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人潮滿滿的街道,我和天月來到了城鎮的小巷子裡,裡面雖然客人潮不如外面的攤販或有好門面的商店,但也有幾家的東西可說是划算又上等呢。
「你確定是這裡嗎,沒問題嗎,貓狸」
在陰暗的小巷子裡,氣氛沒有外面熱熱鬧鬧得來的好,店面更是讓人覺得會畏懼三分的感覺,天月心裡肯定是不打算來這種地方的。
「相信我,雖然這家店在巷子裡頭,但可是不輸給其他家服飾店的哦,更何況老闆我也認識一段時間了呢」
「叮鈴—噹—」
我推開這家店的門,走到裡頭沒看見半個人,因為這裡的安靜,顯得這家店的門鈴聲響的更清晰,更嘹亮。
「克勞偲爺爺!克勞偲爺爺!」我叫喊的這間店的老闆
「克勞偲爺爺?」天月用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來啦,來啦」此時布簾拉開後面走出一個人,身高不高,身體膚色偏向綠色,是個不同於我和天月的種族的人。
「啊,克勞偲爺爺!」
「什麼啊,原來是你啊,哈阿——」克勞偲爺爺邊打著哈欠邊跟我說著話
「唔……」天月因為沒看過克勞偲爺爺這種種族的人,因此害怕得躲在我身後。
「所以,你這小夥子來我這裡又有甚麼事情嗎,還有你身後那個獸人妹妹是誰」
「今天就是為了她來找克勞偲爺爺的,我是想幫她買件衣服的」我邊摸著天月的頭邊跟克勞偲爺爺說著。
「喂喂,天月,別再躲在我身後了,這樣對克勞偲爺爺不禮貌」我拉著躲在我身後的天月說道。
「唉——,貓狸小夥子這沒關係的,畢竟我們哥布林本來就長得比較兇惡了點,多少有人害怕是正常的」克勞偲爺爺邊說邊走著過來。
「真是非常抱歉……」
「就說沒關係了,不過雖然我們哥布林長的不如其他種族來的好看,但我們的工藝可說是一大驕傲的,人啊,不能只靠長相呢」
「的確呢,克勞偲爺爺,能麻煩您幫她看看有沒有適合她的衣服嗎?」
「我想想」克勞偲爺爺走向前靠近天月,上到下打量打量。
「我想是有的,不過你要哪種類型的,我這裡可是賣了很多種類型的衣服,要全部拿出來也是很麻煩呢」
「啊……,那麻煩給我件方便行動的可以嗎,畢竟這傢伙挺好動的呢」
「請稍等我一下」克勞偲爺爺走回布簾裡面,應該是去找找適合天月的服裝了。
「天月,克勞偲爺爺雖然是哥布林,但是我保證他是個好人,所以你不用那麼害怕,況且克勞偲爺爺的裁縫手藝還是特別好的,衣服絕對不讓你穿起來不舒服的」
「……好,我……我會試著接受看看的」
「貓狸小夥子,我這裡剛好有幾套服裝,應該很適合她」克勞偲爺爺拿了幾套衣服走出來放在櫃台上。
「天月,你都拿去試試吧」我將衣服都放在天月手上。
「喔!好!」天月脫下原本我給她披在身上的大袍,也脫下裡面那層破破爛爛的衣服……
「喂!我說你啊,你在幹甚麼,要換衣服給我進去更衣室換」
因為天月直接在當下換衣服,這實在太不忍直視了,於是我就把她丟進更衣室裡面了,而且我開始懷疑天月有沒有隱私觀念的問題了。
「我說啊,這位小妞和你是甚麼關係」克勞偲爺爺坐在櫃檯,點著菸斗,對我詢問到。
「你還記得我上次說要進去的森林嗎」
「記得阿,你當時還在我這裡買了幾件大袍衣才走呢,難道……」
「沒錯,克勞偲爺爺你想的沒錯,我就是在那片森林裡遇到她的,目前我不知道她的來歷,但是她跟我有相同的狀況」
「相同的狀況……?意思是說,她跟你一樣是動物變成人類的?!」克勞偲爺爺頓時驚訝了一下,大聲著說著,菸斗都掉在桌上了。
「這還真是大發現阿,雖然你只是進去找找遺址的,沒想到卻找到跟你相同狀況的動物呢」克勞偲爺爺會說動物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們本來不是人族,也稱不上獸人族的關係吧。
「是這樣說沒錯,不過她連我們現在用的語言都不懂,也不了解這個世界現在是怎麼運作的」
「所以你是放不下她才帶她出來的呦,哈哈哈」
「並…並不是,事實上是我要離開的時候,她臉上透漏著孤獨的面色,剛好我看她又沒有一件好衣裳,所以帶牠出來買件衣服,順便讓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克勞偲爺爺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這個笑聲裡面好像藏了不少要表達的東西。
「唰——!」此時天月拉開更衣室的簾子走了出來。
「嘿咻!」
「唉呦,這不是挺適合小妞的嗎,可要好好珍惜這套衣服呦」天月跑到我身邊的時候,克勞偲爺爺開口稱讚了天月幾句。
的確,在我的眼光上,天月看上去完全沒有不適合的字眼,論身材來說也是恰恰好,黑藍色的色調加上些靛色的線條和白色的幾個鈕扣,這件背心和短褲說甚麼也挺適合一頭白色長髮的她呢。
「啊,克勞偲爺爺,我這還沒付錢呢,這一袋你就收下吧」我從腰上取下了一個袋子放在櫃台上。
「我們都老相識了,這點小意思就不用這樣了啦,錢甚麼的我可是不缺的,記得嗎?」
「克勞偲爺爺,你這就忘了,上次可答應你說會帶來你要的東西呢,打開袋子來看吧」
「你說的那個難道是,該不會……」克勞偲爺爺眼神為之一亮,馬上就打開了袋子查看。
「這、這實在太棒,我這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這可是那個傳說中的線料,『治癒地蠶』的絲啊,真是太感謝你了」
「畢竟您也是對我有恩,對朋友的承諾,我可不成食言過」信守承諾可算是我自豪的優點之一呢。
