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Zombie滿滿的世界就算了等級還是0
嬌小的臉蛋正埋在顯微鏡上,纖纖細手往旁邊摸呀摸、摸呀摸,好不容易抓到自己的馬克杯,這才稍微將臉抬起,把馬克杯往自己嘴邊湊。
左幸在自己的個人研究室裡,回想著尹薩的話。
『變異種病毒』,一種會讓宿主在被感染後仍保有某種程度之意識的病毒,被感染的宿主有可能具備某種程度的思考、記憶能力,大部分可受訓練、可溝通,甚至在變異種殭屍動物之間,可觀察到社會化的現象。
是的,它們有自己的階級。
努伊雖然許多基礎常識都是對的,但仍有一些地方滿兩光──他甚至搞不清楚某些動物分類的定義──因此當她聽努伊敘述如何訓練變異種殭屍動物的時候,她抱著非常質疑的態度,姑且聽聽而已,沒想到是真的……
露露˙昆斯那個鳥窩頭也是,她敘述過變異種殭屍們派出一個自己的同胞當誘餌,其它殭屍則埋伏在獵物後頭,等待攻擊時機──『派出』、『誘餌』、『埋伏』、『等待攻擊時機』──這些都是需要思考、組織、沙盤推演能力的,而且的確,要有階級,要有一個高端的人下達指示,才能執行這樣簡單的狩獵行動。
它們除了某種程度上依舊保有恐水這個症狀外,有的變異種殭屍已經學習攀爬能力,經過數個月不等的時間,不斷看著訓練師爬樹,自己就學會爬上樹,摘取研究人員掛在樹上的肉塊……
這病毒簡直是兵器,可怕的兵器。尹薩沒有考慮將之投入戰場,不過就是因為還無法確定如何有效控制罷了……它們的變因太大,每次製造變異種殭屍出來的品質仍有巨大差異,有的智商如兩歲小兒,有的則時而靈光、時而魯鈍;更麻煩的是,它們大部分保有被感染前的片段記憶,這會造成作戰時的行動紊亂,再加上它們旺盛到不行的繁殖慾望和衝動,實在是非常不穩定的炸彈……
左幸喝了口熱咖啡──這在台灣島可是奢侈品,每個安全區一年配給只有幾罐,在船上居然是天天喝……她讓濃郁的咖啡香浸染自己的鼻腔,暖香浸染了整個胸肺,食指叩叩的敲擊著桌面。
『太平洋之西,環列島嶼之左,有汝等脫離地獄之解藥。』這是她這幾個月來,聽到耳朵快流油的女神預言,也就是尹薩等人深信『解藥』存在的原因。
但是,尹薩曾對她提起另一則『女神的預言』。
『當它誕自母胎,神將啟汝等解放之門。』
──『它』指的是『殭屍』,但變異種殭屍病毒有『繁殖』能力,所以正確來說應該是『變異種殭屍的誕生,將開啟人們的……』
『解放』又是什麼?她心一沉,隱約感覺到答案,但理智仍不願承認。
她想到秘密地下室中,倒數第二間觀察室裡,那個估量的眼神、鄙夷驕傲地冷酷眼睛……那雙眼睛透漏許多訊息,那間房裡關著的,絕對是目前為止,尹薩手上擁有的,智商最高的變異種殭屍病毒宿主。
那個宿主……不,那個人,他絕對是能保有非常清晰意識的感染人類,但尹薩沒有給她任何關於那個人的訊息,反而帶她進入許隊長的觀察室,要她考慮協助芳婭的提議,而他們離開地下艙房後,他又當著眾人的面,宣布她左幸即將帶領團隊,在最快的時間內研發出解藥。
至此,她終於確定了。
尹薩是知道的,他清楚得不得了,『解藥根本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
『研發解藥』只是一個能安撫人心,推動信徒們服從、勞動、說服眾人繼續待在船上航行的藉口。
尹薩真正的目標是『解放』──表面上他告訴信眾,那是『可以將人們從戰爭中解脫的兵器』,但其實,他要的是『進化』。
『解放』,真正的意思是『進化』。
一個可以強化人類所有體能限制的進化,包括壽命、肌肉強度、骨骼、反射神經、五感、回復能力等等……
難怪他們需要取得疫苗,因為他們認為,那可以讓健康的人類母體在生產過程中,不要太快被病毒侵蝕。
咖啡有些冷了,左幸的思緒飄忽了起來,她感覺自己至此真正陷入了泥沼,她困難的呼吸著,這些人的野心太大……她想起台灣醫研所學到的那些東西,還有當時爬上大坑安全區醫研所最高負責人時,她──
『叩叩』,沉穩的敲門聲響起,她回神,從窗戶看見外頭的男人。尹薩每天都會來探班,關心她的研究進度,並說服她投入芳婭的計畫中……她胃一沉,繃著臉點頭示意讓他進來,然後看著他端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微笑,轉開門把──
「主、主教大人──主教大人!!」門外,一位信徒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將那個男人喊住了,「大人!不好了!!」
她一顆心提了起來,眼皮猛跳好幾下,不好的預感席捲全身。
