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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塔拉尼斯英雄劇.第六幕:龍巫師

作者:大理石│2017-03-31 01:58:13│巴幣:10│人氣:636
※目前排定全劇共有二十二幕。
※其實說到歌舞劇,我腦海裡一直反覆撥放著迪士尼版鐘樓怪人裡的那首《地獄火》。那首歌的旋律太朗朗上口了,想忘也忘不了。(其次是悲慘世界的《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塔拉尼斯英雄劇.第六幕:龍巫師

【長老展開了尋找英雄的旅程,而他的第一站就是修士山上的毒龍魔窟。】

--在度過了寒冷與恐慌的一夜後,長老繼續往西邊走去。他隻身一人在森林中徘徊多日後終於闖入了山腳下的毒林,但天空雲霧濁濁、地表障礙重重,此刻長老的精神與體力早已瀕臨極限,他發白的唇齒顫個不停,雙腳發軟無力--

長老:虹橋跨越的山頭名為修士山,那裡是普泰特伯爵領土下的公有地。然而,儘管說是公有,但該處早在五十年前就成了他先父的私地......想當年我只是個無知漁夫,才剛從昆丁諾瓦來到城邊,決心跟隨老祭司、將此生獻給塔拉尼斯,那個無知且短視的我對於公地化私這件事毫無頭緒,只明白牧人與獵戶肯定不好受。然後在三十餘年前,一條磺火毒龍來到普泰特伯爵面前,要求買下那座山......

--畸形的尖刺灌木令長老的滿身是傷--

長老:......買不成,於是便用租的。真是奇怪啊!在這個世界上,龍兒們總是貪財又殘暴,牠們大半不通人語,是群蠻橫野獸;至於通人語者,卻又往往不屑與人類為伍,更遑論降尊紆貴,將人類那套法律契約掛在頸上。可是那條毒龍不一樣,牠不搶不霸佔,甚至願意將自己最珍愛的財寶拿出來交易......無論如何,當老普泰特見到那澄金寶鑽時,很快就用一張皮紙將山頭給奉了上去,直到今天......

--霧水讓長老眼睛發痛,視野模糊--

長老:......一年三百金,租約一百年,毒龍惡水流,翠山城禿岩......咳咳咳!......

--雨滴穿過大樹所剩不多的葉片,那些雨水讓老長皮膚灼痛,地上揚起的濃煙使他不停頭嗽--

長老:......塔拉尼斯,暴風之主!請幫助我,助我實現祢所預告的一切!如今我就在這,深入毒林、求見魔龍,但毒霧正在侵害我的身軀、火雨令我措手不及,這片山林已成魔域,是連阿涅美緹雅的淚水也無法拯救的恐懼之所......塔拉尼斯,雷鳴之王!請幫助我、諭示我該如何成就祢的指示!若祢需要活祭品,那我就是你的活祭品,我奉上一切來服侍祢,縱使丟失性命也在所不惜!......但是、但是!......我求求祢,在找到那位英雄前,請別將我遺棄在火海中......

--在長老跪倒之際,天空閃了一道無聲雷光--

長老:......是,我看見了。塔拉尼斯,我看見祢了!

--雷枝橫跨天際,強光切開了雨雲;強風捲起,惡林中的毒霧綻出通道--

長老:也許祢可以直接對我說話?

--怒雷轟響,震徹心頭--

長老:對不起,我不該奢求這麼多的!謝謝祢,我偉大的塔拉尼斯!我這就前進、這就出發!

