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茗:「說起來,總有些人想要把愛侶的雙眼挖出來,讓對方一直注視自己呢。」
杏儒:「你這樣暗示,我會很困擾的。」
赤茗:「噯呀?」
杏儒:「如果主動讓你受那麼嚴重的傷,作為妖醫會被除妖公會追殺、作為獸醫會被吊銷牌照、作為你的戀人會把所有的水分都流乾……我會很困擾。」
赤茗:「嗯?流乾水分是怎麼一回事呢?」
杏儒:「因為,你是『杏儒』這樹精的根,哪怕只是一道擦傷,都足夠影響吸水效率。」
赤茗:「這可真糟糕丫,但如果能這樣一直看著醫生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很樂意呢。」
杏儒:「那麼請用你這雙活著的雙眼看我,能被你主動注視是我的榮幸。」
赤茗是一個很輕、很輕的人,彷彿被最是親和的春風一吹都會飄離地面,哪怕這世界動用所有重量都壓不住的貓又。唯獨杏儒,也只有杏儒,他對赤茗的愛意足以將他壓進地底,甚至窒息。
杏儒正在書桌前整理資料,大銀貓奮力一跳,趴在他的肩頭,看著他用漂亮的妖文書寫著,慰勞地蹭了他的臉頰。
醫生抬起左手,在銀貓的下巴搔癢,半秒後果斷放下手上的工作。
『哎呀噯呀~我可沒打算打擾醫生工作的呢。』
「是工作打擾了你。」杏儒把銀貓抱在懷內,一同到後山散步。
輪到赤茗負責餐點時,他總會簡單綰起頭髮,後頸在凌亂的馬尾中若隱若現。
那是杏儒作為定力十足的樹精防禦力最脆弱的時候,偶然便忍不住從後環抱心愛的赤茗,在那脖子上留下輕輕一吻。
「醫生今天晚餐決定吃我了嗎?」總是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惹人暇想的話,奈何杏儒是個一板一眼的醫生,絕對不允許飲食不定時。
嘖嘖。
莫拿是在他們在一起才發現,貓跟樹是多麼契合的一對。
無限任性的貓又,和無限包容的樹精。真的,再契合不過了。
「吶,醫生哥哥。」活了百年有餘的赤茗知道應該把身體壓多低、聲音放多輕、眼睛瞇多細才能讓一句話發揮最大效果。其中最絕妙的曷,這不該說是「知道」,而是「本能」,本人甚至沒有察覺他的這些本能為他帶來了多少方便,因此魅惑了多少人,讓多少人甘心情願為他做各種事情。
就連定力僅次石像的樹精都會動搖。
「醫生哥哥嘛。」從尾椎竄到大腦的電流,麻痺了杏儒對外在的其他感知,只知道凝視那雙瞇得細長的檸色雙眸,「這可讓我多不好意思呢。」
戀人之間的稱呼,杏儒最受不了赤茗叫他「醫生哥哥」,尤其對方十分清楚這能癱瘓自己的思考,所以總會在有事相求時故意叫喚。
「躺好。」深呼吸後閉起眼,卻又遺憾錯過戀人撒嬌的模樣而睜開眼,「否則你會讓自己覺得更不好意思。」
收集情報伴隨的高度危險,又讓赤茗掛了彩被杏儒強迫留在床上休息。
一再打擾了杏儒的整理工作,赤茗內心對需要那些資料的人感到過意不去。然而兩個人都知道這情況不可能有所改善。
「醫生哥哥不用盯著我,我也會躺好的。」為了讓杏儒盡快回到書桌,赤茗如此道。
杏儒只是看著赤茗不說話,在赤茗再叫出一聲「醫生哥哥」時,湊上去吻住了他的話。
深吻的時間長得足以叫杏儒冷下心裡的激昂時,他才退開,以聽得見彼此呼息的距離柔聲說:「你再說一個字,我就不得不處理被你叫起的欲望,到時候你會更不好意思不是嗎?」
依然是樸克臉,杏儒替赤茗捂好被子,寵溺地揉了揉他那一頭銀髮,「所以,躺好。」
他們過著很隨性的生活,準確說是隨赤茗而隨性的生活。
他要做甚麼,只要與杏儒的原則沒衝突都可以擅自去做。
像是在杏儒閱讀醫學期刊時爬上大腿將自己送上、像是杏儒在剛梳洗完時便甜膩膩地貼上、像是等著杏儒下班然後躺在診療桌上放肆甚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