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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在夜空下的行軍 第二篇
作者：Cale Wei│少女前線│2017-06-02 17:58:04│巴幣：8│人氣：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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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為止。按照計劃，剩下的路就是步行了，祝各位武運昌隆。」吉普車的駕駛對我們敬禮。
「感謝您。」AR-15回敬禮後，我們三人便往更為陡峭的坡地前進。
「春田，交給妳了。我想回指揮部。」
春田苦笑，我好奇的看著兩人。
「SA醬，對長輩要有禮貌哦。」
「妳只要記得，除了美國製造的槍枝外，這世界上沒有正常的步槍人形。」
這讓我更疑惑了。老實說，得知要和春田跟AR-15一同執行作戰時，心裡是十分雀躍的。
因為論實力、配合度等多方面來看，她們都是非常理想的前輩。但是現在，我的第一次作戰卻變得亂七八糟的，明明還沒開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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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腳步移動，陡峭的坡地來到了盡頭。最高點一樣有著許多林木，以及一棟鐵皮屋。
「指揮官說的集結點，就是這裡了。」春田語畢，再次拿出牛皮紙袋。「我看看……是指揮部夜戰專用的暗號呢，好久沒唸了。」
我們在門前停下，隨後聽到屋內傳來了腳步聲，緊張感讓我難耐。
「單槍夜鏡孤獨行。」門內傳出人聲。
「百步機兵穿成蔭。」春田回應。
鐵門『框！』一聲開啟。
「進來吧，妳們就是老闆說的支援啊。」有些低沉的聲音，加上帶有霸氣的穿著，以及手上那設計特別的衝鋒槍。
「是的，久日未見了，湯姆森。」春田微笑。
「好久不見。老實說，真不想在這裡見到妳。」AR-15和湯姆森拳頭互擊。
「啊啊，我倒是很慶幸有妳能和我搭配，妳還能夠正常作戰真是太好了。」就像是老戰友般，兩人簡單的對談也能感受到深厚的交情。
「先進來吧，哦？是新來的步槍啊？」湯姆森引我們進入屋內，在目光對到我的時候，爽朗的笑了一下。
「啊！是的。我是Super SASS，請前輩多多指教。」
「哈，前陣子還跟妳一起進行模擬作戰吧？」
「當時非常感謝前輩的照顧。」
湯姆森拍了拍我的頭，雖然髮卡稍微被弄亂了，但並不引起我對她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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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慢呢，夜戰都快變日戰了。」一身高貴的軍裝，艷麗的銀白長髮與嬌嬈的紅眼。傲氣的嘴角微翹，白皙的手指不耐的敲著用來充當桌子的紙箱。
「唉……頭獎。」AR-15碎唸。
「我聽到囉，民用武器。」她銳利的眼神像能擊穿厚重鋼板的子彈，挑釁的言語宛如發出寒芒的刺刀。
AR-15怒視一眼。這時春田走向前，拿出了跟剛才在車上同樣花色的保鮮盒。
「這是我今天做的甜點哦，特地留了一點給妳呢。9·8·k·醬～」那是帶有惡戲趣味的眼神。
kar98k定定的看著保鮮盒，眼光閃爍。
「可、可別想用一些零食打發我啊……」雖然嘴上這麼說，卻還是將盒子放在大腿上，生怕有人會搶走。
接著，98k打開蓋子，朝裡面拿出一顆泡芙。雖然形狀差不多，但外表卻裹上薄青色的粉。
「妳加了芥末嗎？」AR-15對春田耳語。
「是抹茶粉啦，不過存貨不夠了，所以只製作一些。」
98k一口咬下，原先嚴肅的表情頓時鬆懈，但也更能看出其高雅的氣質。
春田一副大勝利的表情，看來用點心收買人心對她來說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了。
「唔唔，吞田（春田），妳去看看那個孩只（孩子）吧。」98k嘴巴裡吃著東西時開口說話，在我心中的形象幻滅了不少。
「她是說NTW吧，那傢伙還是老規矩。」湯姆森指向房間空蕩的角落，一名薄紅色短髮的少女坐在地上組裝槍械。
春田發現後，快速步向NTW。而NTW看見春田後，原先面無表情的神情頓時多了一點色彩。兩人開心的對話，春田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那孩子，受到春田很深的影響。」湯姆森搔了搔腦後銀灰色的頭髮。
「是這樣嗎，感覺她們很熟絡。」我看了看，可以感受到的是，NTW現在的臉上有著跟朋友對話才會出現的笑容。
「因為她都不講話，問她問題也愛理不理的。但春田卻不是這麼一回事。」AR-15找了一面窗戶，接著輕輕靠在窗臺上。「她還是一樣，常常禱告嗎？」
這句話，AR-15是對著98k講的。
「當然。」這次98k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短的回應。
「是嗎。」AR-15輕聲回應。
「那邊那個步槍人形，也是這次行動的成員嗎？」98k吃完泡芙，抬頭將目光鎖在我身上。
