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篇文章的原因,是看見了友人湛藍琴海的【雜文】什麼叫做愛寫作?關於我對寫作的自白,進而衍生出自己也想寫類似文章的念頭。
或許可以作為一種推行,我認為與其寫百題問卷,或者是手掌、字跡點人,不如寫一些關於自己創作的源由或理念,或許更為有益。自然,總有些人是不願意自曝的,這我也能夠理解,但我認為這對於讀者理解作者是有一定程度的用處。
誠如所言,寫下這篇文章必然在後述會有一定程度的自曝,無論是所長或是其短皆是如此。作為我的讀者,也必定是長期理解我這人的習性,那便是在個人或大眾面前不大呈現自己的灰暗,但在文章的世界裡卻又時常針貶自己的缺陷。
下面也多少有著對於巴哈姆特見聞的批評,看不下去的關掉視窗便是。
我想不少創作者都會把自己寫進自己的小說當中,即便當中或多或少參雜著虛構,但完整的將自己寫進去實際上很不容易。
曾有友人與我說過,要去專研自己的內心深處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那感受近似於自殘。我想那有點類似於湛藍琴海在文內所述的,像是衣不蔽體的感覺。
然而有些話是連背著別人都不敢說的,好比要你寫一篇文章記述,不必給人看的,裡面只需要寫你這輩子認為最令你難受的事件就好,長短不限。
恐怕每個人寫出來的樣子都不相同,就算感受是一樣的,但某些人就是能寫到自己在那難受的當下的細節情緒,某些人僅僅只能寫出事件發生的始末。
我認為勇於寫出自己的真實,也是一種才華,更是一種創作者的坦誠。所以我欣賞太宰治,也很欣賞三島的《假面的告白》。
我想許多人都是將寫作視為一種精神性質的抒發,無論是奇幻世界的建構,或者是對現實社會的一種評議,還是單就內心所想的直白描繪都是如此。我修習的某堂課的教授曾說過,寫作的出發點往往在於「我」,如果連「我」這個題材都無法處理得當,那如何去處理別人甚至萬事萬物?
我很喜歡這種論點。
即便這麼說不是要求或鼓吹各位去描寫自己,而是認為了解自己是創作當中重要的一個環節。這點我就欽佩湛藍琴海,他的文字有這麼一種直率。
現實生活中的我不過只是一名不起眼的人物,我與你周遭的同學並無不同,在你通勤回家的路上,也和你就算在同一節車廂或坐在身旁也根本記不住的人一樣。或許平庸,也許只是你生命周遭的背景之一。
張愛玲曾說過:「每個人都是一個國王,在自己的世界里縱橫跋扈。」我也是如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王國。
然而我並非建立起一個奇幻世界,更不曾將自己化身為一個完美的主角,相反的,缺點不少,甚至有許多是可以被人詬病的。
我的文學觀念並不是要創造出一個脫離現實的作品,即便有著不同於現實的外觀,可實際上都是要反過來評述現實。我不喜歡寫奇幻、魔法、主角威能的世界,因為實際上的我沒有這些,而且一點也不完美。
我的小說也沒有值得驕傲的根基,本身或許也談不上什麼意義。僅僅只是描繪當下我的心境以及周遭環境,看見了自己想說的就動筆寫下。
我不過是在這眾多創作者裡面,最為平凡的一人。但畢竟,我仍是創作者,我和許多人一樣的是都想要向上攀越,在自己自娛自樂的王國當中,仍想要在眾多王國之中脫穎而出。
那機率或許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攀上了高台又有著更嚴峻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總之,路途遙遠,道路嚴峻。每個人的精力有限,當中大部分的人一定在半途中就放棄了,為了創作而自殺的人也一定會有,難保自己會不會是其中之一。
這或許是我少有的積極意識。我是從未有過如此使我堅持至今的愛好,那與其稱之為愛好,或許可說是一種對於生命道路的選擇。
