Ｃａｓｅ１６、必要之惡

Ｉｎｃａｒｎａｔｉｏｎ　Ｓａｇａ
我的老婆是神將


Ｃａｓｅ１６、必要之惡



美國學校


因獲得言靈之力加持，而擁有足以匹敵雷鳴…不，或許是些微凌駕於其上之力的迦梨妃，
二人佇立於操場正中央，正互相對峙著，企圖找出對方的可趁之機。
學校的師生們早已因為恐懼四散逃逸，紛紛躲進入校舍內部避難。
同行的兩位神將不知為何只是觀望卻無作為，自身既未行動，也沒有下達命令的意思。
導致士兵們在缺乏有效指揮的情形下，也不敢隨意行動，於是局面便如此僵持下來。


“不行了，我要上去。”
真泰的真身，平頭少女鄭莉雅按捺不住，打算上前幫忙。


“住手，妳現在攪和進去的話，是打算幫哪一邊？”
衛虎急忙將她攔下，阻止了她的行動。


“當然是幫…呃…”
經衛虎一問之下，鄭莉雅自己也不禁愣住了。


“妳留意一下四周那些師生看著我們的眼神，那是充滿恐懼的眼神。
我們的任務本該是捕獲反抗軍，但衛龍卻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殺了人家的校長。
這下可好，託他的福，恐怕現在這些師生的眼中，我們都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黨、大壞蛋。”
衛虎滿臉無奈，苦笑道。


“那…幫麥伯樂？”
鄭莉雅試探道。


“喂喂，幫助反抗軍攻擊同僚？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衛虎白了鄭莉雅一眼，同時指了指天上，暗示一切都在天網的監控之下。


“可惡，難道什麼也做不了嗎？”
鄭莉雅咬牙切齒，懊惱道。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衛虎嘆了口氣，緩緩道。


事實上，若是此刻二人發動超神體，合三名神將之力捕獲一名神將，還是很容易的。
然而衛龍先前脫序的行為，徹底引發二人心中的怒火，如今的冷眼旁觀已是最後底線。
若是處在沒有天網監控的情況下，恐怕二人早就聯手把衛龍狠狠教訓一頓。


“啊，肚子有點餓。”
在沉重壓抑的氣氛中，雷鳴突然間冒出了這麼一句。


迦梨妃不為所動，只是冷冷望著眼前的對手。


“對了，這裡有食物。”
眼角餘光瞄到附近校長的屍身，無視於對手的存在，雷鳴轉身，打算將其撿拾起來開吃。


“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迦梨妃終於按捺不住，揮舞著右肩巨臂，狠狠一拳朝向雷鳴砸來。


“噗哈！”
雷鳴不知為何沒有閃避，迦梨妃一拳狠狠砸中他的臉，將他打的眼歪嘴斜。
同時壯碩身軀被這一記重擊拋飛出去，遠離了校長的屍體所在。


“呼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
多少有些狼狽的雷鳴站起身來，不怒反笑，顯得十分詭異。


“你笑什麼！？”
迦梨妃大聲怒喝道。


“妳的弱點，我已經十分清楚了。喂！！士兵們全都給我聽著！用槍對準校舍裡那些學生！！
只要這傢伙敢有任何反抗的表現，就立刻開火！知道嗎！？”
雷鳴對士兵們下達了恐怖的命令，收到指令的士兵們立刻展開行動，散開將校舍圍了起來。


“你這傢伙！！”
迦梨妃咬牙切齒，卻因為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嘖嘖嘖…剛才那個老太婆叫妳快逃的時候，妳就應該聽她的話才對。
不過別說我不給妳機會，妳現在要是想逃一樣可以。
只是一旦妳逃走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的部下們會做出什麼事情喔。”
雷鳴一邊甩動著右肩巨臂，一邊輕鬆寫意朝向迦梨妃緩步而去，嘲弄道。


“人渣！！嗚！呃！”


