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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界1》第十二章 ─ 危機降臨以前(二)

作者:骷髏貓│2017-05-18 22:44:46│巴幣:0│人氣: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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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初醒的時候外星人躺在黑天使房間的死神沙發上。前方雜訊聲不斷的液晶電視像是發生了靈異現象,無法撥放正常的頻道。
她緩慢的坐起身,用遙控器關上了電視,用手撫摸著放燙的腦袋。努力整理混亂的思緒、交錯的時間記憶點……
她搖晃起身,走去高級的浴室洗手台洗臉,試著讓自己高燒的腦子再冷靜一點。
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凝視著自己濕漉漉的臉龐,水珠沿著臉龐流淌而下。她再次回想起自己被困在巨型稻草人還有房間裡的電視的情景,顯然幾天前她們的確釋放出了不得了的東西,而這些『穿著白袍的女人』她們的工作是帶走『像我們這樣的人』。雖然外星人不明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她確定自己是比預期時間更早被抓來了,被抓來這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從浴室出來後。外星人看向客廳左側的那面巨大的厚玻璃門,對面是開闊的游泳池和白色沙灘椅。剛才眼角餘光撇見的那一霎那,似乎看到一個詭異的東西浮在水池正中央一動也不動。
門口那兒傳來謹慎的敲門聲,外星人頭轉向門口,從原地站了起來,赤腳走去開門。一名女傭站在門口,細聲的說道:「小姐,大小姐要我來帶妳去大廳。」
「去大廳?」外星人想了一下,才回想起來的確黑天使有吩咐她去大廳找她,只是在死神沙發椅上發生了那一齣事情,所以延誤了時間。
「喔,好……」外星人這時候才想起黑走之前最後一句吩咐。「她有沒有跟妳說要我去大廳做什麼?」
「迎接皇后陛下。」
「皇后陛下是……」外星人擠著眉頭,按照常理思考了幾秒。「黑天使的母親嗎?」
「是的。」女僕說:「請您現在就跟我下去。」
「咦?不能再等一下嗎?」外星人還想去看看,剛才在陽台的泳池內是否真的看見了什麼東西。
女僕搖搖頭。「抱歉,一刻都不能再耽誤了。」

外星人跟著女僕下樓。
整個大廳成了一座豪華的軍隊,豪華、壯麗、大膽,富含哥德式韻味的吊燈與擺設,迎接貴賓用的紅地毯上繡著在地獄中淪陷於苦難的受刑人,天花板上油彩著天使與女神共舞的畫作。幾百位員工整齊的排列在大門兩側,將手交錯放在腹部前,精神抖擻的看著前方,等待大門開啟的聲音。
被搬到角落的長桌鋪上高檔的紅色餐巾,外星人一個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軸撐著桌子,看著那數百位人表情一致,沒有人敢有一點小動作。
金碧輝煌的電梯門打開,黑天使依舊穿著精緻的黑色皮衣,碧翠又冷酷的藍眼睛看一眼排排站的員工,接著高昂的步伐踏出電梯,白人與黑人助手跟在後頭。

一陣蕭昂又狂野的怒吼聲從門外傳來,震的大廳微微上下擺動,巨大的水晶吊燈叮叮噹噹響,搖晃了好幾下。
外頭有人在高分貝尖叫,最後是帥氣的急煞聲捲土而來,所有的人清楚聽到外頭壯碩的保安大聲吼道:「恭候皇后陛下駕到!」
黑天使站定在紅毯上,巨大輝煌的大門緩緩的被保安打開,外星人站到椅子上,想從高處看到皇后的模樣。
她愣住,某方面來說像是嚇傻住。站在黑天使正前方的女人簡直就是她的翻版。她同樣擁有一頭金色柔美的秀髮、碧翠的藍眼睛,和那副沒人能模仿的壞笑容一看就知道黑天使遺傳誰了。

黑天使又往那女人走進了幾步,她們兩個女人對視著。
皇后與黑天使的差別大概只有服裝,皇后穿著典雅復古的黑色絲綢洋裝,是正式場合才會出現的高檔貨。而皇后手上只有無名指戴著結婚鑽戒,不像黑天使滿手的兇器,金耀的長髮右側並沒有加染了一束漂亮的粉紅。雖然她的五官幾乎和黑天使是相等的,整體的氣勢卻無黑天使那般邪惡黑暗,而是優雅脫俗,高貴的如白蓮一般只可供人遠遠觀看。
最重要的是,她右手的兩指上夾著一根雪茄。
雖然外星人認識黑天使也不久,但她身上從無菸味,幾乎可以確定她是不抽菸的。
外星人發現她們都不說話,只是盯著對方看,連數百位員工都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什麼。

