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之二《神秘的訪客---9》

　　「啊！吃得可真飽！」厄特斯滿足地倒在地上，小腹也坦露在外。

　　「可惡……真沒想到你真的吃了十個……我才五個就……」基德盡力的摀住嘴巴，不讓飯糰從嘴再跑出來。

　　「就說你們還太年輕了！想跟我們大哥哥比這個還稍嫌過早呢。」

　　「可惡……」

　　「基德，你快吞下去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跟修斯先生談呢。」雪莉輕拍基德背部，希望能幫助他順利吞下，臉上也是有些無奈。

　　「跟我談正事嗎……」

　　修斯與厄特斯的神情也漸轉為嚴肅，畢竟今天發生很多事情，都是從雪莉與基德來到這裡後才發生的，他們也早就想問個清楚。

　　「呼……」基德終於將飯糰吞下而鬆了一口氣，而在之後，他的神情也轉為認真，「雖然我跟雪莉也很想在這裡說清楚……但是……」基德不經意地拉著斗篷，深怕被別人看到斗篷下的自己。

　　自從來到佛蘭之後，兩人從未褪去自己的斗篷，加上他們總像是隱瞞著什麼，尋求能夠斬殺魔族的武器，這些舉止在一般小孩子身上，顯得非常的怪異……除非……他們並不是「一般」孩子？

　　「不然就去小厄家談吧！反正太陽也下山了，修建工作也告一段落了，你們今天也在小厄家過夜吧！可以吧，小厄？」

　　雖然感覺自己好像找回以前的自信與夢想，但對於麻煩事情的懶散態度依舊沒有太大改善，但修斯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厄特斯也只好點頭答應。

　　「好吧……但房間會有點擠就是了！」

　　「太謝謝兩位了！」雪莉與基德低頭道謝。

　　四人搭著一開始來的自製馬車，又回到位於城鎮西方的厄特斯家。

　　「終於到了……累了一天，回到家的感覺真好啊！」

　　厄特斯興奮的跑向家門口，雖然他知道還要聽雪莉他們的原由，但現在的他真的巴不得衝上樓，躺在床上好好大睡一番。

　　但當他準備要推開家門時，家裡卻傳來聲音，一開始是有東西的碰撞聲，後來開始傳來像是撕裂東西的聲音。

　　「小厄，怎麼不進去呢？」修斯他們三人望著只將門推開一些，然後就無動於衷的厄特斯感到好奇。

　　「裡面有東西……而且好像在翻找東西……」厄特斯冒著冷汗回頭說。

　　「什麼？」

　　「難道會是其他追兵嗎？」

　　聽到基德的猜測，修斯將手握在腰際的劍上，如果又是其他魔物在裡面埋伏，那就必須戰鬥了！

　　修斯小心翼翼地靠到厄特斯旁邊，並小聲地說：「小厄，這裡由我打先鋒，你先後退一些……」

　　話才剛說完，裡頭的聲音忽然靜止了，就像是發現厄特斯等人的存在而警戒起來。

　　正當厄特斯準備鬆開門把，讓修斯打頭陣時，裡頭突然出現疾跑的聲音並向著門口衝來。

　　「艾蒂亞……」

　　聽到「艾蒂亞」三個字時，厄特斯的表情逐漸轉為驚恐，這個時間點，這個跑步聲，他好像也曾經遇過，在反射下，他立即轉身，雖然來不及確定會發生什麼事，但他知道他必須快跑……