迦梨妃罵了一聲，隨後立刻被雷鳴一記重擊打中腹部，拋飛上天空。
雷鳴隨後跳躍而起至更高處，左右巨臂合攏成巨錘，由迦梨妃背部狠狠搥下。
迦梨妃由高空墜落地面，將地表砸出一個大坑。


“噗！”
雷鳴隨後落地，用腳踩上迦梨妃背部狠狠擰了幾下，清脆的脊椎骨碎裂聲響起。
迦梨妃吐出一口鮮血，其中包含著內臟與骨骼碎片。


“我說妳們這些反抗軍的傢伙，還真是吃飽了撐著。
既然明白自己是見不得光的老鼠，就應該乖乖的躲在陰溝裡不要出來就好。
偏偏老是喜歡跑出來到處宣揚什麼反政府理念，害自己憑白送掉性命。妳說，是不是活該？”
雷鳴將迦梨妃癱軟的身軀由地上一把抓起，以勝利者的姿態狂妄道。


“這就是你們所期望的世界嗎？你們真的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出於『正義』，沒有絲毫懷疑嗎？”
迦梨妃沒有回答雷鳴的問題，而是望向衛虎與鄭莉雅二人所在之處，質問道。


二人咬緊牙關，雙拳緊握，身軀顫抖。然而既沒給出答案，也沒採取行動。空氣中有的，只是沉默。


“喔？照妳這麼說，妳認為政府軍是邪惡的。只有妳們反抗軍，才能夠代表正義囉？”
雷鳴饒有興味的問道。


“那當然！”
迦梨妃毫不遲疑，立刻堅定答道。


“呼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正義？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雷鳴再次仰首狂笑道。


“有什麼好笑！？”
迦梨妃喝罵道。


“力量才是正義，勝利者才有資格講正義、談權利、說理想。
反抗軍這種沒有力量的正義，不叫正義，叫無力。妳現在的行為，毫無疑問只是敗犬的狂吠。”


雷鳴語畢，頭部變化成宛如異型般，隨即張開充滿尖銳利牙血盆大口，由迦梨妃頭部朝下一口咬定。
啃噬著迦梨妃屍身，將其靈子與業一併吞噬，雷鳴的身軀逐漸浮現青筋，身型也顯得更為壯碩。


“隊長，有指名發給您的緊急電文。”
裝甲車上，一名通信兵急忙下車跑了過來，遞上一份公文。


“喔？拿來看看。嗯？這是…”
進食完畢，雷鳴恢復真身。接過士兵遞來文件一看，立刻浮現驚喜神色。


“喂！！衛虎，馬上用傳送術送我回總部！”
衛龍拿著公文走到衛虎身前，用充滿挑釁意味的語氣說道。


“你這傢伙，以為自己是我的上級長官嗎？還有任務明明就是捕獲，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衛虎瞪著眼前這不願承認卻無法否定血緣關係的哥哥，質問道。