--閃電越響越急、風吼乘倍翻漲,疲憊不堪的長老只能不斷地奔跑,沿著讓毒藤老樹所佔據的古道繼續朝修士山上去。此時日正當中,但太陽只照得出烏雲的黑影,那一塊塊霉斑似的雲朵中藏著塔拉尼斯的呢喃與咒罵,祂施以落雷,將長老的後路重重封鎖--

(合唱:風暴雨、雷霆心,塔拉尼斯神令到;雨幕襲、轟鳴落,速速前進別回頭--)

--病痛在長老的胸口醞釀,他幾乎跑不動了,那名衣衫襤褸的老人家在光禿的登山岩壁上半走半爬,凹陷的眼睛直瞪著山壁的彼端--

(合唱:眾生苦、水火臨,英雄之名龍口吟;戰火蔓、末日臨,有去無回生死行--)

--他跌了又爬起,起身又跌倒,粗砂銳石在長老的身上留下無數傷疤--

(合唱:若我不前進,誰又願意來?若我不信祂,又有誰可信?暴風雲、雷霆心,塔拉尼斯目光利;雨幕起、轟鳴落,速速前進別懷疑!)

--驟雨疾襲而來,瞬間掃過了長老頭頂,弄得他渾身濕冷、關節發痛。終於,長老在被雷擊砸中前闖入了毒龍盤踞的山洞,洞內炎熱如夏,硫磺惡臭隨處飄盪--

(合唱:願天地諸神庇佑,一切終將揭曉!)

長老:......呼喝......喝......龍......呼喝......到了......

--長老倚坐在岩壁旁,他的喘息聲迴盪在黑暗的洞穴隧道中,不久後他陷入昏厥--


(雷聲)


--外頭風雨交加、洞內積水成溪,塔拉尼斯的神威仍在天空盤據,祂藉由獸角的克努諾斯之力從天而降、深入冥界夢境;在長老的夢中,塔拉尼斯是個柳木條編成的人偶,在木條間的空隙可窺見祂千百年來所得的活祭品,祭品們仍在火星中掙扎,他們的恐懼與痛苦成了人偶的動力之源。可惜火焰就要熄滅了,偉大的塔拉尼斯在夢中只是尊即將朽毀的破木像--

--長老跪在祂祈求著,願塔拉尼斯賜予拯救國家的啟示,願祂仍像從前那般以雷鳴與雨水養育眾生。雷電與雷鳴之神,祂是天空、亦是無所不在的力量化身,傳說凡是天神皆有三重身分,然而塔拉尼斯是唯一的,祂就是雷電與暴雨,代表了毀滅與興榮--

--長老對祂懇求著、哭訴著,他如此渴望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有意義--

--那個老人家衣不蔽體、身負枷鎖,宛如一名囚犯,等聲音都哭啞了之後,他便逕自走入了柳木人偶中,成為下一枚薪柴--


(雨點)


(毒龍:你是誰?)

--龍的聲音驚醒了長老,他慌忙查探,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巨大的洞窟擴地中,在開闊地裡內有一座冒出濃煙與微光的火井,井旁有道碩大的龍影--

毒龍:報上名來。

長老:......我......我是塔拉尼斯的使徒......

(毒龍往前了一步,牠的黃眼閃閃發亮)毒龍:你倒在我的地盤中。

長老:是,沒錯.....因為我必須來這裡。

毒龍:誰要你來的?

長老:是塔拉尼斯,偉大的雷鳴與風暴之神。

毒龍:哼,已經沒有人信那個老傢伙了。塔拉尼斯、塔拉尼斯,一千五百年前還有二十座個島嶼以祂為名、一百種祝福與罵名都能和祂扯上關係,如今塔拉尼斯只剩下兩座島嶼,而上頭的人誰也不認識祂,成天只知道塔拉尼斯、塔拉尼斯地喊著,以為祂是某個聖上的使徒,掌管雷電與戰爭。那你呢,你也在那哇哇地喊著嗎?你信塔拉尼斯,還是信那個異國之神?又或者你兩個都信,妄想從祂們身上各偷點祝福過來?

長老:塔拉尼斯是天空與風暴的化身,祂即是天父,那位異國之神不過只是祂的其中一種稱呼。

毒龍:照你這樣講,異國的聖母同樣也只是地母馬特瑞斯的形象之一囉?