一個巨大的金環突然掉下來,皇后不動聲色的站在那,它在她的頭端上便急遽的緩了下來,經過她的身體時圍著她產生一道透明的薄圈,金環掉到地上,透明的薄圈自動消滅,電子般的女音開口說話。「掃描完畢,身分確認無誤,歡迎皇后陛下駕到。」
「歡迎皇后陛下駕到!!」數百名員工一口同聲的氣魄在大廳迴盪。
皇后貴氣的連笑幾聲,「呵呵呵呵……寶貝,生日快樂!」
「媽,我的生日是昨天。」
「我知道,對不起嘛,寶貝,我昨天實在是忙的抽不出身,可是我有幫妳準備禮物呦,要不要看看阿?」皇后說到這,三台異常巨大的裝甲車緩慢的駛過來,後面拖著四條比貨車還要粗大的鐵鍊,震赦的怒吼聲又傳過來。

數十台坦克出現在一般的道路上,霸佔整條馬路,護著那即將浮上眼前的東西,數百位警察趕走在四周害怕的尖叫、或者是好奇的圍著馬路旁的人行道的居民。簡直就是天災降臨才會有的場面。
「借過……借過……」外星人穿過排排站的員工,從角落擠出大門,近距離看著如此可怕的東西。
牠至少有十三呎高,全身是閃耀的橘黃色毛皮,身上的一顆斑紋就有她的臉那麼大,牠的前胸異常的壯碩,四肢強壯的如巨人結實的手臂,威風凜凜的臉龐,翠綠色的優美貓眼,憤怒的瞪視著如螻蟻般的民眾,張大著嘴狺狺怒吼著。
那是巨大無比的美洲豹。

「很棒吧?寶貝?」
「那是什麼?獸系能力者變的?」
「別傻了,現代的生物科技還沒有辦法讓獸系能力者變得那麼龐大,牠是世界生物改造組織基因改良後的巨型美洲豹,最新產的呦,給妳當寵物吧。」
「呵……」黑一手插著腰,冷笑出聲。「我要改行當馴獸師了。」
「這地方實在是太小了,我先派人把牠遣送回皇宮,反正妳下午也要回宮一趟不是嗎?」皇后轉過身,看到偷偷闖出大門,傻站在門口的外星人。
「瞧瞧這是誰?」
愣在原地的外星人僵硬的轉過頭。皇后立刻走來,站在她的眼前。
原本在她身後的貼身保鑣揮揮手勢,大批的手下們立刻點頭回應,再次坐進車內,整批人馬又帶著那份生日禮物離開。

接著皇后就把專注力放在外星人身上。「妳就是和我的女兒簽約的那個人對嗎?」
外星人瞪大著眼睛點點頭,眼前巨大無比的美洲豹,實在是帶給她過多的震驚。
皇后笑著說:「快進來吧,我們好好聊聊。」
她們走了進去,大門緩緩關上。皇后一跨上紅地毯,數百位員工再度一口同聲,同時九十度鞠躬喊道。「恭候皇后光臨九號宅府。」
九號宅府?外星人私想著。

