒，關鍵時刻還是這個好用，實在很難從命呀，抱歉了老人家。」

「盡一堆理由。」老人家有些氣憤，鼻子都呼出了氣讓臉上的鬍子吹了起來。「早知道我就拖個夢讓玄祖那老傢伙教你一點法術了。」

「您也知道我不適合那種東西的嘛，我都用現成的。」
黎映只是打著哈哈，雖然知道老人家在生氣，但並不是真的那麼發怒，只是抱怨；所以連忙轉移著話題。
「所以先這樣囉，那邱同學的靈感的部分還請您多幫忙了。」

「不用你說，我連忙就回宮裡準備，我已經和她守護靈和地基主打好關係了，晚上就會去替她施咒封印。」

老人家說完便一個轉身，消失在黎映的身邊。

黎映只是又鞠躬感謝著：「感謝福德正神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