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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王之軍勢

作者:月色頭上無刀│2017-02-01 17:01:28│巴幣:2│人氣:219
28 王之軍勢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

穿著黑色緊身衣、頭戴白色骷髏面具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這間還算寬廣的庭院中,把這個地方變得擁擠了起來。

「Assassin?為什麼這麼多個?話說Assassin不是已經死了嗎?」

維瓦連滾帶爬地趕緊靠到Rider身邊,愛麗絲菲爾也果斷尋求Saber的庇護。

Assassin被魔術師們鄙夷地稱作「最弱的Servant」。但即使是這麼弱的職業(Class),對魔術師而言依舊屬於難以對抗的強敵。所謂的Servant就是這麼強大的存在。

看見複數個Assassin的瞬間,Rider就理解了幾天前,本次聖杯戰爭正式開始的狼煙——Archer高調狙殺Assassin的事件裡,其背後究竟隱藏了何種訊息。

如此思索著,Rider面無表情地將腦袋轉向Archer:

「這是你的企圖嗎?金閃閃。」

對於Rider的質問,Archer「啐」了一聲,鎖緊雙眉露出了一副毫無疑問確實很不爽的表情。「哼。時臣那個傢伙,居然用下三濫的手段。」

維瓦緊貼住Rider寬厚的背。平常最厭惡的大塊肌肉,在此時只給了他無限的安全感。只聽他彷彿快要崩潰了地高呼:「亂七八糟的!為什麼Assassin一個接一個的出沒啊?」

粗略估算至少有六、七十名Servant的數量,從四面八方包圍著眾人。就算只是「最弱」的Assassin,一湧而上的話還是很有可能對Master造成生命威脅,這也是Saber和Rider不願輕舉妄動的主因。

似乎對無非先前放出的大型炮擊魔術有所忌憚,所以Assassin們暫時也沒有進攻的意思。佔有巨大優勢的他們聽到維瓦的呼聲,居然還游刃有餘地回答:

「我們是被分裂的個體。群體是作為個體的Servant,然而個體卻是群體的——影子。」

「多重人格的英靈,按照自身的數量實體化了嗎?……」低聲咕噥著,維瓦趕緊暗示自己的Servant準備逃跑:「喂,Rider……」

「我說小子,別那麼驚慌失措。」舉起杯子又飲了一口,Rider笑嘻嘻地說道:「款待宴會上的客人也可以衡量王者的氣度哦。」

Archer以不屑的眼神掃視周圍這些本質上應該算是他的盟友的Assassin們,隨即冷哼道:「那樣的傢伙也要作為客人款待嗎?征服王。」

「理所當然!王的言論可是面向萬民的。特意趕來聆聽的話就無敵我之分。」

Rider抓起被自己閒置許久的木勺子,大大地舀了一口自己大老遠搬來的、市場上買的酒。這位征服王將其高舉起來大呼道:

「來吧,無須拘謹!想要共話之人,前來取走你的酒杯。這酒,與汝等的鮮血同在!」

幾乎就在他話語落下的同時,一柄短刃不知從何扔出,斬斷了木勺子,其上盛裝的酒液濺灑了Rider一身,在他穿在身上、珍愛的「大戰略」汗衫之上留下了大大的污漬。

「哼哼哼哼呵呵呵……」看到Rider狼狽的模樣,Assassin們嘲笑著。

「——原來如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憤怒,Rider神情肅穆,緩緩站起身來。

「朕已經說過,這酒與汝等的鮮血同在。硬要將它撒在地面上就無可奈何了——」

狂風,以Rider為中心颳起。除了坐在地上的Archer與無非神色依舊淡然,不受其影響以外,其他人都趕緊扎好腳步,忙著穩住自己的身體,以免被狂風吹開。

與此同時,Rider已經換上了象徵「征服王」之名的大紅色披風。

「Saber、Archer,還有Berserker喲!這是宴會上最後的提問:身為王者,是否應孤高?」

Archer冷笑一聲未做回應。

無非微笑著輕啜一口酒像是沒聽見他的問話。

而Saber,勉強著自己在狂風中盯住Rider的背影,一個字一個字說:

「身為王者……就·只·能·孤·高!」

「不行啊,妳根本就不懂。」Rider背對著Saber,使出了他標誌性的露齒一笑。「對於這樣的妳,朕就在此讓妳見識見識——何為真正的王者!」

隨後,光芒吞沒了全世界……



刺眼的烈陽穿透了眼皮。一份炙熱的空氣,從鼻子流入肺部。

「呃……呃?」烈陽?現在不是晚上嗎?

