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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新選組】《清泉石上》第十四卷、分裂 第百ˋ四四章、西行

作者:JBY│2017-04-01 21:18:52│巴幣:4│人氣:75
<第十四卷、分裂> 百四四章、西行


  冬日的淀川上寒風更加凜冽,白石的臉卻因期待著反而變得炙熱。有著同樣期待的表情坐在船倉內一名風度翩然的文雅男人,是那個答應並實現了自己請求的男人。

  正月十五日,在那個滿月的日子,白石再次收到品川彌二郎的來信。這一回,信上直接寫上了「白石健三郎」這個名字。局長近藤批准了伊東讓白石同行的請求後,便發信至「白石彌吉」在京裡的留宿之處,最後將出發的日期訂在十八日。

  白石沒能在那一日前將所有隊士的就診資料整理完畢,但至少有了個脈絡,方便他人循著這個模式整理好那些繁雜的資料。

  出發的當日,局長近藤和副長土方在島原木津屋為他們送行,此行除了伊東甲子太郎,同行者白石之外便只有新井忠雄一人。宴中局長說了什麼,白石其實沒有特別去注意,他只一直躲著土方的眼神,一言也不敢多說。白石覺得那個男人一直在盯著自己,用著懷疑被自己背叛了的眼神。那也怪不得土方,伊東提出西下和他要離開的時機太過巧合,此時伊東又提出讓他同行的要求,難免令人起疑,是否兩人早有所串通。然而,對於伊東在沒有告知之下做出的這些計畫,白石實在無從解釋,只能避著對方的眼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一直撐到分離時刻。

  送行酒宴結束後,三人告別了近藤與土方,來到了洛南伏見一帶,要乘水路下坂,伊東的胞弟三木三郎則送他們一程。宇治川邊的船宿白石並不陌生,他與伊東不同,會參與巡邏的勤務,是以對這一帶的街巷也十分熟悉,特別是對那個土佐浪人坂本龍馬曾待過的船宿寺田屋。伊東甲子太郎領著他們一起來到寺田屋的時候,白石還著實疑惑著,但當他看到寺田屋女將登勢女士身後出現品川彌二郎的身影時,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雖然自龍馬在寺田屋遭難離開洛中已近一年,這段時間寺田屋受到幕府的諸多盤問,幾乎處於停業的狀態,但登勢女士能以一介女流在這龍蛇雜處之地做生意,自然有自己的一番本事。品川彌二郎和一名自稱寺田的人物已經先到了那兒,他們手上有著龍馬的介紹信,請登勢女士準備下坂的船舟。登勢女士對白石還有些印象,雖然知道是新選組隊士,卻也還記得他與龍馬關係不差,對他跟這一行奇怪的組合在一起也沒有太多的疑問。

  經過登勢女士的一番交涉,他們終於登上了往大坂的舟上。在這寒風之中,白石在期待著這一程的同時,實在也不該如何感謝這個助了自己許多的男人。從自己提出想要回返長州的請求開始,伊東便將自己西下的探察以及脫離新選組等所有的路都串聯起來。這段時間的策劃,就等著一個時機,雖然天皇的過世並非其所願,終究是讓將一切攤在陽光下的時機成熟了。與薩摩之間的情報串聯、與公卿之間的交際、透過薩摩傳信教長州方面以白石本家身份帶他回去之事、正月時島原的三日流連、向近藤提出與新選組分離並讓他同行等等,這個伊東甲子太郎到底算過了多少事?白石不得不佩服起那個男人。

  「白石君現在的心情可是近鄉情怯嗎?」伊東甲子太郎見白石的眼神看向自己,笑了笑道:「雖然乘舟下坂用不到一日,但西下的路程可長的,若是在次染上了風寒可不好了。」

  「不勞伊東參謀費心,在下的身體沒有那麼虛弱。」白石抿了抿嘴,這才轉過身來,正面面隊伊東,慎重地行了個禮道:「在下還未對此事向伊東參謀道謝。」

  「不用多禮,這邊才要感謝,因為白石君的關係,在下才有幸能見到長州的要人呢。」伊東笑著將眼神看向品川彌二郎道:「在下進出薩摩藩邸幾次,與大久保大人頗有交流,曾請那位大人安排與長州人一談,一直不得回應,卻不料大久保大人竟將品川大人藏得這麼好,直到今日才真正介紹給在下,實在是保護得相當周嚴吶。」