「啊！是的！我是Super SASS，很榮幸能和前輩一起參與這次的行動，請多多指教。」我向她敬了舉手禮，而她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希望妳能在這次作戰中有所收穫、快速成為指揮部的一線戰力。」那有些高傲的視線，給了我嘉許。看來這位尊貴的女皇也不是很難相處嘛。
「可以開始戰前安排了吧？kar98k。」湯姆森隨處找了椅子坐。椅腳摩擦地面嘎吱作響的聲音在空蕩的室內迴盪。
「也是，那麼大家隨意坐下吧，NTW就待在那邊沒關係。」98k翹了翹修長的腿。
「各位都知道這次的作戰內容吧？AR-15，如果妳是鐵血，那麼當妳知道所在據點將要求變成前線時，妳會怎麼應對？」98k看向AR-15。
「建立防線，取得資訊，派出軍隊加強防守。總之，讓這裡變成要塞，格里芬就不會想雷池一步。」AR-15快速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鐵血一定認為我們是這麼想的。」98k輕笑。「所以他們放心的徹兵了，將攻擊方針擺在單點突破上。」
對鐵血能夠有這麼深厚的理解，不愧是擁有長久作戰經驗的前輩。
「所以指揮官這次的指示，非常合理。」湯姆森打開了放在身上的菸盒，想了想又放回去。
「這次的目標，是那個吧？」春田不知何時走到了98k身邊，眼神往向窗外。
夜晚的山林一片漆黑，或許是還不習慣亮度。但窗外卻沒樹木遮掩，視野毫無阻礙的看向山下。
「這裡是山的頂點，是具有瞭望功能的要地。如果鐵血在這裡都沒有防備，那麼……」
隨著對黑暗漸漸熟悉，我發現山下座落一棟佔地不小的工廠。
「那邊就是這個區域裡最後的鐵血，他們確實在撤退。」春田的表情變得嚴謹。
「那也要確定我們要找的資料還在裡面啊……」
「所以我們該怎麼行動，六人一隊殺進去嗎？以槍種配置來說不太可能吧？」AR-15和湯姆森分別提出意見。
98k優雅的笑了笑：
「我和NTW到達的時候，這棟鐵皮屋已經沒有鐵血的蹤跡了，但也不過剛離開不到半天。隨後湯姆森也來了，這段期間山下的工廠有許多裝甲鐵血徹出，卻沒看到一般的人形，而那個時候是傍晚八點。」
我們靜靜的聽著98k說話，她短暫停頓了一下。
「指揮官設定的作戰時間是今天的深夜十點，妳們出發前，指揮官已經知道這裡的情形了。所以，指揮官認為那份重要的資料還在工廠內，我們只要遵從他的指示就行了。妳認為呢？AR-15～」
「於情於理，十分妥當。」AR-15表情不甘的點頭。
「至於湯姆森的疑問嗎……？」98k看向湯姆森。
「我很在意這點，妳應該要知道。」她正色道。
「那我就告訴妳吧，因為我是這次行動的隊長，所以我有權配置與指揮隊伍。」98k站起身來，環視四周。「我、NTW、春田在這裡支援，Super SASS、AR-15、湯姆森負責攻堅。」
「98k，妳是認真的嗎？」春田的語氣不像先前那樣柔和。「要讓Super SASS負責那樣的位置?她還只是個新人而已。」
「春田，我尊重妳的想法。但我是隊長。」98k雙眼微閉，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發展。「妳也很清楚，以性能來說，SASS比妳更適合突襲才對。」
「但是就現在的她……」
「喂，春田。質疑隊友的能力，相當不可取啊。」湯姆森凜然的聲音打斷春田的話語。
「我不是那個意思。SA醬，妳不會誤會我吧？」春田的語氣變得有些焦急。
「不會呢，我知道，前輩是因為擔心我才會這麼說。」我笑了笑。心裡一點也不難受，那是被關心才會有的感覺。
「Super SASS，妳聽好。」98k正對著我，讓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也許妳面對的是一個挑戰，但這就是指揮官派遣妳的原因。在克服困難的過程中，妳可能會感到不安，但是只要告訴自己，我能夠跨越它就行了。這不僅是因為妳相信妳自己；更是因為我們也相信妳」
98k認真的態度令我佩服，也讓我瞭解到：我能勝任這個位置。
「那麼，妳們對編隊的安排，有什麼問題嗎？」
「報告前輩，沒有。」
「如果SA醬覺得沒問題的話......那就不干涉妳的決定了」春田淡淡的笑。
98k優雅的笑了，眼神也不那麼的嚴肅。或許，想成為一個稱職的步槍人形，就應該學習像她這樣的舉止。
「還有什麼問題嗎？目標的工廠與這裡大約相距四百公尺。就剛才的觀察，並沒有鐵血接近這裡的跡象，我們的計劃照常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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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了時，約十分鐘後就要開始作戰了。動手調整紅點，確保歸零狀態。
春田卸下了機械瞄具，從她稍微下垮的雙肩及比平常更前傾的身體，不難看出沮喪的神態。
「那個，前輩。」我試著出聲叫她。
「嗯......怎麼了?SA醬。」她的聲音比一般時更加低柔，充滿著無力感。
看了實在不忍心啊。就像是拒絕了一個人的心意一樣。
「不、不用這麼難過啦，其實妳能那麼在意我，我真的很高興。待會就交給妳支援了。」我露出笑臉，希望能讓她打起精神。
「那，妳要好好加油哦。不管如何，我的出發點只是希望妳能夠安全的和我們回去。所以，一定要小心，知道嗎?」春田依舊是那盈盈淺笑，伸手輕拂了我的髮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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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15將所有彈夾擺在紙箱上，隨後便收了起來。一會兒覺得不太對勁，又想要拿出。98k看了看，輕喚了她
