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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龍存在的世界】Part 140

作者:Chu Dragon│2017-03-25 20:16:36│巴幣:4│人氣:327
Part 140


  「復仇!」

  「償還鮮血的時刻到了!」
 
  在廣大荒涼的沙漠中,滾燙的鮮血彷彿可以使沙粒沸騰,蕩氣迴腸的吼叫似乎就要震裂地面,一只烏鴉悄悄飛過,對底下的騷動不為所措。
 
  「復仇!」

  「報一『劍』之仇!」
 
  ……
 
  「什麼?」我駐足聆聽,週圍的風吹草動好像都被陣這突如其來的低語給蓋過,我看的見枯草和灌木因風吹而擺動,但卻不聞其響。
 
  「什麼什麼?」領隊的迪奧問,他的靴子在泥土地面留下了非常顯眼的足跡。
 
  等到同伴們,就連伊火都對我投以納悶的眼光,我才發現到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看著他們困惑的神情,我又說:「『復仇』?你們聽不見嗎?」
 
  「我只聽見那邊鎮上人民的哀號聲。」可柔諷刺地說,之後又逕自繼續向前行,再走一點林子間的下坡路段,我們就能到多斯托納南面的城門。
 
  「走吧。」雞蛋拍拍我的肩膀,也跟上了可柔的腳步。
 
  我覺得不大對勁,「可是——」
 
  「沒事的。」小草安慰道。「我們大家都相信你,邁爾。不過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對吧?」
 
  我跟他四目對望,自從小草在鬼門關走過一回,回到我們隊上之後,我打從心底覺得他變了一個人,這不是壞事,我感受到的是那股成熟的改變。
 
  況且我身上也發生夠多不尋常的事了,可能真的不差這一件。「有道理。」
 
  說完之後我也跟上大家的腳步,雷納有點擔心的一直跟在我身邊,雖然我真的覺得這種奇怪的聲音的確影響了我的思緒,但我還是摸摸他的頭,說:「應該不是需要太擔心。」
 
  藍龍撒嬌了一陣之後就蹦蹦跳跳地跑回前方,與伊火並行,奇怪,怎麼會是伊火?這大概是那陣聲音之後令我不解的另一件事。
 
  「心臟!心臟!」
 
  之後我就沒開口地一直尾隨我們的隊伍,稀疏的小林子給了我們隊伍很好的遮蔽,邪龍飛得夠高,在沒有法術的作用下他們肯定沒辦法從幾百呎的高空中看見底下的我們。
 
  我也就這樣在那陣低語的催促中,沉默的走了一小段,任憑它干擾著我澄澈的心思,我就快要沒有辦法專心思考了。
 
  「那傢伙的力量!」
 
  我試圖從聽起來很破碎的內容中拼湊出一點事件的相關性,但是我辦不到,我只能非常粗估的了解到,這個聲音的主人很想要報仇。沒錯,它不斷地重複聽起來相似的話,我都快要可以倒著背誦了。
 
  「放我出來!」
 
  雷納和伊火正吱吱喳喳的講個不停。……嚴格說起來,狀況應該是雷納說個沒完地講個幾十句話,而伊火偶爾會停下來用簡單的幾個字回答雷納的問題,也許是問題吧!我看見藍龍的臉上不時露出失望與驚訝的神情,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麼?雷納到底用了什麼方式讓守口如瓶的伊火願意開口啊?
 
  「血償!」
 
  「你到底是誰?」我自言自語的開了口,慶幸前方沒有任何人或龍發現我這詭異的舉止。
 
  彷彿它能夠聽得到我的提問,那陣一直繚繞在我耳旁的低語消失了。我停下來享受帶有戰火的風吹過身邊的寬葉樹木,我終於能夠聽見大自然帶動的聲響,而不是怪異的耳邊風。
 
  「也許又是哪個妃雅的手下、或她自己搞的鬼,反正我也見過夠多。」我放心地告訴自己,然後追上前方的夥伴。
 
  *
 
  多斯托納整個城鎮的周圍有大約八呎高的水泥石牆保護,讓外頭山林內的那些猛獸不會侵擾市民們的美夢,但如今危機不是來自那些地上爬的野獸。
 
  一隻深綠色的龍高速的往鎮上我們看不見的地面衝過去,就沒有再升起,我不知道它究竟做了什麼。
 
  南面的城門用大量的紅磚砌成,覆蓋上最新的土木技術產物——水泥,外層再貼上大量的石板和附有尖刺的鐵盾甲。沿著南面的道路正中心一路延伸的我們看不見的東方和西方,多斯托納這種規模的城市從遠處看可不小,近看更不可小覷。
 
  高聳的城門此時拱門狀的開口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石板和該用做防禦用途的尖刺鐵片散落各地,就連部分的拱頂都已碎裂落下,正好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兩邊的崗哨此時沒有任何的人看守,看來多斯托納已經門戶洞開,只掙扎的在敵方的摧殘下多活一口氣。
 
