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回來了。」
紫目回到酒鋪,和上司的對話的開頭簡單且快速,沒有不必要的禮儀,也沒有禮貌上的問候。
「有什麼體悟嗎?」似乎沒有看過他做其他事,永遠在盯著書頁的灰彌問道。
「有,酒鋪裡面的上層都是討厭鬼。」
「很有趣的想法。」沒有笑容,也不知道灰彌的有趣是真的有趣還是說著反話。
「......那個,這樣放毒,我有做得過火嗎?」
「對方做得更過,民眾關注的人會是未知的自爆部隊吧。況且我一開始也講了,那個藥在密室中使用效果比較好,那樣的空間使用,我想很快就會稀釋到對人體無害的地步了。我該誇獎你的判斷,不愧是論月的養女。」
「謝謝妳的誇獎,那我這就先走人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看起來灰彌並不覺得自己這次任務有出什麼紕漏,那就沒必要留在這裡。
「紫目。」灰彌淡淡喊了聲。
既然還是自己的上司,紫目也只能乖乖停下腳步。
「無論你認同不認同這個行業,既然你選擇了以殺手的身分威脅妳的對手,妳就必須知道,殺手的價值說穿了還是人命堆積出來的。」
「......」
「那終究會得罪很多人,就結果上來講,現在妳的強悍是無法從這個業界安全引退的了。」轉過頭一看,灰彌無機值的灰色瞳孔望著自己。
「沒關係,這些我到知道,是知道了才這麼做的。」其實連紫目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她實話做出回答。
「那就好,我老實說吧。」灰彌點點頭,表情依然是毫無變化的一號臉「這些任務,其他的殺手做,不太可能有辦法像妳一樣全身而退,我認同妳的實力了。」
.........
......
「我真心感到雀躍。」花了點時間理解對方說了什麼,紫目面具後面的嘴唇微微勾起,她點頭回應。
「但只有戰鬥方面姑且認同。」
「......」
意思就是,她還不能相信自己這個人嗎?
「我知道了,謝謝妳告訴我這些。」
「還有一件事。」
「恩?」
「這個任務的對手,可能比我想像中的厲害,我給你些假期,做好準備吧。」
準備?準備什麼?紫目完全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就這樣獲得了一個禮拜的養傷特權。
依據她的性格,這是要給紫目思考的時間吧?
即便紫目在內心中一直告訴自己,不需要什麼時間思考,但還是接受的灰彌的給的假。
就在紫目右腳踏出位於外島的酒鋪時,一位青年叫住了她。
「妳就是紫目吧?」
「?」
「有個人和我說找年竟最輕,但其他人卻不敢碰的紅頭髮女孩就是了,雖然戴著面具,但看得出來很年輕呢,我應該沒認錯吧?」
金色短髮,左眼帶者單邊眼鏡,右耳掛者一個十字架耳飾,笑得宛如英國紳士一般彬彬有禮。
以在酒鋪進出的人來講,這人最大的特色是沒戴面具。
「?」
「突如其來的打招呼一定讓妳感到有些困擾吧,還請原諒我的失禮,但......我覺得自己有必要針對這個事件,親自道個謝。」
依據對方的台詞,紫目想了一下後問「......菲爾?」
對方笑著點點頭。
「沒什麼好道謝的,我只是聽命行事。去謝灰彌吧。」面對和自己想像中完全不一樣的模樣,紫目的反應慢了半拍。
「真冷淡呢,這是太累了還是對我的不信任的具體表現。」對方依然維持笑容「或者兩者都有?」
「......」沒有回答,只是平淡的看著他。
「那麼,讓我長話短說吧,真是感謝妳的幫助,如果沒有妳的話,我想我一定會遭遇更多麻煩,事前說好的東西我會交給你們的會長的,不過這算我欠你一次。」
紫目盯著他看。
她捉不透這個人的情感,就像捉不透灰彌,看不穿凱薩,目光所見也用遠跟不上養母一樣。
這個人是個高深莫測的人。
至少,酒鋪的最高管理─哈桑認為他有留在這裡的價值。
所以,跟這個人究竟應該打好關係,還是疏遠呢?
「妳好像很困擾呢?對我果然還存在著質疑嗎?」男人說話了,就像看透了紫目的思考。
「......」
「沒關係,我也就只是過來說上句『感謝』而已。」說完,男人離開。
這個乾脆離開的舉動,就像強烈的催化劑,催促著小桃做出反應「追殺你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嗯?妳想知道這件事?為什麼?」
「因為我看他們不爽。」紫目回答了,所以這個話題進展了下去。
「這因該是我近幾年聽來最單純的原因了。」輕輕的笑了兩聲,他這舉動輕柔卻不做作,有種經過特殊教育的優雅「不過,這些情報是要提供給哈桑的東西,想知道的話,我們用情報交易的如何?我聽說紅燈籠出入的人特別擅長這件事。」
「......」
「他們不是這麼容易就放棄追殺我的人,這幾天應該也會找你麻煩吧,到時候你應該就會有情報能和我交易了。」他似乎真的有點愧疚的抓抓頭,但如通先前所講,這個人讓人看不透,所以紫目的感覺是,真的就只有「似乎」而已。
「看來我又惹了個莫名其妙的麻煩嘛?」
「好吧,多透露一點,如果他們有打算繼續對妳出手,派出的應該會是追殺系的特殊死神吧,你可別當成早些時候對付的那種等級的對手啊,那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追殺......?」
「如果妳真的和傳言中的一樣善良,那我真心的對妳相當抱歉。」菲爾攤攤手「真的是派出他們的話,只有死亡能讓他們停下腳步。」
「......」
不計一切的追殺嗎?
不在乎人性與外界對自己的批判,想殺的人就是要殺,不擇手段。
這個形象,小桃連想到了五十嵐遠志。
「你還真會給人帶來麻煩。」
「我不是已經說抱歉了嗎?況且這次是哈桑的任務,他應該隊封鎖所有參與救我的任務的所有人員相關情報才對。」
就算聽到這些話也沒有比較放心,畢竟對方為了追殺人,都不惜派出自爆部隊對抗酒鋪了。
這種消耗戰間接代表的事情是,對方有著絕對的自信,自己的資源遠遠比幽靈酒鋪還要多。
紫目毫無隱藏的展現了厭惡感,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了,這些情報,並沒有讓紫目感覺到半點恐懼。
原來灰彌指的準備是指這件事,好你個幽靈酒鋪,所有事都這樣只說一半,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
「菲爾先生,希望那個追殺部隊裡面沒有你的朋友,若要扯到不擇手段的人,我可是早從五年前的在對付了。」
「幽靈酒鋪是公司,殺手是商品,這樣的話,慢慢地培養殺手內心的殘虐面,讓她為了重要的事物,殺人可以毫不手軟、主動且充滿侵略性,挺會教人的,不是嗎?」紳士自言自語,他所暗指的,是幽靈酒鋪的兩位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