  「雖然薩長之間的關係已經是台面上的祕密,但做為『朝敵』,還是得小心謹慎,否則怎能留得此身與幕府一拚?」品川對這個新選組的參謀並無好感,然而此次卻是承了對方的情,只能淡淡地回應道:「這回是特殊狀況,還要多謝你願意照顧咱們的後輩。在下可以幫忙安排一位對伊東先生有幫助之人,但若想至長州,還得要看先生自己的本事。船至九州,我等便得與先生分道而行。」

  「白石君,這可跟咱們之前說的不太一樣啊?」伊東做出一副有點傷心的表情看著白石道:「先前,白石君可是說是說好能見到桂先生的,不是嗎?」

  「在下那時只是打個比方,並沒有說一定能見到桂先生的。」白石見到品川投來凌厲的目光,知道自己當時一時心慌話說得早了,好在以他的個性,沒有輕易做出太明確的承諾,不過這也令他有些心虛地道:「伊東參謀不妨與那位一談,相信必以所獲。」

  「那麼當真遺憾。」伊東也不多求,能有如此地步的成果,已經相當滿意。本來若只面對白石,這個心軟的孩子必會幫忙,但在他身邊的那名品川彌二郎,雖然面貌看來溫厚穩重,卻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和容易講話的人物。聳了聳肩,伊東再次問道:「那麼,白石君還會再回洛中嗎?」

  「在下……不知道……」白石閉上了眼。他沒有回應品川那驚訝的目光,只是憑著自己的心道:「或許,永遠不會回去,或許……」

  ◎ ◎ ◎ ◎

  淀川水運是下坂最快的路徑,過去幾次隨隊下坂時,由於人數的限制、節省經費和順便觀察沿途情勢等等的原因,幾乎沒有利用過水運。此時他們在船中不過渡了一夜,一朝醒來便到了大坂的船宿京屋。三樹三郎雖然也想與他們同行,然先前遭到副長土方的否決,在伊東的勸說下只能悻悻然地出發回洛中去。

  他們到大坂之後並沒有休息,立即往兵庫而去,當日便抵達兵庫的湊川住宿。想要往九州探察,單憑新選組參謀的名號自然無法讓船航行。但伊東也不是毫無準備便出發,他早在京裡便得到了消息,大目付永井尚志這一段時間將乘幕府船艦「神速丸」南下九州,當晚,伊東便獨身前往拜訪。永井尚志是幕府對外對內交涉的重要人物,幕府對長州第二次征伐戰前,永井便曾經往廣島與長州方面談判,當時新選組局長近藤和做為參謀的伊東便做為隨從一同西下,永井對這位新選組參謀的口才與見識也頗為認同,雙方相談甚歡,又有近藤勇寫的文書相輔,便同意讓他們搭個便船。

  身份懸疏的白石等人自然無法跟去,品川彌二郎更不是能隨意在幕府官員面前露面的人物,便留在住宿之處等待。直到戌時頃伊東返回,才告知他們將與永井尚志一同搭乘神速丸前往佐賀關港。

  聽到這個消息,品川臉色變了變。目前表面上身份仍是新選組隊士的白石自然沒有問題,然而,品川時常參與一些重要的會談,雖然多為隨行人員,長相又不甚起眼,與這個幕府官員同行難免增加不少被發現身份的風險。不過當此之時,也沒有比乘幕府的船更快的辦法,即使再不願意,他們現下也沒有心思和時間去尋其他的路,只能在下船之前一路小心為上。

  品川彌二郎一直很在意白石對是否回洛中抱持的曖昧態度,然而,他沒有多問。高杉曾經拜託他,不用多問白石的決定。長州人在從黑船來航之後這風雨飄搖的幾年下來,每個人都歷經許多悲痛,這些變故在每一個人的心裡都產生了不同的變化。白石亦是如此。從在江戶清泉堂一個天真地認為自己可以以不輸男子的女子之身繼承父親醫館的孩子,到父母、恩師紛紛過世,視為第二個家的大坂白石堂被祝融吞噬,敬愛的前輩在自己眼前一個一個過世。這千迴百轉的遭遇會讓那個孩子的心理轉化成何種模樣,誰有無法得知,甚至連本人只怕也未能察覺。

