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22. 超科學的逆轉勝利！(2)
「唉……」刑部嘆了口氣，「精神疾病患者在殺人犯罪的比例中其實是佔相當少數的，如果能夠好好接受治療，就算是殺人衝動多數也是能夠控制。現在奈琪蓮小姐已經不在了，沒有留下醫療紀錄也沒有人察覺的話，妳的這番推論沒有辦法得到印證，雖然……那可能也不重要了。」
「唉……」刑部嘆了口氣，「精神疾病患者在殺人犯罪的比例中其實是佔相當少數的，如果能夠好好接受治療，就算是殺人衝動多數也是能夠控制。現在奈琪蓮小姐已經不在了，沒有留下醫療紀錄也沒有人察覺的話，妳的這番推論沒有辦法得到印證，雖然……那可能也不重要了。」
畢竟人都死了……
「不，很重要的！就算無法知道奈琪蓮真正的想法，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能夠得知，好比說『交易』的次數──只要有關起門來做生意的天數以及奈由莎製造槍枝的數目就行～這個你們應該調查的到吧？」
「嗯……應該……我也不是很敢保證，尤其是後者，沒有奈由莎小姐配合的話恐怕是查不出來。」
「沒問題的～相信一切結束之後，她會願意配合。」
「我……」奈由莎想說些話，卻被夏諾可一個噤聲手勢給制止了下來。
她俏皮的眨下單眼，「不急，等妳願意百分之百的相信偵探以及百分之五十的相信刑警之後再說也不遲。」
然後恢復正經。
「六屍案……應該是妳第一次親手殺人吧？在這之前妳應該是不知情的，只是按著奈琪蓮的要求，製造槍械。」
（被蒙在鼓裡的利用……嗎？）
奈由莎搖搖頭，不是那樣……
雖然奈琪蓮並沒有告訴她拿了槍枝要去做些什麼，但仔細想想肯定是想的到的……
只是自己視而不見……
要是能夠再積極一些、再正面一些、再有主見一些，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呢？
或許能夠拯救自己，或許還能夠拯救媽媽……
遺憾的是，或許現在就只能是或許。
奈由莎咬緊下唇，小聲的說：
「這八年來，她養育了我，所以我必須要回報……」
這是她從不過問奈琪蓮為何向她要了槍枝的理由。
奈由莎不覺得自己是無辜的，相反的，她覺得自己是個共犯。
正視了自己的罪行，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
她跪向了地面，落下了淚：
「但是，但是……不論她做了什麼她都是我的母親呀！請妳、請妳不要說她……不配作為我的母親。」
看著那樣的奈由莎，夏諾可捲了捲自己的前髮，感覺有些混亂。
「抱歉，我不是很能理解那樣的感情……」
或許因為她是一個偵探吧？
偵探，是必須客觀陳述事實的存在。
夏諾可──也只能做夏諾可。
她拍拍手，拍掉手上的灰塵，也暫時拍去她所無法理解的事物。
「總之第一個案子就到這邊結束吧～稍稍理解之後，就能來說明第二次暴風雨山莊殺人事件了。『易容的smile（微笑）』從軍醫那裡得到了毒品情報，而『刑警大叔』從刑警同事那兒察覺了怪異。兩人都是聽聞毒品而來，乍看之下與第一個案子有點類似，但實際上『易容的smile（微笑）』目的和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她的目的是，殺光所有圍繞在『毒品』身邊的人。所以，首要目標自然就設定到了『民宿』相關人士身上。」
夏諾可向前走了一步。
「第一個被害人，民宿老闆，這個應該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兇手嘛……先是將老闆擊暈，然後將她以坐姿固定在離牆壁邊一定距離處，碰的──開槍射擊～這發射擊削過心臟的一側，造成出血。她先讓血流了一段時間，讓我們能夠判斷被害者是死於槍擊，同時抓緊時間將牆壁裡的子彈挖出，為的就是讓我們將兇手鎖定在『人間weapon（凶器）』也就是奈由莎的身上，然後……匡沙～」
夏諾可做了一個揮刀動作。
「兇手把被害人的頭給砍掉，其一是為了要遮掩被害人頭部受到敲擊的傷痕，其二是為了她之後的『變身』鋪路～典型的無頭屍詭計一定要做的嘛～不過這邊兇手有一個不太好的癖好，要偽裝就好好偽裝，她硬要在現場留下一個專屬於她的標誌……」
「禿子叔叔。」易容的smile自己公佈答案，然後自己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真的是超蠢的啦！」
刑部冒下冷汗，「那你為什麼要這麼的做……？」
回答並不意外，意外的是有兩個人一塊的說：
「「因為禿子叔叔的甜甜圈超好吃的～」」
「噗哈哈哈哈～」面對這麼理解自己的「同伴」易容的smile真想拍手叫好，可惜她的手被銬了起來，只能瘋狂的點頭對夏諾可致意。
然後……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止住笑意，恢復鎮定。
