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掀起劫末的怪物》
耶爾賽爾:呼哈啊啊啊啊......
廢墟之中,怪物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怪物——沒有其他詞語足以形容牠的外表了。
牠是背反自一切秩序、一切調和的異形,宛如「悖德」與「冒瀆」的化身。
牠吐出的氣息深沉且幽晦,宛如罩頂的暗夜,使得周遭空氣感覺凝重而鬱積。
直到前一刻,這裡還是一座神殿。
是由賜福給人們的宏偉眾神所坐鎮、至高不可侵犯的神聖殿堂。
然而,現在已淪為一座空洞的廢墟。
主掌其間的眾神、或是對其歌功頌德的神殿,所有的一切,都遭受慘不忍睹的毀滅。
毀在怪物——耶爾賽爾的爪下。
耶爾賽爾:如此......「神」已潰敗......
世界,再次回歸人的掌握......我的任務、也就此終結......
非人的巨口之中,竟緩緩道出人類的語言。
這是當然,因為「她」——本也身而為人。
然而,她卻藉「神話手術」這一魔導科學的窮極,將「弒神怪物的命運」移植到自己身上,
並且與「神」——
也就是接受過「神話手術」,移植「宏偉眾神的命運」的人們纏鬥至今。
全因本意為指引人類而「神化」的他們,竟然轉而意圖支配人類——
耶爾賽爾:(為什麼,他們會失控......現在的我,化為怪物的我很清楚......)
(沒有恆久不變的心思。人心原本就是搖擺不定、善變易遷了——)
(連存在本身都驟變之後,還要如何期待心能保留原形呢?)
(成為神之後,祂們的心已不再是人的心。而是化作視支配人類為理所當然的神之心。)
(就像我的心,也逐漸轉化為怪物一般——)
化為怪物之後,心也終將化為怪物。
她早已預料到將會如此了。
即使如此,她依然不得不成為怪物。
「駭人怪物誅神,眾神的時代告終。接著人類中誕生了英雄,斬殺怪物,人類的世界於焉到臨。」
這就是這世界的神話。
若不利用這種命運—–不成為怪物,終究沒辦法消滅神。
耶爾賽爾:(神已潰敗。任務完結了......再來,只需要我消失......)
然而,想消失也絕非易事。
她的自我已逐漸消逝,很快就會化為襲擊人類的純粹怪物了吧。
她早有準備,知道自己的下場。
所以,在成為怪物之前,她已預先做好對應。
耶爾賽爾:(託付在那孩子身上的,英雄的「命運」......那孩子一定會來打倒我......)
人類中誕生的英雄打倒怪物,然後神話才終於得以寫下句點。
耶爾賽爾:(然後,在新生的世界裡......希望那孩子能夠得到幸福。)
(忘卻這種鬥爭......獲得身為一個人的幸福......)
英雄的「命運」只能託付給她。
因為神話記載,打倒怪物的英雄,身上流的正是怪物的血脈。
但是,只要能打倒自己,那孩子就能重獲自由。
能夠自由的,振翅飛向未來。
耶爾賽爾:(「那孩子」......「那孩子」啊......)
(我已經......連她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呢......)
隱約覺得,她曾是自己很重視的人。
在悠久遙遠的回憶深處——
她感到她們似乎共度了溫馨而幸福的光陰。
僅只是「感到」而已。
她已經回想不起來,那究竟是段怎樣的歲月了。
不過,唯有一點。
耶爾賽爾:(與那孩子一起喝的熱湯......只有那滋味我記得......一直記得......)
(熱湯......因為她很愛喝,因為希望她常保笑容......所以我......)
耶爾賽爾:(所以我......)
耶爾賽爾:(我......我?)
巨獸詫異的撇著頭。
「我」指的是什麼東西?
牠的思索只維持了短暫的一瞬。
很快的,牠就連有過疑問的事都拋諸腦後,搖搖晃晃地邁出步伐。
牠嗅到了。
很香的氣味,那是獵物的氣味。
牠感到無比歡欣,發自本能的喜悅充溢肢體身驅。
巨獸一邊思索著該如何追捕獵物,一邊伸出了舌頭咂了咂嘴。
再次享受被牠啃噬殆盡的眾神血肉滋味——
(完。)
心得:
不過我也是英雄,我到這篇文之前總共攻打了63次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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