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創作】夏目友人帳－－雪色之約 (初之卷)(後篇)　

初之卷：夜˙訪客(前篇)在此

初之卷：夜˙訪客(後篇)
　　「貓咪老師！你看，是天˙˙˙˙˙」夏目尚未把話說完，貓咪已飛身而起，口中還一面激動地呼道：「天使！是來報福音的天使！上帝終於聽到我的祈禱，為我送酒來了！」牠快手快腳地搶在夏目身前，以迅速的身形攀上窗緣開窗，嘴上更是叨叨絮絮地說著巴結來客的話語：「天使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小的馬上為您開窗，您應該有帶禮˙˙˙˙˙物呀啊啊啊˙˙˙˙˙」最後的語尾被貓咪連串的驚呼給吞沒。

　　也難怪貓咪老師會有這種反應，夏目在心中苦笑著。在貓咪老師開窗的同時，夏目也將視線投射在窗外，第一個映入他眼簾的就是一張怒目而視的朱紅鬼面；不過因為他不像貓咪老師ㄧ樣，抱著不合常理的夢幻期待，也因此內心受到的衝擊比較小。
　　來客有著一張赤色的大臉，暴凸的牛目配上根根向外擴張的白色虯髥，乍見之下真的是十分地駭人，最是誇張的是臉部正中的那根天狗鼻，約莫有八吋之長，背上那對彷彿融入夜色中的漆黑翅膀無聲地上下拍動著，更添了幾許邪魅詭譎的氛圍；但是這陣子或許是與妖怪們接觸頻繁的關係吧？夏目感到自己的心臟有練得強壯一點，不會動不動就為一些小事發出丟臉的驚聲尖叫。
　　「在日光已盡的溴闇時分前來拜訪實屬抱歉，請問這裡是夏目大人的住所嗎？」來客開口了；一如他充滿威嚴的鬼面般，聲音也是低沉且蒼老。
　　「啊，是的˙˙˙˙˙」夏目將左手放上窗櫺，正準備將窗戶再多打開一些好讓來客方便進入時，手上竟傳來一股和推開窗子方向相反的反作用力，他低頭一看，果然是貓咪老師在作怪。
　　「貓咪老師，你˙在˙做˙什˙麼？」夏目一面用盡全身的力量試圖開窗，一面對貓咪老師咬牙質問。
　　當然他的對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肥肥短短的身軀幾乎整個貼在窗戶上了，就是不肯讓夏目開窗。「臭夏目，你不帶我上教堂去向耶誕老人許願，我˙也˙不˙讓˙你˙的˙客˙人˙進˙來！」賭上大妖怪的自尊，不給進就是不給進。
　　唔˙˙˙˙˙反正這傢伙就是想要一份耶誕禮物就對了。夏目考慮數秒後決定讓步，他放開了施加在窗欞上的力道，當然這樣做又讓失去重心的貓咪老師再度摔個七仰八翻，不過這次他沒有趁勝追擊補上鐵拳，而是對著正在揉鼻子大叫可惡的貓咪老師道：「既然你這麼想要耶誕禮物的話，那等我這條圍巾織好後就給你吧！」
　　「誰稀罕那種東西呀！」撇過頭以示不屑。
　　對貓咪老師那種態度，夏目早就熟知應對的方法了：「是嗎？其實呀，我前陣子在電視上的寵物節目中曾看過寵物命理師說，明年度花貓的幸運物是紅色的圍巾，不過看來貓咪老師你並不需要呢，我還是拿去送給其他的花貓吧！」最後還嘆了口氣表示遺憾。
　　「慢˙˙˙˙˙慢著！」聽到這句話，夏目暗笑貓咪老師已上鉤。果不期然，貓咪老師接著道：「你都那麼有心要送我了，我不收下也說不過去；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夏目你的客人可以讓他進來了。」唔－－我可是因為被夏目的誠心所感動才收下的，可不是將大妖怪的自尊放在一旁喔！
　　「不過要等我在學校給老師打完分數才能給你喔。」夏目背過身子，不讓貓咪老師見到自己因憋笑而上揚的嘴角，順便補上這一句。
　　「知道了啦！」嘖！規矩還真多。

