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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在夜空下的行軍 第五篇
作者：Cale Wei│少女前線│2017-06-05 17:59:28│巴幣：8│人氣：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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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妄動————AR-15比了手勢。她斜眼看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湯姆森，面對這種情況，究竟會怎麼行動呢？
只見她沈默許久，手指扶住櫻色的嘴唇，深思的模樣讓人不敢去打擾。工廠外不斷著有人形遭到狙擊的聲音，卻無法打斷AR-15的思緒。
「唉……只好這樣了。」她檢查了彈匣，確認裝備完整後拿起無線電。「98k。」
『請說，我在聽。』
「救@#^£$～#我……」
那是什麼？剛才AR-15口中說出一連串應該是亂碼的話，我稍微歪著頭看她。
『嗯？請再重複一遍。』
AR-15滿臉的不甘願，好像正在進行什麼羞恥play，咬牙切齒的握緊無線電，手臂微微顫抖。
「……救救我。」
『真想看看妳現在的表情。還有，說一下敵人大概在什麼位置。』
「妳的喜好真噁心。從我這個貨櫃往前九十二公尺有幾塊木板，上面很稀奇的放了沙包。沙包寬約四十公分，堆放了大概一點八公尺長、五十四公分高。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位置，我當初對那裡印象很深。」
『妳抬頭看一下，那邊的正上方有沒有吊燈？。』
「吊燈是沒有。」
『那妳幫我確認一下，氣窗旁的水管是什麼材質的？』
「不鏽鋼，我大概猜到妳想做什麼了。」
『很好，接下來妳只要讓她的身體離開掩護。』
「我會想辦法。」
我嘴巴張大大的，思維完全無法跟上兩個前輩，雜亂無章的在腦內亂竄。AR-15看了我一眼，有點害羞的捲了捲那退紅色的髮稍，兩眼游移。
「幹嘛？」
我微微一愣，見AR-15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內心產生了一點不平衡。
「前輩，我是不是對這個團隊沒有任何貢獻啊？」
她用看到稀有生物的表情呆呆的望著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兩手懶懨懨的插上腰。
「是，妳超沒用的，比沒專武的春田還沒用。」
「啊，我就知道我還是…………咦咦咦！？前輩妳剛剛說了什麼？好像還混了怪怪的東西在裡面耶！」
「我只是不想說出妳想聽的話而已，想尋求認同的話就應該全心全意的專注在該做的事上面。記住，你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由別人定義。」
這一刻，我看到的是AR-15那清澈無比的眼眸，以及堅毅而凜然的態度。就像一枝標杆、一面大旗，在我面前聳立。我一時無語，喉嚨感到乾澀，連應聲的慾望都沒有。
「我並不像春田或98k那樣，是個成功的領導者；也沒辦法像NTW或湯姆森那樣值得將背後交給她們。總而言之，我是個不成材的人形，沒有特別突出的能力、只能做半調子的思考。但是，我仍然有可以做到的事情。」
「前輩，我好像懂妳的意思了。」
「那真是太好了，能夠學到東西代表妳正在成長。」AR-15搔了搔臉頰。「現在，我也該完成我自己的任務了。」
（15醬，妳對鐵血的恐懼，終究會變成對抗她們的利器。）
稍早春田對AR-15講的話開始在我腦中發酵、回甘，由恐懼滋生抗體，進而克服他。沒錯，妳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別人定義。前輩就是前輩，她有她的故事，我也有專屬於我的任務。
她拿起無線電，輕輕按下開關：「98k，我來引誘那名獵兵開槍，也許她會露出整個頭部，就用閃光彈來當通知。」
『沒問題，請務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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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槍聲越來越接近，象徵著鐵血的步伐也逐漸逼近。而98k停下射擊，拿起彈葯。
「妳該怎麼做？」春田問。
98k嫣然一笑，絕對自信的白皙纖指重新填裝子彈。
「讓他們，在德意志強大的工藝實力下顫抖。」
