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頹廢的想做一個一無所有,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的流浪漢,
可是我知道那不可能,我連想靜靜的躲在家裡,
都得編出一個對別人說得過去的理由。
他喝了一口冷咖啡,開始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是放棄之後的失落感與解脫感。
但是這感覺中又有一種全新的成分,
在失落與解脫雜陳的小小苗圃中,
正在滋長著幾株骨梗堅硬的棘狀幼苗,
這些幼苗的名字叫做勇氣、獨立與擔當。
馬蒂曾經把自己所有的不快樂歸咎於世界的沉悶壓力,
但她忘了回頭看,成長的經驗,到底扭曲了她多少視線?
她始終覺得不自由,但束縛她的,
到底是社會,還是她自己長了傷疤的性格?
人之所以快樂與受苦,都是因為同一個原因,人有理想。
有的時候面對理想,人又會退卻了,怕完全陷進去,怕失去了自己。
在倒下去之前,馬蒂徒步走過了大半個台北市。
有很長一陣子,他多麼希望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遇見綠燈就前行,遇見紅燈就轉彎,只是絕對不要停下腳步。
因為一旦佇立,他就不免要思考,不免要面對何去何從。
所以我才那麼茫然。我覺得非常不自由,因為我對我的生命的支配權這麼少。
我剛剛找到一個新工作,那沒有令我更快樂,可是我沒有選擇。
我想是我的能力不夠,連養活自己都夠吃力了,卻還想要得更多。
這些一般稱之為台北夜生活的靚人族,
在下班之後偕伴來到供應酒的小咖啡屋,
喝一些酒,傾吐一點心事,跳一些舞,
展示了他們特別為夜的台北裝扮的青春,
也許還親吻了並不衷心愛的人,
交換一些過分激動的擁抱,或是掉幾滴眼淚,
白天的所有鬱悶,都隨?酒精蒸發到夜空。
明天天一亮,卸掉了夜的濃妝,
也洗盡一切荒唐,再回到他們工作營生的地方。
傷心咖啡店之歌 朱少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