　　因為這一刻，他回想起，他忘記的「重要事情」……

　　「天雷飛踢！」一道如同藍色的閃電，踢向厄特斯逃跑時的臀部。

　　「唔啊！」

　　厄特斯被一腳踹飛，臉部朝下的往前撲倒，他驚恐張開大嘴的行為就如同鏟子，將大量的泥土與雜草翻入嘴中。

　　「厄特斯大哥！」雪莉被突如的攻擊給嚇到的大喊。

　　「艾蒂亞大人怎麼會在這裡？」看到踢飛厄特斯的不是魔物，對修斯來說更為震驚。

　　「誰叫有人今天沒有進貢食物給我！」艾蒂亞邊叼著可可麵包邊說。

　　「對不起……我真的忘了……」厄特斯自知理虧，只能接受當初約定好的「懲罰」約定。

　　腳踩著蹶起屁股的厄特斯同時，艾蒂亞也注意到站在一旁被她嚇到的雪莉與基德，這兩人是她從未見過的人。

　　「你們兩個……不是人類吧？」

　　雖然是因為飢餓而使艾蒂亞眼神變為犀利，但身上散發的氣息也讓他們兩個不禁立正站好，畢竟眼前的藍色少女，可是連英雄都特別尊稱「大人」二字。

　　「艾蒂亞大人，他們兩個是來求助的旅人，不是什麼壞人！」修斯深怕現在有稍微失控的艾蒂亞會對二人做出其他危險舉動，馬上上前解釋。

　　「原來如此……我從他們身上也沒感覺到危險的氣味……」邊說腳一樣揉躪著下方的厄特斯。

　　「那個……艾蒂亞公主大人……能否讓小的先起身呢？」

　　對於自己會同時用「公主」與「大人」二字，厄特斯也感到不可思議，但應該沒有女生會不喜歡自己被稱為公主吧？

　　「不行！這是你跟我約定好的懲罰！」

　　「厄特斯……原來你有這種嗜好呢……懲罰遊戲什麼的……」

　　基德用帶著輕蔑的眼神看著厄特斯，那眼神擺明就是說「厄特斯你這個變態被虐狂」，連雪莉也不敢直視。

　　「等等阿！你們別誤會了！雖然沒說出來，但你們的眼神肯定誤會了阿！」

　　「對了，那個基德跟雪莉，這位大人就是我們城鎮的神使，艾蒂亞！」修斯簡單的向兩人介紹艾蒂亞。

　　「您好！」兩人一同向艾蒂亞行禮與問好，畢竟神使就等於是神的代理人，讓人不自覺得敬畏起來。

　　「嗯……真是乖孩子……跟某人不一樣……」

　　「你們不用這麼敬畏，畢竟現在是「前」神使了。」厄特斯補充說道。

　　「還不是都是你害的！」

　　艾蒂亞把這股餓肚子的憤怒與舊仇，一同發洩在厄特斯的臀部上，厄特斯一聲「喔」的長高音後，雖然內心產生一瞬間的舒適感，但還是說出「對不起」來停止艾蒂亞的暴虐行為。

　　站在一旁的其他三人也只能尷尬的笑著。

　　「對了，請問「前」神使是什麼意思呢？我聽說神使都要終身為光之神靈奉獻，是艾蒂亞小姐不做了嗎？」雪莉禮貌性的詢問。

　　「該怎麼說呢……因為十年前，小厄硬要艾蒂亞大人幫他賦予「藥師」的天職，結果因為艾蒂亞大人再次召喚神靈，希望能更改天職，被認為是「不相信神的判斷」，進而被剝奪神使的資格，也懲罰小厄的天職器變成不完全型態，所以小厄他們為了補償艾蒂亞大人，就負起照顧責任，但也因為不再是神使，所以西邊森林的教堂也已經沒落了，現在大家都去東方教堂辦理聖職的儀式了……」修斯的表情帶有些失望，感嘆教堂的興衰。

　　「唉……」艾蒂亞輕嘆一口氣，「以前每天都是人滿為患的禱告呢……但自從遇到小厄之後……」

　　現場氣氛突然轉為一股哀氣沉沉，大家不自覺的將目光移向在地上的厄特斯。

　　「為什麼大家都要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我當時也不懂事啊！而且幹嘛一直拘泥在過去啦，人就是要向前看阿！」厄特斯試著用充滿正面的話語來挽救這對他不利的情況。

　　「唉……真不像是小厄會說的話……昨天明明還一副非常厭世的神情呢！」

　　「畢竟……人還是要成長的嘛……」厄特斯尷尬地苦笑。

　　「我覺得厄特斯先生說的沒有錯！雖然艾蒂亞小姐現在不是神使，但身上依舊散發著不同厄特斯大哥的黑暗氣息，而是如同英雄一樣的光芒！相信您一定可以再找到其他屬於您的天職的！」