填裝完畢，推入槍機，夜空下的狙擊手瀟灑的擺出射擊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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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SASS。接下來，我會直接離開掩體，如果敵人開槍，妳可以直接作掉她。要是第一發子彈我就被打到，那任務就結束了，妳必須撤退。」
「那應該由我來當誘餌吧？前輩要是發生什麼危險的話————」我話沒說完，就AR-15被打斷。
「不，我的人形技能在這裡能夠派上用場。而且……」她停頓了一下，稍微別過頭。「讓後輩受傷什麼的，我不會允許。」
像是心臟受到柔和的撫摸，一股暖心的感覺洋溢著身體，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喂，妳剛才什麼都沒聽到。」
「是的～」
我隨口附和，AR-15好像不太滿意我的反應，眉頭皺了一下。其實是在害羞吧？對前輩的印象似乎得改觀了，某種程度上來說真是可愛。我不掩飾竊笑，AR-15則翻了翻白眼。
「別玩了，待會由我指示。」
靜靜的，AR-15拿出了閃光彈並握在手中，我將呼吸的頻率降低，保持心情別太亢奮。濕熱的空氣讓一些髮絲附著在臉頰，也使皮膚有些黏膩。涼風輕輕吹拂，吹進了一些煙硝味，與鋼鐵加熱後特有的鏽味。
「認清自己的命運吧。(*1)」最後一刻，AR-15將閃光彈丟至貨櫃頂端，急速向前衝出，有如子彈一般敏捷，我以最快的速度將槍管探出，搜尋敵人的身影。但漆黑的倉庫難以找出敵蹤，視野宛若蒙上一層黑色布紗。
突然，挑高的天花板閃過幾乎可以點亮夜空的熾白光線，接著，AR-15徹底轉動身體，大幅度的變更移動方向。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槍鳴，鳴聲清晰且輕薄。小口徑的子彈掠過AR-15的右腳跟上方。
躲過了？
不，答案完全相反，剛才的槍聲是手槍的子彈，AR-15算準了敵人開槍的時間，卻沒算準敵人會使用副武器，更糟糕的是......
「為什麼——」她跌倒了，右腳跟無法施力。子彈壓迫到神經，造成了短暫的麻痺。膝蓋用力著地，表情除了驚慌之外更加無助。
一切皆在預料之中，另一聲槍聲響起，完全未壓制過的音量在倉庫造成回響。就像遭到宣判死刑一樣絕望，絕望的子彈自槍口飛出，像是迎接生命終結的火光閃爍。
但是，不同與感受絕望渲染的AR-15，一面堅固的盾牌遮蔽了AR-15的視線。接著，鏘！一聲，子彈因穿透深度不夠而造成彈跳，發出了悅耳的錚音。
「SuperSASS……」AR-15表情有些呆滯，對突如其來的保護難以適應。
「前輩，沒事吧？」我將傾斜的盾牌扶正，果然鐵血工造的品質是不可質疑的優良，暗紫色的裝甲表面只有一絲凹陷，接受到的衝擊力道也幾乎獲得分散。
這時，一聲金屬互擊的聲響迴盪在工廠內。緊接著，連續不間斷的響起幾聲像是石頭彈跳的聲音。最後，落在前方不遠處。
『彈跳子彈的威力不足矣完全破壞人形，做好近接戰的準備。』
「瞭解。」
AR-15立刻起身，再次向前奔馳，急湊的腳步聲反應了刻不容緩的事態。我舉起槍，環顧四周有無殘餘的敵人。
「都清除了……吧？」我疑惑的歪了歪頭。
「喂，別說的這麼不確定啊。還有，還不來幫我做緊急處理嗎？」身後傳來了有些嘶啞的聲音。我回過頭去，發現湯姆森維持躺下的姿勢將頭朝向我。
「啊！我馬上過去！」我啪嗒啪嗒的跑過去，拿出了配給的急救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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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完畢，共擊毀四具裝甲人形。」NTW語帶疲倦的說，但聲音依舊清晰明亮，眼神依舊澄澈無比。
春田填裝完子彈，再次瞄準窗外，接著露出像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清除完畢，擊毀七具裝甲人形。」
「突擊組，回報狀況。」98k開啟無線電，聽完同伴的戰果後，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順帶一提，我擊毀八具裝甲人形。」
「不過就是射速快了一點而已嘛……」NTW小聲的碎唸。
「我聽到囉，來自非洲的反器材步槍。」
「嗚咦！？」
『突擊組回報，工廠已經淨空，一名成員中度損傷。』
「請妳們做好撤離的準備，我不能保證敵人只有剛才那些兵力在附近。」
『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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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辦？直接撤退嗎，或是繼續搜索？」AR-15眼神瞄向剛包紮完的湯姆森。
「呀……取子彈還是這麼痛啊……」湯姆森的表情因疼痛而有點扭曲。「撤離吧，再這樣下去是撐不住下一次攻擊的。」