目前,我周遭的交友圈都是因著寫作而建構,甚至於附加於我身上的價值也是出自於寫作。我一向是個自私的創作者,我不愛寫大家愛看的,而是寫自己想寫的,那必定不是多麼令人開心的故事。
在這當中往往有著我的期待。我並不會寫那些使自己家財萬貫,大紅大紫的故事,在我的故事當中我仍舊替活著這件事苦惱,因著感情的事情悲傷,尋死的念頭在一些故事裡都常常看見,但我想寫的是當中細微的溫暖,或者是體現人與人之間純粹的情感。
活著對我來說是十分痛苦的事,即便如我過著看似悠閒的生涯,被說是混吃等死、沒有前途、渾渾噩噩的事情已經多不勝數,無奈之餘,我仍是想強調,沒有什麼比普通的活著就已經快要沒辦法活著還要讓人精疲力竭的了。
我從前做過工地。那是一段純粹肉體上的磨練和實質性的滿足,要是身體允許的話,我並不排斥做這樣的工作。然而現在的我的精神狀況實在無法這麼下去,對我來說活著這件事更令我疲倦,恐怕現在的我會從工地的鷹架上跳下吧。誰也說不準。倒是從以前到現在都還想著要如何和這個世界告別。
寫作對於我而言,是少數得以使我逃離的空間。即便當中的我仍舊懦弱,或許也不被人所愛。但這是我這種軟弱的人少有得以發揮特性的地方。無論是處理自己看待人的情感,還是對於大眾關注並使之驚訝的時事,我一概抱持著懷疑以及質疑的心態去面對和挑戰。要的便是大家在看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想著事件的延續或另一個層面。
我開始更自私了些。不只是要將我這個人公諸於世,更是要將我的觀點告訴大家,討厭也好、嫌棄也罷,那都是其次,我只想要告訴別人,這是我的王國,這是我的文學。
我想寫的,便是因著太多人都在罵撒旦。但我想撒旦實際上每次聽到別人罵祂,祂都會自己一個人哭泣。我就想寫撒旦的那種悲傷。
有時候我都會覺得,我能活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我估計我活不過二十歲,現在也超過了這個年紀一些,還沒有死去。回過頭去看一些自己的創作,就會覺得就這麼死去實在有點可惜,我還想要多寫一些碰觸別人傷口、讓人哭泣、讓人會去擁抱別人的作品。我幾乎可以是抱持著這樣的心情繼續創作的。
不過,老實說,我覺得我一事無成。作為一名不上不下的創作者,累積了一些讀者,卻仍未達我想企及的高度,或許這種差距也是使我持續創作的動力,但當我回首一路走來不長不短的生涯,無數次自暴自棄,要死不死,要寫不寫,被人鼓勵又向前,向前又停滯不前。
幾次這樣的輪迴使我幾乎喪失了力氣,有時候還會帶有畏懼,總覺得自己不知不覺間,走過好多次的淘汰賽,無論是淘汰自己還是淘汰掉別人。
仔細一想,雖然我說著我寫的是自己的故事,但似乎人的本性也不會離開,我還是想著要超越別人,要證明自己的世界比起他人更有價值,更被看好。這種本能上的鬥爭雖然很殘酷,但實際上也是不得不的殘酷。
輸了就是輸了。創作圈本就不會因著你比較善良或努力或有才華而給你一個你專屬的一席之地。沒有走完全程的人,終究還是會被淘汰。或許我也在這樣的環節當中,體認到自己精神狀況和現實世界終究是難以互相妥協,或許我永遠無法走到自己滿意的地方,或者我會先對未來絕望,有一天可能會離開,說不準,也不能把握些什麼。
在我國中交女友的時期,那時候女友是我忠實的讀者之一。也因為一些關係,結識了幾個創作的好友,然而很簡單的,我甚至不需要用大篇幅來描繪,他們也有著簡單想超越別人的心態,最後也簡單的離開。
高中的時候也是同樣的,認識了一些創作的友人,那時候的女友也是我的讀者之一,至今也只剩下少數人還在創作,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離開。
這麼說來好似十分遺憾,但我有時也不免心生羨慕。每個人都有煩惱,但是能在日常生活中就將這些煩惱消解是十分可貴的一件事,關於這件事,我與湛藍琴海應是一樣的。
坂口安吾在《青春論》說過:「明白這靈魂的孤獨之人幸福嗎?這樣的道理是否紀錄於聖經或任何經典之上?或許有吧。但是,我卻認為不明白靈魂的孤獨之人比較幸福。滿足地吃著老婆地炸肉排、安心入眠、直至死去的人比較幸福。」