  即使有些同志意圖要整合所有人的意向,或是以自己認為的「好意」套用在別人身上,但品川早已學會了順水逐流,只要知道即使心思各異,有一個方向是此時的長州人共同的、不再改變的目標──打倒幕府。

  那就夠了,他什麼都不會多問。

  ◎ ◎ ◎ ◎

  陸路可能要十數日的路程,乘上幕府的運輸船「神速丸」,中途雖在播磨稍停一會兒,卻仍只花了兩日便到達九州東北方豐後國的佐賀關港。

  乘在神速丸上時,迎著海風,伊東一路帶著相當不錯的心情,偶爾找隨行的幕府官員或總待在船倉中的品川彌二郎論時事、談抱負,偶爾還吟上幾首和歌,就連新井也開玩笑地說伊東大概是暈了船。在佐賀關港下了船後,或許接近長州佔領的小倉口的關係,豐後這頭的氣氛仍相當緊張,讓這個新選組參謀終於稍微冷靜了一些。

  「看來咱們要在此分別了,在下還想要與品川大人多聊一些呢。不過這封介紹信,在下便心存感激地收下了,希望到大宰府時,那位先生還在那兒。」趁著永井尚志等人正與該地接應的官員相談之時,伊東背著那頭,面向自下甲板後便準備走向不同方向的兩人,先朝著品川彌二郎行了禮之後,又轉向白石道:「白石君,不知是否願意單獨一談?」

  「去吧,我在前面等你。」品川見白石猶豫地看向自己,綁好自己身上的行李便往遠處走去。那是往豐前街道的方向,是往小倉的方向。

  「伊東參謀……實在非常感謝……」看著品川彌二郎走遠,白石不知伊東想向自己說些什麼,轉頭只能向伊東深深行了個禮道:「若非伊東參謀,在下……」

  「雖然先前在你的前輩面前說得冷漠,說咱們不過是互利,但事實上將白石君視為同志,這可不是虛言。既然是同志,幫個小忙罷了,也不必再談什麼利益交換,這個謝在下便毫不客氣地收下當回報了。」伊東笑著擺了擺手,絲毫不在意的模樣,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其實在下一直很好奇,希望白石君能為在下解答。白石君在洛中這麼久了,那天突然急著要回長州,卻是為了何事?」

  「……伊東參謀,這個問題,請恕在下還不能詳細地回答您。」白石沒有料到對方會有此一問,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回道:「其實品川大哥對局長與副長所說的理由,有大半是真的。在長州,有一個對在下很重要的人身染重病,在下定要回去見他。雖然以那位的胡鬧程度,大概消息很快就會傳開,但是現在能說的也只有這樣,真是抱歉。」

  「哦……?」伊東用摺扇輕輕地掩嘴,若有所思之後笑道:「見到品川大人的時候,在下就想過白石君在長州的一些人物心裡,必是相當重要的後輩。讓你如此重視的人物,想必也非什麼無名之輩,若重病消息太快傳開,會有些麻煩吧?這麼說起來,在下大概也可以想像是什麼樣的人物了。」

  「真是非常抱歉……」白石撇過頭去,不置可否。

  「不必倒歉,沒關係的,這些話在下也不會到外頭多說。雖然不知道這一趟九州之行會待多久,要回京時,會在長崎待上幾日。那個時候,在下會想辦法發封信予你。若是白石君還有意回到洛中,便到長崎一會。」伊東的眼神變得柔和下來,用一種像是溫柔兄長的眼神看著他道:「在此之前,白石君可以有段時間,好好陪陪那位重要的人。千萬別留下任何遺憾。」

  突然變得溫柔的聲音,突然體貼的話語,令白石不由得想起新選組裡曾經有一個人也是這麼對自己,但是那個男人已經不在。雖然和耿直溫厚的山南不同,伊東的腦子裡充滿著心機,但有些時候,他們卻又有相似的一面。白石突然感到眼裡一股熱流要湧出,忙深吸口氣,感謝之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躬了躬身,然後便往品川的方向走去。