長老:我從不懷疑。

毒龍:不,你應該懷疑,愚昧的凡人!......出去,離開這個山頭,就算是普泰特也沒資格擅自過來來打擾我,況且是你這愚昧的小東西?

--毒龍的鬼影上前了一步,隆隆的步伐令地面搖晃--

長老:我是塔拉尼斯的使徒,誓言追尋祂的旨意。那位大神祂告訴我,您知道我們所期待的英雄究竟流落何方,若您曾看見了祂所施下的雷電,必然也明白我的到來絕非意外。

毒龍:哈,塔拉尼斯、塔拉尼斯......為什麼祂要獨愛於你們這些不信者?既然是天空之神,為何要坐困孤島?照你的說法,既然祂老頭既是這座島的風暴神、同時也是大陸來的天父,那你可否想過,那群異邦人也得了那位風暴的幫助才能攻上此島?你有沒有察覺到,自己所面對的不是神明或魔鬼,而是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命運無解、亦無人動搖,求神問卜皆枉然!

長老:既然命運無解,同樣也無人知曉,無論是雷光或地母、冥主或生神,沒有任何神祇知曉命運之流,於是祂們選擇了自己所決定要做的事,正如我選擇站在此地、相信祂所告知的一切。為何那群亞斯特拉人能得風暴之助踏入此地,這點我無從得知,但既然塔拉尼斯還願意傳訊與我,那就表示這座島還有值得祂寵愛的地方,既然祂仍關愛此地,英雄之事必然不假。

毒龍:愚昧、愚昧!軟弱的盲信者,我告訴你什麼才是神祇!

--一陣強光熱焰捲上半空、沖出豎井,此時長老在熱流前壓低了身子,連半點氣都不敢喘。火焰消失後,散發著微弱光芒的井旁出現了一個身穿鎧甲、手持鐵仗的大漢,那是化為人類的毒龍--

毒龍:對你們來說,任何足以令你們恐懼的超凡之物都是神明,然後你們以恐懼做祭品,祈求那位神祉不要施予災禍、甚至是成為你們的統治者,如此一來恐懼便有了意義,僕從之名也成了你們的盾牌。既然如此,那就畏懼我吧!我是毒龍、亦是巫師,自然萬物皆聽我令;獻上恐懼、交出意志,成為我的奴僕,因為我是你必須畏懼的存在,比任何天地神明都要真實!

長老:不,絕不!

毒龍:你膽敢拒絕?

--毒龍揮動鐵杖,地面便熔為岩漿,此時洞窟彷彿一座火湖,而長老所伏倒的岩盤是唯一安全的立足點--

長老:您不是我應當崇拜的對象,磺火毒龍!

毒龍:你們膜拜野獸、敬畏萬物,無論有形無形在你們眼裡都有神格,那麼能控制它們的我難道不是神上之神嗎?

--毒龍以杖重擊岩盤,困住長老的岩漿即刻升起,化為石柱牢籠--

長老:一切都是您的巫術!

毒龍:沒錯,巫術,因為我就是那位能愚弄馬特瑞斯與塔拉尼斯的巫師之龍。

--山洞的氣溫驟降,岩漿凍結、滴水凝霜,剛才還翻滾著熱流的火井吐出了白霧與水露,那些霧水繞著毒龍打轉,隨後升上岩頂化為雨雲。等化毒龍張開左臂,雷電就依牠的號令落下,接著驟雨猛追而來,洗淨了洞中的最後一絲熱度--

長老:假象!

毒龍:你所信的何嘗又不是假象?

長老:磺火之龍,您為何要拒絕塔拉尼斯賦予的使命?

毒龍:因為使命從來就不存在,我也不曉得那個老東西到底說了什麼話,今天你來到這,唯一的理由就是自尋死路!

--毒龍再度化為巨龍,在黑影現行的瞬間,牠巨大的鐵爪掃過了圍困長老的石牢,長老抓著剪刀往後退縮,雙眼片刻不離眼前的威脅--

毒龍:恐懼,小老鼠,恐懼!