　　看著說出這些話的雪莉，艾蒂亞的的嘴唇微微發抖，雙眼泛著些許淚光，忍不住的跳上去抱住這位她並不認識的小女孩。

「妳講得這些話太讓我感動了，妳叫雪莉吧？真是懂事的好女孩！姊姊好喜歡妳喔！」艾蒂亞抱著雪莉，並不斷用自己的臉頰磨蹭著雪莉的臉頰，完全不想放開。

　　「您太過獎了……我只是實話實說……」雪莉被磨蹭到話都說得有些不清楚。

　　「啊──真是誠實又謙虛的好孩子啊！」

　　「只有我覺得剛才有一瞬間我又被貶低了一下嗎？」厄特斯無奈地趴在地上說。

　　「那個……艾蒂亞大人，他們倆其實有事相求才會來我們鎮上的，要不要先進小厄家說呢？」

　　「是嗎？不管什麼事我一定會幫忙的！先進來吧！那個小厄，你先去倒茶招待客人吧！」

　　「為什麼我變得像是僕人似得……我明明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啊……」厄特斯邊抱怨邊起身。

　　眾人進去了厄特斯家中，厄特斯點燃了油燈並為所有人奉上熱茶。

　　油燈搖晃著，影子也隨之浮動，在聽完厄特斯他們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後，艾蒂亞也了解今天發生的來龍去脈。

　　「所以我也不是故意沒送午餐的，只是事情發生太多太突然了。」

　　「原來如此……竟然有小修背書，那你應該不是故意的。」

　　「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那……基德和雪莉，你們所要跟我們談的正事是？」修斯將手撐在桌上，手掌遮著嘴，感覺出問話時的嚴肅。

　　「在那之前……我們想先表明身份……到這裡之後，我們從未脫去斗篷，那是我們會怕其他人的異樣眼光……但現在這裡，只有我們所相信的人！所以為了請求，我們也必須坦誠以對！」

　　坐在桌子另一側的基德與雪莉，將斗篷給褪去。

　　基德有著一頭白色短髮，以及如同火焰般的紅色眼眸，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堅毅的氣息，手臂上套著銀色的臂環，上面有著古代文字的刻痕與鑲有發光的寶石，米黃色的無袖貼身露背上衣與藍色的七分長褲，為了適合行走而穿著有些髒汙的土黃色靴子。

　　而雪莉一樣有著白色的長髮與烈火般的眼眸，與基德不同，帶著金色的臂環，藏青色的無袖貼身露背上衣有著層次的小群襬，白色有點蓬鬆的短褲搭配著白色的過膝長襪與同色的平底鞋，與基德相比下，感覺到身分地位的差異。

　　整體來說，基德與雪莉的外表與一般人類孩子無異，實在不需要穿到斗篷來遮掩，但當遮住月光的雲飄散，明亮的月光再次照射在雪莉身上時，卻讓其他三個人感到驚訝！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雪莉的頭上竟然冒出一根向上彎曲的「角」，角的周圍散發著微微的光芒，就像螢火蟲般飄散的光點，而同時聽到振翅的聲音，雪莉的左側冒出一片翅膀，但卻只有單邊。

　　「有角……妳是翼人？」修斯看著雪莉的手指部分皮膚變得粗糙以及細長的手指與爪子而做出的猜測。

　　「應該是鴞人吧？翼人裡的角鴞族！」艾蒂亞眼神認真的說。

　　一聽到艾蒂亞唸出「鴞人」，雪莉與基德便點頭答覆。

　　「真虧妳沒出過教堂，還懂那麼多呢。」

　　「哼哼……身為祭司候補人選，這些族群間的事情肯定要知道的！」艾蒂亞拍著自己的胸脯，得意的說。

　　「還真敢說阿……」

　　由於厄特斯的突然插話，艾蒂亞很快地發出清喉嚨的聲音，想將自己的主場優勢給鞏固住。

　　「我記得我在書上看的，角鴞族是屬於在翼人類，算是鳥型獸人的一種，但外表比較親近人類，特徵是頭上長有一隻角與只有一片的翅膀，在以前因為經常利用能夠飛行的能力，主動協助人類，在還未種族和平的當時被稱作「角天使」，但後來在戰爭中，因為反抗光之神，而被懲罰後代都將失去一片翅膀，導致現在無法自由飛行。」

　　雖然艾蒂亞講得正起勁，但雪莉卻突然起身想更正裡面的內容。

　　「不是的！族裡的故事不是這樣的……長老說當初因為我們的外觀與有角的魔族相似，而遭到很多種族的歧視……但戰爭時期，雖然我們是支持光之神靈的一方，卻受到不平等的對待，甚至有些族人被故意謀殺，當時的族長因為受不了族人為了戰爭而死亡，與光之神要求後，卻得不到評價的改善，於是詛咒自己族人的後代皆無完整的翅膀……然後也因為失去翅膀，無法從空中支援作戰，最後族人就漸漸退出鬥爭，隱藏起來……也因此不再崇拜光之神靈……」

