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賞花區,與路徳會面後,已是接近夜晚的黃昏。僅存的橘色雲朵仍然在天邊占據一角,不過深色的夜空已經占據了大部分的天空。
而伴隨著夜晚的到來,街燈一個個亮了起來。頗具和式特色的紅燈籠亮了起來,以及木造建築,都是蓋伊看不到的一切。
雖然阿爾佛雷德並沒有覺得很新奇,但他身旁這位金髮青年可不是這麼想的,紫色的眼眸透露出他的好奇,拿著照相機不斷在拍照,將他能看到的一切都用照相機保存起來。
看他這麼有興致,阿爾佛雷徳也沒有打算問他剛剛去了哪裡。他知道路徳不會對他說謊,但阿爾佛雷徳沒打算在這個時間問他、澆他冷水。
「上......不,主人。」趕緊在叫錯之前改口,嚴格來說並不是叫錯,而是在外面必須換一個稱呼。阿爾佛雷徳可不想在休假的時候遇到無謂的事情。
「怎麼了?肚子餓了?」
「不,您看那裡,」這個答案出乎他意料,讓阿爾佛雷德忍不住愣了愣,但隨即看往路徳所說的方向。人來人往,日輪丸沒有因為夜晚就沉寂下來,反而是更加熱鬧。大概是因為這裡是觀光區,觀光客總會在夜晚的食後逛逛,欣賞與白天不同的景色。
不過正是因為熱鬧的談話聲,忽略了在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
在路徳所指示的地方,有個金髮藍眼的小女孩,穿著粉色和服。嬌小的身子讓她只能看著不斷在她面前走過的人們,卻無人注意到她眼中的害怕。
跟家人走失了吧......阿爾佛雷德這麼猜想,還沒說話,就看路徳走了上去詢問。他一向為人熱情、友善,有時阿爾佛雷德會覺得美好的特質似乎聚集在路德身上。
「怎麼了?」
阿爾佛雷德走上前,小女孩卻馬上躲到路德身後,僅留一雙藍色的眼眸看著阿爾佛雷德。他也沒打算再靠近。
「跟家人走失了,」果然,阿爾佛雷德猜想的答案沒有出錯,「這裡人很多,所以被人群衝散了。」
的確,人很多,這是很容易想到的理由。
「那你打算怎麼......」
「愛麗絲!」
打斷阿爾佛雷德字句的,是響亮且清澈的嗓音。
*
「嗚哈嗚哈.....」
很顯然的,聲音來源便是那位金髮藍眼的青年,在這愈來愈熱的日子,他仍然穿著長袖衣物,不過阿爾佛雷德自己也是這樣。仔細想了想,就不會覺得青年哪裡奇怪。
那個小女孩看到了青年的身影後,立刻離開了路德,反倒是馬上貼到了那名金髮青年的身邊。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抱歉,我的妹妹給兩位造成困惱了......」
「不會。」
搶在阿爾佛雷德說話前開口,路德開口說道,「您也是來日輪丸觀光的嗎?看您的樣子並不像是本地人。」
包括那個小女孩也是,一白一金的髮色,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兩人是否俱備觀光客身分。
「是的,」青年非常有禮貌,給阿爾佛雷德的感覺非常好,「難得有機會,就帶著我妹妹出來。但我沒有看好她,對不起造成兩位困惱了.....」
不知不覺,青年又向兩人道了歉,說是有禮貌也是太過分了。
「不會。」
這一次,是由阿爾佛雷德開口,路德也習慣了在自己主人說話就安靜得站在旁邊,即使現在只是極為普通的日常對話也是如此。
「倒是您要小心一點,這裡人多,一不小心又會走散了。」
「恩,我知道了。」青年輕頷首,將這句話銘記在心,「那兩位,我先告辭了。」
語畢,他帶著小女孩離開。消失在阿爾佛雷德視線之前,他們仍然緊緊牽著手不放,在他們看不到後,他們仍然會緊牽著手不放吧。
「......怎麼了?主人?」
「沒事,」說話的同時,眼神卻飄向遠方。頓了頓,再說:「只是覺得有一個寵愛自己的哥哥真好。
*
阿爾佛雷德一向有早起的習慣,就算現在是放假也不例外,但他今天還是比平常晚起了一點。
鳥囀,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早,現在還聽不太到吵雜的人聲,不過他仍隱約聽到人們的交談聲,大概是準備今天做生意的東西吧。今天的日輪丸仍舊非常熱鬧。
但現在,仍然非常安寧,除了不時傳來的談話聲,以及風吹過風鈴所發生的,非常悅耳的聲響。頓時,他有自己並不在人間,而在仙境的感覺。
所謂的天堂,大概就是這樣的地方吧-
「上.....不,主人,您醒來啦。」
將他拉回現實世界的是他熟悉的嗓音,是個有活力、熱情的大男孩,就性格而言可以說是完全就是阿爾佛雷德的相反。
「恩。路德你剛出門了?」
雖然才剛醒來,但他很快得分析他得到的資訊,但應該說,他是看到了路德不在才會這麼說。
「對阿,出門散散步,」路德拉開紙門,然後小心翼翼得進來了。路德這個接近一九零的身高需要彎下身來才能進來這狹小的房間。
「阿,主人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呢?」
「不了。」他說,肚子不怎麼餓。
「......是的。」路德愣了愣,但沒有對阿爾佛雷德的行動提出什麼意見,「那我就繼續帶奧斯卡出門散步囉。」
「恩。」
*