「其實我不只不記得自己的外貌，連自己到底是誰也不記得了……只是隱隱約約的、隱隱約約的，記得我很喜歡禿子叔叔！愛他，就要玩爛，你說是吧～！」
刑部冒出許多的點，無言以對……
而夏諾可則是無視於那個人的發言，比了個二：
「第二個被害人，禮千愛……兇手會選擇她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她想尋找一位體型與不二衫相近的對象來進行『替換』，其二是她並不知道民宿在進行『副業』之時負責接待的人有誰。以兇手『不願意放過一』的理念來說，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民宿裡的成員全部殺掉……」
「等一下。」刑部突然想到一件事，「兇手不是也能將『其他人』給易容嗎？那麼為什麼要刻意的挑選對象？」
「是呀～為什麼呢？有沒有聰明的人知道答案呀～」
華生看了一眼禮千愛屍體，又看了一眼藍花草屍體，插進了話：
「是因為將自己易容的能力和將他人易容的能力，同時間只能維持一個？」
「叮咚叮咚～沒錯！」夏諾可表示肯定。
「所以那時妳才說對方將『王牌』給用出手了嗎？」刑部思考一下，「不過，還是不太對呀～易容的smile不是說了她不記得自己的模樣嗎？那麼只能維持一個這件事並不合理。」
「這個我們之後再談～現階段只要知道她沒有辦法同時做到改變自己與改變他人就好了～」
「好吧……妳請繼續……」
「手法的部份，大致和襲擊老闆時是一樣的，擊暈，拖到指定地點，以坐姿固定。倉庫的鑰匙在櫃台就能取得，進出不是問題。不同的部份是，在開槍之前她得先完成衣服的互換與胸口胎痔的偽裝，想必兇手化妝技巧也是相當不賴～另外還有一點，倉庫之中隱藏子彈相較之下較為麻煩，以兇手的細心程度而言，她是不會隨意的開上一槍，然後祈禱刑警們找不到子彈的。」
「別說子彈，現場最奇怪的地方就是連彈孔都找不到！」刑部這麼補上。
「是呀～你們起初認為兇手是將被射穿的箱子隱藏起來之類的吧？所以才會翻天覆地的找～找了好久呢～但實際上子彈根本不藏在那個地方，而是用『方法』帶離現場了～」
「帶離現場！是用鐵板之類的將子彈擋下來嗎？我們有這樣想過，但現場連一點有凹痕的物體都沒有……這總不像刀，可以丟進河裡沖走吧？」
「不是～」夏諾可搖搖頭後接微笑，「你有看過『水球擋子彈』的實驗影片嗎？」
「水球擋子彈？」
「果然沒有注意到現場留有一點水痕吧？可惜我並沒有準備材料可以表演實驗，如果你不介意，請讓我用動畫模擬──超科學道具017．『犯罪現場重播君』！」
那是一台有著圓盤十字鍵，看起來有點像是古老款掌上型電玩，但長了惡魔犄角、翅膀與尾巴，並且比較輕薄一些的機器。
「輸入數值，播放！」
啾啾啾啾──
4吋大的螢幕，放送了一位持槍兇手對被害人進行射擊，然後子彈碰到後方水球後被水球完美攔截僅漏出一些水的畫面。
但是……
「為什麼不管音樂還是畫面都是8-Bit的復古款式……人物還是Ｑ板風格……」
子彈則是《洛○人》那種，豆子般的子彈。
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完全無法讓人信服。
「這樣的模擬有跟沒有根本沒差吧……」
「什麼根本沒差！如果模擬結果不對……等我一下……」夏諾可重新輸入數值，改成直接對水球開槍。「你看──！」
崩──
水球爆了開來，畫面變成了類似遊戲「GAME OVER」時的模樣。
「…………」
「抱歉呀……」華生代替夏諾可稍稍鞠躬致歉，「雖然原本的開發目的是代替她表達事件發生經過，但不是『凡人模式』的大小姐所做出來的東西理所當然的就……」
不是凡人能夠理解的東西……
「我來幫忙翻譯一下。簡單的說，就是靠著水的阻力將子彈困在氣球之內，氣球當然不能太大，否則一射就會爆炸開來。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剛好有存那個影片，等回到有網路的地方，我可以傳送給你。」
「好吧……」刑部對華生暫時妥協，然後看回了夏諾可，「不過就算能行，要讓子彈在貫穿人體之後進入不大的水球之內，也太困難了吧？」
「是呢～可見兇手對於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還不是一般的有信心喔～第一個死亡現場那裡也是～要是子彈陷的太深，想取出就會花費太多時間，導致罪行暴露。該說不愧是超能力者嗎？模仿學習起來也是特別厲害呢～」
「請叫我天才～！」易容的smile這麼大喊一聲後「嘻嘻嘻」的竊笑起來。
而聽到這段發言，老園丁表示了震怒，「什麼！原來妳也叫作天才！天才怎麼會有這種混蛋！」
「…………」
似乎是誤以為殺人犯與他同名，相當氣憤。
怎樣都好，夏諾可覺得能讓易容的smile閉上嘴，就是大功一件。
雖然就算他不插手，她也有方法讓她閉嘴就是了，畢竟……
「要說天才，妳還差得遠了呢～在禮千愛死後，妳以為很完美的複製了她，但早就露出了馬腳～」
「什麼？怎麼可能？」易容的smile瞬間拉下了臉，「我的模仿是沒有漏洞的呀～！」