男人因為那叫喚而回頭,握著門把的手放開時,也將門外的聲音隔絕開來,她聽不見,只能用看的,從兩人的肢體動作和表情判斷。
那人比手畫腳了一陣,嘴邊嘰哩呱啦的,而男人的側臉越來越凝重。
男人張口,似乎是要向那人確認些什麼,只見那人搖搖頭,回了話,卻又點點頭,然後手舉起來,指向她──
男人和信徒同時轉頭看向她,而當他們視線對上時,她知道了。
尹薩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依然帶著微笑,但他的眼裡透著殺人似的寒冰,蛇一樣的盯緊著她。
她知道了,她知道他們知道了。
大事不妙。
她要逃。
快逃。
※ ※ ※ ※
「喂!撐著點,不要睡著!」
「我……沒有……」
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的山林裡,扛著年輕男子的壯漢,滿身滿頭熱汗的移動著,他嘴邊沒停,不斷想保持肩上夥伴的清醒。
「眼睛還很痛嗎?」壯漢悶聲問著,但沒等男子的回答,就自顧自地繼續說,「很痛忍著點,狀況稍微安全了我們就換藥。」
「……那就別問了……」年輕男子咬牙吐槽。
「噓!」壯漢突然摀住夥伴的口鼻,示意他噤聲,警戒的環顧四周。
安靜。
太安靜了,有鬼。
意識到危險,兩人緊繃了起來,壯漢迅速旋身,翻下一個佈滿青苔的巨石,在藤蔓的掩護下,小心放下受了傷的夥伴,將他藏匿在陰影處,自己則爬到草叢裡,伏低身子──
“Where the hell are they?”(他媽的那兩個人跑哪去了?)
“I just saw them, over here! Right here! But then suddenly they’regone! I—I don’t know how…”(我剛剛才在這裡看到他們的啊!就在這!可是他們突然就不見了!我、我不知道他們怎麼辦到的……)
“Shut the fuck up you idiot, they must have seen us…”(給我閉上你的狗嘴,蠢貨!他們一定是發現我們了……)
三個穿著斗篷的混帳阿斗仔,面色緊張的舉槍檢查附近的草叢,吱吱喳喳的討論目標不見了──壯漢瞇眼,判斷其中兩個經驗不足,而領頭最兇悍的那一個,雖然嘴上不確定,但對他們行蹤曝光已經有底……那傢伙是絕對要優先解決的。其餘兩人,在海上可能驍勇善戰,但上了陸地連走路都走不穩……還算輕鬆,沒意外的話。
他回頭,確認夥伴安全無虞後,馬上脫掉上衣,將地上的綠泥巴抹了滿身,接著將刀子咬在嘴邊,輕手輕腳的爬上樹,悄悄靠近那三人的上方……
『沙沙』,他不小心壓到了比較脆弱的枝椏,樹幹晃了一下。
“What’s that sound!? WHAT’S THAT SOUND!?”(那是什麼聲音?!那是什麼聲音!!?)
“I said SHUT THE FUCK UP YOU MOTHER FUCKER!!”(我叫你閉嘴你這狗娘養的!)
“We needa shoot! I say we need to shoot them out! They must be near!”(我們應該要開槍了!我覺得我們應該開槍把他們嚇出來!他們一定在附近!)
“Shut your mouth up or I’ll make you to, silence!”(不想逼我就閉上你們嘴,安靜點!)
兩個大概是第一次登陸而緊張到快嚇尿的傢伙們,不斷消磨著他們領隊的忍耐力,壯漢本想靜待時機,但那兩人比預期的還聽話,被訓斥後很快就安靜下來……這樣他不好行動。
此時,藏身在樹上的壯漢,眼角餘光瞥見躲在暗處的夥伴對他比了比手勢。他眼睛一亮,點頭同意。
只見年輕男子挖到一顆不小的石頭,他小心翼翼地爬上高處,然後用力將石頭推下──
『唰唰唰唰砰!!』石頭咕咚咕咚的滾下小波,沿路壓到許多枝椏樹葉,發出雜音聲響,驚動了那三人,也將他們的注意力完全拉開──
“There! GOT THEM!!” (在那裡!抓到他們了!!)
“NO! COME BACK!!” (不!回來!!)
兩個沉不住氣的傢伙已經朝大石頭落地的方向跑去,空隙瞬間出現,壯漢將自己脫下的上衣張開,從樹上一躍而下,當頭撲住那個領隊的,將他壓倒在地,沒讓他有機會掙扎反擊,壯漢用衣服悶住他的眼耳鼻口,拔刀,朝脖子重重抹下。
『嗤』一聲,血噴了出來,壯漢及時抽開身子,不忘搶走那人手上的步槍,再度隱身到一旁的草叢。
“John? Oh no John!! Oh My Lord they’ve got JOHN!!!”(約翰?噢不約翰!天啊他們幹掉約翰了!)