  ◎ ◎ ◎ ◎

  凜跟著品川走在豐後街道上,這九州之地的民情又與他過去待過的江戶、近畿,以及往來東海道與中山道所經之甲州、信州等地不同,只是此時的凜並沒有心情遊山玩水,他心裡已被想要盡速到高杉病榻邊的念頭佔滿。在這北九州之地,品川的行動又更加謹慎,畢竟脫離大目付永井大人等人之後,他們手上沒有正式文書可以證明身份與通過關卡,這兒離長州又不過是一個海峽之隔,即使是再不起眼的品川也有被幕府的人認出逮著的危險。他們一路潛行往北走,行進的速度實在無法太快,花費了整整四日,才到守江灣邊。杵築城下町外的一個碼頭邊上,接應的人早等在那兒。

  再次乘上了船,這回的商船自然不能與幕府神速丸相比,即使瀨戶內海的風浪不像外海那般波濤洶湧,小小的商船在其中也不能行駛得太安穩。早已習慣了船運的品川彌二郎雖然不以為意,倒是一生中除了淀川水運坐過幾回之外,海船一步都未上過的凜可著實吃盡了苦頭。連日的趕路之下已經十分疲倦,這下又給這隨著大浪顛顛倒倒的船起伏,不僅無法好好休息,還給折騰了一番。

  乘著商船繞過了國東半島最東北方的姬島,往西轉向門關門海峽的方向。前一年長州四境戰爭、幕府軍在小倉敗北之後,關門海峽已完全被長州控制,下關與門司港之間停泊著長州最新的軍艦,隨時注意著海上的船隻是否為幕府所派,更派出了不少巡邏船在周防灘一帶巡弋,是以從豐前開始的這段航路變得格外緊張。關門海峽是出入瀨戶內海的重要咽喉,商人們為了做生意總有辦法,他們私下與長州人合作,以取得通過關門海峽的許可。品川彌二郎和凜所乘的商船自然不必那麼麻煩,他們的船來到田野浦近海便被攔了下來,但在巡邏船上的長州兵士見到品川之後,二話不說便讓船快速通過。

  船終於在赤間關的港邊停靠,凜的心跳變得更快了。跳下甲板開始,他踩的便是長州的土地,父親出生的國度。雖然這裡離父親真正的故鄉萩還很遠,但雖然穿的西洋筆挺的軍裝,卻帶著農民、工人的粗獷臉孔的士兵們,與江戶和京城那樣大城市不同,又與山村居民不同的討海人民,彷彿自己已經離開了日之本這個國家,卻又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彌二,很慢啊,咱們可是一早便在這兒等著了。」碼頭邊上,一名年紀與品川年紀相近的年輕人迎了過來,與品川溫厚穩重的氣質不同,這人臉上充滿了年輕人應有的活力和英氣,表情豐富誇張,卻沒有不可一世的態度,雖然實際年齡大上品川兩歲,看起來倒年輕許多。這人見了品川身後的凜,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又恍然大悟似地道:「這位,莫非便是晉作口中說的小凜?」

  「是、是的。敢問這位大人是……」凜慌忙地趨前微微躬身,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品川彌二郎。對她而言,品川與自己雖然不親近,但在這陌生的地方,現在這個前輩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政五郎兄,現在不是慢慢自我介紹的時候……」品川正要說些什麼,馬上被那人打斷了話頭。

  「說什麼呢,好不容易回到長州,身為前輩的可要好好帶後輩四處逛逛,不是嗎?啊,當然是在探望過晉作之後。」那人笑著看向凜道:「我是駒井政五郎,別叫什麼大人了,咱們都是松陰老師的學生,也沒差上幾歲,就叫我政五郎兄就好了。可惜小市沒來,那傢伙不知道在鬧什麼彆扭,偏偏在這個時候說要回萩去。」

  「小市只是……罷了,就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品川似乎意有所指地看了凜一眼,隨即道:「咱們去晉作那兒,雅夫人和美和夫人都在等著咱們吧?」

  ◎ ◎ ◎ ◎

  西南邊的下關比之京裡溫暖許多,在這樣帶著溼氣的海風吹送之下,三人離開碼頭來往西邊走去。

  凜小時候從父親宗一郎那兒聽過不少長州的事,下關的事也多少聽過一些。這裡因為商業貿易之故,很早便發展成一個熱鬧的港灣,大約是這長州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只是從甲子年下關戰爭以來,四國為了報復前一年長州對外國艦對的攻擊而聯合砲擊這個地方,再加上幕府的兩次征長,做為一個最前線的城市,凜還以為這裡已變得一片焦土,除了軍營之外別無他物。然而如今一見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碼頭附近雖然有軍隊的駐紮,但那些兵士卻與町民相處融洽,若不是穿著西洋軍服,還當真看不出軍人的身份,說到底自從奇兵隊不問身份地招募人員之後,長州的軍隊之中出身市井的本來就佔了不少的比例。路邊雖然仍能看到戰火摧殘的模樣,大部份的地方都已經重建得相當不錯,雖然不像大坂街市那般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但下關喧鬧的市井卻一點也不輸京城錦小路一帶的市場,就連讓男人們尋芳問柳的花街都不缺,偶爾還有幾組操著不明語言的洋人路過。