維瓦·維爾維特睜開眼,只見到艷陽高掛於中天,和一片毫無遮掩、廣闊無邊的沙漠。

被Saber緊緊摟在懷裡守護著的愛麗絲菲爾也睜開眼,困惑地看了看四周,旋即十足驚異地道:「這是……固有結界嗎?怎麼可能?——居然讓心象世界具現化了!」

「這裡是朕曾率軍馳騁過的大地,在與朕同甘共苦的勇士們心中烙下的共同景象。」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雙手叉著腰,直面著不知何時已被聚集到一起的Assassin們。Saber看著那樣的他的背影正想說話,背後傳來一陣陣金屬摩擦之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能將這個世界、這個景觀重現,是因為我們全體的心之風景!」

——出現在Saber背後的,是一片壓倒性的人影。

密密麻麻的人們或高舉著長槍、旗幟,或手持利刃、圓盾,緩慢而充滿壓迫感地向著Saber這個方向推進。之所以「片」而非「團」形容,乃是因為那軍陣的規模,實在大得無法輕易地用肉眼看遍。

「看吧!朕的千軍萬馬!」

Rider高舉起雙手,比起背後的軍陣更加壓倒性的,是他一身不斷攀升的氣勢:

「肉體已滅,靈魂卻成為英靈被世界留住。即使如此,仍對朕忠心耿耿的、傳說中的勇者們!和他們的羈絆——這才是朕的至寶、朕的王道!是伊斯坎達爾引以為傲的最強寶具……」

「————王之軍勢(Ionioi Hetairoi)!」

「哦——!」

沙漠的廣袤,阻止不了伊斯坎達爾的軍隊那震懾天地的呼喊。那份對王者的忠誠與憧憬,給予他們最強大的心靈。即使面對最艱苦的環境、最剽悍的敵人,只要看著王的背影,就彷彿有了無窮盡的力量,能夠突破一個個的難關。

——這片沙漠,是全體將士不容動搖的心靈。

行軍穿越乾燥熾熱的荒漠,象徵著這支無雙之師所跨越的第一個難題。自此以後,在「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領導之下的軍隊就再也沒停下腳步,一路高歌猛進,直指向世界的盡頭!

維瓦看著這數量龐大的軍勢,呆呆地說道:「他們……全都是Servant……」

「嘶——」一匹通體黑色的戰馬緩緩步行至Rider身邊。布賽法拉斯,亞歷山大大帝生前的坐騎,伴著他征戰一生,因此死後也升格為英靈。只要開啟「王之軍勢」,這匹戰馬也能夠應王者的召喚而來,再次與他並肩作戰!

Rider親暱地抱著牠的腦袋:「好久不見了,夥伴。」而牠也蹭了蹭Rider的頭作為回答。

回首審視著自己最熟悉的軍隊,伊斯坎達爾胸中湧起的是無限的豪氣。那份驕傲並非獨屬於他一人,而是由這支近萬人的鋼鐵之師共同所有。就像他說的:能將這個世界、這個景觀重現,乃是因為他們全體的心之風景!

Rider昂首,他高聲說道,既像是對Saber的解釋,又像是戰前的宣言:

「所謂王者,就是要比誰都轟轟烈烈地活著,讓眾人都為之臣服!」

「然也!」「然也!」「然也!」……

軍隊高舉著兵刃,用比沙漠中的烈陽更加炙熱的情緒回應著王者的話語。

在臣下們熱情高漲的呼喊聲中,Rider一翻身,駕上了愛馬布賽法拉斯,面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大喝道:

「集眾人仰慕於一身,作為道標昂首挺胸,才能稱之為王!」

「——因此,王不該孤高!」

自腰間拔出凱爾特長劍,高舉向天。沐浴在陽光之中的伊斯坎達爾,成了臣民心中最璀璨的烈陽。他們跟隨,他們征服,他們以王的夢想為夢想,直到死後也未曾動搖。

Archer——孤傲的黃金之王者——歛起輕蔑的笑容,銳利的雙目直指著Rider。此時此刻的征服王,幾乎吸引了全世界的光芒。與那份耀眼過頭,由無數臣民的信仰、憧憬所匯聚而成的光輝相比,即使是英雄王和騎士王也在此時顯得黯然失色。

「王的偉大志向,應為所有臣民志向的總和!」

「然也!」「然也!」「然也!」……

這就是「王之軍勢」,這就是伊斯坎達爾一生的驕傲。「那——麼——」這麼低語著回頭,Rider望向那群,已被此一無雙之軍勢震懾得全然失去戰意的、Assassin們,笑著說道:

「開始吧,Assassin們。如你們所見,我們具現化的戰場是平原。真是不巧啊,以人數上來看我們更有地形上的優勢。」

Assassin之中,已經有人開始退卻了,但在固有結界之中,逃跑是全無意義的。在這片無盡的荒漠之中,以此軍團加上伊斯坎達爾的軍略技能來衝鋒陷陣的話,就沒有打不贏的戰役!