“OH SHIT, oh shit, oh shit…”(完了、我們完了、我們完了……)
不出所料,看見他們老大的屍體,那兩個人慌了起來。
“I knew it…I KNEW IT! They’re EVIL, they’ve got EVIL POWER! Ohplease Goddess please, help us…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很邪惡!那些人有邪惡的力量!天啊女神大人,請幫幫我們……)
年輕男子拉著藤蔓爬了過來,繃直的粗壯藤蔓像條繩子,他拉緊著,悄悄在樹叢間移動,那兩人如驚弓之鳥,看著周圍的草叢搖晃著,漸漸接近他們,慢了好幾拍才想到可以開槍,但已經太遲……
「啊啊啊啊啊!!!」壯漢從其中一人身後伸手,抓住他的腳讓他重心不穩的跌倒在地,迅速將他拖進草叢裡解決掉。
鮮血從綠油油的樹叢中噴出,濺到樹幹上,綠色襯得紅色更赤艷。
剩下的倒楣鬼在驚嚇中被年輕男子的藤蔓絆倒在地,男子迅速上前,用藤蔓勒住他的脖子,那人掙扎得想扯掉藤蔓,卻自己放手掉了槍,壯漢從草叢撲出,滿身綠泥紅血的看起來活像地獄爬上來的妖魔鬼怪──
「啊啊啊啊呃──」
年輕男子摀住倒楣鬼的口鼻,讓慘叫變成悶哼,壯漢壓在那人身上,刀起刀落,直接戳穿他的心臟,手一扭,確認致死。
慘叫與悲鳴,真是不分國際的語言。
兩人將他們全身上下的裝備給搜刮了遍,將三人的屍首推到石頭下面塞好,然後用乾淨的泥土抹掉身上沾染到的血汙,再往樹林深處走了好一段距離,才爬上樹稍作休息。
他們從澎湖安全區一路逃了出來,多少天了?大概有六七天那麼久嗎?壯漢小心將夥伴頭上的包紮拆開,確認剛才的拉扯沒有驚動傷口,然後掏出急救藥包,重新幫夥伴上藥。
這次的藥用完,就沒有紗布和酒精了。
他沉著臉,兩人氣色都不好,顯然夥伴也清楚,再不想辦法和大家會合,取得醫療用品,這種濕熱的天氣,眼睛的傷口遲早會感染潰爛……
腰間的水壺也所剩無幾,要趕緊找到水源才行。
「走吧,再走遠一點。」
休息夠了,兩人回到地上,邁開腳步,繼續前行。
但走沒幾步,年輕男子就停了下來,並伸手拉住夥伴。
「等等,前面不要過去。」男子說。
信任夥伴的判斷,壯漢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瞇眼觀察前方,赫然發現有些眼熟的痕跡──
「這是──」
「小、小畢!!」一個嬌脆脆的女聲,突然從他們左前方傳來,「阿猴!!」
兩人震驚轉頭。
全身髒兮兮,狼狽不堪的左幸,顫抖地按著自己的右手臂──似乎是受傷了──看見同伴,她瞬間眼眶泛淚,氣喘吁吁地邁開小腳想跑近他們。
「左醫師──」「左姐,不要──」
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咻!唰!!』一聲,伴隨著「呀啊啊啊啊啊!!!!」的驚聲尖叫,左幸一腳踩進陷阱裡,整個人硬生生被吊起來。
山林間,鳥群被驚得四處飛竄,吱吱嘎嘎地飛向空中。
「左姐!」「左醫師!!!」
「呀啊啊啊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左幸被嚇得直接哭了出來,她的腳踝被粗繩綁住,頭下腳上的被高高吊起,髒兮兮的研究袍罩住了她的頭臉,黑色的小裙子也順著地心引力掀開,露出裡面的白色小褲褲。
左幸又羞又氣又震驚又害怕,整個人像離水的魚兒一樣,在半空中拼命扭動掙扎,那圈住她腳踝的繩索卻越勒越緊。
「左姐,別慌!」他們趕緊上前想將她救下。
不料,右前方的草叢突然也有了動靜,壯漢阿猴警覺的繃緊身子抽刀,小畢也岔了一口氣,剎那間什麼最壞的打算都有了──
「幸!!!!」一個高大的身影衝了過來,不顧一切地撲上那個陷阱,身影有著一頭褐黃色的金髮和一雙琥珀藍漂亮眼睛。
「努、努伊?!」
「別怕,我放妳下來,我現在就放妳下來!」
高個子的努伊很快就將手搭上陷阱最上方的繩結,他接過阿猴遞來的刀子,正準備切斷繩索時,眾人又寒毛一豎──
殺氣!
『嗖!』的一聲,伴隨著凶狠的氣旋,一根閃著寒光的箭矢不知從何處射了過來,擦過護著左幸的努伊臉頰──小畢及時蹲下,閃過那箭矢──『咚』一聲,羽箭狠狠的命中他們後方的大樹,入木三分,力道之大,要是被射中絕對非同小可……
「哪來的拍咪呀(壞東西)想弄壞我的東西啊?」
是一個老人的聲音。
三人面面相覷,驚訝看向來者。
+++碎碎念時間+++
努伊終於被大家千呼萬喚始出來了(?)
還直接英雄救美喔喔喔喔
小褲褲
白色的
(變態)
LilyQuali
2017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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