「哼,你這小夥子,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克勞偲爺爺因開心嘴角上揚了不少。
「我會帶她逛逛這裡的市集,之後再送她回森林吧」我看著天月,再看著克勞偲爺爺說道。
「這樣你真的沒問題嗎,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最近這裡也不太安寧,這樣讓她回去森林真的安全嗎」
「但是目前也沒別的方案了,不如等事情發生了再說吧,我先走了,爺爺」
「路上小心嘿!」
跟克勞偲爺爺到了聲別之後,我正想著還有市集要讓天月去見識見識呢。
「好啦,天月走吧,我們去市集吧」剛出來服飾店我就跟天月提起了市集的事情。
「那個……,你剛剛和那位爺爺在說甚麼,我雖然在裡面,但是還是聽得清楚你們的對話聲,但是我聽不懂」
我仔細想想了天月了這番,後來想也難怪,我之所以能跟天月溝通,大概都是出自於動物本能性的交流,而不是專有言語上的溝通。
「我們剛剛說的語言可是這個世界大多數的通用語言呢,而且我們也只是敘敘舊而已,別放在心上,來吧,去逛逛市集」
我拉著天月的手走了起來,但是天月對自己聽不懂人們的語言這點,內心似乎還在糾結中,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鬆懈下來這麼簡單。
「天月,這裡就是市集了呢,你可別走丟了」
絡繹不絕的人群走來走去,街道旁更是多到數不清的店家,但是我看天月默默地走到一個珠寶攤前,在那停了好久一動也不動的,好像在盯著什麼。
「這位小妞,妳好啊,我們這裡的珠寶可都是如假包換的寶石呢,閃亮閃亮的就是證明呦」商人不斷向著天月推銷,不過天月始終如一盯著一樣東西
「呦,天月,再看什麼呢」我走到天月旁,湊上去問她
「這位小妞是小哥認識的人嗎,跟她說話她一動也不動呢,真是奇怪,小哥要不要買幾條珠寶回去呢,這可是閃亮閃亮的真貨」
珠寶商人拿出了很多條寶石項鍊,很多枚戒指和飾品,但是珠寶太過於閃亮,更讓人不可信,有些色澤更是比原寶石更加深,一看就知道是假貨,但是這年頭珠寶商也有眼尖的人騙不過而已。
此時,天月突然用手指著一個掛在後面的項鍊,上面鑲著黯淡的灰色,是一條樸素的項鍊。
「小妞喜歡這個項鍊嗎?可是這顆寶石的顏色可沒那麼漂亮呢」珠寶商人將項鍊拿到前方,給天月看看。
「天月,妳喜歡這條項鍊嗎?」
(點頭、點頭)
「麻煩了,我就要這條項鍊,這條要多少錢呢?」
「小哥確定要買這條嗎,還有其他更好的呢」
「不了,就這條,我也可以用相當於其他項鍊的價格跟你買」
「那就是"五百莫妮絲"了呢」
「沒問題,這些就夠了吧」我拿出幾張通用的國際貨幣給了珠寶商
「謝謝惠顧!祝小哥和小妞有個愉快的一天」
付完錢之後,我和天月繼續往市集裡走著更深。
「來,天月,給妳吧」我將項鍊交再天月的手上,此時天月並沒有我預想的是開心。
天月突然停下腳步,看了我一下,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貓狸不會覺得我喜歡這種東西很奇怪嗎,明明有更好看的其他項鍊呢」
天月看著我交付在她手上的項鍊,臉上顯露出一股憂愁,不能說是不開心,也不能說是一般平常的難過,像是內心的不安在作祟般。
「為什麼覺得奇怪呢,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去批評另一個人喜歡的東西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歡東西的標準,這也是尊重他人的一個要素呦」
況且事實上,其他項鍊都是假冒品,我不會想花錢去買那種東西,真正的寶石究竟是怎樣,我早已見過不少,但唯有天月看中的那條是真實的,雖然顯得不如其他出眾,至少它是真實的。
「真的嗎!所以貓狸不會覺得我是個奇怪的人嗎,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呢,我可是真的很喜歡這樣的項鍊呢」天月話一說完就把項鍊戴在了脖子上。
當陽光照耀下來,照射在天月的那條項鍊上的時候,讓我看的目瞪口呆似的。
「好、好漂亮!」
「這不是相當美麗的一顆寶石嗎,看來你選的沒有錯呀!」
當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一件事情,就是天月的眼睛其實很美麗,宛如這顆寶石一般,在更上一個層次的清澈亮澤,是灰色中淡出著微微銀色的光芒,說真的,那剎那真是漂亮極了。
「和妳的眼睛相當的搭呢,這不是很好嗎,妳有一雙漂亮的雙眸,也有一顆美麗的寶石呢」我用指著天月身上的寶石,看著她的雙眼對她說道。
「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呢,我還以為貓狸不喜歡我的眼睛呢」天月的表情像是心中放下一顆大石頭般的安心,再露出那淡淡的微笑。
雖然說我真的到現在沒直視過天月的雙眼,也沒認真注意到,沒想到在陽光和寶石的襯托下會是那麼美麗的雙眸,這種美麗漂亮的程度,是讓人想要去守護的呢。
「總而言之,妳能一直喜歡著這條項鍊就好了呢」
「嗯!」此時的天月正是臉上露出滿足的時刻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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