　　擺平完貓咪老師後，夏目隨即將窗戶大開，一股透入骨髓的冰涼寒風也隨之而入，驅散了房中原有的暖氣；夏目一面搓著手臂，一面對來客歉道：「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請進來吧！」
　　「啊啊－－請不要這麼說，不對的是擅訪的我才是。」擁有漆黑翅膀的來客回答完夏目的話卻沒有馬上進入，原來他正在半空中脫去腳上的木屐，然後將之用草繩繫在腰間；這個舉動馬上博得了夏目的好感，畢竟如此有禮的妖怪可不多啊。
　　他的身高比自己略高，一身素白色的和服讓他頎長的身體略顯纖瘦，打破了傳說中天狗都該魁武高大的刻板印象；及腰的墨色長髮不馴地披散著，順著髮絲將視線往下，同樣也是墨黑的腰帶上除了綁著木屐外，還插著一把大葵扇，而那驚人的面容近看才發覺原來是個雕製精繪的面具。這讓夏目頓時起了好奇心，帶著鬼面具的老爺爺，會不會他的真面目其實是跟露神老爺爺一樣慈祥呢？
　　夏目待來客入了房間之後便飛快將窗戶給關上，暖氣也開到最大，他拿了座墊請客人坐下後，又匆匆到樓下倒了一大杯薑茶上樓，哪怕對方是妖怪也不能讓老人家凍著了。
　　隱藏在面具下的潮藍色眼睛將夏目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在來索回名字之前，他曾經向許多妖怪打聽過繼承玲子聯絡簿的「夏目」，得到的答案卻各有不同；「眼神囂張的少年」、「濫好人一個」、「心胸寬大的大人物」、「驅使著眾多妖怪的狠角色」，難以統整的答案讓他無法完整描繪出夏目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不過就自己所見，他只是一個有禮而靦腆的普通少年罷了！
　　「請用一點薑茶暖暖身子吧，讓你在外頭受凍真的很對不起。」夏目再度為剛才的事道歉，無視於貓咪老師也吵著要喝薑茶的話語，他用雙手小心翼翼地將茶捧至來客的面前。
　　天狗略一遲疑，但仍是接過杯子，以隱含笑意的嘶啞聲音道:「呵呵，夏目大人您真是太客氣了。」他珍而重之地將杯子端放在身前的地板上，雙手繞至腦後解開了面具的繩子，接著緩緩揭開˙˙˙˙˙
　　
　　夏目與貓咪老師窺見天狗的真貌時皆同時一愣，這哪裡是一張老人的面容了？眼前盤坐在夏目面前的，是一個擁有斯文皙白的面容、約二十來歲的青年；青年似乎頗感興味地欣賞著夏目與貓咪愕然的表情，順手捧起了先前的茶杯輕呷一口，笑問道：「讓夏目大人嚇了一跳嗎？真是失禮了。」
　　「啊？咦？不˙˙˙˙˙不好意思。」由於心思被看穿，夏目的臉倏地漲紅，顯得有些狼狽，但仍是掩不住一絲好奇，開口問道：「請問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呢？剛剛明明不是那樣的。」方才明明是老者的粗啞嗓音，可現在卻變成了讓聽的人感到舒心悅耳的溫潤音色。
　　青年放下茶杯，拿起隨手擱在一旁的鬼臉面具，露出了懷念的神色道：「這是先代大天狗大人留給我的寶物。先代他因為討厭人類聚落逐漸靠近我們原本居住的森林，所以便遷居到更隱密的山上去了，臨走前留下了這頂帶有神通力的面具與天狗扇給我。」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夏目一臉恍然，接著又問道：「那現在你還繼續住在那個森林中囉？」
　　清俊的面容勾出淡淡的笑：「是的，就在冬幕山上的林子中。那裡現在雖然覆滿了銀色的落雪，但在秋季之時，卻有著滿林子的松茸；要是夏目大人不嫌棄的話，還望明年的秋日能盼到您的駕臨。」
　　冬幕山啊˙˙˙˙˙記得是上回與同學前往功課研習時，在撘公車期間曾經經過的一座山頭，雖然印象有些模糊了，但仍依稀記得那滿眼的蒼翠；夏目微微一笑，正準備開口應允時˙˙˙˙˙
　　「我一定去！」搶在夏目前頭回答的是貓咪老師，就見得他嘴中反覆唸著「松茸飯、松茸飯」，眼中閃著燦亮的光芒，顯然興奮到了極點。
　　夏目帶著無奈又有些好笑的情緒瞧了貓咪老師ㄧ眼，對著青年回以微笑道：「那到時就麻煩你關照了。」
　　和諧而溫馨的氣氛緩緩地在房中流動，彷彿整個冬夜也為之靜止。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花費一整晚的時間與夏目持續著像這般閒聊似的對談，青年輕啜著剩下的薑茶，一面在心中如此想著。可是比起耽溺在如此讓人舒適的環境中，他還有更重要、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完成。
　　青年一仰，將剩下的薑茶一飲而盡；然後表明自己的目的：「此次冒昧來打擾實屬不該，但在下還是斗膽請求夏目大人您能歸還聯絡簿上的名字。」
　　夏目點頭道：「嗯！我知道了。」雖然對青年那麼快便要離開感到有些不捨，但是對方會選在這樣的寒夜造訪，或許是有些不得不為之的理由，那是自己這個外人所不便探問的。