--大雨宛如瀑布,閃電恣意跳躍--

長老:唯一能令我害怕的只有使命未了......

毒龍:你的使命是什麼?

長老:尋找能拯救塔拉尼斯的英雄!

毒龍:......可憐兒......可憐兒!到頭來你會發現,自己只是在追逐幻影......誰是英雄?誰又能救民於水火?在這個短到無法定奪是非對錯的人類歷史中,有個英雄又能代表什麼?啊,無聊的塔拉尼斯,就算祂不動作,世界依舊照常運轉;就算沒有使者去尋找,遲早會有人頂的英雄之名現身,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多此一舉。

--渾身濕冷的長老倚靠在殘餘的熔岩石欄旁,受盡冷熱煎熬的他在垂死邊緣,其呼吸緩慢、體內的高溫不退,但長老仍無所畏懼地直視著毒龍--

長老:......我只是一個風中殘燭,無力舉劍、也不識大局,面對災難時只能坐以待斃,祈求上蒼憐憫......以前我年輕過,曾希望自己真能在亂世中成為那偉大高潔的道德之師,但隨年歲過去,垂垂老矣的我才驚覺,我作為一個雷神祭司,除了作古的學問外沒有絲毫影響力可言......

--長老喘了口氣,身子微微起伏--

長老:......無法解決貧困、無法救助所有苦難者,我的正義之聲卡在咽喉、道德律法留於皮紙......然後,塔拉尼斯來指示我,祂交付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找到那位英雄......

毒龍:說吧,我會繼續聽下去的。

長老:......也許他早就存在了,但只是一兩個......那絕對不夠......那我再找一兩位就夠了嗎?不,找再多也沒用,懦弱如我、只懂得坐以待斃的人數之不盡,我就算是找到一打英雄也不夠......然而,我相信塔拉尼斯給予的肯定是群雄中的英豪,他或她的光輝能讓眾人理解自己......手裡也握著武器。拖得越久,事情就越糟糕;拖得越久,恐懼就越深刻,我們不能只是等待,我不能就只會等待,因為我不是英雄、也沒有引領眾人的潛力......在這膠著徬徨國難當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遵照塔拉尼斯的旨意去尋找那位正確的人......喔,塔拉尼斯,我偉大的......偉大的......

毒龍:很好,老瘋子。

--毒龍撤走了雷雨,火井又一次散發熱力。此時洞中的迷霧更加濃厚了,而身處霧中的毒龍彷彿擁有兩個分身,一個是巨大駭人的龍影、一個是早先牠所幻化的鐵甲巫師--

毒龍:既然你和你的大神想要個英雄,我就給你們。然而我確實不知道英雄在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予一個最接近英雄的目標。

--長老沉默不語--

毒龍:但就是塔拉尼斯也別想要我做白工,你想獲得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長老:......那麼......我該獻上什麼祭品?

毒龍:把你的右眼給我。

長老:僅僅如此?

毒龍:若你做得到。

--長老聽聞後便不再說話,接著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鐵剪。時過半餉,長老顫抖的雙手緊握剪刀,剪尖抬至眼瞼下方--

--霎時,他的哭嚎傳遍了山洞,一陣又一陣、時強時弱,彷彿山外的遠雷鳴叫--

--當下他沒有像以往那般祈禱,因為這時候對誰祈禱都沒有意義--

--然後又一陣哀號,一陣又一陣,夾雜著恐懼、憎恨以及反常的喜悅,長老哀號著,將肺裡空氣全擠了出來--

--可是沒有誰願意憐憫他、沒有誰願意施以援手--

--他孤獨地哀號著,直到力竭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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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白石
悲慘世界很多都蠻好聽的,但我比較喜歡look down

04-21 18:42

大理石
這首也很棒,而且旋律的記憶點真的有夠清楚的www04-21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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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487奇幻小說連載中
《克蘇魯的黎明》0658.武器店店主看更多我要大聲說2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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