我在自己的作品《萵苣》開頭,引述了太宰治《維榮之妻》的段落:「我想要的東西並不是全世界,也不是百年的名聲;只想擁有一朵蒲公英般的信賴、一葉萵苣似的安慰,終此一生,任其蹉跎……」
能夠不靠寫作、藥物、菸酒就能夠排解現實的悲傷,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天起床,不質疑自己、不痛苦、不悲傷,勇於面對每一個考驗並且在這過程中令痛苦自然消解,日復一日而不用為了尋找情緒出口而焦慮、不安,或者是拿到了薪水和吃到妻子的飯菜就能停止悲傷,對我來說,比起擁有寫作的才能,這還比較幸福一些。
雖然這麼說,現在的我還是活在這裡,每一天都是在和世界鬥爭,創作便是我和世界拉鋸的唯一籌碼。我靠創作才得以活著,也才得以和他人溝通和交際以及建構自我的價值,我能做的也只有繼續寫下去而已,別無其他。
可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夠真的被一些人所愛。至今我收過一些信件,還有一些讀者的父母誇讚我的作品,雖然那是少部分人,對於大紅大紫還是眾人皆知來說仍是差得十分的遠。但是,這種感覺的確很不可思議,自己內心的某種投射,又化成了另一種東西傳遞給了讀者。這是目前的我,最幸福的一件事之一。所以我很感謝曾經在我身邊,以及現在還是我的讀者的人。是因為你們我才有了力量。
突然想到,太宰治也曾說過:「關於文學,最重要的是『盡心』。當作者的『盡心』與讀者相通時,文學的永遠性,或文學的可貴、喜悅,這些東西才能成立。」
我想這便是創作者的喜悅吧。是很純粹,但是十分重要的自我實現。
現在想起來,在之前大學面試的時候,被某個學校的三個面試教授(其中一個還是系主任)誇耀,怎麼我會去念電機,說我這種人才是該屬於文學科系的。那時候面試很愉快,教授互相異口同聲地讚嘆,雖然現在想來是有點誇張了,我的程度還沒那麼的好。
事後我因為成績差太多而落榜,難過了很久。但是放榜當天系主任就打電話來,並留私人手機號碼給我,告知我沒上榜的原因,以及和我鼓勵(雖然我邊聽邊哭),說無論之後指考有沒有要考他們學校,也千萬不要放棄文學這條路,不然白白浪費了一個人才。還和我說讀指考有問題隨時可以和她詢問。
雖然事後我沒有讀那間學校,手機也未曾打過一次,但那時候因為落榜而悲傷,又被他人鼓勵的溫暖。是很棒而且珍貴的一件事。
如今念了大學,也受到不少教授的照顧。現在想來,文學改變了我的人生際遇,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
不知何時,我對於活著這件事更有積極心,可是想離開的心也未曾消退,這是互相影響的。更想活著,然而也更想死去,這並不牴觸。
於是為了能更好地活著,我就更多地寫作,更想被人看見。喜歡描寫自己的心並沒有消失,於是我喜歡自曝,這當中或許帶有些許病態的思想。
嘲諷自己或許不是明智的舉動,那會給別人留下可以謾罵的地方。然而,這種誠實往往令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在這部分我無疑是自私的,因著我不在意別人是否會因我的文字受到影響,或悲傷、或擔憂。
或許正因為自己身上討厭的特點,才會率先朝自己身上插釘子,告訴他人自己的缺點,這種坦率令我因自己的勇於面對而感到驕傲,他人事後如何批評,我再寫一篇文章消解悲傷便是。
我並不大介懷他人對我的看法,迄今,直面表述厭惡我這個人的也有幾個,恐怕背地裡是更多的吧。但我認為因為誠實而被討厭這點,本身並不讓我討厭,因為即便我都不說,深入了解過後還是會對我的本質產生排斥,某些事情是藏不住的。
我是少與人單獨聊這有關的話題,大致也只有在創作上才能暢所欲言,我不避諱這些負面,是因為人的坦誠非常重要的,難道你不曾有過因為對方對你吐露心聲,而感到與對方親近的時刻嗎?