　　夏目找出藏在包包中的聯絡簿，開始進行重複過十數次的歸還儀式。他翻開聯絡簿後閉上眼，在腦海中重現天狗的面貌；而聯絡簿彷彿感受到夏目的意念般，開始自動地一頁頁翻動，當紙張的沙沙聲靜止的瞬間，夏目睜開眼睛，就如同先前的歸還一樣，在眼前的是一張直立在攤開簿本上的紙頁。
　　他小心地將紙張取下，而後將之含在口中，接下來夏目的雙手「啪」地一聲合十，口中輕聲道:「請收下我所歸還的名字吧，宿唯。」紙頁上以墨水描繪的名字隨著夏目呼出的氣息而飄散在空中，而後緩緩地流入天狗的眉心；就這樣，歸還名字的儀式便宣告結束。
　　每當歸還名字的時候，夏目全身總是有股無力的虛脫感，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不是自己的房間，反倒置身於某個陌生的日式庭園之中。
　　這裡是˙˙˙˙˙啊啊！是宿唯的記憶吧？在歸還名字的同時，夏目也能同時一窺名字所有者的回憶，夾雜著悲傷思念與快樂歡笑的記憶無視於夏目意願，擅自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並且一點一滴地滲進他的心底。

　　樹叢傳來的沙沙聲吸引了夏目的注意力，他循聲望將過去，見到了˙˙˙˙˙宿唯？那應該是宿唯沒錯吧？
　　他穿著一身粗布的灰色日式短衫，長髮隨意地以帶子束在身後，背上那對宛如夜色般的雙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裝滿了雜草樹枝等庭園雜物的竹簍；宿唯將那個看來頗重的竹簍背至樹蔭下後，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後便將它自背上解下來休息，還用袖子揩了揩額面。那副樣子看起來活像是大河劇中被城主呼來暍去的奴僕角色，與之前在房間遇到的閑雅模樣大相廷逕。
　　面前這個人真的是宿唯嗎？夏目感到有些不確定，畢竟一隻天狗怎麼會在城中當打雜的呢？但這裡可是貨真價實的宿唯記憶當中啊！就在夏目驚疑不定的當下，傳來了微小的歎息聲。
　　那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雖然聲量極輕，不過卻隱含著惆悵與濃濃的傷感；而宿唯肯定也聽到這聲嘆息了，他只略做猶豫便循著發聲處走過去，夏目連忙跟著，走了數步便見到一條日式建築的迴廊，而在廊上半掩的紙門內部，隱約可見一名穿著十二單衣的女子身影。
　　宿唯站在院中盯著紙門裡頭好一會兒，他的臉上淡淡地並沒有太多表情，讓夏目辨別不出他是在發呆還是在偷瞧裡頭的女子；半晌後他輕著腳步跑離原地，再回來時手上已多了一朵顏色鮮豔的黃菊。他將黃菊輕手輕腳的放在廊上，而後悄聲離去。
　　
　　四周景色倏地變得宛如跑馬燈般轉動著，待四周的樹木轉而化為深秋的枯黃，流動驀地止息；原本空無一物的廊前多了兩個身影，夏目認出其中一個跪在廊下的是宿唯，另一個站在廊上的人則不知怎地，相貌模糊一片，宛如有層看不見的面紗將那人的面目抹去，但從他身上穿著的十二單衣來推斷，此人應該是房間的主人。
　　「這陣子以來，一直有人在我的房門前放花，那個人便是你嗎？」冷冷的女聲從模糊的面貌中溢出，夏目分辨不清女子的表情，但從聲音來判斷也知道必是臉色不善。
　　「是的。」宿唯低著頭，星眸半垂著，並沒有任何做錯事的慌張失措。
　　「你為何要做這種事？還是有人指使你的？」質問的聲音轉為凝肅。
　　「並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宿唯平靜的道，同時在說話的時候抬起頭來，望向在廊上的女子。
　　「無禮者，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允許竟敢抬起頭來！」女聲愈發嚴厲，隱隱含著怒意；讓在旁觀看的夏目吊著一顆心七上八下，生怕下一秒女子便喚人來將宿唯拖出去砍了。
　　宿唯顯然沒有被女子的態度嚇到，他的唇角微地上鉤，畫出優美的弧度，溫聲道：「公主不覺得在對話時目視對方才是一種禮節嗎？」他停頓了下，見公主沒有接話，便繼續往下說去：「在下於廊上放花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含意，純粹只是希望一直待在房中的公主能看看這些花罷了；畢竟房中的陳設再華美，也沒有花兒來的有生命活力。」
