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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第十篇短期──神愛與神恨】月君心(下)

作者:我就爛│2017-02-14 20:13:56│巴幣:16│人氣:150

「真是太不像話了!一個千年修為的仙竟然被一介妖狐吞食了心臟!」
九重天上,凌霄寶殿裡,玉帝高坐龍椅之上大怒著。王母則坐在一旁給他順氣。
「玉帝,此事不能怪凌瑤仙君。」嬋娟望向玉帝,沉聲道「小仙找到凌瑤仙君時,妖狐已不知去向。小仙又觀察了周遭環境,並無打鬥跡象。」

玉帝冷哼一聲「那定是他被妖狐迷住了!」
「不像。」嬋娟又說「小仙找到仙君時,他中了妖狐的陣法不能動彈,而那陣法是神仙都解不開的上古邪術。」

玉帝沒有做聲,嬋娟便接著道「若是仙君被妖狐迷住,妖狐大可不必那般費盡心力。」
「如若不是被妖狐迷住,凌瑤怎麼會和她走到一起?」
「狐妖天生狡猾,凌瑤仙君閱歷尚淺,被騙了也不可知。」嬋娟頓了頓「況且凌瑤仙君被剜去心臟,於情於理玉帝都不應該怪罪他。不然——難平悠悠眾口啊。」

聽了嬋娟的一番話,玉帝大笑起來「好妳個嬋娟,真是伶牙俐齒啊!眾仙裡也就你說話這麼耿直了。」

「不敢。」
「好吧,你且快去同眾仙救治凌瑤,朕會為他處置那狐妖的。」
「謝過玉帝。」
嬋娟退了下去。招來一朵雲,飛去了凌瑤的府邸。
這時,眾仙正給凌瑤渡著仙氣,太上老君站在一旁,目光深沉。

嬋娟輕喚一聲「老君,您看凌瑤仙君還有救嗎?」
太上老君摸了白鬍子,對嬋娟道「吃了老朽的仙丹,又有眾仙給他渡了真氣,再加上你的細心照料,凌瑤想不好都難。只不過——」太上老君突然話鋒一轉「凌瑤這性子恐怕是要變啊。」

「老君何出此言?」
「不論人、妖、是魔還是仙,都有心啊。凡是失了心的,要麼死,要麼變得無情無義。何況凌瑤又被妖狐騙了,心裡也會放不開吧。」

嬋娟有些擔憂的望向凌瑤「那就沒有辦法恢復了嗎?」
太上老君幽幽的嘆了口氣「難得妳這麼為他著想,妳且聽好,無心之人無情無義,只因自己不再相信情義。所以你想治他的無心症,必須得讓他再次相信情義。」

嬋娟久久沒有說話,望著凌瑤若有所思。
不久之後,她便做出了一個決定。當她把計劃告知玉帝時,玉帝也錯愕了。

「嬋娟,你可想好?你當真要將月神一職給凌瑤?」
「是。不過小仙還想請玉帝允許小仙演一場戲。」
「哦?你是怕直接讓給凌瑤他不接受吧。」
「是。事成之後小仙自請打理桂樹,從此不再出廣寒宮。」為了演好這齣戲,嬋娟自請不再出廣寒宮,只為讓凌瑤相信,她真的犯了天條。
玉帝笑了一聲「你倒是想的周到。」

之後,玉帝便同嬋娟演了一場戲。嬋娟假裝下凡找到前世夫君的轉世,不再回天宮。
玉帝則假裝勃然大怒,派遣天兵天將抓她回天宮,撤去她月神一職,幽禁在廣寒宮內。
接著便是玉帝將月神一職交於凌瑤,他便年年都得要聽凡人心願。

六界之中,就屬凡人最多情,他要是能時常接觸凡人,就不會在無情無義了吧。
只是嬋娟沒有想到,凌瑤會下凡來找她,看來凌瑤真的把她當成朋友了。

而嬋娟為了讓這齣戲更加逼真,說了當時那句話。
「你一個無心無情的仙怎會懂我?我不要你管!」
他一定覺得自己不知好歹,嬋娟心想著。

和嬋娟下凡同時發生的,還有青憐那件事。
凌瑤被妖狐欺騙,心存不滿,成日飲酒,冷著一張臉誰也不裡。
他原是個愛交朋友的仙,於是他以前的仙友看見他這副模樣紛紛上書,請求玉帝取回凌瑤的心臟。
眾仙日求夜求,玉帝當不能不應,抓了那妖狐來,逼迫她交出凌瑤的心臟。