「妳這是在緊張嗎?」
「唔......並沒有。只是沒什麼事情做。」
伴隨著輕笑，98k用手扶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這樣吧。如果妳在工廠內支撐不住了，打開無線電，喊一聲『救救我』。」
「妳放心吧，我死都不會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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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熱的空氣像是附著在皮膚上，黏膩感讓人有些難耐。灌木蔓至與人一樣高，摩擦衣物發出逤逤聲響。月色還不到半空，四周一片黑暗。我緩緩舉起槍，透過瞄準鏡望向遠處的工廠。
「安全。」
湯姆森擺了手勢，示意我們向前推進。
「喂喂，其實可以不用那麼緊張啊，小姐們。」
『沙沙……不要佔用無線電的頻道。』從無線對講機傳來了一句抱怨，語氣聽不出起伏，但卻極為清晰。
「啊啊，妳終於肯講話了，NTW。」
『別再讓我說一次。』
之後，無線電就沒動靜了。
「吶，前輩。」我走到AR-15身後。
「噫！怎、怎麼了？不要突然在我背後出聲啊。」她似乎被嚇到了。
「啊！抱、抱歉，我是想問妳問題。」我下意識的降低音量。
「真是的……妳說吧。」
「NTW前輩，感覺怪怪的……好像很怕吵。」
「你也這麼覺得喔，所以我才頭痛啊。」
走在隊伍前的湯姆森突然轉過頭來，露出了有點興奮的表情。
「SASS，想知道原因嗎？」
「呃……想，不過前輩妳要做什麼啊？」
話還沒說完，湯姆森就拿起無線對講機。
「喂！NTW啊，妳可愛的晚生後輩想知道妳為什麼喜歡當個有自閉傾向的孤僻人。」
「啊！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我朝著對講機辯解，但卻得到一陣沈默。
「哈哈……完蛋了呢……」
「SASS，妳的眼神變混濁了哦。」湯姆森笑了。
「不用擔心啦，被NTW-20的子彈打到腦部，頭會直接不見，不會有痛覺。」AR-15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時，原先瘖啞的對講機發出了聲響。
『沙沙……因為我會聽不到聲音，所以請不要吵我。』
「聲音？」我不自覺的吐出疑問。
『風的聲音、雨的聲音、土地的聲音。還有——神的聲音。』
什麼？那是什麼？我滿臉疑惑的看著對講機，風的聲音的確能夠推測風向跟風速，雨滴造成的些微誤差也能列入考慮。但是土地的聲音呢？還有神的聲音，那並不是科學的數據。
「不用在意這些東西。」AR-15對一臉茫然的我搖搖頭。「這就是狙擊手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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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周圍，保持隱匿狀態。』98k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
我再次舉起瞄準鏡，觀察周遭的動向。隱約可以從樹叢的縫隙窺視到工廠的狀況。
「啊，偵測到兩名鐵血人形，武器是衝鋒槍。」
藍紫配色的裝甲泛起冷漠的光線，在加上無機質的機械眼球，站在工廠那敞開的鋁製鐵門，為巡邏狀態。
「怎麼處理？98k。」
『交給我。解決掉之後，妳們由側門進入。』
「那個小門嗎……好吧。」
湯姆森手輕輕前揮，我和AR-15慢慢走出灌木叢，無聲無息的向前推進，就近找了幾個鋁製汽油桶與小型貨櫃當作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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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妳跟我進行射擊。」98k眼神對上春田。
「好。」而春田緊緊盯著瞄準鏡，神態從容。
98k看了看，突然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於是她決定將心思放在完成任務上。
「開火！」
兩聲槍響，槍口閃出明亮的火光。灼熱的氣流竄起，子彈高速的射出，穿越灌木林上稍。
黑夜中，漆黑的子彈擊中兩名鐵血人形的腦門。破碎的鋼板脆片散射，隱約能聽見內部電路板遭到穿透而發出的塑膠碎裂聲，以及單芯線被拉扯斷裂的舒爽手感。
倒地，有如斷線的人偶一般。無力的跪下，最後全身癱軟在泥土上。
「擊中目標。」98k輕聲報出戰果，接著退出彈殼，推入槍機，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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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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