  由迪奧帶頭,我們快速的鑽進了城門底下的陰暗處,利用位置之便還有太陽照射下產生的陰影,我們躲藏在黑暗中。
 
  我的槍已握在手中,透過崩落的城門,我透過石塊間的縫隙可以看到城內的慘狀。
 
  地面又大幅度的晃動了一次,這次的爆炸聲我們可以很清楚的聽見,就離我們不遠,但是我們看不見爆炸產生的火花,光是在我們視線內就有無數的黑煙向天空竄升,每一柱的黑霧都代表著一棟建築物的毀壞殆盡。
 
  震動過後,在迪奧的指示下,我們跟在他後頭的快速衝向一幢只有一樓的小平房,他想也沒想的直接踹開了有偷窺窗的木門。門大力的撞擊在屋內的某一處,我在門反彈回來之前進到屋內。
 
  「我以為醫院已經夠慘的了。」霖的說話聲傳來,夾雜著些許快跑過後的喘氣音。
 
  「還會更糟。」迪奧說。
 
  「你們是誰!在這裡做什麼!」一個激動且陌生的口音從屋子的角落傳來,一位白了髮、上了年紀的女人從廚房的轉角怒視著我們。
 
  「噓!小聲點!」我對她說。
 
  「你們在這裡會把他們引來的!快點給我滾!」她的音量隨著口沫橫飛的說話方式逐漸提高。「給我滾!現在!」
 
  「妳不要!小——」
 
  "碰"!
 
  一陣撲天蓋地的爆炸就在我們眼前發生,這陣爆炸幾乎毀了半棟房子,不是我們所在的那一面,我舉起手阻擋朝我噴濺而來的木片和石屑,煙霧大作、好幾株火舌就這樣漫了開來,我們面對的地方已經什麼都沒有,我可以從我的角度看見藍天。
 
  「跑!」我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我們一行人開始逃竄!
 
  我站起身想要朝看得見光的地方跑,但是爆炸過後的地點煙霧瀰漫,我除了上頭的天空之外,我沒辦法看清東西南北。我只知道跟著前方某隻龍的尾巴跑,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友方!
 
  我聽見開槍的聲音,但是我現在不能這麼做,亂槍可能會命中隊友,我不曉得什麼才能恢復到備戰的狀態,在逃命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側腹有疼痛感,老天爺!平常鍛鍊累積起來的體能在這個時候似乎全部失效,我這麼快就因為急喘而缺氧,引發側腹痛了嗎?
 
  我撥開塵煙,步伐踉蹌的跑離身後的煙霧,視線開闊了,我發現我正站在某條小街上,小街是石子路面鋪成的,這個時候五顏六色的鋪路材料都已經被掀出了地表,無奈地躺在路面上任火辣的太陽宰割。
 
  但是我還沒有時間回頭,我感到一股怪異的風從我身後直往地面竄,直覺告我這絕對不是自然吹拂的風,我一個勁往前撲倒,一顆火球就這樣打在了我剛剛站立的地方,地面瞬間燒成焦黑,幾些還有小火苗的石塊爆散在我身旁的地面上
 
  我快速的扶著地面起身,拍去手中從地面沾到的碎石和塵土,沒思考的往前方的暗巷拔腿就跑。
 
  巷子裡很陰暗,地面很潮濕,幾隻過街老鼠從一側的排水溝冒出,小手小腳在地面上奔馳了一段距離之後又從另一側的排水孔消失,活在地底下的生物還真是無憂無慮,不必擔心地面上的騷亂,只要祈禱著人們今天的剩菜剩飯足夠他們飽餐一頓就好。
 
  我背靠著牆喘著氣,沒做幾個動作就讓我氣喘吁吁,肯定是太久沒有這麼大動作的運動身體了,加上生命危險的威脅,剛剛那果斷的撲倒和這陣逃亡大概逼出了我體內一部份的腎上腺素。
 
  我伸手想要去摸側腹痛的部位,學校的體育老師曾經告訴過我們,如果因為呼吸調節失敗而產生了缺氧的側腹痛,適度的休息和按摩疼痛處可以減緩痛楚,我開始想起體育老師的手指在他強壯的腹肌上來回按摩的畫面,我的肚子可沒有那些嚇人的肌肉。
 
  當我把手按上右邊的下腹部,稍為出力一壓。
 
  我幾乎痛得倒在地上,我歪曲身體好像這樣就能減輕疼痛,我害怕地收回手,才發現我的右手已經沾滿鮮血。
 
  這……怎麼回事?
 
  我掀開第一層的厚棉衣,大量的深色鮮血已經讓我有點恐懼看見自己的傷口,當我掀開第二層與我的肚皮貼著的保護用皮革時,我發現有一塊木片,正不偏不倚的、透過了防護皮革之間的扣帶插進了我的腹部裡。
 
  那扣帶只用來固定上下兩個部份的護甲,不讓它們產生大幅度的晃動,產生的漏洞大約只有棗子這麼大。看來我就是那個幸運兒,幸運……是吧?邁爾?
 
