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凌晨,瑪哈帶女兒們到炸餡餅店,兩個女兒站在攤子前,手裡拿著餡餅,看著爸爸,好像不能理解這樣做的意思。
瑪哈看著她們說:「明天就要開始訓練,你們最喜歡吃的是炸餡餅,這剛好是摔跤選手要極力避免的食物。所以,快吃吧。」
吉塔、巴碧塔睜大雙眼,之後便開始狼吞虎嚥起來,因為她們清楚知道很可能再也吃不到了。
訓練十分嚴格,五點起床,跑步、訓練,然後再上學,日以繼夜。
不過練習再多,也只是紙上談兵,瑪哈終於決定讓侄子來幫忙——做為對手。
幾經嘗試,女孩完全不是男孩的對手,即使對方完全沒有接受訓練,所有的特訓、技巧在男孩面前都毫無意義,極輕鬆的被擊敗,女孩的失望全寫在臉上,她本以為她如此的犧牲,起碼會有一丁點價值,然而沒有。
瑪哈像是不能接受一般的大聲斥責:「他在攻擊你左邊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穩固右腳,就這樣任他將你摔在地上?」吉塔狼狽的從沙地爬起,承受父親的責罵。
侄子在一旁竊笑,對瑪哈說:「叔叔,真的不是我想說,但你們家的女孩還真是有點弱。」
男主角予以一個白眼:「要不然我們兩個來試試?」
他立刻收起笑容,用了印度式搖頭:「不用了,叔叔。」
不過,訓練並非毫無成效,逐漸的,男孩不再是女孩的對手,角色立場已經對調,現在要從地上爬起來的人變成男孩。
瑪哈明白該讓她們上場試一試了。
在更早之前其實有鬧過一場家庭革命,因為吉塔、巴碧塔已經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每天要比同儕更早起床,還要被譏笑,甚至被剪掉象徵女性的長髮,當剪刀剪斷頭髮的時候,我的心也如同被一同剪碎,難受得不能自己,幾乎是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
不過在朋友婚禮上,她們聽見朋友的自白:「你的爸爸對你們真好,起碼你們能選擇,不像我,14歲之後就要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終生在廚房裡面度過,為柴米油鹽煩惱。」此刻才明白到,父親背上的壓力、譏笑並不比她們輕。
瑪哈自己也明白,在父親跟教練之間他只能選一個,唯一能做的是在女兒熟睡之後,心疼地按一按她們疲勞的雙腿。夜裡,瑪哈洗澡時,妻子在一旁對丈夫說:「摔跤是給男孩子玩的運動。」
瑪哈則問:「你覺得我們女兒比不上男的嗎?與其讓人挑,我要讓她們有能力去選擇男人。」
「任何會使她們分心的,我都會去除。」
報名時,男尊女卑的社會體制被發揮的淋漓盡致,辦理人員甚至一旁大笑:「瑪哈,我們很尊敬你,沒有冒犯的意思,但如果我們今天舉辦的是廚藝比賽,我會很樂意讓你的女兒們參加的。」
瑪哈勃然大怒,這種歧視意味濃厚的話讓他感到失望,即使這邊不能,他的女兒也絕不會在這裡止步。
瑪哈離開不久,旁邊另一個人員的人搖著頭說:「可惜啊,可惜。」
拒絕主角那人說:「有什麼好可惜的?」
「你推掉了一筆天大的生意,想想,女孩子打摔跤,這難道不會造成轟動嗎?」
「什麼意思?」那人問。
「即使你把所有的摔跤選手都放到場上跟老虎決鬥,都不能吸引這麼多人來觀看這場比賽。」
「即使你把所有的摔跤選手都放到場上跟老虎決鬥,都不能吸引這麼多人來觀看這場比賽。」
聽懂這話的他立刻衝回去,並找到男主角:「可以、可以,瑪哈先生我們能讓你的女兒們參加。」
果不其然,那天摔跤場聚集了史無前例的人數,幾乎所有人都來觀賞這場比賽,女孩子打摔跤,這可是聞所未聞。
上場時吉塔從眾多對手中挑了一個體格精壯,眼神銳利的對手,很明顯是眾多選手裡最強的,一旁的人問男主角:「你難道不怕女兒受傷嗎?這簡直輸定了。」
男主角不以為然:「在比賽之前,要先戰勝恐懼,至少我女兒已經戰勝恐懼。」
裁判在開始前對那個選手說:「下手輕些,對方可是女孩子。」
吉塔露出微笑說:「別犯這種錯誤。」
那男孩還以為吉塔不怎麼樣,畢竟女孩子能多厲害?呵,那正是他犯過最大的錯誤,第一局時吉塔以完全不輸男性的實力將那名精壯的男孩壓在地上,就像隻狼蛛捕食昆蟲,對方吃力的爬著,做著最後的掙扎,這一局,是吉塔勝了。
再次上場的時候,對方好像很不滿似的,竟然出手打了吉塔,然而這很快就被裁判制止,群眾皆是譁然,連我自己都暗暗一驚,心忖:「不是吧,輸不起嗎?」
很遺憾,最後是吉塔輸了,比賽在吉塔折傷手臂時喊停,我們能看見場上每一個人從期望轉為失落的神情,可大家依舊刮目相看,因為對手贏非常辛苦,甚至在第一局就讓對手輸得踉蹌,這證明女子摔跤並非完全不可能,贊助者更是額外頒發特別獎給予吉塔。這張鈔票,好好的讓瑪哈收著,之後大大小小比賽的獎金,他都好好保存著,作為紀念,這,是她們的成長紀念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