AR-15微微低下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是喜、或著悲。沒有完成目標而撤退，代表我的第一次任務就這樣失敗了。但失敗並不是我在意的地方，而是更渺小的事情。
「前輩，我認為還有一個地方能夠找到我們要的資料。」
這發言引起了兩位前輩的注意，她們用感到興趣的眼神看著我。湯姆森的嘴角微微上揚，AR-15則撥了一下頭髮。
「哦？」「嗯……說說看。」
「一開始，我們遇到的衝鋒槍人形，還沒被搜索過吧？」我看向側門的方向，湯姆森的眼睛睜大，AR-15用手指抵住下巴。
「確實，當初因為情況緊急，所以不可能停下來搜索。妳認為呢？湯姆森，我覺得很有機會。」
「那就快點去吧——啊！」湯姆森爬起，卻因為腰部傷口的疼痛而踉蹌。
AR-15即時將她扶住，我隨後向前，這時候應該要由我來扶他才對。咦？扶他？
「真抱歉啊……還要麻煩妳。」湯姆森露出略帶歉意的表情，苦哈哈的笑著。
「沒事的。SASS，緊戒就交給妳了。」AR-15將湯姆森的手跨在背上，比剛才更溫和的語氣讓人感到十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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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們幾分鐘，也許能夠找到資料。』
「沒問題。」98k拿起無線電回話。「但請抓緊時間，夜晚就要結束了。」
「或許妳太著急了。」春田轉過頭看著98k，眼神帶上盈滿的笑意。「不是應該會更享受戰鬥的時光嗎？」
「不，才不是。我更期待的是迎接勝利的那一刻，這才是指揮官選我當隊長的理由。」98k哼哼的笑著，好像從中得到了一些優越感。赤紅的眼眸不難發現樂在其中的氣息，站姿也變得更加挺立。
春田則像是玩弄可愛動物一樣，用愉悅的眼神看著98k。而98k似乎也發現事情的不對，表情突然沉下來。
「妳設計我……」
「啊啦，我只是沒想到妳會這麼積極而已。」
從軍帽下看不見98k的表情，春田則是用手輕輕掩嘴上的笑意。
「唔哦，她們從側門出來了。」NTW像是要打散現場幾乎要綻放花朵的氣氛，刻意放大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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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兩隻了。」湯姆森抓起躺在地上的人形，在他們身上摸來摸去。「攜帶重要資料的鐵血人形，在撤退的過程中遭到格里芬的狙殺，使得情報泄露。嗯，真是個好劇本……啊！好痛！」
「前、前輩，由我來吧！」我接過人形，讓湯姆森先休息。
這時，AR-15從蹲下的狀態站起，手上多了一個類似小型通訊裝置的東西。
「就是這個吧？外表看起來也太古老了。」她隨手就把上頭指撥式的開關調到『ON』的模式，接著只見裝置先是亮出了八個數位數字8，隨後跳出了『80 64 83 83』、『87 79 82 68』、『58』 (*2)
「咦？密碼是什麼啊？」
她抬起頭，與我們面面相覷，露出了無辜的表情，我只能哈哈的乾笑。
「先關掉吧。」湯姆森指了指通訊器。「至少可以確定，這玩意不怎麼簡單，也算是有點收穫了。」
「瞭解。」AR-15看了通訊器一眼。突然，它螢幕上的數字突然增加了亮度，接著逐漸暗了下來，最後連字都看不見了。
「呃……」她用尷尬的表情來回看了我跟湯姆森，最後不知所措的開口。「……該不會燒壞了吧？」
「嘿，我不是工科出身的啊。」
「前輩，說不定是它是共陰極的七段顯示器，我這裡有74248解碼器(*3)跟一些焊錫……」
「是誰叫妳隨身攜帶這些東西的啊！妳們是怎麼知道它是被燒壞的啊？是在擔心火控核心被拆掉之後找不到工作嗎？」
「湯姆森，妳什麼時候變成吐嘈役了啊？」
「前輩，我好像沒帶烙鐵耶。」
湯姆森用手刀直擊了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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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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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R-15使用技能的台詞
(*2)ASCII碼的『PASS WORD : 』十進位表示方式 當然鐵血是否真的會用這個東西我也不是很清楚
(*3)BCD七段顯示器的驅動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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