“喂喂，你這是弟弟跟哥哥講話應有的態度嗎？要有點自覺啊！我這可是公務，不信你自己看。”
衛龍將手中公文一把甩在衛虎臉上，說道。


“這…這是…”
衛虎壓抑住胸中怒火，將掉在地上文件拾起一看，露出震驚神色。


“知道了就給我動作快點，老子的時間可寶貴的很，要知道我可是紅人呢。”
衛龍態度囂張道。


“瞭解了。嗡　韋馱　拉扎　沙娃　悉地　吽…神行！”
衛虎結印持咒，施展韋馱天神行真言，一團淡黃色柔和光芒籠罩住衛龍。
隨後光芒散去，衛龍的身影也不復見。


“衛虎，怎麼回事，為什麼衛龍會突然被召回總部？”
鄭莉雅問道。


“妳自己看吧。”
衛虎一臉陰鬱，將公文遞給鄭莉雅。


“反抗軍基地發現，討伐任務…可是，為什麼要指定由衛龍帶隊？”
閱畢文件，鄭莉雅不解道。


“估計應該是…上面認為我們很有可能會放水吧！”
衛虎指了指天上，苦笑道。


“這次衛龍的專斷獨行，我如實寫成報告，能讓他受到懲處嗎？”
鄭莉雅咬牙問道。


“懲處啊？大概會吧！不過估計就是走個形式。寫寫悔過書、禁個幾天假、扣點薪水什麼的。”
衛虎搖了搖頭，無奈道。


“這就是身為公務員的好處啊…衛虎，剛才衛龍說的那些話，你認同嗎？”
鄭莉雅嘆了口氣，問道。


“妳是指關於正義的那部份？”
衛虎不答反問道。


“嗯。”
鄭莉雅答道。


“不，我並不認同他所謂的力量就是正義這種論調。”
衛虎說道。


“那…麥伯樂提出的質疑，你心中有答案嗎？”
鄭莉雅再問道。


“妳呢，妳是怎麼想的？”
衛虎再次不答反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很亂。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已經無法分辨了。”
鄭莉雅搖了搖頭，答道。


“我從來不認為我們能夠代表正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秩序』。”
衛虎緩緩說道。


“秩序…嗎？”
鄭莉雅喃喃自語道。


“我們的行為，毫無疑問是邪惡。然而這份邪惡，卻是為了維持社會秩序，而非存在不可之物。”
衛虎接著說道。


“也就是說，這是一種『必要之惡』嗎？”
鄭莉雅抬頭仰望著天空，說道。


九天之上，有肉眼不可察的『天道』存在著。然而天道無情。
所謂的天道，只不過是為了維持天地萬物能夠井然有序的運轉，而產生的機械性程序。
擁有『感情』的，只有存活於天地間的眾生。天道本身，並沒有這種維持秩序不需要的『雜質』。


林月音的房間


在阿妙坦然告知其身為『觀測者』的真實身份後，林月音陷入了短暫的恍神狀態。
她是中輟生，既沒學過量子力學，也不知道誰是薛定諤，然而她很快就從這種狀態回復過來。
因她明白無論阿妙是仙聖宮虎爺或是其它什麼，都是自己最好、最值得信賴的夥伴，僅此而已。


“喵～妳準備好了嗎？『Ｓ‧Ｊ(註)』。”
阿妙用後腳搔了搔頭，問道。


“Ｓ‧Ｊ？”
林月音一臉茫然道。


“魂之旅。妳準備好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喵～”
阿妙翹起來的尾巴左搖右晃，說道。


“妳說準備，說實話，妳突然說要帶我回到兩年前，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林月音苦笑著，坦承道。


“妳之前為了瞭解自己沉睡期間發生的事，曾使用神之眼的力量，入侵國土管理室資料庫不是嗎？
現在我們要做的事，其實就跟那差不多。我會引導妳，妳不用擔心喵～”
阿妙安慰道。


“好，我準備好了。現在該怎麼做？”
林月音深呼吸了一口氣，問道。


“喵～就像往常一樣，先出神。”
阿妙指示道。


“ＸＴＣ！”
隨著林月音的話語，一道靈光由她的松果腺產生，穿過腦前額葉，由額頭衝出。
隨後她的身體立刻癱軟下來，躺在了床上。
靈光瞬間化為一道緊閉雙唇，腰插皮鞭的雙馬尾哥特蘿身影。


“就像妳上次做過的那樣，使自身的靈子與電子產生共鳴，讓自己的靈魂數位化進入網路喵～”
阿妙接著指示道。


神將體月音閉上雙眼，伸出手來輕觸電腦機殼，將心靈沉入冥想狀態。
隨後身影還原為最純粹的靈子狀態，與電子產生共鳴，由螢幕被吸入了電腦中。


“世界線，確定成立。”
阿妙雙眼散發出深邃綠芒，說道。


註：Ｓ‧Ｊ；魂之旅。
Ｓｏｕｌ　Ｊｏｕｒｎｅｙ。
讓靈魂透過網路進入虛數世界，藉由迪拉克之海的特殊性，進行超越時空的旅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