　　雪莉努力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但這兩個故事卻有著很大的衝突，一個是偏向光之神懲罰反抗的惡勢力，一個卻是導向光之神無力改變人心所導致的悲劇。

　　「不會的！光之神怎麼可能放縱其他人欺負妳們的族群呢！」

　　「但是……艾蒂亞小姐講得內容太過單方面了……或許裡頭還有很多秘密……」

　　「可是……」

　　「停！」厄特斯害怕接下來換演變成信徒與非信徒的爭鬥，於是快速出聲阻止，「這個話題，並沒有誰對誰錯，這些都是已經無法考證的神話，我們只能從前人留下的資料得到理解，所以妳們都應該接納他人的觀點！因為大家有著不同見解，才能找出不同答案，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我們並不需要強制去改變任何人的思維……」

　　厄特斯的話，確實阻止有可能發生的演變。

　　「嗯……要成為祭司的我，竟然只知道一些皮毛就想要賣弄，是我的不對……」

　　「是我的錯……我太過激動了……因為大家常常對我們有誤解，所以我才急著想解釋……對不起！」

　　「是姐姐我不好！」

　　看到兩人又因為莫名的情緒波動，眼泛淚光得抱在一起，厄特斯鬆了一口氣。

　　「這麼說來……基德並沒有角與翅膀呢……」

　　「這個嗎……因為雪莉比較特別，他能夠隨意的變身為鴞人的型態，像我這種一般人，就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變化。」

　　「原來如此……會變身感覺很酷呢……」厄特斯一手托著下巴，幻想著自己也能變身成鴞人的樣子。

　　「嗯……」修斯在聽完角鴞族的由來後，一臉沉重，「我是有聽過你們的族群非常少，而且很少與外人互動……而你們竟然特地跑來這裡，難道發生了連村子都無法待下去的事情嗎？」

　　修斯的假設，讓氣氛嚴肅起來，雪莉與基德的表情也回歸平常。

　　「大概在五天前……村子被襲擊了……」雪莉坐了下來，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一個紅色長髮男子，不知道從哪裡找到我們村子的位置，他進到我們村莊後，大家就變得非常奇怪……」

　　「奇怪？」

　　「嗯……很奇怪……」基德接著雪莉的話，繼續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記得村裡的人與他接觸後，每個都變得行為詭異、暴躁並且聽從他的話，甚至自己人還拿起武器互相攻擊……最後失控的人們還想抓雪莉，於是我就帶著雪莉跳下溪流，順著水流逃跑，後來才步行來到這裡的……」

　　「這樣你們應該走了好幾天呢……那村子在哪個地方呢？」

　　「如果以佛蘭鎮來說的話，順著東方的溪谷往東北走，村子就在磐石森林中！」

　　「原來在磐石森林裡……那邊確實人煙稀少，畢竟都是岩石森林居多，不過也聽說那裡有富含養分的火山泥……但是如果在那裡的話……紅色長髮嗎？」修斯一說到「紅色長髮」，表情便若有所思，對於這個外觀的形容，他心中好像有什麼令他在意的人物。

　　「修斯，你是想到有可能攻擊雪莉他們村莊的人嗎？」

　　「不……只是剛好想到在磐石森林附近有個城鎮，住著一個朋友罷了，想說他也能幫忙基德他們。」

　　「能夠幫忙嗎……」

　　「就算還有別人能幫忙，現在也來不及了！我現在只能依靠修斯先生你們了！拜託了……我希望你們能幫助我們長大的村子……」

　　基德非常激動，但他的激動是來自他的擔憂與無能為力，這樣的心情，在場不管是修斯或是厄特特斯都非常了解，況且在聽過他們的狀況後，應該沒有人能拒絕吧？

　　「傻小子……」修斯拔起自己隨身寶劍，立於自己面前，閉眼低頭，「在我成為英雄之時，我「修斯．伊特拉」就已經發誓絕對會鋤強扶弱，從你們特地找上門的那時，我就決定要幫助你們了！放心吧！」

