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02.Not內褲 (下)
「雖然消失過很多東西，但是消失最多的還是內褲嗎？」空之上冷靜的問。
「是的喔。」刑警大叔普通的答。
「憑空讓少女的內褲消失……感覺也太奇怪了一點。根據先前的情報，犯人持有的應該不是專門針對內褲的能力。」
「嗯嗯，消失的東西有，一隻貓、幾件少女的內褲、路上的少女、偶的槍還有偶的錢包、偶的午餐。」
「怎麼感覺偷偷加了幾項，你確定錢包不是你自己弄丟、午餐不是你自己吃掉的嗎？」
「不是的吧！大概……不是的吧。午餐比較難說，但穿著刑警背心的時候，偶還沒有用丟過錢包喔！偶想是被消失的喔！」
「嘛～就先當是那樣吧──我想要說的是，如果不是專門的能力，想要從少女身上偷走她的內褲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便是能夠輕易隔空取物的我要做也有先決條件，首先對方得是裙裝，其次我得能夠趴下掌握目標才行。」
「偶以為空之上大人的能力，是更隨心所欲一點的說。」
「嘛～單純說念動力有點抽象吧？你可以把它想成是無數的、無限距離的手，這樣應該就不難理解了～所以看到內褲位置是必須的前置作業。」
「嗚……如果不趴下，單純憑觸感體會，隔著裙子脫下內褲也辦不到嗎？」
「那樣的話就不符合『少女完全沒有感覺便憑空消失』這一點了吧？」
「是這樣的齁！」
一旁聽著的明明日，臉紅的厲害。
畢竟兩名男子用一本正經的臉討論著這個話題，有種說不出的微妙。
雖然是為了案件而進行討論，但基於女性的立場，她覺得還是要說一下：「你們就不能用比較微婉的方式討論這個話題嗎！」
空之上勾起壞笑，「不過是這點程度而已有什麼好害羞的？嗯～難道是對國小的小朋友來說太刺激了一點嗎？」
刑警大叔附和點頭，「現在的國小小朋友都很開放的喔，少年漫畫的呀、輕小說的呀，都能看出一二的喔！這個時代可以說是內褲越多越受歡迎的喔～」
「嗚嗚……雙拳難敵四手～」
明明日退了一步，想退開這個話題。
無奈空之上不給她走，一把抓住了她，並用食指鑽起她的鼻子，「對付妳何須四手，一根指頭就夠了。」
「嗚啊嗚啊喔～」
「什麼？妳想表示什麼？」鬆開手，空之上還給明明日幾秒的自由。
明明日把握時間：「難道你們不覺得，總是內褲、內褲的掛在嘴上太粗俗了嗎？」
「原來妳是想諷刺現在的作品太沒有深度了？」
「人家才沒有這麼說～～我是說嗚啊嗚喔呀～」明明日話講到一半，空之上又鑽起了她的鼻子。
「怎麼辦，刑警大叔，到目前為止不含標題已經說了二十次內褲了，再這樣下去看來都是會受歡迎的模樣，但有人表示這樣的談話太粗俗、太沒內涵了，我們該怎麼辦？」
「是這樣的嗎？所以要增加一點談話深度的嗎？空之上大人有什麼好見解的說？」
空之上思考一下，「如果說『老年痴呆症』這種用詞很粗俗，『阿茲海默症』感覺就很專業了吧？」
「喔喔～也就是說『內褲』很粗俗，換個名字就會變得很專業了嗎？唔……『小內內』、『小褲褲』好像都不太好的齁。」
「問題不在這個地方吧──！」趁著空之上一時露出的空檔，明明日逃離魔掌，大聲喊話。
「唉唉，明明是小朋友卻想聽更有深度的話題？很好，為了獎勵妳的求知慾，我們就來談談更有深度的話題吧！」
「倫家才不是小朋友～！」
空之上沒理有她：「就決定談『薛丁格的內褲』吧！」
「為什麼還是內褲～！」
這次回應她了：「嘖嘖嘖，說薛丁格的內褲只是內褲也未免太失禮了吧～快點跟偉大的薛丁格道歉。」
刑警激動的舉起了手，一副在說「選我，選我。」的模樣。
空之上伸手欽點了刑警：「請說～」
「薛丁格是什麼的說？」