讀者看見一名作者這樣傾訴內心愁苦,又不停揭示自己的隱疾,恐怕也就是苦笑和欣然接受這兩條路,我不能斷言何者多何者少,留得住就留,留不住也就罷了。畢竟,隱藏著,遲早會被人揭穿。
我也不是刻意讓人看見自己嚷嚷著想死,生活很苦之類的,也不是讓人刻意感受到我的異常。而是想要碰觸那些傷口,碰觸別人不碰的部分,別人不敢去面對的,我先示範一次,就像我前面寫的,大家都罵撒旦,但一定有人是和我一樣同情那個被指責的撒旦,但那少部分的人不敢寫,我就先寫一次。
我們沒有誰是完美無缺的,也必定有著和大眾觀念不同的時候,我們內心必然有著隱疾,也有著羞於見人的傷口,對此,不想活著、想哭訴、想自暴自棄,這都在所難免。然而治療的方式不是不去看那些傷口,等到忘記了就會痊癒,不要悲傷的方法也不是不去看它,我一邊寫作一邊也在正視著那些悲傷,並在這過程中接受這個令自己羞愧、不完美的自己。是在學著與它們共處。
一個敢於承認自己缺點,坦誠面對自己的黑暗面和弱點的人是值得尊敬的。因為這樣的人,已經不去欺騙,連自己討厭的地方都能接受的人,實際上有著值得欽佩的勇氣。
換個話題。
作為我唯一長期經營的發表平台,除了現實中所見聞的作家交流之外,就是對巴哈姆特感受最深了。既然是提及自己的文學,那寫點我對巴哈姆特創作圈的一些看法,或許也能表現出我的文學觀。
自然,刺傷人的話總是不被人討好的,我下面寫到的也會傷害到別人。可能也會碰觸到某些朋友的敏感神經,我就只斟酌抓幾點來抒發自己的感想,平心看待便是。
話說回來,前些日子裡某個友人和我提及,我的文字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觸怒到了某些巴哈的大手。此刻想來仍是誠惶誠恐,我大抵是少嘲弄他人的,主要更多的是批評這個環境,此外,也只是偶爾笑笑自己罷了。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下面這些言論,也並非針對單一個人,只是對巴哈的見解而已,仍是再三強調。
我看過某些作者的文章。我一向覺得公開來的文字是得以評議的,但我不便去碰觸那些剛加入巴哈姆特不久,甚至是文章功力還在磨練,距離「普通」還有一段距離,或者是仍努力寫作,汲汲營營地追求邁進的創作者。我不想要扼殺這些努力的人。
我要說的是在這之外的。
某些創作者的文采真的不錯,即便是從前有過紛爭的人我也會給上鼓勵,然而某些人的作品不知何故,文章等級和回應的層次並不對等。我覺得好像沒什麼人敢直接評議這些。
雖然為了不觸怒當事人而私底下批評也是可以理解的狀況,但沒有人直接點出,總覺得有些難以言喻的詭譎。我對於直接說出這件事也是躊躇再三,深怕又招人怨恨了。
當然,在任何一個地方,人脈總是必要的資源,我也認為這是實力的一環。有著人脈自然也等同著創作人氣的提高。直接了當的說,我看到某些創作者一副煞有其事地好像真覺得是自己作品受人歡迎,底下讀者還有說自己看了他的文章影響了自己的人生觀,簡直令我啼笑皆非。
