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神經質,總是想起平時不會去想的人事物。
那些事情並不是逆鱗,也並非不能被觸動。
只是我很少、很少去想。
我啊,想起一位同學,好久不見的同學。大概有三年沒見了,是個女孩子,大家都說她算是漂亮的人,也有不少人追求她,但是我覺得她挺平凡的。
或許是我自己審美有問題,我不太會分美醜,自認為各有各的好,放大好的、縮小不好的,於是大家都好看。
我覺得她和你很像,首先名字裡就有婷字。
她曾經是我的同桌,在學校就坐在我左邊的位置上。
她和你有許多相似的地方,真的。
她的家庭不完整。
我忘了她父親六十多歲還是五十多歲了,總之和她年齡隔了好多,她的母親是父親的第二任妻子。她有兩個哥哥,其中一位哥哥好像過世了,另一位已經結婚生子,有兩個男孩。我見過那兩個孩子,那時候他們還小,還在上幼稚園,姑姑姑姑地叫她,既怕生又好奇,很快就粘上我了。
我覺得她缺愛,她想要別人的注意。
她跟你一樣曾用刀片割自己的手腕。
在我面前,用我的刀片。
劃開皮膚,想不怕痛一樣擠按著傷口,望著血色流出,再用衛生紙擦掉,還使喚我去丟哈哈。
她說,那樣做才能感覺自己是活著的。
我不能理解她,就如我不能理解你。
可能是我所經歷的和你們不同,又或是因為我太愛自己,不想傷害自己……但是其實我試過啊,用刀片割自己的皮膚。那時候只是好奇所以沒用多少力,割得淺,剛開始的時候沒什麼,只是看見皮膚被劃開了,過了一會兒才感覺到痛,才發現流血了。
在學校,她穿的是長袖的校服,可以遮掉手上醜陋的疤痕。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一樣?我記得台灣似乎有分夏裝和冬裝(或是春裝?),你會像她一樣穿短袖的時候不忘套上外套嗎?
還有啊,她花錢可厲害了!手機換了又換,雖然她本身有在打工,但是錢總是不夠,好幾次都向我借錢。我記得總共借了兩百多塊錢(相等於台幣兩千塊),我真是嚇到了,自己都沒想到我有那麼多錢哈哈。
因為過於親密,其他同學一直認為我們有一腿,每當問起時我懶得解釋,只是點頭,說是的我喜歡她,但實際上我對她更多的是憐憫吧。有趣的是,她卻和肆交往過,但沒堅持多久。誰先告白我不清楚、誰說分手我也不清楚。
我不問,他們也不提。
你知道嗎?她會去pub,也常喝酒唱k。錢往往都花在娛樂上。而隔天到學校就趴著睡覺了,直到老師要我叫她起床哈哈。她不止一次和我說她在那些地方被非禮,她說她害怕,但是一段時間過後她還是會去那些地方。唉,初生之犢不畏虎。
然後啊,她也不愛好好吃飯,不然就是去福利社買泡面。不過她卻喜歡做料理,曾帶親手做的果凍和蛋糕來學校。
她其實很多朋友,豬朋狗友居多。
她交過好多男友,小六的時候交了第一任。除了肆以外我還見過她曾經現在式的一位男友,可以說是個高富帥。那男友對她不錯,她也總在我面前放閃,不過也不怎麼長久。她說那個男孩的獨佔欲太強,她感覺自己沒有自由。
我談過唯一一場戀愛也很短暫,我女友說感受不到我的愛甩了我。
我想,她是喜歡和我在一起的。因為我不會管她、不會阻止她,什麼都由著她。功課也借她抄、課程也好好教她、幫她圓謊……那個時候的我沒有什麼執著,雖然現在一樣,肆愛說我沒原則、沒主見,我總覺得沒關係。也就因為這個沒關係,把她寵上天了。
她啊像長滿刺的仙人掌,其實很柔弱。
她說她不要做等著王子來救的公主,她要當女王。我那時候就在想,好啊,那我當你的騎士,你儘管做你愛做的事情,我會幫你善後。
那時候除了肆,我和她比較多交流,甚至多過塔。
她的成績其實很好,至少小學的時候是那樣。可是上了中學後卻自甘墮落了,成績一落千丈。
但是我沒有過問、沒有阻止……我什麼都沒有做。
中三的時候她駁學了,然後我再也沒有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