  有句話說,如果看不見自己的傷口,還沒事。但是如果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傷口,會加速你的死亡。
 
  我在剛剛看見了自己的傷口,但是我不確定要怎麼做,而且神奇似的,我的疼痛感好像開始加重,在看見了那沾染鮮血、已經染成深紅色的噴濺木板之後,我的側腹有如火燒一般,灼熱感與痛楚交加。
 
  我想要回頭找夥伴,但是某種原因告訴了我,從逃進來的入口回到街坊上非常不明智,這裡的黑暗與潮濕好像掩蓋過了外頭的一襲一動,除了水滴落在石質地面上的聲響還有地面上的齧齒動物發出的吱聲之外,整個世界好像就這麼安靜下來了,圍繞著我……靜了下來。
 
  我隨便的挑了一扇門,伸手去轉動門把,但門卻上了鎖,我不耐煩的敲了敲門之後沒有回應。馬上扶著濕滑的牆往前繼續走,終於找到了一扇可以讓我打開的門。
 
  打開了該是通往後巷的門,這棟屋子內的擺設在外頭的蹂躪下可以說是相當地「完好」。只有少數因為晃動而掉落到地面的雜物,鍋碗瓢盆、牆架上的瓶子和玄關旁的木架都還座落在地面上,沒有太誇張地被破壞的痕跡,可以說是在戰火下的桃花源。
 
  我在想什麼?
 
  我想要找可以讓我的疼痛減輕的藥物,但我並不知道我真正在尋找的東西,假設我運氣很好的剛好進了一家藥品店,我也會對止痛方面的藥完全沒有頭緒,我知道某種塔塔果製成的藥漿服了之後能夠起到麻醉的作用,但是我只是知道而已。
 
  「有沒有……人?」我虛弱的叫著,但是這音量已遠不足以招致威脅。
 
  我的手按著傷痛處,扶著牆壁和靠著街道那面的流理臺走到了門口,那裡有樓梯可以通往二樓,但我不確定我究竟要去哪裡。
 
  我吃力的走到門邊,腳開始不聽使喚,我跌坐在離門把不到五呎遠的地面上,前方的木櫃裡我還可以透過玻璃看見這間屋子主人有格調的格子編皮鞋還有女主人的中式半桶高跟鞋。
 
  我看著這兒的天花板,看來這棟房子在落成的時候遺漏掉了某些細節,我可以透過組成天花板的木條縫間,看見樓上的吊燈還懸在二樓的頂晃動,白色的燈泡架在扭曲成怪異弧線的鐵條上,沒上色鐵條讓美感大大扣了分。
 
  「復仇!」
 
  那陣低語再度出現,但是這次的我對這聲音沒有特別的感想了。
 
  「鮮血!給我鮮血!」
 
  「對……對……我快要失血過多死亡了。」我譏諷著自己。「你要的血來了。」
 
  「不是閣下的血!」
 
  「呵……這裡還能有別人的嗎?」我又確認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仍然有大量的血沾染在手上,傷口太大,血似乎止不住。
 
  「舉劍!弒敵!復仇之刻在即!」
 
  「你要真有這本事進入我的腦內,麻煩你乾脆點,給我痛快!」我吼出,「我快要死了!你……成功了,滿意了吧……」
 
  「敝人的復仇對象不是閣下!」
 
  「那恐怕……我也幫不了你了。」
 
  「閣下絕非泛泛之輩!」
 
  「隨你吧……」
 
  我想,若我能在昏過去前撐著一口氣走到戶外,也許還有機會讓同伴們看見我,也許我能夠運氣好地碰見友軍,沐浴在塔茲的治療霧中,我腹部的傷口就會痊癒;如果我運氣差了點,可能會撞見哪隻惡龍,一口就把我的頭咬下,或者把我烤成人乾,就這樣消失。
 
  是啊,只是「差了點」。
 
  但我覺得既然這片木板都能夠穿過萬物命中了我的肚子,我今年的好運可能早已用光了。
 
  我冒險的做了決定,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收回右手把傷口上的衣物給放下,左手出力的想要撐起身子,但是手中似乎出現了什麼原本不在那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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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亞空
原來是好久不見的項鍊要啟動了嗎~

只有醫院部分被傳送走啊...
其它地區正在被虐殺中(艸)

邁爾小隊也第一次在戰場上分散了
接下來要怎麼度過危機呢

03-26 00:10

Chu Dragon
嵐多洛簡單來說是一塊不毛之地,群山環繞且旱土綿延,上頭惟一的大城市便是多斯托納。而這座城市的醫院蓋在緊鄰南門的一座山腰上。ㄜ,說到這個,之後我會發一篇對於這個長篇小說的簡單背景介紹,包含地理,人文,時間線等等的,並且會闡述一些內容不足或是沒有提到的設定,算是補足讀者部分的疑問,這些已經在動筆中!完整度高一些就會發表,並且這篇所謂的簡介會隨身更新!!03-27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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