我倒不是輕視那些創作者,而是對於不知要打什麼感想又覺得一定得擠出些什麼來留言的讀者感到可笑。只要創作者舉旗吶喊,下面就一堆不明究裡的人來回應,這也是社交的一環嗎?老實說,我對此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準確來說,我認為宣傳是十分重要的,在巴哈姆特或任何論壇待久了的各位,想必也能贊同。然而,創作本身仍然帶有本質上的意義,無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創作,我都不贊同創作作為一種交際性質的玩物。如同某些人點了誰的GP,便去要求對方也做等同的回饋,我去回應你的文章,那你也要來回應我這邊。
創作本身並沒有被貶低,創作是作者當下心裡狀況的體現。然而,若將創作視為交際的一環,我認為被貶低的反而是作者的個人。
另外,我也還看到一些創作者,一旦受人歡迎便擺出架子,去指責那些明顯比自己功力更好的創作者,甚至還聽說過有人因為對方文章寫得不怎麼樣,或者是人氣沒有很高就不去與人交友,在我看來,不過只是一種過於功利考量,將他人的利用價值和人緣看作是比創作更為重要的思考模式。更有甚者,口口聲聲說想要進步,抱怨為什麼大家都不來看自己的作品,然後在累積了人脈以後,看到GP或人氣高漲便沾沾自喜,認為他人都是蠢材,還批評對方是否有為了創作努力過什麼。
最近也開始有一些創作者開始在詢問問題,我的友人之一也有單就如何獲得關注和更多GP、人氣這件事來發文評議,我看內容並無不妥,僅僅是點出創作者常用的手段罷了,卻收到不少被刺傷的人的負面回覆,不過我還是想對朋友說,幹得好啊!
如果只是單純興趣創作,那也就算了,畢竟開心就好,然而某些一味追逐著關注度的人,卻又說自己想要出版,想要得獎,忽略了作品本身的進步,把人氣和GP的提升認為是自己創作能力的「絕對」顯現,這在我看來實在不是好的走向。
還是請投文學獎或小說比賽。我認為這是一個最好的方式。
說到底,上面這些和我無關,只是拿來說說而已。但某些立志於拓展人脈,卻用奇怪方式的創作者我可真不敢苟同,好比接近某個有實力的創作者,然後和那創作者周遭的友人建立起關係,又附在那些友人的耳邊說:「其實你那個朋友(有實力的創作者),以前做過這種事情哦......」搞到最後有實力的反而沒人緣,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真是不可思議。
或許我說這些話有點言過其實,我也不是針對單一個人而言,倘若被刺傷到了就省思一下,依然故我的話我也沒轍,我也不是誰的蛔蟲還是親屬,僅僅是就我看不慣的地方提出意見而已。
如果有誰要正襟危坐對我認真反駁,恐怕我也不會回答什麼有意義的話。就像我討厭吃苦瓜,我也不會要求苦瓜要變甜,只是發表我討厭苦瓜的聲明而已。
認真和我計較,反而有些沒意義。尤其是和我這種等級的人計較。而且有可能我根本不認識你。
然而這是創作圈很容易看見的一部份,不是嗎?