　　修斯肯定幫助的語氣與笑容，對基德與雪莉來說是最大的溫暖，即使他們並非大家所熟悉的種族，但修斯卻能不帶一絲考慮的做出答覆，那是來自內心最直接的答覆，沒有任何利益，只是單純的想幫助某人的心，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他們兩人感動到快流下淚了。

　　「謝……謝謝……」基德強忍著情緒說。

　　但在一旁早已經淚流滿面的艾蒂亞，握起基德的手說：「你這孩子，為了拯救心愛之人與村莊，竟然離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千里迢迢跑來，太讓我感動了……」

　　「什麼心愛之人？我跟她只是兒時玩伴！」

　　基德連忙想解釋，但艾蒂亞用手指馬上制止了他。

　　「姊姊都知道……都知道……我決定了！我也要幫忙！身為一個祭司候補，如果連身陷苦難之人都視而不見，要怎麼服務大家！雖然我不是神使了，但身為少數族群之一的水精靈，水系魔法我還是很在行的！一定能幫助妳們把壞人揍飛！」

　　「喔！如果連艾蒂亞大人都幫忙，可謂是如虎添翼！」

　　「為什麼是把人揍飛阿？」

　　四人開心的抱在一起，就只剩厄特斯一個人還在旁邊介意「揍飛」這種小事情，但看著即將遠征的四人，厄特斯心裡還是為他們祝福，畢竟不管是老友或是新認識的雪莉他們，對他來說都是有著共同回憶，很重要的人。

　　「好吧！今天都那麼晚了，你們大家就先在我家睡一碗，明早在出發吧！我先來為你們準備之後旅途上有需要用到的食物跟水吧！」或許是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厄特斯自己也想盡一份力幫助他們。

　　「小厄你在說什麼啊？應該是「我們」，不是「你們」吧！」

　　「咿？我們？」厄特斯感到疑惑的發出聲來。

　　「當然了，是小厄帶他們來的，小厄也該負責吧！」

　　「對阿，小厄因為他們讓我餓肚子，所以當然應該幫忙阿！」

　　「厄特斯大哥作戰時，也很帥氣喔！」

　　「雖然不想再說一次……不過你的武器有著跟英雄一樣的光輝，真的很帥呢。」

　　「等等……為什麼又是要我負責又是吹捧我？我還有這間店鋪要顧耶！」

　　「哼哼……」艾蒂亞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早在我潛入這裡時，就發現伯父出遠門了！反正小厄打鐵技術這麼差，應該也收不到訂單，我看就索性關店吧！」

　　厄特斯被說到痛處了，平常就算有訂單，他也只是幫父親做些雜工而已，沒想到連這些事情都被艾蒂亞知道。

　　「身為神使的妳也該說些鼓勵的話之類的吧……」

　　「就像你說的，我只是「前」神使，而且現在才能多出去多增廣見聞！小厄應該也很想知道他們生活的地方有些什麼吧？像是藥材之類的？」

　　艾蒂亞用陰險的面容盯著厄特斯，抓準了他對新事物還是存在著一定程度的好奇心，確實讓厄特斯非常難以抉擇。

　　可以認識新的藥材又可以見識到許多不同民族的風情，比起就算開店，客人也不多的窘境，著實有著更高的吸引力。

　　「如何？一起去吧！」

　　四人殷殷切切的眼神，讓厄特斯感受到一種不同的壓力，隨著他們越靠越近，平常的煩躁感又油然而生。

　　但是他也想起因為這次的事件，他才能找回過去那積極的自己，想幫助別人的自己，如果不是遇到他們，或許他自己只會沉淪下去吧。

　　竟然夢想能夠撫平他人的傷痛，那現在幫助他們不也是撫平他們害怕而躁動的情緒嗎？

　　雖然自己或許無法回到小時候只有一股腦的衝勁，但現在的他卻能接納自己所發生的一切，融合出新的可能性，這是創造出全新自己後，所踏出的第一步。

　　「真拿你們沒辦法……明天一早一起出發吧。」

　　「太好了！」

　　雖然厄特斯臉上還是有些無奈，但同時他卻也笑著。

　　不再溺於自己的哀怨，但同時也不會拋棄不好的回憶，正因為有著正反兩面，才會有現在的他，正因為他想通，才能從兩面吸取到足夠的經驗，讓他未來不會在偏執於某些事物。

　　接下來的旅程，肯定也會有其他新的經驗、新的接收，而這些將會成為促使他成長為大樹，最好的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