  他們來到一座小丘下頭,在那通往櫻山神社的長長石階下,一改港邊的熱鬧,這一帶多半為武家屋敷集中的地方,是個清靜的所在。櫻山神社石階對面的街道,一個穿著樸素卻得體的丈青色留袖和服的女人站在那兒,見到三人,便朝著他們行了個禮。

  「美和夫人,真是抱歉,路上耽擱,竟讓您在外頭等了這麼久。」品川彌二郎一見那位女士,馬上上前道:「這位便是……」

  「是小凜吧?夫君最後一封信裡說到你是個女孩時,著實讓我嚇了一跳呢。這麼看一個清秀的孩子,扮起男人來竟然也是俊的,也辛苦你了。」女人看了看這頭,然後往凜走來,牽起了她的雙手。雖然在這寒風中等了他們將近一刻,那雙不細緻卻很漂亮的雙手,卻給了凜溫暖。「從以前他們便時常說到你的事,那時你寄給我的那些便籤也還留著,夫君還誇你字寫得漂亮。」

  「美和夫人……」這位夫人乃是松陰的妹妹文,後來被松陰許配給自己門下的得意弟子久坂玄瑞,久坂在禁門之變過世之後,進入藩主的大奧,改名為美和。高杉重病退下第一線後,藩主特別令美和夫人出大奧來到下關,協助雅夫人照顧這位重病的長州英雄。久坂和高杉都還在江戶的時候,也數次提起過這位溫宛堅強的女性,那時的凜便偶爾在久坂寄家書回長州時,寫些問候的便籤或幫那一點情調也沒有的松門前輩買些江戶的名產送回去。現在想起那都是許久以前的事。父母、恩師、還有好多好多的前輩都還在這世上,自己還是個不知悲傷為何物的孩子。才過了這麼幾年,一切都變了,若是時間能倒流,不知該有多好。有時她難免會有這樣的想法,當然,凜也知道那是不切實際的天真想法。此時她更想起,美和的丈夫,自己最敬愛的松門前輩之一的久坂,在禁門之變時正是藉由自己的這雙手介錯,愧疚之情再度如浪濤般湧出,只能低下頭哽咽地道:「美和夫人,義助大哥的事……義助大哥是我……」

  「別說了,我知道,那事不怪你。」美和沒有等她的懺悔說完,便用手指輕押住凜的嘴唇,不讓她說下去。美和臉上浮現一絲悲傷的笑容,隨即看向凜身邊的兩個男人,道:「政五郎、彌二郎,謝謝你們把小凜帶過來,接下來讓我領她過去便可以了,兩位應該在軍營裡還有要事得忙吧?」

  「那麼咱們便先告辭了。」品川知道高杉需要靜養,太過熱鬧引起病人情緒激動可不好,便拉了拉還想說什麼的政五郎,兩人便再次往赤間關港口一帶而去。凜看著兩個前輩走遠,轉身前似乎都帶著不捨。

  「咱們走吧。」美和拉著凜的手,往大宅裡頭走去。



作者的話:
 
  這一篇基本上只是從京裡到下關的路程,雖然本來想要好好寫一段像之前走中山道時的遊記(欸?),但是篇幅有限就這樣(笑)。
 
  本篇又出現了一位長州人,駒井政五郎。這位仁兄也是松下村塾的年輕一代,大約比市之允大三歲。說實在的我並不知道政五郎的個性到底是怎麼樣的,所以就把他寫成這副熱情過頭的陽光男孩模樣了。總之,現在出現的人,未來還是會再出現的,這裡等於只是讓他出來露露面,之後再來好好介紹他。
 
<第百四五章、病榻上的英雄>
 
「所以晉作大哥,請你一定要等到那個新時代的來臨,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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