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行道上,舒曼的音樂流淌在腦中,我盯著馬路。
正值下班時間,一波波的車潮湧現,一台接著一台,一台比一台快,好像都急著回家吃晚餐、急著找另一半約會、急著做好多好多事。
我邁開步伐,跨出了人行道。
――朝著道路的另一端奔跑著。
「叭叭!叭――叭!」
汽車的喇叭聲蓋過了舒曼的呢喃。
一陣劇痛從腰間傳來,我飛了出去。
我感覺到自己正在墜落,我看的到自己。我看到「自己」在天上畫出一段完美的拋物線,然後重重落地。血瞬間蔓延開來,如紅花般綻放在柏油路上。
好像應該要很痛?
但我不覺得痛。
可是,看著「自己」躺在地上,被下一輛來不及停駛的大卡車輾過,又突然覺得痛了。身體扭曲變形,手和腳以奇怪的角度殘存在身體上。
又一朵紅花綻放。
阿――「自己」被爆頭了,我忍不住感嘆著。黃黃的腦漿溢了出來,為鮮紅的花圃添增色彩。
多輾幾次也好,這樣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躺在床上,寂靜壟罩了我,我知道刀子在哪。
熱水器運轉著,悄悄的和寂寞融合。我翻了個身,在躺了三十小時後第一次起身。
我應當要虛弱無力,卻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在腦中亂蹦亂跳,打開抽屜,好幾把亮晃晃的刀子整齊的躺在其中。我左挑右選,決定選自己最愛的大創三十九元切菜刀。
上千種的死法在我腦中併發。
「唉――」太多了,不知道該選哪個好。
我摸了摸肚子,想著日本武士的自刎,刀子刺進皮膚,堅決的在肚皮上劃出一長痕,腹部大量出血、器官被攪爛,大量出血帶來的昏迷總是很快,但同時腹部出血的劇痛可能會比昏迷還快,名副其實的「痛死」,瞬間惡寒竄過全身。
我在腦中劃掉這個選項。
我不想死得太難看,也不想要太痛,那還是先放血,再吞安眠藥吧?
早知道就買個木炭備用了是吧?
「哈……」我笑出聲,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輕鬆吧?
我拿出昨天剛回診拿到的藥,整整三十顆舒美寧、三十顆憂解、十五顆健得靜,一一擺到了床邊。
我躺下,深吸了一口氣,舉起左手,我用力地肱骨和尺骨間拍打幾下,不到幾秒鐘,血管便浮出了。
將刀鋒貼在舉起的左手臂上,我再深吸了一口氣,不帶一絲猶豫地劃過,痛楚重擊腦袋,我張著眼,看著深紅色的血從傷口竄出,滴落在我的臉上。手又用力幾分,我忍著痛楚將刀子丟置一旁,一把抓起預備好的藥塞進嘴巴,硬吞下去。
苦味在舌上漫開,我來不及細想甚麼。
意識便消散了。
——放我走。
---------------------------------------
作者的話:
額,病病系列?
我最近,很空虛很無聊很寂寞
快來陪我玩(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