黑天使的白人手下 − 迪爾,突然走到皇后面前。「皇后陛下,我們準備了早餐和餘興節目,請問您要用餐嗎?」
「恩,好阿。」
此話一落下,所有員工紛紛開始動作,快速的整理會場。
幾秒後,這裡成了燈光璀璨、氣氛優美的大廳。幾尺長的餐桌上擺滿食物,精緻的銀具和金色燭臺,身穿西裝的俊男拉著小提琴、穿著紅色艷服的舞孃翩翩起舞。好幾名女僕站在皇后和黑天使的身後,不停的倒酒或是提供各種無微不至的服務,即使在用餐的只有三個人,僕人們也總是忙進忙出。
「孩子,妳叫什麼名子阿?」
「我……」
「她還沒有名子。」黑天使代替她回答。
「妳還沒去『命名大會』是吧?」
「我……」
「她隔天才會去。」
「我說女兒阿,她剛來到零界,妳怎麼都沒有帶她到處去看看呢?」
「我等一下就抓她出去。」
外星人非常清楚的聽到黑天使是說:『抓』她出去。
接著皇后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她一堆問題,直到她飽的肚囊都要撐破了,餐桌上的食物還是滿滿的一堆,表演也還沒結束。
就在外星人呆坐在餐桌上,暗自打著飽咳時,皇后突然翹起二郎腿,眼神嚴肅了許多,她點起了一根雪茄,另一頭的黑天使同時端起美酒。
「女兒,我昨天收到了凱亞女士給我的來電。」
「凱亞......?」黑天使皺眉,顯然是想不起來這個名字。
「凱亞·芮莎。地下組織的最高首領之ㄧ,被世界政府列為『合法,無罪通緝』的那位女戰將。」皇后舉起美酒,微笑著讚揚她的稱號。
「是她啊。」黑天使品嚐了一口美酒。「母親妳不是和她是老朋友嗎?」
「是啊。」皇后笑臉盈盈地說:「她告訴我,她的女兒身為異界流,被天師看中了。今天就會來到零界,希望我以後能多眷顧她。」
「......多眷顧她?」黑天使皺眉:「母親妳打算和她簽約嗎?」
「我之前不就提過了嗎?妳和妹妹各選擇一位合約人,我和妳父親會各簽下兩位。也就是我們貴族旗下會有六位.......」皇后說到此,突然轉頭看向外星人。
只見她兩眼專注的看著皇后與黑天使,顯然是把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刻印至腦海裡。不過皇后顯然也沒有特別想隱瞞的意思,她微笑對著她說:「我們在談論的是妳的朋友喔。」
「我的朋友?」
「不過可能不能和妳說她是誰,因為她現在和妳一樣是『無名人士』。」

外星人其實知道她說的是誰。但是無論怎麼回想都記不起來她的名字,就像她記不起來自己的名字一樣。不過剛才兩人有提過『命名大會』,之前黑天使也單獨提過這件事,外星人以自己的方式在叵測發生了什麼狀況。
皇后盯著她,那種眼神似乎是想看破她的腦門,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黑天使也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孩子,身為愛坦的母親,我很抱歉她用有些粗魯的方式帶妳來到零界。」
「愛坦......?」外星人看向黑天使。
黑天使看向她,因為煙燻妝的關係,有點像是在瞪人。
「那是我的名字。拉美西斯·愛坦。」
「孩子,拉美西斯是我們家族的稱號,我們是貴族。」

『貴族』外星人從皇后口中聽到這個名詞一點也不驚訝,只要有眼睛的人靠近黑天使的家就知道他們多有錢了。對了,何況這只是一間叫作『九號宅府』的豪宅,還不是他們真正的王宮呢。

「你們是異界流,也就是從別的世界來到零界的人。」皇后繼續說:「因為沒有監護人的關係,所有的異界流想要留在這裡都必須與貴族簽約,簽了合約我們就是妳的監護人,妳在這裡所需要的一切金錢資源與權利都由我們賦予。」
「意思是以後你們就是我的乾爹乾媽囉?那你們有什麼好處?」
皇后微微一笑,看起來像是心裡有謀略。「以後就為我們工作,工作的詳細內容以後你們就知道了,這絕對是場你們不會後悔的交易。」
「喔......」外星人輕聲回應。僕人為她倒了一杯開水,她拿起杯子就喝。
「關於合約的事情我們會找時間,去和妳『未來的夥伴們』談的,不過可能需要妳先告知妳的朋友們,省得我們需要一個個解釋。」
外星人點點頭。一心想著她指的『未來的夥伴們』是誰。

皇后點燃了一根雪茄。
「孩子,既然都解釋完畢。我需要問妳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我相信我的女兒一定沒有詢問過妳。」
外星人看向黑天使,只見她一臉淡然的表情。短短一天外星人已經非常清楚,比起善意的詢問,黑天使一向比較喜歡直接行動。
「妳願意留在零界嗎?」
黑天使注視著她,她大概以為會被拒絕。但是外星人知道自己心裡的聲音,那個穿著白袍的怪異女人是對的,唯有留在這裡才能消滅她體內的......

「我願意留下來。」她宣告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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