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范小姐,我想詢問妳有關這隻髮簪的一些訊息。」
杓音拿出紙與筆聚精會神地看著她,而我繼續說道:
「這隻髮簪是誰的呢?」
「是我的。」
「她對您應該是相當重要的對吧?」
「是的......」
她緩緩地低下頭,說道:
「這支髮簪是我在這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人送給我的,它不見的時候我瘋狂地尋找,每天以淚洗面.......直到現在我還是......」
她邊說邊拿出絲綢做的手帕擦拭著眼淚,並且繼續說道:
「我希望能在我剩餘的生命裡再將這個物品找出來,至今來的鑑定師都束手無策......您如果也無法找到的話,我可能就只能放棄了......」
「范小姐,請別擔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地找到這樣物品,因此也請您務必告訴我實情以及物品的來龍去脈,這樣可以讓我有更多線索去找尋。」
「好的。」
范小姐詳細的告訴了我,是她丈夫送給她的禮物,但是突然有一天消失了蹤影,並且不約而同的是,丈夫也在髮簪消失後幾天去世,而這支髮簪是唯一她與丈夫共同回憶最深的信物,並且告訴了我們她與她丈夫如何相遇、戀愛到結婚的過程,這棟房子也是兩人為了未來的小孩的出生而買的。
而髮簪,則是丈夫與她的定情之物以及承諾。
我聽到快結束前,看了一下杓音,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只好將她的記事本拿來自己補充了些資訊並且拿出隨身攜帶的衛生紙幫她擤鼻涕。
「大致上就是這樣,雖然您可能會想說這個房子也是回憶之一,但是......那個髮簪對我來說,是無法替代的。」
范小姐將手輕輕地放在胸口,用溫和卻哀傷的笑容小聲的說道:
「那個傻瓜,為了買這個髮簪,甚至還不吃飯呢......說甚麼為了省錢......」
看似感人的場面,但是就像是在小吃店裡的感覺一樣有些不尋常的氣息,並且.......
「好的,范小姐,妳說過您掉落的位置是在家中,是這個家嗎?」
「不是的,是在山腳下的一間餐館,那邊原本是我跟丈夫第一次住的地方,這裡是丈夫投資賺到大錢後才買下來的。」
「喔?那現在那個餐館的老闆您認識嗎?」
「不,雖然每個來這裡的鑑定師都會問我,並且告訴我說那位老闆說的故事,我都只是把他說的故事當作是不同的東西......」
「那個死老頭居然說我們夫人是巫婆,我看他才是老不死勒.....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想要得到那個髮簪拿去賣錢。」
「清月,沒關係啦,畢竟人家也是掉了東西,心急是很正常的。」
「那個,范小姐,我想問一下,那支髮簪的價格很昂貴?」
「嗯......換算成現在的價格的話少說要二十幾萬。」
「主人你怎麼從出來就不說話阿?是不是發現了甚麼呢?哈囉?主人?」
我們離開了宅邸,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我所感覺的違和感到底是甚麼,騎到一半才感覺背後的壓迫感不見了,反而周圍一直傳出家裡沐浴乳的香味並且後腦有著重物頂著,回過神才發現杓音站在腳踏車座位上抱著我的頭。
我趕緊放慢速度說道:
「妳在做甚麼啦!快下來!」
「都是你剛剛不理我啦,我已經這樣抱著你五分鐘了耶!」
「好啦好啦,妳快坐下來。」
坐下後我便說:
「我剛剛是在想,跟范小姐談的時候,總會有一點違和感......」
「怎麼說呢?」
「說不太上來呢......是因為講話的方式嗎?」
杓音用疑惑的口氣說:
「那個......主人,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杓音說出他的疑問後,我突然愣了一下,腳也立刻停止踩腳踏車。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杓音!謝謝妳!」
我轉過身體抱住了她,並且立刻下車,看著這台有些年紀的腳踏車說道:
「車兄,可以麻煩你出來一下嗎?」
我這麼一說後,從腳踏車身便緩緩的冒出了一個小男孩的形體,穿的是白襯衫以及吊帶牛仔褲,頭上來帶了一頂藍色的鴨舌帽,金色的瀏海遮住半邊臉,雖然看起來是小男孩,但是卻用大約三十歲的低沉男聲說道:
「小子,你甚麼時候發現我也有物之形的?」
「在老闆牽您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您的也注意到了那位小女孩了對吧?」
「哼!反正我主人的事情勸你別多管,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不,我倒是有其他事情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