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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短篇】一身相隨

作者:DK武士│2017-04-08 20:26:02│巴幣:10│人氣:194


曉君是班花,全班有一半以上的男生都暗戀她,志宏不過是其中一個沒有競爭力的
同好。每每只能偷看她燦爛的笑容,晚上洗澡時默默地打著手槍。
告白是想都沒有想過,因為他知道一定會失敗,就算奇蹟發生,被接受了,那後續
的麻煩他也不敢想像,還是好好的把排水孔的洨沖乾淨比較實在。
國中同班三年了,兩人的交集不過交換改考卷之類的瑣事,連聊天都沒聊過。跟一
個人在同一個空間三年,卻沒有任何交談,也算是一個成就。
心中的愛意卻從沒停過,只要兩人一有交集志宏總是極力表現,像是交換改考卷時
,他總是改得特別工整,還偷偷地撫摸那張考卷;其他還有像……交換考卷。他們倆
年多的交集也止於此。

她的燦爛笑容,臥蠶桃花眼,有些可愛的大耳朵,都是志宏國中的美好風景。

國三最後一次校慶,曉君的媽媽捐贈很多箱飲料給班上同學,志宏和幾個朋友被選
上要去幫忙。直接見丈母娘是多麼驕傲的事?幾個朋友間大家嘴巴上不說,但各個興
奮不已,準備在母女面前大展身手。
來的是一台漂亮的黑色廂型車,一看就知道價值不斐,不愧是氣質女神曉君的家庭。
幾個朋友七手八腳地把飲料箱搬下,這時曉君的媽媽說:「家裡還有幾個冷箱,你
們一起過來拿吧!」
此話一出群情激動,不只見丈母娘,這下還有幸目睹仙居,真是千載難逢。
曉君有些不悅的的跟媽媽說了些什麼,大概是覺得沒有必要這樣,會讓她不好意思。
一向開朗正面的女神在面對家人時也會露出任性的一面,能夠親眼目睹真是無上榮
光!
曉君爭不過媽媽,還是讓志宏他們上車了——等等,志宏發現他最靠近車門口,而
曉君就坐在後座內側。
這樣豈不是?志宏心中呦喝一聲,沒想到為霖已經擠了過來,他一腳趕緊踏進車裡,
把禁區佔住。
為霖笑笑的,但氣息粗重。

三年的緣分,畢業前夕,兩人的距離拉到至今最近——肩貼著肩!
為霖和冠宇兩人做得特別緊密,緊靠車門,就是不讓志宏有機會去擠到曉君,但是
後座四人還是太免強,只要一轉彎,志宏就會被無法控制的向心力推入那幸福的空
間,曉君柔軟的肩膀與他緊貼,身上自然的香味飄入鼻中,他簡直要起生理反應。

這就是極限了。三年的緣分,可能是修了三千年結的果。如今綻放,而再一個月
後,畢業典禮離結束時也將凋零殆盡。
志宏覺得幸福的想哭;同時覺得莫名的惆悵。
「好擠喔。」曉君笑著跟他說。
志宏轉過頭去,跟曉君面對面,兩人嘴唇肩只有二十公分距離。
曉君笑著,志宏神魂顛倒,本以為最後的終點竟然還多了驚喜的一小步。
一聲尖叫,曉君的媽媽方向盤猛打,零點五秒後,一輛大貨車從側面撞上廂型車!
那廂型車像是紙箱搬被擠扁,飛了出去,喇叭聲和尖叫聲充滿了整條街道。

新聞報導,車禍造成三死與兩重傷;大貨車從側面撞擊將左邊駕駛和後座左方兩名男
學生當場撞死,而後座右邊的一男一女,目前送醫搶救當中。
主治醫師只用四個字表示傷者目前狀況:怵目驚心。

在黑暗中遊走或是飛翔,不知道是數年還是數月,亦或是短短幾秒鐘,志宏在彌留
期間失去了空間和時間的概念,他終於睜眼時看見一台複雜的儀器,上面好多不同
顏色的管子,裡面各樣的液體流動著。
接著聽到在彌留中似乎就一直聽見的哭聲,女孩子的哭聲。
他想起了曉君,這下子記憶才串了回來——跟曉君坐在車上,發生車禍。
所以這哭聲是曉君的哭聲?他仔細聽,發現那聲音就在耳邊,他試著轉過頭去但脖子
完全無力,或著說他根本沒感覺到自己有脖子。
我難道癱瘓了?志宏心中震驚,但哭聲震動的他的心口,干擾他的思考,他必須看到曉君,沒想
到自己小孩子的暗戀原來如此認真,在這關頭仍然對她念念不忘。
更沒想到兩人的緣分不止於曾經的國中同學,還一起面臨這種事件。我們的人生產
生了非常強烈的交集,強烈到一輩子也不會成為陌生人了吧?
想到這裡,他心中竟然有一股翻湧的喜悅。
「醫生!」護士歇斯底里地喊到,房間本來昏暗的燈光亮起,不到一分鐘就聽到了很
多腳步聲來到房間。
「沒想到……」醫生難以置信的說。
「曉君在我旁邊嗎?」志宏問,轉動眼珠看向醫生,但只能看到他胸口的部分。
「旁邊……在旁邊。」醫生舌頭打結般。
「我想看她。」志宏的眼淚流下。
那醫生見狀雖然花了些時間但終是鎮定下來了,正色緩緩說道:「小弟,我必須跟你告知——
因為大貨車巨大的撞擊力,你和那位女孩子的身體受到了破壞性的擠壓,兩個人幾
乎支離破碎,萬幸的是重要臟器還持續運作。」護士轉動病床輪軸,讓床背坐起。
「但,因為貼身強烈互相擠壓的緣故,你們兩人的身體以離奇的錯綜複雜的方式合成
一體,由於手術過度複雜,外科團隊已經放棄進行分離。家屬也簽下放棄急救同意書,沒
想到……」
床背立起,志宏看見落地鏡裡,自己血肉模糊的懷中抱著一個蜷曲的人型,與其說
抱著,不如說"嵌入"。懷中的人整個埋進了他的胸腔,只有骨盆以下還有兩條腿歪
曲的掛在外面,兩人的內臟從嵌入的夾縫中擠了出來,交纏得亂七八糟。
「如果,你不能接受,今後這就是你的人生,我們團隊會盡全力幫你申請安樂死的
。」醫生低頭說到。
「所以,曉君人呢?」志宏呆滯地看著鏡子,頭因為沒有脖子的支撐向後仰,眼睛免強的在鏡中尋找。」
醫生無法言語。
護士吞了口口水,伸手將他的頭扶起,然後另一手撐著他的額頭,讓他向下看
——曉君像是從水中浮出一般,露出了眼睛和上臉,下半部的嘴鼻都潛入了他的胸
腔。
兩人四目相交,此刻,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把他們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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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UncleJimbo
...怕

04-10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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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喜歡★a29471409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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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ing123孬種🙂
讓我等到這麼晚,然後還是夾著尾巴落跑了⋯⋯敢連續兩週搞我、卻不敢承擔至少補償一點的責任?🙂看更多我要大聲說21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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