「薛丁格是奧地利物理學家喔～他提出了薛丁格的內褲這項非常偉大的思想實驗。」
「才不是內＠＃＄％～～」明明日激動的表示到一半又被空之上阻止了發言，這次是念動力。
「已經過兩分鐘了～不要以為逃開那幾公分的距離我就碰不到妳～」
啪──
空之上拍了下手，然後靠近明明日。
「好～只有嘴巴上說說是不行的，這邊剛好有個教材，就讓我們一邊進行說明一邊進行實驗吧～」
「教材的嗎？」刑警非常疑惑。
「這裡有一名穿著裙子的少女……嘛，原文如此，雖然現在只有一名小女孩，將就一下吧。」
空之上「咳咳」了兩聲，做了個中斷，準備好後重新來過。
「這裡有一名穿著裙子的少女，掀開裙子前，她到底有沒有穿內褲，沒有透視超能力的情況下我們是無法確認的。因此我們可以說，在掀開裙子前，少女有穿內褲和沒穿內褲的機率各是1/2。然而我們一旦掀起裙子進行觀察，機率波就會崩潰，此時我們便能確定這名少女到底是有穿內褲還是沒穿內褲。」
再來。
「由上可知，因掀起裙子的動作會影響裙內的一切狀態；故掀起少女的裙子前，少女是穿著內褲與沒穿內這兩種狀態的疊加──我們偉大的薛丁格，藉由這個思想實驗，反駁了量子疊加狀態這項理論。」
「原來如此的啊！」刑警試著吸收。
「嗯……不過關於教材少女裙子裡面有沒有穿內褲，空之上大人剛才不是已經確認過的嗎？」
「是嗎？」
「是的喔！空之上大人驚呼道『竟然不是小熊內褲，而是純白的呀。』這麼說過的喔！」
「是的，我剛剛確實這麼說過，不過你知道嗎？薛丁格的這套理論，被後人下了不同的詮釋，而其中的一種是多世界理論。也就是說，並非是掀起裙子前少女同時穿著內褲又沒穿內褲，而是在掀起裙子後，穿著內褲與沒穿著內褲的少女各自形成了一個時空，它們將在不同的時空裡去相干的並存著。」
「嗚……」刑警看起來就是有聽沒有懂的模樣。
「說白話一點就是『平行世界』，這樣你懂了嗎？」
刑警敲了下手，「瞭解！」
「所以，在我們再次掀起少女的裙子前，我們怎麼能證明現在的我們和前幾分鐘站在這裡的我們，位處同一個時間軸上呢？」
「嗚……不能證明……的嗎？」
「嗯嗯，不能證明的喔。」
說到這，空之上停頓了一下。
「在我們掀起裙子前，讓偉大的實驗體講幾句話吧～」
啵～～
空之上解除了明明日的嘴巴封印。
「我覺得……我有很多話想說……」
明明日如此表示。
「謝謝。」
繃～
空之上再次封上了明明日的嘴。
「嗚啊嗚啊呀～」
明明日試著掙扎，當然是完全無法掙脫。
啵～～看她可憐的空之上，再給了她一次機會──解除她的封印。
「只能說一句喔。」
空之上的笑容燦爛到讓明明日直覺萬分詭異。
不過現在重要的當然還是把握機會說明一切！
「我是穿著白色的內褲啊～這還用ㄕ嗚喔嗚～～」
「好的，謝謝。」空之上對明明日敬了個紳士的鞠躬禮。
「那麼，讓我們馬上開始進行實驗吧！」
「喔喔喔～～」刑警舉起了雙拳，看起來相當期待。
「這個實驗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除了有穿內褲與沒穿內褲外還有很多種的可能喔～」
「很多種的可能嗎？」
「是啊～因為是平行世界論，所以像是刑警大叔最喜歡的黑色蕾絲、最討厭的吊帶襪或是其他什麼斑點、小熊、條紋、草莓圖案都是有可能的喔。」
「什麼！因為是平行世界所以都有可能的嗎？這真是太幸福的喔！」
「因為還沒掀起來所以有更多的遐想空間，這種感覺很不錯吧？」
「嗚喔～真的！好像有點期待起來了喔！」
「嗚嗚喔喔啊嗚～～」明明日抗議著「不要隨便期待這種事！」無奈發不出準確的音，沒有人聽的懂。
空之上繼續的說：「就心理學來講『得而失』和『失而得』喜悅並不相等～已經得到『遐想空間』的刑警，如果掀起後看到的還是白色內褲，會不會加倍失望呢？」