雖然不曾在巴哈敢自稱自己是大手,但也算不會對人氣或GP煩憂了,可看在剛入這個創作圈子的新人而言,因著自己沒有人脈,硬生生輸給了一些能力比自己還不足的人,作為一名創作者,投稿會是一條相對公平公正的選擇,在巴哈姆特卻要面對這樣或許殘酷的現實。
要知道,評議環境這件事,因著自己沒有人脈,惹到了人可不見得只是私底下被批評就算了。
我的不滿或許也源自於這樣的狀況,作為作品本身的精進,就已經是創作者該苦惱的事,又看見上述的情況更加的多,是出自於想被人看見的孤獨,還是純粹想得到擁護者推崇的虛榮,我並不明白。而這些趨勢也並非現在才有,然而近期愈趨嚴重。
但我還是喜歡在這個平台發表議論,難以忍受的事情和喜歡的事情共同放在同一個天秤上,有時候向討厭的那方傾斜,另一方面在多加一點諸如創作、夥伴的支持,就能夠維持平衡。我現在寫下這些,也是維持平衡的手段。
總是能繼續走下去的。
不過,可以想見那些被上述文字刺痛到的人,會將我發表這樣的評論視為眼紅的忌妒。我的確會羨慕那些輕易就使文章人氣破千的創作者,然而大部分的都很用心,我指的是少部分的人。或許是一種必然流行的趨勢,認真創作的人並沒有成長的樣子,簡單獲取到瞬間的關注很輕鬆,卻是我並不樂見的。
或許是一種莫名的感情,希望環境越來越好罷了。也許在環境轉好以後,我仍是在這廣大創作者當中不起眼的一位,那也無所謂。
只要各位都能懷抱著真正對創作的熱愛,多一些競爭者,想必我也是欣然接受。
回到先前的話題。
仔細回顧我的文字,有幾篇讀來我仍是覺得有趣。它們都在這條路上成為某些時刻的紀念碑。
像是我在2013年生日時寫下的《關於我的哥哥》,還有描寫當時我在2014年身為某創作社團幹部時,眼見公會人事變遷所寫的《社團的煩惱》,亦或者是描寫父女之情的《給奈緒子》,還是同年七月一口氣飆破三萬多字破百GP的《窄門》;描寫一隻只愛跳躍而討厭飛翔而被鳥群排擠的《麻雀》;虛構一個被中共統治而巴哈姆特即將關閉的《巴哈姆特的最後一日》;眼見男友終於如願成為大作家,卻一點一滴看著他變成了一個不熟悉的人的《大作家》;從2013年的《關於我的哥哥》背景下的妹妹就讀博士班,回首著與哥哥的過往的《兄妹》。
讀完了我的這些作品,生活也不會變得輕鬆一些,更不會有所謂的歡快、生命喜悅,老實說,一點也不偉大和足以使人們記憶,所以我也不會去認真推薦。
因為那是我的記憶,我的文學。然而,你終究還是看到這裡了,不是嗎?
是我的作品讓你感到親切,或者是讓你找到了與其他作者不同的溫暖而使你成為我的讀者?無所謂,要讀什麼畢竟是讀者的權利,放棄某個作者的文學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放棄掉某個朋友並不容易,所以現在巴哈姆特少部分人寧願去交朋友,也不願去多精進自己,九把刀不也是因著劈腿事件流失了許多讀者的嗎?因為那些流失的讀者,是讀者,而不是朋友。
我覺得這樣才好。流失掉的,才是真正愛你的文字的人。當然從讀者變成朋友的不在此限。我指的是,因為和你是朋友而拼命誇讚的讀者,這並不是好事。
交朋友固然重要,但本末倒置了可不好。
如果我的作品讓讀者不再喜歡上了,沒關係,放寬心,比我好的創作者到處都是,一切都該自由地進行。畢竟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留住誰,我也只想要努力寫下去而已。
我希望留下來的,除了是真正喜歡我文字的讀者,還有著不因和我的友誼,就胡亂吹捧的朋友。
該如何讓這個環境變好,這仍是今日的課題。不能改變環境,也只能從自己做起。
倘若某天上述被我評議的狀況成為主流風氣,恐怕如我這般的創作者,也就會默默消失。怨恨整體環境也沒有任何用處,畢竟這也是淘汰賽的一種。
無法勝利的自己,也不能歸咎其他勝利的人。但我覺得,在這方面與其當個贏家,我們應該去當個誠實而率真的創作者。
真正愛著自己的作品,有時候比起別人愛自己的作品,還要更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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