「來——肆虐吧!」

Rider揮劍,一騎如迅雷般疾駛而出。

「哦——!」迴盪著無盡的呼喊,軍隊開始全面衝鋒。

為首的那名女性Assassin放下了武器。她很清楚:直面這種軍隊,抵抗與不抵抗的下場是毫無二致的。她,呆然目視著Rider好戰的笑容自遠而近,直到他一劍斬下了自己的頭顱,徹底終結了自己的意識、回歸英靈王座。

——蹂躪。

一萬對上七十八,勝利的天平早在「王之軍勢」啟動的那一刻向Rider傾倒了。

平均每一位Assassin都要對上一百多名英靈化的士兵,無論是像最初的女性Assassin一樣放棄抵抗,或是積極地為生存而奮鬥,結局都是一樣的:

標槍自背後穿透、劍刃自腰間斬斷。一名又一名暗殺者之英靈,被王者的軍隊吞蝕殆盡。

「唰!」親手斬殺最後一名Assassin之後,Rider乘在高大的戰馬之上掃視著整個戰場:己方零傷亡而敵軍全滅。看著自己最自豪的軍隊得到又一次漂亮的勝利,征服王充斥胸中的、勝利的喜悅化作興奮的高吼:「啊——!」

「哦——!」

高吼著,無論是參與剿滅敵陣的前軍,或是未展開戰鬥的中軍、後軍。每一位將忠心獻給王的將士,都一同與他們的王共享勝利的喜悅。被沙塵掩映著的是一位又一位將士們的笑臉,他們的目光之所及,正是那位被Saber怒斥為「暴君」的亞歷山大大帝。

這,就是Rider的王道嗎?

Saber始終堅信著:暴虐只會帶來悲傷,只有仁慈的王者才能為人民創造和平。

然而,展現在Saber面前的場景無疑說明了:原來像是征服王那般暴虐的王者,也有著追隨他、憧憬他、信任他,直至死後仍然願意效忠他的臣子。

相較之下始終心懷仁義、追求公平的亞瑟王,最後竟落了個眾叛親離、王朝覆滅的結局。

「難道……我的想法,才是錯誤的嗎?……」

……

酒宴開到這個時候,Archer珍藏的葡萄酒、和無非親手釀製的百草酒都已經被他們(主要是Rider和無非)喝光了。

Rider只得捏著Archer的金杯,伸進自己的「便宜酒」裡撈了一把。

「作為收場有些掃興哪。」Rider興致缺缺地說著,喝了一口酒。唉,果然極品仙酒不能常喝,胃口都被養刁了。先前還覺得不錯的市場上的酒,現在喝著卻是索然無味了。

真是的。Rider放下酒杯,「互相之間想說的都說了吧!今晚就到此閉幕吧。」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向著維瓦招了招手,準備離去。

Saber急忙站起來打算留人:「等等,Rider,我還沒……」

「妳還是閉嘴吧。」Rider頭也不回地扔了這麼一句話:「今晚的宴會是王者間的暢談。可是Saber,朕並不認可妳為王。」

拔劍於空中虛劃,召喚出一道雷電,從神雷中出現的,乃是Rider的寶具戰車-神威車輪(Gordius Wheel)。早已掐著手指頭計算何時離開的維瓦趕緊撲上前去,先行就座。

「唉。」

Rider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直盯著Saber說道:「小女孩,妳也差不多該從那可嘆的夢中醒來了。否則總有一天,妳會連身為英雄最低限的驕傲也失去的。——妳所敘述的『王的夢想』,就是這麼一種詛咒。」

「……你說,什麼……?」

坐回戰車之上,Rider沉默著舞動韁繩,在天之公牛「哞——」的低沉叫聲之中,向著遙遠的夜空進發,最終消失在天際的盡頭。直到最後,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沒必要在意他的話,Saber。」

一邊說著,Archer還一邊偷偷瞟了無非一眼。見他並未多做反應,才露出了快意的微笑繼續說道:「妳的想法沒有錯,堅持妳所堅信的道路就可以了。」

根本不相信面前這隻金閃閃會那麼好心地勸慰自己,Saber冷著眼瞪住對方依舊帶著嗤笑的俊美臉龐。果不其然,他頓了頓,何其輕蔑地說道:「……背負著對妳而言太過沉重的理想,痛苦地掙扎著前進的樣子——用來博取同情再好不過了。」

「打起精神來吧,騎士王。根據情況,也許妳會變得更加值得我寵愛。哼哼哈哈哈……」

Archer狂妄的笑聲消失在黃金的光輝中。

真是小家子氣的傢伙。

看著自己手裡的黃金杯子也隨著Archer的離去而化為光輝消失,無非不禁搖搖頭,右手一揮將自己的八個杯子都收了回去。

「嗯,我也該走了。」

無非撐著膝蓋站起身,眼角瞥見欲言又止的Saber,於是慢悠悠地對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說道:「我知道妳想問什麼,我不會現在就告訴妳答案的。」

「迷失自己道路的人我見過太多了。和那些人相比,妳並沒有比較高貴。」無非用鼻子哼出一口氣,似笑非笑地看著Saber。「所以,向我展現出妳的覺悟吧——下一次見面時,我會向妳確認的。希望那時妳已經明白,自己真心期盼的究竟是什麼。」

面向愛麗絲菲爾,搞怪似地伸出食指在她身上虛點了一下,無聲地做出了「砰」槍響似的嘴型,旋即又笑著對她招了招手當作道別。緊接著便是一如昨晚的場景,如疾風一般倏忽即逝。

在月夜下的風中,只殘留著一句不帶有任何一絲惡意的話語:

「再見啦,自許高貴的騎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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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545你好~~
不知道為甚麼頭一直好痛.....看更多我要大聲說36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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