「喔喔～白色也沒關係的喔，純白的高中生和純白的內褲，十分和稱的喔！」
「怎麼辦？明明日，刑警大叔好像真的是蘿莉控耶。」
空之上靠近明明日的耳邊假裝小聲，但音量絕對是故意讓刑警也能聽到的程度。
「啊啊～原來剛剛說那麼多，是在測試偶是不是蘿莉控的嗎？」刑警先生驚訝了一下。
「雖然偶覺得明明日大人確實很可愛，不過偶不覺得偶會想對明明日大人做些什麼喔～蛤～內褲？不不不……那都是因為薛丁格先生的理論太完美了，讓偶迫不及待的想驗證這個世界到底是有內褲還是沒有內褲的喔～對的喔～肯定是這樣的喔～」
「那到底是想看還是不想看呢？」空之上用手微微掀起明明日的裙角。
「咳咳，不知道的喔！掀起裙子的動作會影響目擊者一切狀態的喔；掀起之前是想看還是不想看的呢？──都不是的喔！是這兩種狀態疊加的喔！」
「學得倒是挺快的嗎～那麼為了表揚你，似乎該給你一點實質獎勵。」
空之上將明明日的裙角再往上掀了一點，如果再高個一公釐，應該就能看見內褲。
「喔喔喔喔～～」
刑警的鼻子噴起了氣。
「哼哼，刑警大叔明明就是很想看的嘛～」
「喔喔喔喔～～」
刑警已經不想解釋了。
「竟然這麼想看？」
「喔喔喔喔～～」
刑警已經無法解釋了。
「那麼當然不會給你看的喔～～」
空之上放下了明明日的裙擺，然後輕輕拍了下她的頭。
咚～
她再次回復了可以自由行動的狀態。
「感謝妳的配合。」空之上這麼說著。
「薛丁格先生～對不起。」這是解放後的明明日所說的第一句話。
「變態……」然後這是第二句。
明明日眼角泛淚，緊壓裙擺，直直的看著空之上，像是要他給個交代。
不過空之上只是攤攤手，「反正那個高度也看不到嘛～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教學會在學校永遠只是吊車尾的刑警大叔一個新的專有名詞，多划算呀～」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學會的刑警跪在了一旁。
「內褲……內褲的喔～」
『得而失』和『失而得』，喜悅果然不相等。在即將看到內褲的那一刻，裙擺便被放了下來，簡直是滿清十大酷刑，比起純白的結局還要殘忍。
空之上走了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期待一個女孩裙擺下的內褲，於是掀起了它，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喔～」
明明日憤怒的表示：「阿之完全沒有資格這麼說！」
「哎呀哎呀～別這樣嘛～畢竟明明日是姊姊呀～包容弟弟偶而調皮的惡作劇，不也是應該的嗎？」
「嗚吼～就只有這個時候會稱倫家為姊姊！倫家一點也不會高興！」
「是是，小妹妹，乖喔～乖喔。」空之上回到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頭，依舊看不出是在安慰還是火上加油。
咚──
刑警突然間的重敲一下手。
「偶懂了！空之上大人！」
但是空之上不懂，回了他一個問號。
「空之上大人並不是單純想欺負明明日大人的吧！也不是單純想證實偶是蘿莉控的喔。多虧空之上大人，偶已經明白了喔！」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不過你領悟到了什麼？」
「哼哼，是犯人犯案方法的喔！」
也就是說──
「『薛丁格的內褲』的喔！」
刑警搭起了胳膊，得意的解釋：
「因為念動力沒有辦法讓內褲憑空消失，但薛丁格可以的喔～～！」
難道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