妖狐寒嫣冷笑著「到了這般地步,你們以為我還有仙君的心臟嗎?哈哈,他的心臟早就已經被我吸收了!」

「不要緊。」嬋娟淡淡一笑「只要你的內丹還在,我就有辦法提煉出凌瑤仙君的仙氣,重心弄一個心臟給他。」

「哈哈—哈哈—哈哈——!」寒嫣接近癲狂的大笑著「你做夢!我的內丹早已給了別人!不用你們處置,我自己曉得去死!」

玉帝大怒,便一道天雷將她劈的灰飛煙滅。

事後,凌瑤得知自己取不回心臟,酒醉之後一時衝動,走上了誅仙台。
就在他險些要掉下去的時後,嬋娟及時拉住了他。

「你不要想不開!只要找到體內含著那妖狐內丹的人,你的心臟就還取的回來!」
但凌瑤並沒有聽到這些話,就在他被嬋娟拉起來那一刻,他就暈倒了。

這件事驚動了玉帝,也驚動了眾仙。
眾仙再次上書,請求玉帝取回凌瑤的心臟。玉帝又被逼的無可奈何,遣人四處尋找有妖狐內丹的那人,但也不知道那妖狐使的什麼法術,一眾仙人找了很久都不見那人蹤影。

終於,有一天嬋娟感覺到了凌瑤的仙氣,她尋著仙氣而去,才發現了那個人。
不,是那個妖。
也是隻狐妖,看上去像是寒嫣的親人。
可惜,寒嫣的內丹已在她的體內與她的真氣互相貫通,再也取不出來了。

眾仙自是不滿,玉帝便就此遷怒那隻小狐妖,讓她受盡輪迴之苦。

這些事情凌瑤都是後來才知道,他那時才知道寒嫣並沒有欺騙自己,她真的是為了救她的妹妹,又想到因為自己跳誅仙台一事,連累到了那隻被玉帝所遷怒的小狐妖,便一直心懷愧疚。

*

在雲霧繚繞的太嶺山上,坐落著一棟房子。
房子不大不小,四周是以籬笆圍成的院子,在院子後面是一大片的竹林,每當早春時節,露水滋潤過的土地便會冒出不少竹筍出來。
手巧的姑娘便會摘了回去,仔細處理洗淨後,或是煮、或是炒,味道都是極好。

「嬋娟師父回來了?正好,竹筍煮好了,快點來嚐嚐吧。」
青憐在白淨的盤中盛上剛煮好的竹筍,放上些許薑蒜,頓時香味滿屋。
她拿出碗筷遞給剛剛進屋的嬋娟,笑得很是好看。

嬋娟順手接過,夾起了竹筍嚐了嚐「好吃,青憐姑娘的手藝真是沒話說。」
青憐靦腆的笑答著「師父過獎了,您愛吃就好。」她頓了頓,又說「師父,家弟他……」
「我就曉得妳又要問。」還沒等她說完,嬋娟便揶揄著她道「你且放心,這次我下山去,帶回來的可不只一封書信。」

尾音剛落,便有人緩緩走來,身穿素白,一身的氣質叫人無法忽視,彷彿滿身的光輝。
那人向來冷淡的眉眼,此時染上了點點笑意「姐姐。」

頓時,有人淚流滿面。

*

在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月神對嬋娟說到「時間到了,我要還她自由,把錦匣給我。」
「你準備怎麼辦?」
「把她安置在山中。」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知道,但她總記得她弟弟。」

她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弟弟。這句話,月神僅是憋在心裡沒說出來。
從那時開始,太嶺山上便多了一座小屋,嬋娟也多了一個身分。

青憐剛醒來時,她困惑的望向四周。
嬋娟那時化身成男兒「青憐姑娘從山上摔了下來,撞到了頭,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我是你弟弟的師父,也算是你師父,這裡是我隱居的地方。而你弟弟剛出師,去四方闖蕩歷練去了,便將你託付於我。」

青憐茫然的點點頭,信了。於是她每天都在等她弟弟回山的那一天。

嬋娟師父不常在山裡,一個月都只回來一次,但每次回來必定帶著一封弟弟寫來的書信。
他總是趕在滿月那天回來,就像是個約定似的。

青憐一個人在山裡並不覺得無聊,閒暇時便在竹林裡閒逛,和花鳥相伴,也有趣得很。
只是覺得孤單。
她很想弟弟,她都快忘記弟弟的樣子了,但她總記得他喚自己姐姐時,眉眼間帶著的笑意。

有一日,他終於出現了,雖然很突然,但她很高興。
他長高了些,眉宇間也成熟了不少。
雖然性子冷了,但他仍然會淺笑著喊她一聲『姐姐』
就像記憶中那樣。

而她不知道的是,從那時開始,這世上再無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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