這個時間街上的人不多,大多數的商店也只在準備階段而已。雖然他的確有打算帶點東西回去,但沒有打算在現在購買。
九頭龍神社是觀光客必去的地點之一,日輪丸的精神象徵的所在地,供奉著九頭龍的地方。那裡是日輪丸聚集人心的地方,不少居民都是九頭龍的教徒。
不過,他認識的友人並不是如此。同樣從地球來到希望,但已有了自己的信仰。他並沒有對自己說明,但他隱隱約約猜到並不是非常流行的宗教。
應該說,並不是現在流行。
所以,要去那裡嗎?現在去可以避免人擠人,似乎不錯。
他這麼想,要開始行動的時候卻停下了。傳進他耳裡的是呼換他的聲音,但不是來自路德。
「阿爾......」說話的那人略為睜大了他金色的雙眸,但閃爍的驚訝很快就消失了,「來這裡玩阿。」
「恩,」跟以往一樣的簡略回應,但見到故友的確會想好好聊聊,只是這個地方不適合。「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吧,這裡不適合。」
「說的也是。」
*
還好這家茶樓開的早,所以阿爾佛雷德能與這名青年坐下來好好對談。
青年擁有柔順的棕色短髮,以及一雙金色的雙眸,但眼神沒有什麼生氣,給人感覺不像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反而是歷經過大風大浪的老人家。
但他的真實年齡,的確跟阿爾佛雷德差不多,五十多歲。
穿著紅色和服,手持紙傘,但他卻擁有一個非常西方化的名字-克勞門斯。他說在孤兒院長大的他,這個名字是他朋友給予的。
關於這份過去,他沒多問,但在那個地球大戰後的荒蕪,許多人流離失所是件很正常的事,像他有家庭、家人的陪伴反而少見。
雖然,他似乎沒有被給與過來自家庭的一絲溫暖。
「在蓋伊過得怎麼樣,聽說你升官了。」
他說。在幫他們點了一壺熱茶,已經和果子後說的。白色狐尾在他身後搖了搖,同樣顏色狐耳也動了動。
「是升官了,不過也是幾年的事情了。」
阿爾佛雷德想避而不談,畢竟他認為沒什麼好說的,加上他前面也說過了,他不喜歡在放假時談到工作的事。
「話說回來,你結婚了?」
他問,看著那個坐在克勞門斯身旁,黑髮藍眼的小女孩,跟克勞門斯長的不像,難道是遺傳到媽媽?
他這次沒隱藏這情緒,直接用眼神傳給對方。
「不、不,阿爾。我沒有結婚,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找的到女朋友。」他用手撐著頭,一臉痛苦,像是要阿爾佛雷德不要再說下去,「是一個對我有恩的人,他交待我照顧她女兒。」
「這樣阿,那是發生了什麼事?」
阿爾佛雷德不經意得問了。
「去世了,幾個月前。」
「.....請節哀。」
「沒事啦,」他正準備將手放在後腦勺,但看到那個小女孩便停下了動作。在小孩面前可不能做出什麼不好的行為呢。他正坐,說道:「他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算是壽終正寢。」
「這樣阿。」他不再觸及這個話題,「那你現在的工作是什麼?還是一樣嗎?」
記得在他們認識的時候,他是北條家年輕家主的保鑣,現在是在照顧這孩子吧。。
「算是啦,是想過回老本行但最後還是算了。」
其實如果他只有一個人絕對不會有這煩惱,這因為被委託照顧這個小女孩吧。
「話說回來,」這次是把問題丟給他了,克勞門斯用著極為輕鬆的語調說著,「你還沒打算找個女友?你背景不錯不是嗎。」
在軍中擁有一席之地,蘭開斯特家的人,雖說社會地位不比那些有血統的貴族,但至少中上人家可以,或是軍中有女性下屬對他抱有愛慕之情。
「沒有打算,」回答得直接了當,「我也不認為我有機會遇到正確的人。」
「這麼消極可不是好事阿.....算了,」克勞門斯嘆了一口氣,話鋒一轉,問:「你什麼時候離開日輪丸阿?」
「明天早上。」正確來說,他請的假是到後天,但他想早點回去。
「這樣阿,那需不需要我帶你去幾個地方逛逛。」
「這倒是不用了,」他並不需要嚮導,「不過,我的確需要你幫忙。」
「你推薦哪家的和果子?我想帶回去給我的下屬。」
*
幾乎一整個早上都花了買東西了,還好並沒有花太多錢,不然他回蓋伊後可能會因此被上司唸得很慘。
對於生活,阿爾佛雷德似乎比較沒有軍人的樣子。
接受朋友提議,來到九頭龍神社賞櫻。櫻花的確非常美麗,頓時讓他產生了自己並不在人間的錯覺。
『阿爾。』
不曉得是誰,突然這麼呼喚,反射性得回過頭去,卻沒看到人影。應該說,看到呼喚自己的那人身影。
是錯覺吧,他如此暗附。但偶爾有這樣的錯覺,還真不錯。
*
後記:
恩,寫完了,但沒有什麼太特別的感覺就是了。
但後記還是要來寫一下,原本第三篇就打算讓新孩子們出場,順便抓抓他們性格,結果一個很成功另一個很失敗阿。
其實我也不太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最近肝fgo肝到瘋了吧(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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