　　女子冷哼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待在裡面死氣沉沉，一點活力都沒有嗎？你這個下人又懂什麼了？」
　　宿唯輕輕搖了下頭，不卑不亢地道：「在下並非那個意思，公主每日要學習舞蹈詩歌、習字作畫，雖然充實，但也十分辛苦忙碌；我只是想為這樣的公主獻上一抹花園中的豔色罷了，如果造成了公主您的困擾，那我從今起便停止這樣的行為。」他平靜地說完，接著抬眼望向公主。
　　公主沒有立即回應，沉凝的空氣圍繞在週遭；由於無法從表情判別公主此刻的喜怒，夏目緊張的冷汗涔涔留下，屏息等待公主的答案。
　　「算了，你愛送花來就隨你吧。」公主說完後便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在掩上紙門的前一刻略頓了下，然後小小聲道：「多摘個幾朵來吧，只有一朵插在花瓶中哪像話啊？」
　　「是的。」聽到公主的回答，宿唯先前平靜的臉綻開了愉悅的笑容，讓他原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添了幾許俊色。公主一見那笑容，視線竟就這樣膠著在上面，無法移開，直到宿唯說了聲在下告退才回過神來；素手將紙門拉近了幾吋，卻又像下定決心似的猛地推開，以細若蚊蚋的聲音問道：「等一下，你˙˙˙˙˙你叫做什麼名字？」
　　宿唯的笑意更深了，他柔聲回答道：「我的名字是˙˙˙˙˙˙」宿唯的唇瓣仍在動著，但夏目卻已聽不見自他口中逸出的話語；流動的景色將他帶離這一刻，再度止息時場景依舊，不同的是，宿唯這次改與公主並肩坐在廊下，從兩人貼近的程度可以感受到那股超乎尋常的親密。
　　
　　這兩個人˙˙˙˙˙該不會成為一對戀人了吧？旁觀的夏目在暗自心中猜測。果不期然，在下一刻公主輕輕地執起宿唯的雙手，用一種堅定而不迷惘的語氣道：「帶我走吧！只要不是這裡的地方，哪裡都可以。」
　　宿唯乍聽她的驚人之語後眉間輕蹙，顯然心中感到一陣愕然，但他很快地調整情緒，用沉穩的聲音問公主道：「織姬為何突然說出這種話來？又和父親大人鬧脾氣了嗎？」
　　「才不是呢！」很顯然地，宿唯的回答並不是織姬想聽到的答案；她有些著惱地甩開了宿唯的手，撇過臉去不理睬他。
　　宿唯對著織姬的背影露出一抹苦笑，溫聲地歉然道：「如果剛剛的話讓妳生氣了，那我很抱歉；不過可以請妳告訴我提出這個要求的原因嗎？」
　　織姬頓時陷入一片沉默，好半晌才用悶悶的聲音道：「父親大人他˙˙˙˙˙他有意要將我下嫁給百原家的少主，還說近日就要邀請他到我們城裡作客，可是˙˙˙˙˙可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織姬說到最後竟是語帶哽咽地投入宿唯懷中，宿唯嘆了口氣，輕輕地撫上了織姬如瀑般的髮絲，神色間透出哀傷。
　　「城主大人他也是在為妳著想吧，畢竟我們再如何互相喜歡，身分的懸殊就註定了這是一場悲劇；而且就算我們成功地排除萬難在外獨立生活，也要清楚外頭不比城裡，要什麼就得靠自己的勞力去挣，日常生活沒有侍女打理，外出沒有武士護衛，這樣的日子過慣城中生活的人是無法適應的。」宿唯彷若事不關己的淡淡陳述，可是旁觀的夏目卻看見了他眼神中的壓抑；與其讓公主過著與下人私奔的顛沛生活，倒不如狠下心將這份情感斷的乾淨，好讓心愛的人得以擁有幸福的下半輩子。
　　聞言織姬緩緩地抬起頭來面對著宿唯，她用右手抹了抹臉，以略帶鼻音卻堅決的聲音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半年前對父親大人提出學習馬術與武術的要求呢？那都是為了某一天有能力和你一起離開這個地方；我不是在衝動下才做出離開城中這個決定的，自從我們相遇的那一瞬起，我就已經預見了這一刻的到來。」
　　宿唯緘默了，他凝視著織姬的臉，似乎想在裡頭找出一絲的猶豫或不確定；最後，他閉上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我明白妳的決心了，那麼我們得早點開始計畫才行，首先要先決定逃跑的時機。」