「沒有漏洞？先撇開妳各種嘗試性的想要分開華生與奈由莎不提，在第二天的中午，奈由莎提到『昨晚』事情的時候，妳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到『迎娶』，難道還不夠可疑嗎？那個玩笑的起頭，可是由『禮千愛』也就是妳當時所扮演的那個人所開始的喔──也難怪啦～因為第一天下午，妳完全在執行殺人以及事後要怎麼引誘我們發現屍體的計畫嘛～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
「居然會被發現、居然會被發現──我完美的偽裝！」
夏諾可伸手一指，「哼哼，要騙過我，妳還早了十年～」
一旁聽著的刑部挺起了身，「居然妳都知道，為什麼不早點說呢！」
「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說了你也不會信吧？何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夏諾可稍稍皺眉，看得刑部也皺起了眉。
「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妳打從一開始就像現在這樣好好說話的話，或許我們就能更早一步阻止兇手，或許藍花草小姐就不會死，我也不會、我也不會……像是在針對妳……」
「那是不可能的──！」華生大喊出聲。
「因為正常狀態的大小姐，她其實患有──」
冤還沒申完，夏諾可一個伸手擋下了他。
「我可不需要什麼諒解與同情，反正我就是這樣～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之前怎樣而是之後怎樣，我們所需知道的只有事件的真相。」
夏諾可何嘗不希望在案件發生以前就將兇手逮捕歸案……
這一點華生再清楚不過。
但是她說的也沒錯，現在不該談論之前，重要的是在這之後──
夏諾可雙手插腰，重新整理好了態勢。
「承接前述，由於我讓華生待在了奈由莎的身邊，兇手一時找不到新的行兇時機，殺人案理論上會在此緩和下來。不料有位笨蛋在尋覓『毒品』之時被人發現，一時心虛就抓起周遭物品往發現者頭部打去～都忘了自己有個身份叫做刑警，只要假裝自己在查案，呼嚨一位業餘記者有何難度？」
「嗚……」洪道遠真是有些心虛的別開目光。
「不提也罷～」夏諾可搖搖頭，「多虧大叔，剛剛一時還找不到行兇時機的兇手想到了一個妙方，所以她在偽裝成禮千愛和我們討論時提出了那個提議……」
華生接過話，「將奈由莎小姐關進頂樓的那個特別房間裡。」
「沒有錯～加上華生你的那席『像是暴風雨山莊常見橋段』更是完美的助攻～因為這樣一來我們肯定會將焦點放在奈由莎的身上，殊不知兇手以更改了目標。」
「是我的錯嗎？」
「不……是我的錯。因為要你全力保護奈由莎的人是我，而且我得承認我也被騙了～我以為只要將可能留下證據的相機刪除，再加上藍花草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清醒過來的事實，兇手便不會對她出手，沒有想到……」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意放過一……」
「嗯。」
「可是我記得大小姐那時很特意的安排了『禮千愛小姐』的位置，將她從藍花草小姐身邊給調了開來。」
「──這裡是我的錯。」養頤苑有些難過的加入了這個話題。
不過夏諾可搖搖頭，並不這麼認為。
「我確實是稍稍安了個保險，但其實我也知道如果她真想對藍花草下手的話，那道保險一點都不保險……就算她自己與養頤苑小姐妳的交換工作協議破局，她也會看準空檔，利用『易容』能力變成我或刑部，與妳交談，到時妳還是會與她交換……而且……」
「而且？」華生感覺到了她的話中有話。
「不……沒什麼，希望是我想太多了……要是失敗的話，也不能保證兇手不會又一時起意的更換目標，養頤苑小姐或許會有危險，所以還是換了的好……」
「抱歉……」養頤苑對於自己的無能與無力表現出懊悔。
「沒有什麼好抱歉的……該抱歉的人，我想只有兇手。」
「嘻嘻嘻嘻嘻……」但她顯然不會覺得抱歉。
夏諾可伸手比了個三。
「第三個被害人，藍花草。由於能夠行兇的時間短暫，這一回兇手並沒使用太誇張的手法。她利用能力與被害人對換了身份位置，然後從床上『沙──』的將刀刺進被害人心臟之中，之後再從窗戶逃到隔壁奈琪蓮的房間，這對身手矯健的兇手而言不成問題。接著靜靜等待，等待我們被屍體吸引到安置傷患的房間後，再伺機逃走。」
刑部稍稍舉起了手，「大致是能理解，但沒辦法使用太誇張的手法……禿子叔叔頭套該怎麼說？那個頭套比人頭大上兩倍多一些，要怎麼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帶過去呢？就算是橡膠氣球，那個大小要充氣可不簡單，不可能洩了氣再帶過去吧？」
「為什麼不可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