　　「關於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織姬甩甩她的長髮站了起來道：「我想過了，這兩天院子的樹枝開始結霜，可能再過一陣子就會降下初雪吧。」
　　初雪？這和逃亡有什麼關係？夏目在心底提出了這個疑惑。
　　「城裡還留有平安時代貴族所遺留下來的習俗，也就是降雪見參；到時候城中的訪客會相當地多，只要製造些小騷動引發混亂，我們就可以趁機出城了。」說到最後，織姬的語氣難掩興奮，但她隨即發現自己的聲量過大，連忙用雙手將小嘴捂住同時左右張望，模樣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
　　見到這一幕，宿唯緊繃的情緒稍稍紓緩，他揚起笑容對織姬道：「就決定是那天吧！至於其他細節今天我回去思考過後再討論。」
　　「那就這麼約定了˙˙˙˙˙」公主的聲音逐漸變的遙遠，夏目驀然拉回意識，發現自己仍好端端地身處房間之中，而宿唯已不知去向。
　　
　　
　　「貓咪老師，宿唯人呢？」夏目偏過頭向偽招財貓問道。
　　貓咪向窗戶方向努努嘴道：「從那邊離開啦，因為你一直處於恍神狀態，所以我就叫看起來有急事的他先走。」
　　「這樣啊˙˙˙˙˙」夏目望著宿唯離去的方向，那些翻騰的回憶畫面又湧上心頭，但在他還來不及感傷時，一顆肉球˙˙˙˙˙不，是一隻像肉球的圓滾滾貓咪撞了過來，還打翻了夏目尚未喝完的薑茶，這讓夏目的思緒馬上拉回現實。
　　「笨蛋夏目！」「貓咪老師才是笨蛋！」夏目敲了貓咪老師ㄧ記，以懲罰他將薑茶灑在塌塌米上，他彎下身用面紙擦拭掉汙漬，耳中則是傳來貓咪老師語重心長的警告：「夏目，我不清楚你剛才又見到了什麼，但是你沒辦法背負所有人的過去以及悲傷，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啊啊˙˙˙˙˙我明白的˙˙˙˙˙我明白。」夏目瞳眸微微斂下，移開了膠著在窗戶的視線，嘴上雖勉強對貓咪展開了笑容，但是內心深處卻有一塊小小的缺憾始終無法掩蓋。
　　強烈的疲勞感忽地朝夏目襲來，他舉起右手揉了揉眼，接著起身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我有點累了想去睡覺，晚安了，貓咪老師。」
　　「慢著！你的˙˙˙˙˙不對，我的圍巾你還沒將它給完成啊！」貓咪發出不平之鳴。
　　「因為我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所以我要先去睡了。」夏目聳聳肩，拉開紙門準備刷牙洗臉去。
　　貓咪被他的一番話給氣得跳腳，偏生又無法反駁，只得拉長了音大叫：「夏目－－－你給我記住。」

　　隨著房中燈光的熄滅，冬夜也歸於沉靜，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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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拖了很久終於打完第一章了
不要懷疑，我還有剩下三章還沒PO出來(="=)
我會盡量努力加快速度的啦~
雖然這麼說，但我坦承這陣子又迷上了吾命騎士
巴哈姆特吾命騎士介紹
唔~我最近滿腦子都是那些帥哥騎士(尤其尬意寒冰XD)
搞不好還會再生一篇吾命的同人也說不定
敬請不要期待XD

就這樣~最後祝大家新春愉快~在新的一年中能夠平安順心~
附上賀圖一枚

牛正太XD
作者:kurui
出處: pixiv
想看牛帥哥的往這邊走
小琉家的牛帥帥~

對了~補充一下
其實我這個天狗的角色，原本不是要套用小唯的名字的
我原先是將小唯安排成一個妖饒美艷的御姐XD
只是在寫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見到小八的這篇【勇造】宿唯(yuehmin7756)
唔喔喔喔~這副模樣跟我腦海中天狗底迪的形象相差無幾啊~(暴走)
所以就將小唯的名字移過去了~XD
希望小唯不會介意性別轉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